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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皇城大乱 ...

  •   刚才来的路上他背了一段,感觉挺好的,他那宽阔的肩头,有劲的手臂,让她很舒服,正好可以睡上一觉。

      陆箫重微微一愣,接着莞尔,“就只有这么小小一个要求?”

      夏莹点头,陆箫重将她揽入怀中,无奈一笑,说道:“你怎么不要求本王对你再好一点,不要让你再等来等去之类的。”

      “因为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在等你了。”

      他的确是知道了,可是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何况他可是豫王,也不可能为了宠着一个女人,就什么也不顾,那岂不是成了惧内的普通男子。

      陆箫重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咱们睡一觉吧。”

      在山洞里住了一夜,第二日要回去时,夏莹有些舍不得,这儿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陆箫重宠着她的那份温柔,她会把这一日一夜永远的记在心里,权当她与陆箫重在一起的新婚之礼。

      回去的路上,还真是陆箫重背回去的,背着她娇小的身子他半点也不觉得累,到了山脚下,马驹尚在,吃得饱饱的。

      两人共乘一骑回城,夏莹背靠在他的胸口,双手却握紧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两人入城的时候,又是大白日的被不少百姓看了一个正着,先前不知道两人身份的百姓早在昨日里传开了,这会儿纷纷侧目,看到两人皆跪于街道一旁,目送着两人离开。

      入了府邸,陆箫重又留在了她的小院里,孩子看到爹娘两人一同回来,立即哭了出来,一定是爹娘一起出去吃好吃的了,不带上他。

      看着哭成泪人的宝儿,还一脸指责的看着两人,陆箫重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夏莹疑惑的看去。

      “宝儿,为父把最好吃的给你带回来了。”

      宝儿的眼泪还没有干就露出笑来,立即朝陆箫重扑去,接着抢过他手中的东西,只见里头是糖豆子。

      这一下把夏莹给逗笑了,庄户人家里小孩子的零嘴,太过普通了些,可是宝儿并没有瞧见过,也没有吃过,他抓起来一吃,还觉得挺好吃的,是不是该带宝儿去体验一下庄户人家贫苦的生活,免得像现在这么娇气。

      在邓州才轻松了几日,很快又将前行,这一次陆箫重带上了夏莹和孩子,基本两人住在了他的营帐内,是行军之中唯一的女眷。

      带着妻儿打仗的也只有陆箫重想得出来,他应该是胸有成竹的吧,不然为何会如此淡然。

      江陵军一路顺利的打到了郑州,离着汴京不远了,这种兵临城下之感立即令皇城一片恐惶。

      其实朝廷是有援兵的,可以把各地州府的兵马集结在一起,可是偏生当年魏帝为了分散将领的兵权,由不同的人掌管,其中管理皇城的是宋国公包文贤此人,官至武候大将军,他若带着包家军出城相援,也不会由着陆箫重直接杀至郑州。

      可是如今的皇城却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已经经历一世的陆箫重又哪会不知道,正是在太子未立这时尤其的混乱。

      而武候大将军手握的重兵,却是朝堂上各方拉拢的对像,尤其是丞相金干,联合皇后金氏,把年纪已经有二十的九皇子陆箫寒养在了膝下,于是金氏一族自然是要拥护九皇子登基的了。

      先太子去了,对金家的打击不可畏不大,皇后只得这一子,先太子去了,金家人也拿着没有办法,如今只想扶起一位没有主见好掌控的皇子出来,之后金家外戚专权,也算是一招好棋。

      金干得知陆箫重死而复生,并利用这三年的时光在江陵养兵和铸造兵器,如今时机成熟,打到了京城,令金干气出了一口老血,先太子的死就等于白死了。

      先前是包家提供的江陵兵防图,而后先太子赶至江陵之时才发现中了计,可是那时撤退不能,豫王又生了造反之心,令先太子陷入险境。

      如今他既恨着包家,更恨着豫王,两害取其轻,金干决定笼络包文贤,与他联手对付陆箫重。

      而包文贤却正好等着金干招拢,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而皇城内魏帝却是一夜之间气白了头,已经花甲之年的魏帝,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地无力之感。

