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向你看》青丝为谁挽

4、Chapter4.我想我不会爱你

　　文艺部聚餐之后，张扬和陈晨之间的接触开始进入了一种频率恰好又趋于稳定的状态，其实这种状态的形成主要是因为学院一年一度的大活动——双旦晚会，马上就要举办了，学生会已经开始进入了紧张的备战阶段，而陈晨和张扬作为学生会顶梁柱部门的部长和部员，晚会的筹办给了她们俩一个再正当不过的保持联系的理由。

　　双旦晚会作为学校一年到头来活动的收官之作，不单单引起了各个学院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让刚刚正式成为学院文艺部长的陈晨感到压力山大。作为她走马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大型活动，这个双旦晚会陈晨不单要办，还要办出新意办出水平，既要贯彻落实领导政策不要太过浮夸要有内涵，又要吸引学生眼球不能太过死板无聊乏味，总之这是个既要用脑子又要费心思又要花力气的技术活儿。

　　张扬完全无法想象这段时间陈晨有多累，且不说写策划审节目定场地这种大事要由她一个人去完成，追求完美的陈晨就连租服装买道具这种小事都不放心的跟着嘱咐，这个有着强烈控制欲的狮子座女人恨不得连演员的假睫毛都自己亲手黏上去，只要是关于晚会的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她都必须完全的掌握，生怕当中出一点点差错。她像一只陀螺一样飞快的旋转着，从宣布双旦晚会项目启动的那一刻就不曾停歇，每每张扬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要么是忙忙叨叨脚不沾地，要么就是又累又烦躁扯着张扬一顿发泄嚷嚷着忙完了晚会要怎么放松才对得起自己快要累折的老腰。

　　陈晨的压力张扬虽然不能亲自体会但她也能试着理解感受，虽然说作为部员部长交给她的任务她尽最大努力完成算是本分，但出于对陈晨的那份特别的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张扬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总是带着一种巨大的使命感，不管陈晨怎么折腾自己她都任劳任怨——这其中包括出一个戏剧类的节目、确定场地设备、做简单的资金预算，还包括陪她去市区里把大包小包的舞蹈服装运回到学校来这种体力劳动和听她唠叨诉苦给她出谋划策提醒她晚上早睡的私人服务。张扬一方面在吃力的习惯着这种紧凑的生活节奏，一方面又享受着陈晨把她当做贴身秘书的这种比别人亲近一些的优越感。

　　而在这细水长流点点滴滴的相处中，张扬能感觉到陈晨对自己越来越依赖，因为不论大事小情她总是第一个跟自己或商量或抱怨或分享，而就在这种被需要的情感驱使下，张扬自我良好的存在感也愈发膨胀，甚至膨胀到让她认不清自己在陈晨生活中的位置，从而导致了她和陈晨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摩擦。

　　那是在晚会前一个周五的晚上，张扬想要跟陈晨确定舞台灯光的一些细节却一直联系不上她人，八点多给她发微信十点多还没回，给她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这可是个挺罕见的事儿，因为在平时陈晨手机从不离手，张扬常吐槽说手机是她的命。

　　其实确定灯光细节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可不回信息也不接电话这种事是张扬从前女友那儿带来的雷区，陈晨这一玩儿消失可是真真儿的触到了张扬的逆鳞，张扬拧巴劲儿上来了那可真叫一个哏，你不接电话我就一直打，打到你看见，打到我没电，跟丫死磕，谁怕谁。

　　一个小时之后陈晨才回电话过来，不知道是出于刚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的焦躁还是什么说不清的情绪，张扬居然对陈晨发了脾气。

　　这是张扬第一次对陈晨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她很生气，她知道自己跟她说话的语气有多糟糕，根本就是在质问她——”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跟谁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比起张扬的抓狂，电话那头的陈晨反而很淡定，张扬听她像往常一样用云淡风轻语气的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无名火突然噌噌的往上冒，生硬的说了句”没事你玩吧“，之后就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掉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扬有一丝丝的后悔，她明白自己发脾气挂电话不对，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生气陈晨手机从不离身的人今天居然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她生气陈晨回她电话的时候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好像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她，她生气陈晨这么晚还和别人在外面吃饭，重点是自己居然还在电话里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现在是半夜十一点，陈晨不回寝室，在外面和一个男人吃什么饭？！

