《锦医玉厨》楠楠自语

2、买卖菜谱

　　晚饭过后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林如玉便起来了，做好早饭后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衣服，跟着隔壁的梅婶去了离这里有两个时辰路程的京城，梅婶是大柱的娘，跟马氏交好，又是个机灵的性格，由她带着林如玉进城林大富夫妻也是放心的，牛车慢慢的往前赶，越到后面，路上的行人与车马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牛车到了京城的西华门，待过了城门，便是商贾云集的西华街，这西华街虽不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却是东西客商云集之所，酒肆，教坊，商铺琳琅满目，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梅婶此次上京是跟着男人傅国生来卖一些皮货，她男人是个猎户，打得一手好猎，她牵着林如玉，跟着傅国生走进一家皮草行，找到了一个姓钱的掌柜，那钱掌柜是个收皮货的商人，与傅国生相熟，见他来了便堆了笑脸道，“国生和他娘子来了，快进来，这次又带了不少好货吧，让我瞧瞧。”那傅国生是个憨厚的汉子，也不多话，把身上背的皮口袋拿下打开，那掌柜便一张张的看去，“野兔皮六张，每张一百文，狍子皮三张，每张五两银子，狐狸皮两张每张十二两银子，这，这是黑熊皮吧，成色不错，只是这身上有两个洞，价格便要低一些，大约三十两银子。”那掌柜边看边报价，在一旁的林如玉听了心动不已，末了那掌柜给了梅婶六十九两六百文钱，又拍了拍傅国生的肩膀笑道，“如今太子不久就要大婚，内务府正着人到处采买皮草，若是能打到老虎皮，一百两银子一张呢。”正说着，忽然眼角撇到林如玉，眼前顿时一亮，“好漂亮的小姑娘，傅国生这不会是你闺女吧。”那梅婶是个机灵的，忙拉出躲在她身后的林如玉，让她给钱掌柜行礼，林如玉自知躲不过，只好乖乖行了礼，梅婶方才笑道，“这是我邻居家的小姑娘，跟着我来京城见识见识。”钱掌柜笑嘻嘻的说道，“这姑娘长得是极为周正，我看着喜欢。”说毕抓了把糖果给林如玉，林如玉忙拜谢了，把糖果装进口袋里，准备带回家给林家齐吃。
　　这边才忙完，傅国生拿了些银子去凤仙酒楼定了一桌酒席，请钱掌柜小酌几口，那钱掌柜是个好酒的，也不推脱，拉了傅国生便走，梅婶便带着林如玉去了锦绣坊，锦绣坊虽不是京城最大的绣坊，生意却也不错，到了店里出了便有一个姓刘的女掌柜招待他们，梅婶便瞅着林如玉的从背的包袱里拿出二十五个荷包，那女掌柜看了看，说道，“针脚倒是不错，可惜这布料次了点，若是能用上等的布料缝制，便可卖一百文一个，如今只得五十文一只。”说毕便数了一两银子并二百五十文铜钱给林如玉，林如玉小心翼翼的把钱贴身放着，又甜甜地冲着梅婶笑道，“梅婶，我们买点东西再回家。”说毕便向刘掌柜道了谢，拉着梅婶逛了起来。
　　她和梅婶一起先逛了米店和杂货铺，为家里买些米面和调料，京城的物价并不便宜，一斤白米是二十文钱，一斤糙米便是十五文钱，一斤白面是十八文，苞谷面却便宜不少，只要十文一斤，不过油盐等调料却是贵，一斤油便要三十文，一斤酱油要二十文，盐更是贵的离谱，要一百文左右一斤，饶是这样却架不住每天要吃，林如玉买了二十斤苞谷面，买了十斤白米，两斤油，一斤酱油，两斤盐和一些姜蒜等调料，便用去了七百五十文，还剩下了五百文，又去布庄买了些零头碎布，去药店赎了五帖药，最后只剩下了两百文，那梅婶出手却大方许多，除了米面调料比这林如玉多了一倍，更是买了十斤肥肉，扯了两匹碎花布，两人把东西装上牛车，便无事可做了，林如玉便瞅了空，笑着对梅婶说道，“梅婶子，我要去太白楼一趟，你可陪我去？”“太白楼是这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你去哪里做什么？”梅婶不禁好奇，林如玉想了想如今还小，这买卖菜谱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便笑道，“梅婶昨晚的螯虾味道如何？”“味道是极好的，我和你傅叔叔还有大柱都赞不绝口。”“我便是想卖这螯虾的菜谱给太白楼。”梅婶听闻笑道，“你这个机灵鬼，不知你从哪里得来的菜谱，也罢，婶婶陪你走一趟。”林如玉听闻心中窃喜，拉着梅婶便走向京城最大的酒楼太白楼。
