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首战【bug满天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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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薰也没想到，公司全力培植的最新王牌团队首次工作就要开赴海外。因为对方催得急，北美分部的负责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掌柜的私人专线上。彼时黎小薰也正在好梦酣睡。
前夜狂欢，全体五芒星成员并教官终于结束了为期一月的强化训练，庆功宴上酒逢知己，就连莫降和许天阶这样不好酒且懂得克制的人都少不得多饮几杯。沈立宇更拉着盖伊、啾啾等人撺掇黎小薰喝二轮，结果宴会散了，他们几个却一头扎进骆琛的酒吧，直闹到凌晨。之所以只有沈公子一人明显宿醉未醒一身隔夜的酸臭，原因倒是很简单，谁让他不是C+，体内酒精代谢速度自然不可与其他人相提并论。
为这事，沈立宇在会议桌前坐下后还不忘悲愤地抱怨两句：“强烈要求施行分时工作制！我等庶民一律十点以后上班，并且每天有三个小时午睡时间。”
黎锦襕毫无原则地为他站队：“臣女附议！”
这俩都属于“不是不会看人眼色，但打小任性嚣张惯了太子党谁敢怼我”的嫡系传人，所以即便黎小薰脸臭得好像要当场持枪扫射，他们依旧我行我素不放过任何一个贫嘴打诨的机会。
黎小薰冷眉冷眼睨了他俩一眼，鼻头里吹灯拔蜡般哼出一声：“木！”
投影仪应声亮起，穆迩要死不活地坐在仪器旁，一手托腮，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某一点，另手搁在蓝牙激光键盘上机械地点击。
随着图片播放，黎小薰身旁的助理阮荦荦兀自讲解起来。
光影中呈现的是一名神态淡漠的年轻白人男子的半身照，眼窝有些深，使得他看起来更有一种落落寡欢的忧郁气质。亚麻棕色的发尾带着天生自然的卷曲，齐耳短，额发缭乱地挂在眼前，仿佛才起床尚不及梳理，很是懒散。但同时，他浅蓝色的瞳孔又莫名释放出慑人的锐利，嵌在凹陷的眼窝里，好似一场酝酿已久的蓄势待发。
这人真像头棕熊啊！陆上最强，又懒又独，生人勿近！
——沈立宇暗暗在心里下了定义，不由得对此人生出好奇。
而小组其他成员亦然。
他们惊讶于如斯青涩年纪——二十一岁——的男孩儿竟已是凤凰城三大街头匪帮之一“二月”（英文：February）的扛把子，而本应如日中天的他在横空出世不足两年后却又突然悄无声息地，沦为了阶下囚。一切逮捕审判的细节都无从细考，甚至中间流程快速到只用了短短的四个月。这在任何涉黑刑事案审理中都可算前所未见，开创先例。
于是可以想见地，各方揣测纷纷甚嚣尘上，诸家媒体也争先恐后发布种种援引自署名“内部知情人”的所谓隐情。有说这位“二月”的头目班督克先生实乃联邦线人，义勇打入匪帮内部卧底，目的就是帮助警方瓦解匪帮之间的平衡，为各个击破的打黑行动埋下伏笔。也有说法称班督克此番是遭遇了地下世界的联合暗杀，全球的顶尖刺客早已群聚凤凰城内，迫不及待要取他项上人头以换取丰厚到令人咋舌的悬赏金，因此这位地下世界的闪亮新秀不得已躲到监狱去暂避风头了。还有一种比较匪夷所思的版本是，州监狱所占用地原先为印第安人的圣地，为防西班牙探险队攫取黄金，土著们的祖先把部落财宝提前藏了起来，班督克此番就是得到了藏宝图进监狱挖金子去的。
孰真孰假不得而知，不过刚刚蹲了一个月牢，铺位都没焐出虱子来的班督克，下周即将被秘密转运至关岛军事基地关押。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签署命令的州长、接到手令的典狱长、执行押运任务的特警，再有就是此刻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十方镖局精锐们了。
纵使见惯风浪已达处变不惊的优秀老员工许天阶都不无疑虑：“这样高级别警戒的任务，为什么要雇佣民间力量介入其中？他们不怕泄密吗？还是说——”
“豪华靶子呗！”穆迩恶声恶气地插嘴。咖啡显然并没有起到提神的效果，他现在仍旧死狗一样摊在椅子里，头向后仰耷拉在椅背上，仿佛随时要挂了。
黎小薰懒得纠正他的坐姿，同样没好气道：“叫你查的东西呢？”
穆迩动都没动，死样怪气地说：“下一页！”
阮荦荦识趣地过来敲了下键盘，众人眼前随即出现了一列人像。
她敬业地继续为大家讲解：“这是凤凰城的一个新兴社团，成员大多为十七八岁的未成年人，起初就是男子高中的社团，带点兄弟会性质，这一年里却迅速从校内发展到大肆招募校外闲散人员了。做的事也不再是聚众抽烟、看黄片、玩重金属音乐这种小儿科，他们破坏商店、喷刷激进标语、持械斗殴争夺地盘收取保护费，还涉嫌贩卖大/麻。社团真正的首领很神秘，警方始终没有掌握有用的线索来帮助锁定嫌疑人身份。不过这孩子，”界面重点放大了一名金发少年的照片，“他叫米希尔.贝坎，父亲是地产商，个人名下净资产超过十亿，这孩子是名副其实的二世祖，上的也是贵族高中。但他目前最为人熟知的身份是社团的三号头目，据说他老爹为了洗白他的履历已经砸了不下五千万，可终究没能把这坑爹的儿子赎出来。因为越狱又袭警，他现在也被关押在州立监狱。”