　　张扬把手机扔到一边像脱水一样瘫在床上，她真的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这个陈晨晚上和男人在一起吃饭而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嫉妒情绪的意外。嫉妒、占有欲，些情绪不是只有在爱情中才会出现吗？她怎么可以对陈晨有这些情绪，她又怎么可以用发脾气这种愚蠢的方式来把自己的嫉妒表现出来？

　　张扬一拍脑门，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粑粑。过去三个月她在陈晨面前营造的所有温润幽默可靠的美好形象全都因为她这一时冲动而毁于一旦了啊！认识到自己对陈晨的感觉有些失控，她又开始害怕了。

　　自从上一段纠结的恋情后，张扬便陷入了对爱上一个人这件事的深深恐惧中，她已经怕透了那种分手后从拥有到失去的疼，她已经讨厌透了因为害怕失去而变得软弱的自己。如今半年过去，她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她好不容易为自己重新搭起一个世界，她不会再把心毫无保留的给任何一个人让她去折磨它，挖空它——她害怕，她防备，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她害怕自己再因为爱上谁而有了软肋，而她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可以让她受到伤害的软肋，谁都不行！

　　张扬慢慢深呼吸让自己从深如黑洞的莫名恐惧中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应该跟陈晨说些什么来化解刚刚对她发脾气的尴尬——或者说，她需要跟陈晨说些什么来否定自己对她感觉失控的事实。于是她给陈晨发了一条短信解释说刚刚挂掉电话是因为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而语气不好是因为信号不好听不清她说话，并在短信里装模作样的把晚会要确定的细节发了给她。短信发出去之后张扬一直悬着一颗心攥着手机等陈晨的回信，她以为聪明如陈晨会像以前一样用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把这件事岔过去，可一直到凌晨一点张扬支撑不住睡着了手机都像坏了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可能是因为入睡前心里惦记着陈晨的事，张扬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睡到一半突然清醒，也没做噩梦也没别的动静，可她就是突然醒了，像是命运召唤一般。于是她在摸出手机看到凌晨四点多的时间同时，看见了陈晨在两点多的时候给她回的短信。

　　张扬没想到陈晨居然给她回复了那么长一条短信，更没想到从没对她说过重话发过火的陈晨会在信息里说，”我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就找朋友出去玩发泄一下，手机静音所以没听见你电话，看见了立刻回过去你还跟我发脾气，你为什么总跟我耍，你这样我压力特别大，谁还没有个有事儿的时候，谁都得二十四小时为你待命？ “

　　看到这些话，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张扬现在真的彻底清醒了，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把陈晨的短信看了好几遍，甚至快要把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背下来了。她能读出这段话里陈晨字里行间表达出的深深愤怒、无奈，以及……厌恶。

　　她跟我生气了，她觉得我给她压力了，她从来不表现出负面情绪可她说她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她从来不回应我平时对她小小的冷□□可她却记在心里——她讨厌我了。

　　张扬很无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复她，该怎么回复她。她哆嗦着握住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慢慢打出对不起三个字，点击发送。等了一会儿没有回信，陈晨应该是睡了。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张扬颓然的闭上眼，可脑子乱糟糟的一团让她实在无法安心接着睡。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她说，对不起，我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你有点儿担心，然后就有点儿生气，可能我只是生气自己没有资格担心吧。点击发送的一瞬间，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悲戚感，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矫情呢，像个求爱未成心甘情愿给人当备胎，对方根本不在意而自己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多伟大的苦逼青年。

　　张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恨不得自己就这么睡过去，睡个七天七夜，醒了之后发现世界一片美好，灵台一片空明澄澈，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活动，没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感情，自己还是个那个时而犯傻时而别扭但依旧快乐的小二逼。

　　那天张扬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她的确践行了自己睡到昏天暗地的想法，只不过没有七天七夜那么长，只不过是翘了一天课被三个老师记缺勤而已——而那条有些表白意味的短信，陈晨一直没有回。

　　那天之后，张扬和陈晨便断了联系，确切的说，是陈晨没有再私下找过张扬，除了文艺部例会之外她们两个基本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更别提单独的面对面的谈一谈那天晚上的事情了。这样也好，张扬想着，是应该给自己留出一段空白的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把自己对她的那种过分占有搁浅掉了。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扬便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准备双旦晚会的节目上。

