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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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哈哈笑了几声，他叠脚靠在床背，单手摩挲下巴，像在认真思索。
“嗯~”他长长地拖长尾音，斜眼看着陆森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谁？”陆森南加重语气，单手握拳，另一只无意识地紧抓身下被褥，细看唇瓣发抖，真相就在眼前，他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
李轩飞快地吐出一个人名，“是白鹿啊。”
陆森南全身的力气原先紧绷，此时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如同喝多的醉汉，步履虚晃。
“你也骗我。”他笃定。
李轩心虚，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谎，“没，没有，没骗你。”
陆森南冷嗤了一声，他重复着同样的问题，“所以我女朋友是谁？”
“白，白鹿。”李轩就快钻进缝隙中。
陆森南的目光像是钻进他脑海，洞悉他所思所想的一切，李轩有些如芒在刺，不住地挠着头发，“没，没骗你。”
陆森南抿唇不再说话，他突然把李轩原本放在一边的外套扔回他身上，直截了当下了逐客令，推着他往外走，“你回去吧。”
“陆哥？”李轩力气不敌陆森南，很快被他推搡着推到门外，他转身想要解释，高鼻差点撞上正巧甩上的房门，讪讪地碰了一鼻灰。
“陆哥！你不能不要我！”
整个陆宅都能听见他惊天地的悲怆哀嚎。
“不可能是白鹿。”陆森南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双手撑着书桌支住身子，重重地呼吸，眼底情绪不甘。
宋途在旅馆避了一晚，一大清早，正准备去上学，房东的电话匆匆打来。
手机在被上震动，嗡嗡的声响充斥不大的房间，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或是毒蛇吐着长长的红信。
宋途顿生不好的预感，她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接下。
“喂？”
“宋途是吧，你们是怎么回事，当初把房子租给你的时候你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跟邻居交代？”
那边的声音气急败坏，带着怒气席卷一切，宋途忙把电话举到一边，隔着老远的距离讪讪道歉，“我马上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用细想，大概是昨天那帮人干的事情，都是些当地的黑恶势力，接了债主的活，怎么疯狂便怎么来。
宋母在里面洗漱，她听见外面窸窣的声响，开门出来。
“这么早出门了？”她含糊不清地含着一口水。
“嗯。”宋途披上外套，撑着墙壁换好鞋子，没有镜子和梳子，徒手扒了阵头发，有些依旧打着难开的结，她索性就放弃，不再管它。
“去学校吗？”宋母又问。
宋途想要摇头，但她很快改变主意，点头，“有个作业要早点过去交给老师，你们再呆一阵吧，我下去再交几天。”
此时天灰蒙蒙，天际刚翻起一片鱼肚白，镶嵌灿灿的金边。
宋途出门，冷风呼啸钻进她的领口，她的袖口，所有细微的缝隙都逃不开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寒冷。
她跺脚哈气，赶着早班车回到出租屋。
宋途确实是被眼前一幕吓到。
所有墙壁，被人泼漆写上几个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宋强还钱。
宋强就是宋途的爸爸，曾经广时集团的董事长。
本就漆落的灰墙上着艳红艳红的颜色，漆水顺着字迹拉下长长痕迹，淌至地面，渗入白雪覆盖的草丛，装饰斑斑点点的色彩，像是死人临时前不甘心地紧握最后苟延残喘的生命，令人沉闷，让她窒息。
宋途捂住嘴，不禁瞪大了双眼。
除却房东这家墙壁遭人毒手，其余临近的几家，也是同样的下场。
宋途一路看过去，触目惊心，她终于知道房东在电话里的声音，为什么为如此气急败坏。
等她从房东家出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宋途退了房子，此外，还需要赔偿一大笔的费用，来弥补他们遭受的损失。
她细细翻着钱包，一张张数遍为数不多的纸币，曾经这些是她塞牙缝的零花钱，如今已经成为一家人生活的重心。
宋途上的是极贵的艺术学校，这学校烧钱厉害，她想起前几天通知缴费的清单，长长一串数字横驻纸张下方，当场吓得她将其揉成纸团，塞进背包。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掏出那团皱巴的纸，再细细展开，细长的眉皱起，愁云满布。
陆森南把李轩赶出家门，又依次去找雇佣的几位保姆和园丁。
“没，就是白鹿小姐。”
“一直都是白小姐陪着少爷。”
“当然，怎么可能会有别人。”
她们的笑容得当，无论陆森南问出什么刁难的问题，都得到一致的答案。
他的爱人，是白鹿。
陆森南嗤笑，白鹿？去他妈的白鹿。
如今这两字就像是堵在他心口的巨石，他想把它敲碎了，磨成粉，散在半空，或塞进她们喋喋不休的嘴脸中。
去他妈的白鹿。
他闷头往里走，没留意脚下的步子，等在拐角处撞上一堵人墙，他再定眼，视线中满是双双高级定制的鞋子，在阳光下闪着俗气的光。
“森南。”白鹿兴奋地叫喊他的名字，他的左边胳膊被力道拽下，被人紧紧地抱在怀中，以着做呕的姿势。
陆森南头皮发麻，他抬头，是他的爸妈，还有，一个看起来不怒自威的男人。
白鹿对那男人调皮地笑，声音像是掺了蜜糖，甜的陆森南寒毛竖竖。
本就冷，现在更冷。
“爸，刚说到森南，他就来了，缘分吧。”
那男人点点头，视线不住往陆森南身上瞥，像是要在他身上生生挖出几个血洞。
“森南，好久不见。”他半晌开口。
“鹿鹿的爸爸，今天过来商量你们订婚的事情。”陆母在一旁忙不迭地介绍。
一行人逐渐消失在拐角处，陆森南收回视线，余光见身侧人眼神火辣，烧的他极不自在。
“你怎么还没走？”陆森南甩开她的手，他压低嗓音，目光灼灼，“你听着白鹿，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白鹿只是笑，她摇头，“不，森南，我们会结婚的。”
陆森南掌心钝痛，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指甲抵着他的手心，狠狠地戳。
“你神经病吧。”陆森南快步朝屋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