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阁庄周梦》沈复来

16、第 16 章

　　此时竹林之中的雾气愈来愈浓，而灯笼之中火烛将熄，待蜡烛燃烧殆尽，我们便几不可见了。
　　按理说，布阵之人应不在这林中。石堆为何会自动复原？
　　这个竹林，迷雾重重，恐怕是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柳姬之死，说不定于此有关。
　　“姑娘，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歇歇罢！”南风气喘吁吁的靠在一颗竹子上，从退堂开始，我们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山中，进林之后也在不停走动。我也有些累，便挑了个石堆随意抹了把灰，坐下了。
　　目光所及之处，正好是一颗巨大的人面竹，上面还有我们所作的标识。
　　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我开口问：“南风，你所做标示，是怎样的？”
　　“我为图省事，画了个圆形的标记。”
　　可那人面竹上的标识分明是个口字型，而我刚刚落座的石堆，上面有厚厚一层灰。
　　若是我们刚刚所推倒之处，有人又堆成原样，上面是不会有这么一层灰的。我只顾找寻破阵的法子，竟也忘记注意南风所做的标识。
　　看来这不是我们刚刚所经过之处。
　　我将灯笼凑上前，仔细查看竹子上所做标识，这个标识所刻已有一段时间了，若是不细看，的确会以为是新作。这个作标识之人也同我们一样，在这里迷路，只是不知此人最后出去没。
　　稍作歇息，我与南风又开始寻找出去之法，所经之处，将石堆全部打乱，我留意了一下竹子上那人所作的标识，有些有，有些没有，我顺着他的标识沿路走下去，走了估摸半个时辰，果不其然，出了这林子。

　　残月如钩，山风夹寒，吹至脖颈处有一种别样的舒爽，回头望向身后的竹林，我们仍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也多亏了上回那个作标识之人，我们才侥幸逃出。
　　下山之时，我猛然想起奶奶的药还没熬，却又想去烟南楼柳姬房中查看一番，便打发南风去同小枝讲，问她能否带我们去柳姬房中一趟。我先回家替奶奶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