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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承欢膝下 ...

  •   夏莹没好气的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不痛不痒的却让陆箫重心痒难耐。

      “成,夜里我把孩子抱走,只是你跟孩子吃什么味。”

      陆箫重得到自己想要的,立即开心起来,伸手抚过小女人的脸颊,说道:“咱们睡一会儿,本王有些累了。”

      大白日就这个样子能不累么?

      晌午过后,夏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抱的是孩子,而身后的陆箫重早已经起了床。

      看着那床单上两人缠绵的印记,她就脸红心跳的,她下床连忙把床单换下,才将孩子抱起来。

      见孩子还想再睡,夏莹在宝儿耳边说道:“小马驹跑了,宝儿还不去找回来。”

      宝儿立即睁开眼睛,也不困了,叫着喊着要骑马去。

      等送走孩子,院子里又清静了下来,夏莹带着秋水和冬香去园子里采花,她想做几个花囊送给陆箫重,她知道陆箫重喜欢什么样的味道,同时她可不想陆箫重挂着别的女人的花囊。

      正采着花儿,园子里就来了一群少女,从西院跑到东院的花园,也是够远的,这些少女真不知天高地厚,恐怕又是她的农女身份被传出去,这些少女都看不起她吧,自然觉得依着自己的姿色和家世可以取而代之。

      夏莹都已经见惯不惯的,她目不斜视,反倒秋水和冬香却是脸色不好,护在夏莹身边时刻盯着那边。

      其中带头前来的是王氏,王氏刚被安宝福送去西院,这会儿打听到王爷已经去了前院,立即就带着这一群少女来了东院的花园里。

      这处花园很大,大到不可能随时能偶遇,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见过夏姐姐。”

      夏莹抬头朝她们看去,只见这一群少女年纪都在十五六岁之间,花一样的年纪,长得也是秀美佳人,那今日来打扰的王氏,更是闭月羞花,如此绝色,夏莹想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动心吧,偏生陆箫重有些不正常,比如对她就是这样,她一位农女自认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自上一世跟着夏玉来了江陵王府然后就莫名的入了陆箫重的眼,之后她出嫁的两位夫君皆被陆箫重给杀了,完全不顾后果,之后又得到了她,虽然她的三嫁都目的不纯,她也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或者一时的美色。

      落入陆箫重手中的时候她也觉得必定又是一个好色之徒,可是他却宠了她好些年,直到最后不能寿终正寝他还是爱着她的。

      这一世也如此,所以陆箫重一定有些不正常,她有什么好的。

      “你们起身吧,前面有凉亭,要不咱们去坐坐。”

      那些少女朝那凉亭看去,皆点了头,于是夏莹带着这一群人去了八角亭。

      与其让这些孩子猜来猜去的,不如坦诚相对好了,她一没有她们的如花年纪,二没有她们显赫的家世,三她没有她们动人的美色。

      她有的只是一颗真诚的心,她爱陆箫重全心全意,两世皆如此,虽有过三嫁,却还是处子之身,包括到最近记起前世的事,她才真正的把自己交给陆箫重。

      所以说她用一颗真诚之心感动陆箫重的话这些孩子只会嗤之以鼻,没有人会相信的。

      到了八角亭坐下,夏莹坐在正当中,目光淡淡地在几人脸上扫过,见王氏不动声色的在她对面坐下了,其她侍妾却只敢站在王氏身后中,颇有一种同仇敌忾之感。

      不过这种结盟都是不牢靠的,谁愿意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对方呢,她夏莹也不肯,她也会吃醋,不过不会意气用事。

      “你们可有什么要问的,正好乘此机会亲口问本宫。”

      那些少女没有想到夏侧妃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一时间竟无人敢先开口。

      王氏却问道:“夏姐姐,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小姐妹们就想着给王爷送上贴身之物,以盼着王爷能记住咱们。”

      王氏跟潭州蒋氏如出一撤,夏莹笑了笑,反问道:“要不要咱们后院举宴,将王爷请了来再一一细问如何?”