      皇宫内外皆已经动荡不安,最终后悔当初为何要分化几位将军的势力,弄到现在豫王势如破竹,就这样带着兵马打到了皇城门外。

      而皇后金氏为此也是寝食难安,豫王没能一命偿一命,令她想起自己无辜死去的儿子,如今膝下无子,她也是举步艰难,皇上一直不愿意立九皇子为太子,将是金氏的心病。

      却是在这时,金府传了密信,便是其父金干求见。

      外臣不得随意出入后宫,这可是魏帝下的令,金干想要见一下女儿,只能派人送信入后宫,两人来到一处隐密之所相见。

      皇后金氏见到自家父亲,立即哭出声来,“父亲,豫王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金干听后安慰道:“为父已经同包文贤谈妥,女儿只管放心就是,眼下咱们要担心的是早早把九皇子立为太子,如此咱们才好行事。”

      金干从袖里拿了一小包东西送到皇后手中,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声,金氏面色大惊,看向自家父亲,“父亲,此事不妥,皇上尚未立太子,此时若出问题……”

      “妇人之仁,有何不可,你只管听为父的话,只待皇上……”金干做了一个手势,接着说道:“到时这后宫内外还不是你说了算。”

      皇后拿着药粉的手抖了抖,接着听了金干的话,藏入袖囊里。

      父女两人分别,金氏直接回了凤栖宫,回到屋内,她拿起那包药粉,有些犹豫不决起来,皇上是她的结发夫君,夫妻一场已经有三十年,这个时候她出手要亲自毒死自己的夫君,平素里再心狠的金氏竟也下不了手来。

      她想起年少时初见魏帝之时,那时还只是一位皇子,也不曾立太子,谁也想不到那时陆彦会是将来的魏帝,她嫁给陆彦不是为了他的身份,事实上依着金家的地位,嫁给太子也不算高攀。

      可是她却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他,如今三十年过后,她要亲手拿着这一包药粉毒死他,金氏思及此,连忙把手上的药粉丢在了桌上。

      就这样过了一日,金氏也坐在那儿看着那药粉看了一日,想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少年夫妻到现在,她慢慢又心狠起来了,她对陆彦是有恨意的,这三十年里头,他不知道有过多少位宠妃,她却一直坚守着凤栖宫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宠妃当中包括当年六皇子的母妃阮氏,此女一开始便入了皇上的眼,若不是她将阮氏弄死,指不定现在的太子之位就是六皇子,指不定现在的金家就是阮家。

      这么多年,她放出风声,说六皇子陆箫重与高祖皇长得像,是帝王之相,没少让这一对父子膈应,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能想到早早将人赶去江陵,却在那儿养兵铸器,瞒过了他们金家的眼线。

      她拿起药粉起了身,接着吩咐身边的嬷嬷,她要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一道汤点送过去,正好乘着皇上下了早朝之时。

      而御书房内,主座上是一副老态的魏帝陆彦,眼前是看不完的凑折,里头大部分都是朝中大臣为立太子一事,而有小部分人却想着给齐王送信,劝齐王回京护驾。

      立太子一事魏帝始终坚持不立,而召回齐王一事,他更加不可能,当年他坐上这个位置之时,这位兄弟没少跟他过不去,差一点就夺了他的帝位,事后他没有杀了齐王,皆是因为他父皇的临终遗言,是齐王母妃以死相求求回来的一道圣旨,于是魏帝将齐王赶至燕北,并在那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齐王未死,底下世子却大了,燕北军也越来越强大,成了他的一大威胁,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召回齐王的兵马,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让自家儿子承了帝业,虽然他并不喜欢老六。

      这个时候大太监盛嘉匆匆走了进来,入了书房的门,便叫左右看住门口,谁也不让进来。

      魏帝看到盛嘉,连忙问道:“人可是回来了?”

      盛嘉凝重的答道:“金家的人已经回来了,在豫王打入郑州之时,从湘西返回,并带了传说的毒蛊。”

      魏帝一听,面色白了白,金家好厉害,居然亲自派人深入湘西沅州取来毒蛊,就是为了控制他么?他一直不立太子,所以金家着急了不成?

      一时间书房内主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报,皇后求见。

      魏帝和盛嘉两人一听到金氏前来,两人下意识的惊了一跳,魏帝连忙朝盛嘉摆手,那意思叫他赶紧躲起来。

      盛嘉一时着急,就来到帷幔后躲着。

      金氏款款进来,已经快五十的金氏却保养的极好,美貌如故,像是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般。

      魏帝看着金氏这么走来,想起自己年轻时第一次看到金氏时,他愣住了。

      “皇上,臣妾得知皇上最近身体有恙,所以亲自下厨炖了汤,皇上还是喝一些,太医署已经问过了,这汤皇上能喝。”

      魏帝看着金氏温柔的把汤放在桌案前,那里头一定就是那毒蛊了吧?