　　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张扬通宵写完剧本后的某一天，陈晨突然给她发微信，告诉她双旦晚会取消了。学院里给出的理由是，为了响应上头勤俭节约的号召，决定取消这种劳民伤财意义不大的娱乐活动。

　　张扬内心是欢呼雀跃的，一方面是她虽然热爱文艺热爱表演但她讨厌教条和压力，晚会取消对她来说就是一定程度上就是束缚的解放。另一方面，是陈晨在知道消息后仍然是第一时间私下发消息给她，那种被需要的亲密感的回归让她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然而欢呼雀跃之后，张扬又开始为陈晨担心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陈晨为了筹备这个晚会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这样突然说取消就取消，也着实把陈晨闪了一下。就在她盯着屏幕琢磨着怎么回复陈晨合适的时候，陈晨的另一条消息又过来了，她说：”晚会取消了，我肩上的重任终于卸下来了，陪我出去嗨一嗨放松一下。“

　　作陪？这个可以有，这可比绞尽脑汁安慰她容易多了。张扬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给了陈晨肯定的回复——所有的情绪都被即将单独和陈晨见面的兴奋和紧张压下去了。

　　说好的保持距离呢？说好的搁浅感情呢？Whatever，只要是陈晨需要，张扬永远都会像忠犬一样屁颠儿屁颠儿的扑过去的——贱皮子，没治。

　　张扬和陈晨约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可张扬就像初次约会的紧张小少年一般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开始收拾，恨不得把她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试个遍儿，她甚至还急急忙忙去校外洗了个澡，大洗，推了奶开了背，还抹了全身香香的乳液——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也不是约会，紧张个什么劲儿，张扬一边做着这些事心里一边嘲笑着自己，也许陈晨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就和往常一样架副眼睛顶个帽子就出门儿了呢，陈晨在她面前可从来都是不拘小节。

　　终于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张扬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迈着无比轻快的脚步去陈晨公寓接她，步伐轻快到在路上差点儿飞起来。到了陈晨寝室门前张扬的心脏就开始砰砰跳，好像无数个陕西壮汉在胸口里打着震天响的腰鼓。深呼吸，敲门——门开了！门开了！门开了！谢天谢地，陈晨没有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她面前，她拿着眼线笔，正在为今晚的活动化个妆。

　　说起来也奇怪，从陈晨的脸出现在张扬面前的那一刻起，陕西壮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拉着小提琴的优雅音乐家，在她的心里漾起一阵一阵的柔情。陈晨像从前一样自然的把张扬让进屋里，接着对着镜子化妆，没过多客气的寒暄，就好像张扬是再熟悉再亲密不过的人，就好像那天晚上的插曲从来没发生过。

　　“你还化个妆，大晚上的谁看你。”张扬一坐下就忍不住调侃陈晨，装不屑装高冷可是张扬在陈晨面前惯用的伎俩。

　　陈晨也不恼，笑嘻嘻的回嘴：“还说我，你别以为我闻不出你身上抹了什么东西，搞那么香诱惑谁啊。”

　　张扬笑着挑眉，“诱惑你啊，不然咧。”

　　陈晨也自然的接招：“就行你抹香香诱惑我不准我化个妆诱惑你么？”

　　听陈晨这么一说，张扬一下子憋那儿了，她就是那种典型的自己先贱贱的勾搭人家等人家接招了反勾搭的时候就下意识后退的怂货。

　　陈晨爱磨蹭张扬知道，可爱磨蹭到画个眼线画了半个小时，张扬心里也是醉得不要不要的了，陈晨可能就是她命里的克星，像她这种不爱等人的急性子在她面前也是没辙。等陈大小姐收拾好已经快八点了，张扬叫了个车来学校里接，俩人大晚上很罪恶的跑去吃了个火锅，然后决定去KTV唱个通宵。

　　这是张扬第一次单独和陈晨去KTV唱通宵，幸好她们俩都是麦霸，不然这场子还真撑不起来，漫漫长夜要叫她如何是好啊。不过张扬这回可真是把陈晨认识透彻了，从头到脚从鼻子到眼睛从长相到歌喉，她就不信了，整个学院除了她张扬还能有谁知道陈晨的歌声其实特像杨幂，而她的拿手歌曲就是那首红遍大街小巷的《爱的供养》。