      王氏面色一白,目光古怪看向夏莹,这是脑子坏了吧,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其她侍妾也是一脸的古怪,谁会亲自问王爷这个,是脑子有问题不成。

      夏莹却叫秋水拿出一张清单,她说道:“其实后院举宴王爷也未必有这空参加,因此本宫倒是为你们问过了,王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全都写在清单之上,你们自己拿去看,想要做的就早点动手,可别做重复了,免得王爷不知道带谁的好,因此而为难。”

      这个夏侧妃一定是有病,这是要坑害她们呢,这清单,还问过王爷,鬼相信,一定是做了手脚的,到时犯了王爷的禁忌,岂不是吃力不讨好,顺势还除了她们。

      好歹毒的心思。

      夏莹这么看着这些少女,她们的表情很丰富,果然手段都不够老辣,是不是也有些轻看她这位农女出身。

      夏莹起身,准备带着秋水和冬香离开,那王氏也跟着起身,忽然问道:“夏姐姐给这张清单是何居心?可是要挑拔咱们姐妹?”

      夏莹一脸无辜,还真是没有,是上次后院之宴时,蒋氏带着一众侍妾问过了,她便记了下来,这些东西其实已经有一群少女送过一遍,而陆箫重全部收下了,不过却是随手一丢,也不知道丢到了哪个旮旯里。

      “本宫已经交给你们了,你们信就这么做,不信就算了,本宫并无义务要一一告知,本宫也没有必要证明自己没有动手脚之类的,你们问本宫,本宫说的话自然也不会相信,如此你们又何必要问?”

      一句话说得这些少女们哑口无言,对啊,反正问了也等于白问,问啥问的,在后院里不过都是争宠的对象。

      王氏却有些不甘心,想不到自己堂堂贵女还对付不过一介农女,于是扬起唇角带着笑意问道:“妹妹们只不过这么一问,夏姐姐怎么还恼上了,妹妹最好奇的其实是想问夏姐姐是用什么手段留住王爷的,王爷独宠夏姐姐一人,连子嗣也是从夏姐姐的肚子里出来的,妹妹们却好奇了,夏姐姐年纪也大了,没有咱们姐妹风姿,长相也不如咱们姐妹,身世更加是,莫非夏姐姐会法术,能迷人心智不成?”

      王氏话落,亭子里的少女皆纷纷笑了起来,夏莹却不怎么动容,看向王氏说道:“本宫以真心换真心,真心以待即如此。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本宫跟着王爷一路走来,一路上有不少美貌的女子送入王府,为何到了郑州只剩下本宫一人,你们觉得这不可思议么?”

      “其实不然,王爷虽是位高权重,但他也是男人,男人需要女人,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到了王爷这样的高位上,他需要的不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知他懂他爱他的女人。”

      “所以你是爱上了本王么?”

      一把低醇的嗓音穿透八角亭,这些少女听到这声音,连忙回过身去,就见陆箫重站在亭子外,此时玄衣加身,双手背于身后,双眸正紧紧地盯着夏莹。

      她只是打个比方,谁说喜欢他了。

      夏莹红了脸,轻咳一声掩住自己的欢喜,带着两丫鬟朝外走去。

      陆箫重朝她伸出手来,夏莹将手放在他的掌中。

      陆箫重含笑朝亭中的少女们看了一眼,看到王氏时,他的目光冷了几分,那王氏吓了一跳,本来打探到王爷已经离开了东院去了主院见她父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以后东院的花园就不必再来了,西院的花园已经叫人备好,那边也有不少游玩之地。”

      那群少女面色白了白,跪下领令。

      陆箫重却握紧了夏莹的手,拉着她出了花园,小径上,陆箫重侧首看她,再次问道:“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出自你的内心?”

      夏莹点头,不过却不敢看他。

      “原来这世上只有你最懂本王,本王到现在也算明白了为何非你不可,因为你没有家世,没有美色,你还使着小性子,不管经历多少你都初衷不变,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人才更令本王着迷。”

      “王爷这是褒我还是贬我,我没有美色,那王爷以后晚上别碰我。”

      陆箫重面色一黑,上前揽住她的腰,那一掌能握的蜂腰哪是没有美色,“本王错了,错了,你的身体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本王欢喜。”

      夏莹推开他,那还不如说没有美色,陆箫重却是笑了,上前又握紧她的手,说道:“行了,别生气,本王匆匆赶回来是晌午那会儿掉了一块玉佩,你今个儿起身时可有看到?”