      魏帝半晌没有说话,金氏一时间有些尴尬,连忙绕过桌案,来到魏帝身边轻轻地偎了过去,柔声说道:“皇上,你就喝一点啦,臣妾忙活了一个晌午。”

      魏帝像是受了惊似的,身子不自觉的朝身后靠了靠。

      “皇上,你怎么了?”

      金氏奇怪的看向他,“皇上可是嫌臣妾老了?”

      魏帝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上前握住金氏的手,说道:“政务繁忙,朕有些疲惫,皇后亲自炖好的汤,呆会朕闲下来就喝。”

      金氏见状,心里头好受些了,偎在魏帝身边却是没有起身离开,反而试探的问道:“皇上,如今豫王造反,都已经逼近京城,皇上再不立下太子,恐怕朝纲会乱,里头不少官员曾经跟豫王可是很亲近,会不会借机投奔豫王。”

      “皇上身体近日有恙,要是此事传了出去,太子又未立,朝臣会不会另生想法?”

      魏帝面色一冷,沉声说道:“你身为皇后,后宫之主,本该安份守己的呆在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皇后连这个也忘了么?以后皇后就不要来御书房了,此地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金氏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她,这么多年了,她在这皇宫当中哪儿不能去,只是她为了不让皇上难看,她才隐忍着,连御书房也少来了,甚至皇上宠幸别的女人,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金氏却抬袖掩脸,拿着帕子拭起了眼泪。

      魏帝面色白了白,又安慰道:“刚才话重了些,可是你是后宫之主,若是思念朕,朕晚上上你那儿去。”

      金氏却有些不依不挠了,流着泪看向魏帝,问道:“那皇上可否愿意立九皇子为太子?咱们的孩子没了,臣妾的心思都费在九皇子身上,放在臣妾膝下也养了三年了,母子情深,就盼着皇上能给他一个太子之位。”

      魏帝手一拂,将金氏强行推开,冷声道:“如今兵临城下,你做为朕的结发妻子,不但不为朕分忧,竟想些有的没的逼迫朕,你们金家是何居心?”

      金氏大惊,眼泪也不流了,却是目瞪口呆的看向魏帝,这一次皇上提到了整个金家,所以皇上对他们金家早有怨言了么?

      金氏强忍着心头的怒气与不甘,一脸柔弱的回过身去,乘着魏帝处理凑折之时,她那细白的手伸到汤碗前,手里多了一包药粉,她便在这个时候背着魏帝的视线,光明正大的把药粉倒入汤碗中,接着她用勺子搅了搅,端起碗来。

      而躲在帷幔后的盛公公看到这一幕,脸都白了,见那汤碗朝魏帝送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口,他忍不住踏前一步,就要上前阻止。

      可是他还没走出来,魏帝却手一扶,那碗汤荡了两荡,金氏面色一沉。

      “皇后美意朕心领了,朕最近不爱喝汤,御膳房送来的糕点便是不错。”

      他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只觉得那糕点入口即化,味道很香,比那毒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想不到自己多年的结发妻子会对他亲自下手,金家派她前来毒死自己。

      金氏见状,便把汤碗放在了桌案上,随即行了一礼,说道:“既然皇上政务繁忙,那臣妾先把汤碗留下,待皇上不忙了再喝,臣妾先行告退。”

      但愿他呆会会喝下去,如果不喝下去,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金氏离开,盛公公连忙从那帷幔那边走过来,来到魏帝身边,朝那汤碗看去,接着禀报道:“皇上,老奴刚才在帷幔后……”

      盛公公把刚才所见之事一一说了出来,魏帝想不到的是金氏敢当着他的面下毒,金家简直已经无法无天,完全不把他一国之主放在眼中。

      魏帝朝那碗汤看去,心有余悸,说道:“弄一条小狗过来试毒,瞧瞧这蛊毒会有多厉害。”

      盛公公点头。

      没一会儿就抱来了一条奶狗,也不会有什么动静,给那小奶狗喂下汤,没一会儿小奶狗就口吐白沫而亡,魏帝和盛公公两人皆是面色灰暗的看着地上死透了的小奶狗。

      “去去去,把汤碗给朕扔了。”