　　太白楼位于城南南华街，两人七拐八绕走了有半个时辰方才来到了太白楼，太白楼是个四层的酒肆，第一二层是大堂式的酒楼，第三四层却是包间，每一层装修的都是不同的风格，一言蔽之，低调的奢华正是此楼的风格，此时正值下午，太白楼里往来人不多，梅婶带着林如玉刚进去，门口便有机灵的小二迎上去，“客倌，要点些什么酒菜？”梅婶从未进入此等高档的场所，未免有些战战兢兢，倒是林如玉前世见惯了豪华酒楼，此时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们不是来吃酒的，我们有话与掌柜说，请小二哥请掌柜来。”那小二哥见惯了富贵人，当下看到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领了个粉琢玉雕的女娃儿来，深不以为意，但他受过良好的培训，自然不比其他酒楼的势利眼小二，忙鞠了一躬道，“夫人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把掌柜叫来。”说着便把正在巡楼的贾掌柜请了来，那贾掌柜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看上去一团和气，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示出他并不是一个糊涂人，只见他稽首行了个礼，冲着梅婶和林如玉说道，“不知夫人和小姐来找老朽何事？”林如玉也不等梅婶说话，笑道，“老板，我们是来卖菜谱的，可否借一步说话。”那贾掌柜正为这个月的新菜色烦恼，听闻有人卖菜谱，忙道失礼，又让人在三层的包间里挑了一间，把梅婶和林如玉让进去。贾掌柜让小二上了上好的龙井茶，这才笑道，“不知夫人和小姐卖的是那种菜色的菜谱，若是一般的菜色，恐怕是不能入太白楼客人的眼，老朽也只好抱歉了。”“掌柜的可曾吃过螯虾？”“螯虾这种东西能吃么？不是只用来观赏的么？”贾掌柜吃惊道。“这螯虾不仅能吃，还是难得的美味，不若我做个红烧螯虾给掌柜尝尝就知道了。”林如玉自信道。那贾掌柜又吃了一惊，“小姐才多大，就能做菜了。”梅婶见状忙道，“我们家小姐不仅会做菜，而且做的螯虾是一绝，保证好吃。”贾掌柜想了想，点了点头，又吩咐让人准备了一大盆螯虾，林如玉快速料理了一盆子红烧螯虾上桌，那贾掌柜看着满满一盆，夹了一只螯虾，学着林如玉的样子剥了壳，放到嘴里一嚼，顿时一股热鲜的滋味从口腔直冲鼻子，不禁大嚼几下吞下了肚，仍感觉意犹未尽，又剥了好几只吃才住了口，林如玉见状知道这贾掌柜是满意了，笑道，“不知道这红烧螯虾合不合贾掌柜的胃口。”那贾掌柜眯着眼笑道，“这螯虾甚合我心意，不知小姐的这个菜谱想卖多少银子？”“一百两!”林如玉早就在心底盘算好了，卖的高了她怕太白楼不愿买，卖低了以后再卖菜谱的时候就不合算了，“一百两！”贾掌柜没说什么，倒是把身边的梅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菜谱那么值钱，贾掌柜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又说道，“这菜谱可是我们太白楼独一份的，不能再卖给其他人了。”“这是自然。”林如玉忙点头道，贾掌柜便让人取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林如玉，林如玉接过放好，方才把早就准备好的菜谱给了贾掌柜，那贾掌柜从头细看，见没有什么差池，便点头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