      夏莹摇头,这一下着急了,她起床的时候没有看到啊,怎么掉了呢,难道在她撤下的床单里不成?那是不是秋水拿去洗了。

      于是两人匆匆跑进内室,夏莹爬在床底下找,陆箫重却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很是郁闷,忽然他看到梳妆台的抽屉开了一角,只见里头一个药瓶,他疑惑的打开,拿起那药瓶奇怪的问道:“这是何物?莹儿,你哪儿不好?”

      夏莹看到陆箫重手里拿着的避子药,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抢走他手中的药瓶,接着心虚的说道:“女子的药,你一个大男人看什么?”

      陆箫重挑眉,瞅着夏莹,见她面颊通红,心想着不会是女子阴虚的补药吧?在京城里有不少嫁为人妇的女子为了能应付夫君的兴致,便服一些补药相助。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太勤了一些?”

      陆箫重心里怦怦直跳的,莫名的生出一种将她推倒在床上小心宠爱的想法,只是若是小女人吃了这补药,他是不是真的折腾到她了。

      陆箫重的眼神很不对劲,夏莹却是没有时间多看他一眼,着急的起了身,问道:“你那玉佩不见了,重不重要的?”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

      “不然我送你一块带着。”

      夏莹从香袋里拿出一块,上面雕刻的是个很普通的图案,不过却是一块原玉精雕细琢而成。

      陆箫重将玉佩拿在手中,只见那图案上是一对鸳鸯,很精巧很细致,他看得入了神。

      “你要还是不要?不要就还给我。”

      “要,本王以后就带在身上。”

      陆箫重这么想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金丝楠木盒子送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收好。”

      “你……”

      他不会根本没有丢玉佩,其实是故意把这盒子送来的吧。

      夏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拿着玉佩细看,可没有注意她,于是她打开了盒子,只见里头是一支凤钗,上面珠翠极为耀眼,那繁复的凤凰形状看得她欢喜不已。

      “好看吗?”

      陆箫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很高大,比她高了一个多头,她只及他的胸口,他却从她手中拿起那凤钗小心翼翼的插.入她的发髻当中。

      夏莹伸手摸了摸发髻,接着朝那镜中的自己看了一眼,满心的欢喜,“真的很漂亮。”

      陆箫重站在她的身边朝那镜中的她看去,笑道:“此钗有些来历,是本王母妃之物,阮家世代传下来的,本是传男不传女,不过还是给了母妃,瞧着母妃在娘家一定受宠。”

      夏莹连忙要取下这凤钗来,陆箫重却制止了,“不过是支钗,你带着好看就一直带着。”

      夏莹的手指滑过那凤钗,摸着那边沿的珠翠,她的心是震憾的,上一世陆箫重没有给她这支凤钗,那他给了谁?还是谁也没有给?

      陆箫重看着镜中那甜美的小女人,他忍不住托起她的手放在掌中,“这支凤钗父皇刚才交给本王的,父皇如今从皇城逃了出来,投奔郑州而来,他带来我母妃的遗物,本王拿到这支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带在你的头上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我看到了,很美,像我母妃一样的美。”

      夏莹恍然大悟,原来是皇上带来的,上一世皇上并没有投奔郑州,也没有先太子之死,皇城动乱是有的,在陆箫重杀了先太子之时,不过随即陆箫重便得到了皇位。

      “好好收着,以后便是咱们两的传家之宝。”

      陆箫重笑了笑,转身要走。

      夏莹被他的话感动,连忙回过头喊住他,“王爷。”

      陆箫重疑惑的回身。

      夏莹却是一个箭步的抱住他,“我信你,不管如何,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这一句话上一世等了一辈子,他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她的离开,就像她三嫁为人妇之时。

      没想到这一世一支凤钗就等到了这一句话,陆箫重竟是眼眶一热,将小女人拥入怀中,“好,本王也绝不负你。”

      陆箫重走了,夏莹感觉自己还像在做梦似的,刚才她是与陆箫重许定了终身么?