      盛公公连忙点头,赶忙把汤碗端了出去。

      魏帝坐在那宝座上如坐针毯,心里再也不能平静,若不是他派人一直在追查金家,指不定就这样白白被金家的人给害了。

      待那盛公公回来,魏帝恢复一些平静,便立即想要写下一道圣旨,废了皇后金氏,盛公公连忙制止,“皇上,不可,眼下豫王兵临城下,而朝中大臣多以金丞相马首是瞻,皇上若是废了金后,必定遭金家反击,不可啊。”

      魏帝却是冷声制止:“闭嘴。”

      魏帝一口气写下废后圣旨,刚好一切准备妥当,外头传来通报声,“金丞相、宋国公求见。”

      只见魏帝一听到两人的名号就手中一抖,玉玺掉在地上,盛公公连忙捡起来,只见那玉玺砸坏了一角,魏帝瞪大了眼睛,面色白得吓人。

      “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天要亡我,亡我大魏。”

      金干和包文贤两人步态雍容的从外头走进来,这是魏帝以前的左膀右臂,如今却如刺在喉,逼得他措手不及。

      “盛嘉,给丞相和宋国公赐座。”

      盛公公弓着身朝两位大臣行了一礼,恭敬的搬来太师椅。

      两人在堂前朝魏帝行礼,接着坐下,那模样可没有多恭敬。

      魏帝早已经把圣旨藏在了书桌抽屉内,可是却还有些心虚,他缓了缓神,问道:“两位大臣前来有何事相禀?”

      金干立即接了话,“皇上,臣等前来正为立太子一事,如今豫王造反,兵临城下,这个时候皇上若再不立下太子,朝纲必定会乱,到时不待豫王攻打过来,咱们已经手慌脚乱。”

      包文贤也跟着接话,“皇上,金丞相说的是,朝中不能无人,皇上身体有恙,若不立太子,只会令百官不安。”

      魏帝听到这些话,气得手在袖子里握紧成拳,这两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年为了分散齐王的兵力,还有大将军的兵力,强行扶起了一位宋国公,掌管着京城里的金吾卫和守城军,如今两人正好用此两军来逼迫他。

      “那依丞相和宋国公看来,该立谁为太子呢?”

      金干和包文贤没想到皇上会动摇,两人相继说道:“自是九皇子陆箫寒,九皇子性情温善,又体恤天下百姓,将来必定是天下百姓之福。”

      “哦?”

      魏帝冷笑一声,“如此说来,两位大臣觉得朕还不如九皇子不成?”

      金干和包文贤一脸“恳诚”的说道:“臣等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在位快三十年,是咱们魏国百姓的福气。”

      魏帝却是怒道:“朕对魏朝之功德如何,不是你等二人能凭断,那得由史官来记载,为百姓者的自会载入史册得万民景仰,不为百姓只为一己之私的奸臣贼子,必将遗臭万年,也将录入史册,却成为百姓们嘴中唾骂的对象。”

      魏帝的话不可畏不重,且那话里话外指责的就是两人,金干和包文贤两人脸上带着怒气,却是没有立即反驳。

      就在这时,魏帝还要再开口的时候,只觉得喉中一股腥甜之味,然后猛的一声咳嗽吐出一口鲜血,魏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染血的折子。

      盛公公连忙跑了过去,扶着要倒下的魏帝,金干和包文贤两人纷纷起了身,关切的上前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魏帝和盛嘉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时,金干说道:“莫非这糕点不适合皇上吃,多半是了,年纪大的人还是少吃糕点为好。”

      魏帝和盛嘉瞪大发睛,千防万防却没有防到御膳房,连御膳房都被金干买通,整个皇宫都将没有安全可言。

      盛公公抱着有些力虚的魏帝,包文贤连忙朝外下令,“快叫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看到魏帝的模样,一脸严谨的上前把脉,半晌后说道:“皇上年迈,本就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多症病发,恐怕得将养几个月,臣立即写下方子,每日必须服用汤药方能好转。”

      魏帝和盛嘉两人的目光朝那太医看去,两人的脸色都不好,再看向金干和包文贤两位大臣,脸上露出假模假样的焦急之色,其实细看还能看到笑意。

      魏帝被盛嘉扶回房里休养,很快有太医熬好药送了过来。

      盛公公不准备给魏帝服用,魏帝却是苦笑道:“朕尚未立太子,他们还会留朕一命,本已经中了毒,眼下他们也不必要再下一次毒,让朕喝吧,指不定是缓解之物。”

