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有归路》小头爱大脸

7、第七章

　　宋途跳上楼梯，挽起宋母的手，笑着，“没事啊，这样挺好的，哎呀，妈妈，笑一个，爸呢，是不是睡着了？”

　　“你这孩子，哎，他还没睡，等你回来呢，他一直很愧疚，也知道自己错了，你等会儿过去劝劝他。”

　　“好的。”宋途把手臂圈的更紧，“我知道了，不怪他。”

　　家宴之后，陆母把白鹿单独叫到书房，落锁，拉她到一侧。

　　“鹿鹿，森南他......”陆母欲言又止，自己儿子的性格她最了解，他不想结，这事便比登天还要难。

　　“他怎么了？你告诉我。”白鹿一直没等到陆森南回来，憋了整晚的脾气，此时就如放气的气球，嚣张地发泄情绪。

　　陆母在心底暗摇头，但还是一五一十讲了他的情况。

　　“森南他，性格很倔，他说他不打算结婚，可是你们前几天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陆母疑惑不解，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比白鹿还要心急几分。

　　白鹿沉吟片刻，“今天他可能看到宋涂了。”

　　“你说什么？”陆母明显一惊，脚底步子停滞，过半晌后，她低头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会这样。”

　　“妈，你说怎么办。”白鹿烦躁地趴着头发，不甘又无可奈何，但最后所有情绪敛进眼底，再抬头时，是尖锐又势在必得的光芒，“妈，我一定会让森南和我结婚。”

　　陆母摆手，神情松动，许久才张口，“鹿鹿，你有没有想过森南，他有一天会知道一切。”

　　“但那时候他已经和我结了婚，我们会有可爱的孩子，幸福的家庭，所以，就算真到了那一天，他能拿我怎么样。”

　　陆母摇头，她叹息了一声“我不能再错下去，鹿鹿，他不爱你，我们还是......”

　　“妈！”白鹿高声打断她，她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把肩上的背包狠狠甩在地上，哐当当滚出不少小物件，有些重新滚落至她脚边，而后扬手指着陆母，没了最初的尊重，“你闭嘴，他爱我，那是你不懂，他不爱宋途，不然也不会忘记她，最后和他结婚的人，一定是我。”

　　她重重地吸气，胸膛剧烈起伏。

　　陆母先是一惊，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惊讶过后，满腔怒火也被撩拨，沉声道，“白鹿，你对待长辈，就是这种态度？”

　　她愈发后悔当初的决定。

　　白鹿不恼不悔，她把凌乱垂落的发丝别至脑后，徒手理顺有些毛躁的长黑直发，重新恢复最初大方端庄的千金模样。

　　她浅笑着开口，“妈，你别忘了陆家呀。”

　　她表面笑吟吟，笑的眼睛眯成细长，话里的锋利仿佛不是从她嘴里道出，陆母看着她，瞪眼说不出话来。

　　“妈，好了，别生我气，只要你支持我，我也一定支持你。”白鹿拉起陆母的胳膊，不停地摇，娇笑着撒娇。

　　陆母眼底一闪而过厌恶的情绪，她生生忍住挥开她胳膊的欲望，抬手复而又落下，最终覆上白鹿的手背。

　　“好。”她轻轻地答应。

　　陆森南坐在床上，转而又趴下，过了一阵翻身，四肢大张，成大字形状，他紧闭后睁眼，头顶落下稀疏的光，打在脸上略微不适。

　　“森南啊。”陆母推门进来，陆森南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起身。

　　“还在生我的气？”陆母无可奈何地笑。

　　“没生气。”陆森南的声音沉闷，“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他突然从床上跳起来，靠着床背仰头发呆，陆母看他长长地呼气，顿生不忍。

　　“妈，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他偏头盯着陆母，双眼灼灼，唇瓣抿成细长的直线，嘴角略微下弯，耷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模样。

　　“没，怎么会。”陆母心虚，刻意躲闪他的视线，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示意他翻开，

　　“以前的照片，今天翻出来让你看看，明天李轩过来看你，你早点起来。”

　　“李轩？”陆森南不禁皱眉。

　　陆母指着一张合照中寸头的男孩，“就是他，你最好的朋友，有印象吗？”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

　　陆森南摇头，继续往下翻，“没，没有印象。”他声线懊恼，“我继续看一会儿。”

　　都是些日常的照片，多半是旅游合照，绿水青山，广袤天穹，他之前的日子，过得原来还算滋润。

　　他合上相册，随手扔到一边，伸手捂面，慢慢揉着酸疼的眼睛。

　　李轩一大早就跑过来，陆宅角落随处可听他高亢的叫喊，陆森南睡的迷迷糊糊，汲着拖鞋开门，还没看到人影，便被对方结结实实来了个熊抱。

　　多亏他身形健硕，不然估计早被对方拖抱起来。

　　“李轩？”陆森南等他放开自己，这才仔仔细细打量面前青年的脸，带着金边眼镜，俊朗斯文。

　　“你是李轩？”他不确定，“和照片长的不一样。”

　　李轩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解释，“之前太胖，找不到女朋友，所以减肥半年了。”

　　陆森南了然地点头，他顿了顿，憋出半句夸赞的话，“很不错。”

　　“谢谢陆哥夸奖。”李轩突然抬手，重重一拳砸在陆森南肩膀，他挑眉朗声，“陆哥，你太不够朋友了，真不记得我了？”

　　陆森南点头，但他随后补充，“感觉你很熟悉。”

　　“那当然。”李轩骄傲地仰起下巴，“我们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我还抓过你小鸟，你没抓到我，不记得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快把陆宅淹没，面前青年前俯后仰，单手撑着门边框，笑声从他胸腔源源漏出。

　　陆森南跟着浮起一抹淡笑，从心底溢出的熟悉感充盈他的心肺，他没来由地觉得舒畅和安心，心落了些。

　　“你进来。”他把李轩拉进房间，落上门锁。

　　“陆哥，搞什么这么神秘？”李轩搓着手，顾自在床边坐下，翻看昨天被他随手扔在床尾的相册，翻到自己，啧啧叹息，“果然减肥是整容，看看你李哥，现在长的多俊朗。”

　　“别看了，我问你个问题。”陆森南跟着坐下，不再嬉皮笑脸，他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

　　李轩翻着相册的动作一滞，他嬉皮笑脸地合上相册，点头，“行啊，陆哥你尽管问。”

　　“我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他飞快地开口，眼底急迫的火热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