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7、7

　　这日大早上的，莺莺在房里敦促红娘做功课，由于红娘太过于顽劣，莺莺要严加管束，勒令她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这不红娘就死皮赖脸地拖延磨蹭着不肯习字，嫌手冰凉，这笔墨冻着了，那桌椅太凉。赖在榻上跟莺莺玩双陆，撞输了好几局，却也不肯服气，厚着颜要再来。此时正苦思冥想，眼看又要输了，莺莺带着几分得意地看着她。红娘突然眼睛一亮，拍拍怀里的呼呼大睡的小猫咪，那猫咪一惊，窜上了桌子，乱扒着把棋都搅乱啦。红娘嘿嘿一笑，“这下算是平局啦。”莺莺不依，“你不要每次输了棋都这样好吧，就不能换一种吗？这么没长进。”说着就要去扯红娘的耳朵，红娘笑着闪开，嘻嘻闹闹的。

　　听闻得有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是秀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她一进来见到莺莺，说道：“老爷回来了……”说话还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吁吁。莺莺一听，心中大喜，停了玩闹，笑着说：“阿爹回来了？在哪里？”秀娘答道：“先行的威仪已经进城了，阿欢快马回来禀告夫人的。”“呵呵，阿爹这次可去得久呢，红儿，我们这就去大堂迎阿爹。”红娘也很是心喜，每回崔尚书出远门都会带回来一些好玩的物事，这回去边镇不知道有什么呢？

　　匆匆来到大堂，夫人正对一个青衣小仆问话呢，“老爷一路上可安好？”被问的正是崔尚书的心腹家仆欢郎，那欢郎风尘仆仆，神情委顿，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歇一下，他细声答道：“路上都还好，只是回来时被大雪耽搁了几天，昨儿路上马惊了，路又滑，车子翻了，不过老爷贵人福大，没有伤着。”夫人一听就急了，“你们是怎么回事，老爷的车子也不小心看着！”欢郎不敢回话，抬头欲言又止。莺莺听说阿爹的马车翻了心中一惊，上前宽慰道，“阿娘别生气，阿爹没事回来了就好了。”夫人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又看看外面，说：“怎么还没到？”唤过仆人到门外察看，说是崔衡已经到大门口迎接崔老爷了。众人无言在大堂等候着。

　　红娘这会儿干等着没事可做，看见欢郎还在一旁袖手静立，马上两眼放光，拉着欢郎问这边镇上的事情。欢郎可是红娘孩童时的玩伴，年纪不大，方才二十，可是为人机灵，办事得体，深得赏识，崔尚书也就带着去边关历练一下，红娘羡慕地不得了，一直嚷着也要去，被莺莺冷冷地瞪着才不敢再提去边关的事。如今见到欢郎回来了，甚是欢喜，磨着问带回来什么好东西，路上碰上什么有趣的事情。欢郎出了趟远门，历练过一番，人倒是成熟多了，没有被红娘搞烦，笑呵呵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哄着。欢郎时不时抬头看看外面，神色疲惫。红娘没注意，兀自问个不停，被莺莺哼了一声才老实下来。

　　正闷闷地坐着玩手指，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人声喧哗马鸣啸啸，可是崔尚书的威仪回府了。众人出得大堂来，只见门外的玄色马车上走下一位面白微须的披着朱红斗篷的官人，众皆拜倒行礼。崔尚书安顿好后，与夫人在后堂嘘寒问暖，情意切切。崔佑甫这番皇命在身去边镇犒劳，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安然回来，执手对看鬓边白发丛生，尘土满面，老两口感慨颇多，宦途险恶啊。

　　红娘在旁看着，瞄了一下崔尚书，崔爷比去前消瘦好多，面容更显清癯，眼窝深陷，料是国事烦扰，边镇不稳，此行操劳甚是累人了。红娘暗自叹了一下。随莺莺上前行叉手礼，崔佑甫呵呵一笑，“莺莺，又长大了好多了呢。”莺莺答道：“莺莺在家都想念着阿爹呢，阿爹身体可好？”“没事，没事，我家莺莺可真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呢……”和夫人呵呵笑着，慈爱心情尽现。崔佑甫用右手端起来盏茶来呷了一口，瞥见了站在边上的红娘，微微一失神，随即笑道：“红儿没给莺莺惹出什么麻烦来吧？”红娘登时头大，怯怯地看着莺莺小姐不语。莺莺再哼了一声，崔佑甫看得有趣，道：“莺莺，我给你带回来了些东西，你去看看欢不欢喜？”莺莺道：“我不要什么外头的东西，只要阿爹平平安安就好了。”崔佑甫和夫人都点点头。再絮絮地问着些功课起居的事宜，莺莺都一一对答。等莺莺和红娘都退下了，崔佑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