      盛公公苦着脸将魏帝扶起来,接着给他喂下汤药。

      喝下汤药后,魏帝感觉胸口的气顺了一些,他说道:“朕错了,当年阮氏如此可爱,朕竟然怀疑她的真心,现在想来那时多半是上了金氏的当,金氏借朕的手逼死的阮氏,还有豫王,小小年纪被朕赶去江陵,如今想来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若是他留在皇宫必遭金家之手,如今他强大了,敢兵临城下,朕也想明白了,这江山交给谁朕都不放心,唯有交给豫王,只有他之才能方能震住四方。”

      “而今汴京大乱,燕北的齐王必定乘机返回京城,借回京救驾之口行夺位之事,朕当年为了夺得这江山,与齐王本是不相容的局面,若不是齐王母妃以性命相胁在先皇面前得到遗旨,不杀齐王,朕当年为守诺言,将齐王放遂燕北,由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他守住了朕的江山,还壮大了燕北军。”

      “朕这一生算错了不少事,可是皆已经无法挽回,眼下只有一件事是朕的执着,便是想法子将朕送出宫去,朕要亲自见到豫王,并写下圣旨,立他为太子,如此他才能名正言顺的行清君侧,废外戚之权。”

      盛嘉点头,将魏帝扶起,说道:“皇上,容老奴说一句,这宫里内外皆已经不安全,如今皇上又中了毒,若要离开皇宫,只有一人方有此能力。”

      “谁?”

      魏帝起了希望。

      “鲁颂。”

      盛公公接着解释道:“此人本是金家女婿,但老奴与他是同乡,他虽是金家的人,但他却一直拥护的是皇权,且一直对金丞相的一些做风始终觉得不耻,此人或许可以重托。”

      金家的女婿,魏帝要如何相信?

      盛公公见魏帝面露犹豫之色,接着说道:“皇上,事不宜迟,得早下定夺,眼下金家必定逼着皇上立下太子。”

      魏帝担心的也正是这样,一旦他立下太子,金家就会对他出手,而太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即位。

      “好,你联络鲁颂,朕信他。”

      盛公公连忙起身出了门。

      晌午时分,一顶软轿从皇宫里出来,而盛公公却扮成魏帝的模样穿着龙袍背朝着里头躺在床上。

      待晌午过后,有宫女上前窥探,却发现“魏帝”随手丢出一个枕头,正好砸在那宫女的头上,那宫女抱着头连忙退下,一时间外头的下人不敢入屋。

      而那顶软轿上坐着的正是鲁大人,来到城门处,有守城军把守,鲁颂亮出金家的令牌,没想到那守城军却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非要挑开帘子查探。

      “放肆,本官是金家之人,你们包家派兵守住城门,本与我金家是合作之意,如今可是要违背与金家的盟誓么?”

      那守城军冷笑一声,并未把金家放在眼中,皇城已经乱成一团,金丞相又如何,不过是一介文官,谁有包家有权有势,手握重兵。

      那守城兵却是上前挑开了帘子,看到轿里坐着鲁颂,他眼神凌厉的在鲁颂身上看了一眼,之后看向轿底,这轿底有些高了。

      鲁颂却是气极败坏的说道:“包家军果然狂妄,今日之事必定向定国公一一说明,到底是你们包家违背了主子的意思还是定国公的意思。”

      那守城军一脸的不屑,说道:“自是咱们大将军的意思,你们金家算老几,如今皇城谁握重兵谁就是老大,何况你不过是金家的女婿,还是个外姓,你哪资格质问大将军?真是不知死活。”

      “今次你出城,别怪到时无法进城,哈哈哈。”

      那守城兵放下帘子,向前头的人点了点头,城门打开,能通行的人尽快的朝城门外走去。

      软轿一路朝前,上了官道,这一下轿下的四名挑夫忽然提速,只见他们疾步如飞,软轿像要飞起来似的。

      一日过后,软轿跑出了五十里地,挑轿的轿夫皆已经疲软了下来。

      鲁颂从轿子里下来,接着命人打开轿底,只见魏帝一脸苍白的曲着身子卡在那轿底里。

      “委屈皇上了。”