      这一世就这样吧,好好的留在陆箫重的身边,既然决定留下,以后所有惦记陆箫重的女人她都不会再仁慈。

      魏帝在鲁颂的暗卫相护之下奔来郑州,见到这个有着亏欠的儿子,他却拿出了当年阮氏带着的凤钗,陆箫重有些意外,他囤兵郑州,原本是想缓一会再杀入皇城,想着以兵临城下之势威胁皇城,使皇城大乱。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的父皇居然中了金家的毒。

      葛先生连忙扶着魏帝躺下去,陆箫重一直陪在魏帝身边。

      许久葛先生才说道:“解此毒并不难,只是皇上身子虚弱,恐怕得将养半月。”

      半月不出兵恐怕是不行,那燕北军都会赶来了,他只不过缓几日而已。

      陆箫重正犹豫间,魏帝说道:“重儿,父皇在你的小的时候听信了金氏的谗言,不曾对你照顾,而今你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张,你很不错,没有给你母妃丢脸,这一次为父亲自跑来郑州,早已经将生死度外,只有一事尚未了,方撑着这一口气来了。”

      魏帝从怀中拿出圣旨交到陆箫重的手中,说道:“这是立太子的圣旨,拿了这个,改日为皇去了,你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为父在位三十年,这金銮宝座早已经坐累了,该重儿为父分忧了。”

      “父皇。”

      陆箫重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恨到大的父皇也会有对他语重心长的一日,前一世他杀至宫中,他的父皇死在病榻之上,世人都说是他亲手杀害的父皇,但并不是,不过他也从来不会解释,只有自己足够的强大,这些谣言也将不能中伤他。

      陆箫重眼神沉痛的盯着床榻上那位白花苍苍的父亲,他有那么一瞬,想质问他,当年到底是不是他亲手对母妃下的手,宫里的老人都说是皇上亲手弄死阮妃的,可是这一刻陆箫重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能把母妃的凤钗收藏了这么多年,是有情义的吧,那当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箫重在床边坐下,手被魏帝握住,他交待道:“不要再等了,杀入皇城,夺下帝位,不然待那燕北军将至,你将受两面夹攻,恐不能成事。”

      陆箫重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行军,他的父皇该怎么办?

      “朕留在郑州养病,重儿带着人马杀去皇城,不必顾及朕。”

      陆箫重应下,却还是看着魏帝没动,魏帝似有所感触,目光从自家儿子身上移开,看向窗外的天际,他似乎在回忆一些事,过一会儿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当年你母妃的事?”

      陆箫重惊讶的看向他,却是没有反驳。

      魏帝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为父跟你母妃情投意合,有过几年安心的日子,可是后来遭了金家的妒忌,而为父年轻气盛,却并没有看明白,当年是为父误会了你的母妃,你母妃也算是朕活活逼死的,一个不守洁的误会对一个女人的打击尤如灭顶之灾,而为父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点,如今老了,再回想起当年之事,立即又想开了,由爱生怖,帝王也是人。”

      陆箫重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他盯着魏帝,沉声说道:“别以为你投奔了我,把圣旨带来要封我为太子,我就会原谅你当年之事,那岂不是我的母妃就白死了,岂不是我这些年受的苦都白受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没有你的圣旨,我一样可以夺下这江山,成为天下之主。”

      陆箫重起身,将圣旨甩在桌上,他转身便走。

      魏帝一脸沉痛的目送着他离去,他当年造的孽只有他来自食苦果,怪不得别人。

      陆箫重出了院子便直接去了书房,并召集了江陵军的将士与家臣,他决定五更天就出发,天亮之时赶至皇城外驻扎。

      这一次要速战速决。

      五更就要走,陆箫重的命令下得急,原本休顿的兵马立即召集起来,府里府外忙得不行。

      陆箫重到了半夜才回到东院,入了夏莹的内室,他速度飞快的沐了浴,接着上床抱着小女人和孩子。

      夏莹被陆箫重的吻给噌醒的,看他那不受控制的眼神和燥热的身体,她便回过身来,抱住他的腰。

      “五更时刻本王便要走了,这一去,本王将杀入皇城,到时接你入城之时,便是本王得胜之时。”

      夏莹没想到出征来得这么快,她忍不住双臂一紧,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怦怦跳动的心跳声。

      “你一定要小心,别逞强,不要恋战,反正,你要好好的回来接我,接我回皇城享福。”

      陆箫重听到她那撒骄又担心的语气,忍不住心疼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说道:“不用担心,本王会平安归来,接你们母子入宫。”

      夏莹总感觉自己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同他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对她的记忆从来不问,她也从来不说,怕吓着他。

      重生归来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本王走后,你替本王看着父皇,他这一次出京,身体折损的严重,又曾中过毒,年岁又大了。”

      他这是叫她代他侍俸皇上膝前,为他尽孝吗?陆箫重这一世他原谅了他父皇不成?

