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有归路》小头爱大脸

11、第十一章

　　宋父叹息，宋母摇头。

　　“爸妈，你们不要途途了吗？”宋途害怕，她声线抖动。

　　“途途啊。”宋母安抚着她，“我跟你爸商量过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爸借的是高利贷，还不上钱的样子，昨天你也看到过了。”

　　“没事的，我们可以重新赚回来，不要紧的，你们不能不要我，不要抛下我。”宋途拼命摇头，“不要紧的，我可以去赚钱，你看，我可以赚钱了，这个月一发工资我就交给你们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宋母眼角苦涩，她轻抚宋途的头发，帮她理顺枯燥的发丝，“不是的途途，我们不是不要你，我们不能拖累你，你爸和我扛了债务，这钱不关你的事，不用你还，也不会来找你，我们去外面，你就安心在这里，继续读书，好不好。”

　　“不好。”宋途失口否决，发出干瘪的呐喊，“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们联系到念念，她过几天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一起，好不好。”

　　“不好，不好！”宋途摇头痛苦，她不甘心地抓着宋母的胳膊，指甲无意识地深嵌，“你们不要走。”

　　“途途，听话。”宋母语气紧绷，神情严肃，“不许闹脾气了，我跟你爸已经买了车票，你好好在家读书，把书念完，知不知道。”

　　宋途咬牙偏头，肩膀阵阵轻抖，孤立无助，视线落上墙角的阴影，犹如重山，压得她喉咙发紧，呼吸艰难。

　　“几点的车票。”

　　“七点，快走了，趁他们还没过来。”宋母终于笑了起来，“途途最乖了，锅里有饭，记得一定要吃。”

　　宋途慢慢点头，“你们路上小心，我会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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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森南不住扒着窗户往外望，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些艳红的喜庆色彩，天刚落下鹅毛雪，红白交接，刺眼得厉害。

　　“订婚？”他摊手，“订婚，呵呵，鬼才跟那个疯子订婚。”

　　他来回在屋内踱步，礼服正挂在显眼的衣架，皮鞋唾手可及，都是些量身打造的款式，陆森南又想起方才陆母欢喜的语气，胃里顿时翻滚一团。

　　“妈的。”他忍不住爆出粗口，骂完冷静下来，半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有些颓靡的模样。
　　陆母推门进来，看到地面一片狼藉，视线延伸，定制礼服被剪成条纹布料，满是破洞，皮鞋上瓦亮的几脚鞋印，惨不忍睹。

　　犯案者面对落地窗而站，听见响动，缓缓转身。

　　“妈，早上好。”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真如早上道好。

　　陆母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晕厥在地，她手刚抬手，身后一道疾风，差点将她撞飞。

　　“啊，陆阿姨，不好意思啊，跑得太快了。”李轩在地面拖行，扶住门框才停住飞驰的速度，他又转向陆森南，撅起嘴巴想要吹上一声响亮的口哨，无奈技术不到家，噼里啪啦总是半途而中断，他闭上嘴，终于老实。

　　“轩轩，你终于来了，帮我劝劝森南。”陆母投向李轩的眼神警告，暗中示意他上前，随后带上门，气呼呼地重新去联系新礼服。

　　李轩摊手，冲着她的背影喊道，“阿姨慢走。”

　　他话音刚落，屋内响起陆森南冷哼的尾声，格外讽刺，李轩讪讪地收回摇摆的手，把门落锁。

　　“森南。”他讪笑着挪动步子。

　　“你来干什么？”陆森南上下打量，半晌他低下头，自我嘲笑，“也对，参加我的订婚宴，听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轩急的跳脚，他大声反驳，“不是听说，我本来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哦。”陆森南没有兴趣，“你说是就是吧，可是抱歉啊，估计你是看不到我的订婚宴了，要是对新娘子有兴趣的话，麻烦你就劫个婚，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

　　李轩抬手在他面前虚晃，一脸惊恐神情，“你是傻了吗，怎么回事，森南。”

　　“你才傻了。”陆森南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视线重新投至窗外。

　　“森南，那个，阿姨叫你快点准备。”李轩快要羞愧闭眼。

　　陆森南背手而站，又见他忽而抬手，炙热的掌心贴上冰凉的玻璃，喟叹。

　　他目光灼灼，定眼打量李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轩委屈瘪嘴，“是啊。”

　　“那就帮我一个忙。”陆森南飞快地按住他肩膀，不由分说的力道，他语速极快，透着难耐的急迫，“帮我一个忙。”

　　“好，好吧，老兄，你先把手拿开再说。”李轩苦笑，见这架势，他能不答应？

　　陆母亲自将新礼服送到陆森南房间，她笑的眼角皱纹聚拢，步伐轻快。

　　推门进去，探头一望。

　　房间虽格局复杂，但一览无余，书架床边洗漱室，不见有人。

　　“森南，森南你在哪里？”陆母不禁着急大叫，挨个房间寻找过去，逮着过路的保姆，急切询问。

　　“没见过少爷出来。”

　　都是一致的答案，陆母心里有了大概，生气地将礼服扔掷在地，甩门出去。

　　她在大厅来来回回心里着急，陆森南的手机关机，只好打给李轩。

　　李轩这小子，她暗骂，将手机架至耳边。

　　“阿姨啊，我真不知道，我很快就被森南赶出来了，他现在特别不待见我。”李轩在另一头哭诉，“森南是逃婚了吗？”

　　“没有，小孩子闹闹脾气，大概是快回来了。”陆母放下电话，正巧陆父迎面走来。

　　“怎么了，不是有保姆，用得着亲自拖地？”他指着瓦亮的白瓷地面开起玩笑，陆母的棉质拖鞋来来回回，那块有限的地面便变得锃光瓦亮，好不干净。

　　“森南不见了。”陆母语气紧绷，“我说你，平时也不好好管管他，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瞎操心，现在好了，翅膀硬了，真是气死我了。”

　　陆父并不惊讶，反而随意摆手，“我就知道会这样，照森南的性子，能忍这么久，也算是奇迹了，你呀，都说自己是瞎操心，就别再管孩子的事情了。”

　　陆母剐了他一眼，大声嚷嚷，“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森南好，他以后会明白的，去去去，快叫人把森南找回来，还有，别告诉他们，就说我们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