      鲁颂亲自将魏帝扶起,接着带着四名轿夫在他面前跪下请罪。

      魏帝看到这外头广阔的天地,心情大好,哪还责怪鲁颂,若不是他,他堂堂一国之主都不能进出皇城。

      “皇上,事不宜迟,咱们快些离去,为了遮人耳目,下官的轿子依旧朝前走,皇上只能入山一避了。”

      魏帝点头应下,鲁颂吹响了口哨,林间跑出来数条人影,这些人身手都不错,却是鲁颂安排给魏帝的,将一路护送着魏帝往郑州而去。

      就在两人分别之后不久,这一处官道就冲来一队骑兵,为首的一位正是包文贤,他气及败坏的低咒一声,“都是这守城的兵坏了大事,千刀万剐也不能弥补。”

      看到那地上轿夫的脚印,骑兵朝前方追去。

      而进了山林正已经上了山顶的魏帝正好看到这一幕,简直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于是匆匆朝山里跑去。

      郑州城豫王府内,夏莹帮着孩子洗去一身尘土,换上了清爽的衣裳,接着拉着孩子去了正堂。

      陆箫重却在此与安宝福细细商量着事儿,见母子两来了,便停住了话题,起身上前抱前孩子。

      “又去骑马了?宝儿果然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待你长到父王这么高大之时,父王必定不是你的对手。”

      这一下宝儿高兴了,一双小胳膊抱紧自家父王,接着在他脸上啵了一个,糊了他一脸口水。

      夏莹看着父子两人那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三人坐下,便开始吃起午饭来,夏莹刚吃了两口,院子外面传来响动。

      “王爷,臣妾王氏求见王爷。”

      王氏是郑州知州的嫡女,王家尚有一位大伯在京城里是二品大员,本家也在京城,而王知州名下两位儿子皆已经投效陆箫重并带着王家的兵马参了军。

      所以王氏与蒋氏不同,陆箫重不能冷落了她,只是在他们一家三口正吃饭的时候来打扰就是存心的。

      自从陆箫重来了郑州后,这一路上的官员都起了心思,已经送进来三波美人了,这些美人全部在后院南侧,而夏莹却住在后院的东边,倒还算安静。

      可是东家侧院离着主院近,陆箫重基本只来她的东院,这些后院里的侍妾们就着了急。

      这位王氏是陆箫重另立的侧妃,四名侧妃位已经齐整,夏莹想,等陆箫重打到京城,就该选王妃了,这一路上下来,他的桃花运也是旺盛的很。

      夏莹依旧吃着饭,孩子却是疑惑的看向外头。

      陆箫重手中的筷子停住,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的眼神不知不觉朝夏莹看去,见她面沉如水,没有半点起伏,他的心又跟着烦燥起来,他放下筷子,起了身朝外走。

      安宝福不动声色的跟在了王爷身后,来到院门口,只见王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院门外。

      看到陆箫重,王氏柔声喊道:“王爷。”

      陆箫重却是面色一沉并没有接话,反而朝一边的安宝福交代道:“王氏无状,将她送回西院,并引以为戒,本王决定一个月不去西院。”

      安宝福一听到这话,差一点笑出声来,王爷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惩罚后院的女子,但他却强忍着,板着脸朝王氏走来,来到她的身边,手中拂尘一挥,尖着嗓子下令:“王爷说了,王侧妃无状,请王侧妃返回西院,王爷决定一个月不再踏入西院半步。”

      王氏不甘心,娇声喊道:“王爷,臣妾是有一件急事相告,所以才匆匆赶过来的,臣妾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陆箫重挑眉,叫安宝福将人放下,冷声问道:“何事相告?”

      王氏终于找到机会跟陆箫重说话了,她连忙说道:“家父前日寻到了不少王家旧部,正说再过半个月便能抵达郑州投靠王爷。”

      王家原本是行伍出身,世家为将领,自然有不少王家军追随,只是在十年前被魏帝夺去了兵权,并把王家军分给了三位大将带领,各守一方,导致王家军一夜之间没有了。

      眼下王知州居然把旧部给弄了过来,这代表着王家一直都有与这些旧部联系,看来王家也不省油的灯,都已经十年了,还有些旧部相随。

      陆箫重叫安宝福将人扶起,说道:“此事本是政务,王知州与本王讲便是,为何要你一位女子前来禀报,王氏,你是本王后院的人,又身为侧妃,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你不懂么?”