      上一世大家都说他杀了他的父皇,得到了帝位,所以这个帝位来路不明,没少被人拼击,可是他却一一都忍下了,甚至到最后她都要信了,毕竟陆箫重的确杀伐果断,性情也是雷厉风行,从来没有余地。

      “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在父皇身边陪着他老人家的。”

      陆箫重笑了起来,接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道:“这后院里的女人谁都不如你,本王不在,父皇来了郑州王府的事你一定要隐瞒好,后院这些女子的管束就全靠你了。”

      夏莹点头,陆箫重奖赏似的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接着来了一个侵略性十足的深吻。

      夏莹的双颊红得滚烫,一双藕臂却抱紧了他的脖子。

      五更天的时候,夏莹强行睁开眼睛,手朝外一摸没有摸到人,她猛的坐起身来,就见床边正在穿衣的陆箫重,陆箫重被她突然的举动引起注意,朝床里头看来,两人对视一眼,陆箫重却是笑了。

      “你醒了,不如为本王穿上铠甲。”

      夏莹不知道给他穿过多少次了,这一副他专属的铠甲,重量尤其的重,夏莹为他穿上身,看着就觉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陆箫重却是气定神闲的,早已经习惯了铠甲的重量。

      他亲自带上了头盔,夏莹却为他披上了血红的战袍。

      看着穿上铠甲只露出脸来的陆箫重,夏莹只觉得眼前人又有些不同了,他威风凛凛的站着,那天生的帝王之威尤如实质一般令人忍不住要臣服。

      “本王走了。”

      陆箫重说完这话,却见小女人一脸不舍的看着他,他的脚步也跟着移不开了。

      “儿女情长果然毁男儿志气,你若再这般看着本王,叫本王如何走得。”

      夏莹却是扑哧一笑,眼眶里却有些泪花,她不顾他那一身铠甲的冰冷,奔入他的怀中,抱住他的腰身,却是抱不住,又壮又滑,无从下手。

      陆箫重却是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道:“家里的老小就交给你了,本王走了。”

      两人拉着手一路走出内室,来到院子外,不得不要松手了,夏莹又忍不住朝他走了几步。

      陆箫重转身翻身上了马,可是他却回头看向她,双眸里有不舍。

      夏莹来到他的马驹前,仰着头望着他,陆箫重却是笑了,“你的这个眼神,本王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不要再看了,你回去,本王走了。”

      他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朝前奔去,夏莹却站在那儿没动,眼看着那马驹就要消失在拐角处,就见陆箫重忽然调转马头,朝着夏莹冲了回来。

      夏莹激动的看着朝她奔来的陆箫重,眼看着那马驹就要冲向夏莹,没想到堪堪靠近夏莹之时,马驹停下了,陆箫重是朝她伸出手来,夏莹疑惑的看向他。

      “上来,送本王一程。”

      夏莹将手送到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拉,将她安置在自己怀中,然后夹住马腹,这一次直接出了王府。

      夏莹坐在他的身前,双手握紧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手臂很有劲,可是那手臂上的护臂却很硬还很冷,事实上夏莹穿的是薄衣,也没有梳洗,她坐在他的胸前很不舒服。

      可是这一刻她却很开心,陆箫重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

      短短一段路程,总有要分别的时候,前面是与江陵军汇集之地,她该下来了。

      马驹停住,陆箫重先行跳下,接着将夏莹抱在怀中,也不将她放下,明明搁得不舒服,夏莹却还是抱紧了他的脖子,恨不能钻入他温热的怀中去。

      “好了,安宝福赶着马车过来了,你坐马车回,本王走了。”

      夏莹在他怀中点头,接着也不顾这么多将士在场,抱紧他的脖子,送上她的唇,一个深深的缠绵之吻。

      最后夏莹放开他的唇瓣,只见那上面不被她咬出血来。

      “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王出征前咬本王嘴唇的人。”