　　到了凌晨四点多，陈晨终于挺不住了喊着要睡觉，张扬找来服务生关了机器，啊，风停了，雨住了，世界终于安静了。陈晨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而张扬倒是精神得很，她本来就是夜猫子，通宵也是常事儿，而且她还有个毛病，就是只要一通宵就倍儿清醒，就像喝了一百灌混着炫迈的红牛，精神头儿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她就坐在陈晨旁边看着她，偷偷用手指头卷陈晨的头发。

　　“张扬你能不能不要玩儿我头发了，都被你玩儿出油了。”陈晨因为趴在沙发上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儿。

　　“我无聊啊，我也不困。”张扬回她，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笑屁啊。”陈晨凶她。

　　“我笑你啊。”张扬笑得更甚了。

　　“切，懒得搭理你。”陈晨的声音轻了下去，张扬以为她睡着了，刚要起身出去抽根烟，陈晨却突然开口，“其实我不怎么高兴。”

　　“嗯，我知道你不怎么高兴。”张扬回她。

　　“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陈晨又凶她，像个虚张声势的小屁孩儿。

　　“我就是知道，不然谁会没事儿闲的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陪你啊。”张扬也傲娇起来了。

　　陈晨并没有继续和张扬斗嘴，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张扬也不催她，静静地等着她说。过了一会儿陈晨的声音才又闷闷的响起来：“我知道很多人在等着看我笑话，这次晚会取消肯定又会有人扯到我身上来……我真的……好累啊。”

　　张扬的笑容敛了下去，她意识到今天的陈晨和以往不一样了。以前她们俩在一起陈晨总是给她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她跟张扬再怎么亲近，张扬也觉得自己走不进陈晨心里。她和张扬是亲近，可她跟谁都一样亲近，她就像时时刻刻带着面具，谁也看不清她表面下到底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可今天的她却不同，今天的她就这么可怜巴巴的趴在那儿，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摘下了她的面具，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对张扬说，我真的好累。

　　张扬低头看着陈晨疲惫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轻的说：“别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做好你该做好的事就好了啊。”

　　陈晨闭着眼睛，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有很多人说我不好，我甚至都知道那些人都说了我哪里不好，我试着不在意，可是我再怎么不在意，心里还是会难受啊……谁不想别人都说自己好，而且我并不是外人说的那样的啊，我心里就想，你们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张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默默的听着陈晨这些从未说出口的委屈——这些只对她说过的委屈。

　　“是，没错，我是好强，可好强有什么不对吗，我就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有什么不对吗。我又不是人民币，我才不用所有人都爱我。”

　　陈晨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张扬叹了口气，语气里全是心疼：“你不是好强，你是太好强了，你这样会让自己很累的。”

　　陈晨伸出手揉揉鼻子，耍赖似的：“我知道累，可我乐意。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他们那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张扬被陈晨任性的样子逗乐了，她用哄小孩的语气附和她：“嗯，对，他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陈晨也乐了，刚刚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她的心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她伸出手打了张扬一下说：“你少敷衍我。”张扬傻笑，陈晨想了想又正经的补了一句，“你可真好。”

　　张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想到陈晨却一本正经的接着说下去：“你可真好，你惯着我，你对我好，我跟你在一起觉得特别舒服。今天要是没有你听我说这些我一定会憋死的，还好有你在。”

　　张扬又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陈晨突然把话题岔到她身上来让她不知所措。她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看似随意的回她：”得了你啊，少酸了，快睡会儿吧，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

　　陈晨“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趴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张扬轻手轻脚的走出包厢，拿出一支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天知道，如果她再不出来透口气，那一句我喜欢你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这样的陈晨真的让张扬无法抗拒，脆弱的她，任性的她，好强的她，每一个她都让张扬心疼又着迷，控制不住的想要走近她，陪着她。

　　张扬苦笑，陈晨呐陈晨，你这样叫我如何是好啊，你叫我怎么才能管住自己不一头扎进对你的感情里啊。罢了罢了，就任凭这份情愫在心里生根发芽吧，感情泛滥也好，精神寄托也罢，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吧。

　　反正我只是喜欢你，我想我应该不会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