      “此事本王必与你父亲详谈,安宝福送王氏回西院,本王决定一个月内不再踏入西院半步。”

      陆箫重说完,看都不曾看王氏一眼,转身走进堂屋。

      可是堂屋内原本美美一桌子好菜,他不过朝外打了个转身,就见母子两人将桌上的饭菜吃得七零八落的,只剩下剩菜残羹,陆箫重一脸惊讶的看着夏莹。

      “这世上也只有你敢这样对付本王,本王竟拿你没有办法。”

      陆箫重无奈的坐下,接着拿起筷子,就着剩饭剩汤什么的吃了下去。

      夏莹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抱着宝儿就走了。

      陆箫重很快吃完饭,接着起身朝内室走去。

      果见内室里母子两人躺在床上,不过外头留了好宽的位置,不会是为他留的吧。

      “这初秋之季,很是犯困,本王跟你们母子两眯一会,呆会就得去前院了。”

      夏莹拍着孩子的背,孩子早已经睡着了,上午玩得太疯,很是犯困。

      她转过身来,看向顺势躺下来的陆箫重,陆箫重也正她看向她,两人四眸相对,陆箫重扬唇,伏在她的耳边说道:“这吃饱了就睡还真有些不习惯,不如来做做运作。”

      夏莹面颊一红,朝里头的孩子看了一眼,咬着他的耳朵说道:“不可白日宣.淫。”

      陆箫重可不给她说教的时间,立即堵住了她的嘴,来了一个深深的长吻,吻得夏莹全身一软,任由他摆布。

      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陆箫重就忍不住想笑,明明心里头不舒服,看到后院里这么多的女人,却装作一点也不在乎,明明心悦他,却总是口是心非的说不。

      待两人激情褪去,陆箫重将她揽入怀中,头枕在他的胸口,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到了京城,你想要什么样的院子,本王叫人为你准备。”

      夏莹却伏在他的胸口没有说话,她什么也不想要,她只想要他,可是他的身份却不准许,他不能只有一位女人。

      陆箫重不能看到怀中人的表情,这会儿他异常的满足,于是伸出手来抚向她的腹部,低语道:“这儿怎么还没有动静,咱们该多生几个,最好生三个儿子,四个女儿,他们也不孤单了。”

      三儿四女,有没有搞错,把她当猪生崽子呢。

      夏莹在他胸口捏了一把,肉这么紧实,居然捏不到肉。

      陆箫重却捉住她的小手捂在胸口,说道:“别乱动,不然本王又不会放过你了,瞧瞧孩子都要醒了,不如本王把孩子交给乳母,由安宝福一同照看着,你看如何?”

      夏莹连忙从他胸口抬头,“不可,你不在的时候,孩子给我带来不少乐趣,难道你连这一点也要夺走?”

      “本王什么时候夺走你的东西,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本王宠爱你还来不及,只是孩子在这儿,本王还想着跟你多生几个孩子的希望岂不是没有了。”

      夏莹却是没有接话,她一直有吃避子药,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稳,如今正在打仗,她根本不适合怀上孩子。

      陆箫重见她又心事沉沉起来,心疼的抱紧她,在她发间吻了吻,嗅了嗅,说道:“好,本王不让乳母带孩子,那你也得给本王留点时间,比如晚上可好,只要本王不忙,哪怕是半夜也会来的。”

      夏莹有些动容,陆箫重怎么有一种求着她的口吻,他可是天下的王,他将来可是魏国之主,而眼前的他哪有那天下之主的霸气,简直温柔得就像一个普通的男子没有什么两样的。

      “不准拒绝,晌午这会儿你可以陪孩子,但夜晚你得留给本王。”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终于应该不会直播吃翔,一天更一万字有一点脱力,而且每天写到陆箫重和夏莹的对手戏就有点肾虚。
    下面撸个小剧场,小天使喜欢看小剧场的话可以留言告诉春春~
    陆箫重:本王后院的女子没有一个令你吃味的么?莹儿,你是不是不爱本王?
    夏莹:不爱。
    陆箫重黑脸,不甘心的问:那本王今夜夜宿西院。
    夏莹:那我抱着孩子离开郑州。
    陆箫重阴冷脸:你敢。
    夏莹:你敢做我便敢逃。
    陆箫重:你……
    夏莹上前吻住他的唇:还去西院吗?
    陆箫重面颊一红,呆呆的摇头。
    夏莹咬了咬他的耳朵:还去西院么?
    陆箫重一把抱住她:不去,再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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