      他将夏莹放下,夏莹听到他这话却是得意一笑,然后转身朝那马车跑去,这一次她没有去看陆箫重,不过坐进马车后,她还是偷偷的挑开了帘子一角,没想就对上了陆箫重的眼神,他一直都有看着她。

      马车动了,夏莹立即放下车帘,坐在马车内,心还怦怦的跳动,刚才她的确出格了,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吻了陆箫重,他这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回到王府,秋水和冬香正满院的找夏莹,孩子醒了,没有看到自己的父王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母妃,孩子一下子慌了。

      这兵慌马乱的,孩子也是很敏感,何况他还这么的小,都不及五岁。

      夏莹刚入院就被见秋水怀里抱着的宝儿,正哭成泪人儿了,她心痛的将孩子抱入怀中,她倒是把孩子给忽略了。

      宝儿落入自家娘亲的怀中,双手抱紧她的脖子,捂着脸不哭,可夏莹却感觉到肩头正在流着泪,湿了一片。

      这孩子让人心疼,夏莹安慰,“娘以后会守在宝儿身边,娘要是出门一定告诉宝儿。”

      宝儿在她肩头点头,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眼泪在掉,虽然孩子坚强的没有哭出声来。

      夏莹给孩子梳洗好,自己也打理好,接着去了厨房,做了小米粥,又弄了两盘子酱菜和炒肉丝,便提着食盒拉着小家伙的手朝主院走去。

      主院里如今住的是当今的皇上,夏莹前一世没有正面与皇上打个交道,她入宫之时,皇上已经死了,陆箫重也已经登基了。

      她带着孩子来到主院门外,就看到王氏也提着食盒带着下人站在外头,不过却是被护卫挡在了外头。

      王氏看到夏莹,连忙上前喊了一声“夏姐姐”。

      夏莹朝她看了一眼,这一次她可不再那么温和,却是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想同她说,而是直接提着食盒要进去。

      那护卫居然没有拦住她,王氏又气又惊,叫住夏莹,“夏姐姐凭什么可以进去看王爷,本宫却不可以,本宫要见王爷。”

      那护卫可不吃这一套,江陵军向来只听王爷的指令,后院里的宫妃算什么。

      夏莹见那王氏怒气冲冲的,她回过头来,冷眼看着她,说道:“凭什么?凭本宫生了王爷的子嗣,孩子见父王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

      王氏没想到眼前的夏氏又变了个样,前几日还一脸温和的,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会狡辩了?

      夏莹没再理会王氏,而是拉着孩子,带着安宝福直接进去了。

      安宝福故意落后一步,接着留在院子门口,瞧着这些护卫只会用蛮力,看他使点巧力试试。

      安宝福将手中拂尘一挥,尖着嗓子说道:“奉王爷指令,后院宫妃不得随意出入主院,小主子和夏侧妃例外。”

      这一句说得王氏面色惨白,这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了。

      安宝福看到王氏那气白了的脸,接着补充,“王侧妃,这人要有自知之明,想要得到王爷的欢心,其实也简单。”

      那王氏听到安宝福这话,当即竖着耳朵仔细去听。

      只见安宝福说道:“给王爷生下子嗣,以后王府就没有人敢拦你了。”

      安宝福说完再补上一句,“还有,西院的小主子们可得注意了,王爷说了一个月内不再踏入西院半步,若是王侧妃再来惹事生非,指不定将延长至两个月。”

      安宝福这么说的时候,朝不远处露出的几个身影看去。

      王氏立即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一看,只见西院里的几位不安份的侍妾此时也提着食盒跑了过来。

      王氏这一次没有再停留,却是提着食盒朝那些女人走去,那些人一看到王氏那阴沉的脸,纷纷逃窜,一行人就这样跑回西院去了。

      夏莹提着食盒进了主院,堂房前,她站定,摸了摸孩子的额发,说道:“快进去,里头的是你的皇爷爷,刚才娘亲怎么跟你说的,宝儿可还记得。”

      “记得,宝儿记性最好了。”

      夏莹扬唇,母子两进了屋,里头自然早有公公传报。

      看着两边列队的江陵军,以前看到这些严肃的江陵军她怎么没有惧怕的,今日为何还生了惧意了,两世第一次看到皇上,她不知道要怎么跟皇上相处,会不会在意她农女的身份呢?