沈立宇挑眉：“跟班督克关一起？”
阮荦荦点头：“还差点成为舍友。不过刚见面两人就迸发了激烈的火花。”
听话里的意思不难猜到，两位年轻的首领呛起来了。
“而且有趣的是，”助理笑容玩味，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贝坎加入的社团名叫‘拜瑞’。”
“埋葬？”黎锦襕嘿嘿怪笑，“February，bury，这茬儿找得有噱头！”
骆琛抱臂仰身，摇摇头：“典狱长八成故意的。这俩人关在一起，很难不你死我活。”
“喔喔——”阮荦荦笑得更暧昧了，“你们一定想不到，贝坎少爷直到被判入狱都在宣称自己是班督克的忠实粉丝，他做的所有坏事都是向偶像致敬。他对警方供述的原话是：领袖的精神高悬于吾等顶上，唯有被选中的人才能闻其召唤，指引我们的灵魂去往正确的方向，做应当之事。”
沈立宇叫起来：“卧槽，这锅甩得太明显了！直说有人从牢里递消息出来，班督克遥控指挥了一切破坏行动呗！这还叫粉丝啊？分明是高级黑！我要是班督克，仇人相见，我也一定不遗余力整死他。”
“可是班督克先生并没有对贝坎少爷怎么样。”
“哈？”所有人都很意外。
“事实，班督克十分高冷地表示：这货是谁老子不认识，别把他塞进我的监舍，老子坐牢也只要单间儿。把人掐晕后扔出来，自己还回去睡觉了。”
“噗——”沈立宇喷笑，“有个性，我喜欢！”转过头看一眼黎锦襕，她伸过拳头来与沈立宇撞了一下，以表赞同。
许天阶到底稳重，看问题也总直接切中要点，于是还问：“两支社团的纠纷对这次的工作有影响吗？”
阮荦荦以一种对前辈的无限景仰不住点头，随即放出另一组图文。
投射的影像里出现了一张笑容阳光的年轻脸庞。
“雷蒙.伊萨克，凤凰城特警突击队员，奉命协助联邦缉毒署调查一宗制药公司高层涉嫌的盗卖精神类处方药案，以卖家身份卧底接触匪帮‘镰刀’的中层干部。可不幸，在一次夜总会骚乱中被钝器击中头部意外身亡。”
莫降蹙眉：“意外？”
阮荦荦耸耸肩：“鬼才信呢！警方当时在现场抓捕了许多人，猜猜里头有谁？”
沈立宇抢答：“贝坎少爷。”
“宾果！”
黎锦襕抚颚沉吟：“镰刀的场子，拜瑞出手，死的是警方卧底，最后赖给班督克。这一圈绕得有点儿诡异。到底是镰刀要班督克死？还是拜瑞想洗牌凤凰城的地下秩序？警方的态度如何？”
阮荦荦一脸哀婉：“没有态度，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谋杀，也无法确定当时行凶者究竟是谁，最后只好把人都放了。而可怜的伊萨克警官则以私人时间遭遇意外身亡这样的结果被盖棺定论，烈士都没捞上，还落个私生活不检点的污名。”
“操！”穆迩的咒骂清楚飘过来。他仍旧颓废地将脑袋挂在椅背上，两眼无神，好似刚才只是梦中发的一声呓语。
阮荦荦站在他边上不无好笑道：“资料是你汇总的，还没骂够啊？”
穆迩缓缓偏过头，懒洋洋回答：“我骂班督克。”
莫降好奇：“为什么？”
穆迩稍稍抬起身掠了眼莫降，叹了口气：“他没进号子的话，绝不会是这种局面。这小子十九岁就成了二月的头儿，他统帅的两年时间里凤凰城西区的犯罪率降低了十个百分点，高危人群死亡率也是五十年里最少的。每家商户都自愿交保护费，小孩子更喜欢上学去而不是在街头闲晃无所事事，并且毒贩不许进入二月维持的街区，会被仪式性处决。这货都快赶上义警了，并且实际比警察做得更好。”
沈立宇听话听音，隐隐感觉：“他怎么折进去的？”
穆迩手指着天花板：“特么天晓得！无论如何，凭他的实力要想摆平一些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他坐牢绝对有猫腻！”
许天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结：“所以其实这次转运对班督克来说实在危机重重，不管哪方处于何种目的，要想彻底扼杀二月势力的话，都不会放过这一趟的机会。”
黎小薰也终于从位子上站起，双手叉腰，宣布：“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三分，给你们一个小时准备，装备处集合，十一点半登机。小天是这次小组行动负责人，穆迩顾问。”
所有人都无异议，但听一旁的穆迩哀鸣：“所以为什么是我？！”
黎小薰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废话！你大亲友指名的，人家爱你啊！”
穆迩腾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谁？”
“你没看对方行动负责人名单吗？”
穆迩麻利在电脑上调出邮件资料：“肖？我……我去！”穆迩挠挠自己的光头，脸色更丧了，“完了！掌柜我现在装死还来得及么？”
黎小薰鼻头里重重哼一声：“做鬼你也给我死过去执行任务！”
穆迩再次瘫回椅背，脸上真的万念俱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二、首战【bug满天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