      孩子一进来,就看到长榻上侧卧着正在看书的皇爷爷,二话不说朝那威严的帝王跑去。

      “皇爷爷,孙儿来看您来了。”

      魏帝听到这一声叫唤惊讶看向眼前冲过来的小团子,这圆嘟嘟的小脸蛋,漆黑的眼珠子,正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那模样是要抱抱么?

      魏帝忍不住伸出手来将孩子抱起,孩子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逗得魏帝大笑不止,“你这个小鬼头,你皇爷爷年纪大了,都要抱不动你了。”

      “皇爷爷,为何我以前不曾见过您呢?”

      魏帝哈哈大笑,“因为皇爷爷在京城啊,你们在江陵,相隔甚远。”

      宝儿想了想,觉得的确是这样没错,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两个地方到底有多远,反正这会儿见到了皇爷爷,他开心了。

      正在祖孙两说着话儿的时候,乔宝莹却在一旁的八仙桌上将饭菜拿出来,魏帝闻到那饭食香味,朝那边看去,就看到一个穿蜜合色襦裙的身影,魏帝第一次看到夏莹的侧颜,倒是没有多惊艳。

      这反而让魏帝有些奇怪的是这么不出彩的女子为何就落入了重儿的眼里,还只有这一位才为重儿生下了子嗣,到如今也只得这一个孩子。

      夏莹把饭菜和碗筷摆好,朝这边看来,正好落入魏帝审视的目光中,她连忙朝魏帝行了一礼,“父皇,该用早膳了。”

      魏帝将小孙子放下,他着实没有力气,本要躺在床上静养的,但他可不习惯呆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便来到堂前长榻里靠了靠,在屋里走动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要太过劳累就成。

      他拉着宝儿的手朝那餐桌前走去,乔宝莹恭敬的站在一旁伺候着。

      魏帝这一次看到了她的正脸,还是很失望,跟京城里的贵女差远了,长相不如这些贵女,不过人还算端庄懂礼貌,只是他家重儿多优秀,又承了当年阮妃的容貌,一等一的好,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侧妃。

      他在桌前坐下,面色可不太好看。

      倒是把宝儿抱在怀中,不过当魏帝朝那桌上的四菜一粥看去时,面色沉了沉,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怎么可以吃这种乡下的吃食。

      “朕不吃,你可是不会做菜?这王府里都没有厨子了么?”

      夏莹连忙解释道:“父皇,我问过葛先生了,父皇身体有恙,不能吃油腻的食物,也不能吃煎炒的菜,所以便想着弄些易消食的粥食来了,这些吃食的确是农家之物,我便是庄户人家出身。”

      魏帝倒是没有想到此女是庄户出身,看来还是一位农女了,农家的饭食,就给她一个面子尝一尝吧。

      夏莹见魏帝动了心思,便细心的为他布了菜。

      魏帝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吃了两口,没想到那腌菜和酱菜落入口是味道这么好,还有这小炒的肉丝,小小一盘,那份量少得可怜,却是很入味,似乎比平时的肉要好吃一些。

      小炒肉丝很快就被吃光,魏帝说道:“再来一碟,以后要用大盘子装。”

      夏莹连忙解释道:“父皇,您本不能吃这些难以消食的肉食,只是怕父皇这些酱菜没有味道所以才炒了一点肉丝的,为了父皇的身体,每顿肉食不可以多吃。”

      夏莹自然是问过葛先生了,葛先生还叫她不要送去肉食呢,所以她才炒了这么一小碟给皇上解馋。

      魏帝面色有些不好,以为会不好吃,好在能入口,可是还得管着他的份量,在皇宫里可没有人有这胆量。

      魏帝将粥和菜全部吃光了,优雅的抹了嘴,叮嘱道:“下一顿若还是粥食,所有的菜都得多做一些,粥也可以多送一些来。”

      瞧着还没有吃饱的样子,夏莹立即记下了。

      要她做多复杂的菜式她还未必能成,不过这庄户人家的吃食却是很熟悉的,既然皇上吃得下,接受这样的口味那就好办。

  • 作者有话要说:  春春叨叨叨,也不见小天使留言,你们都抛弃我了么~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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