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32、祸端

　　你道这天底下的还真没让人消停的地儿，这日莺莺在忙着清查账目，那厢就传来了府里有人投湖的消息。倒是被路过的人及时救了过来，莺莺乍闻又急又怒地赶了过去，却发现这轻生之人原是大姑奶奶房里的丫鬟。心里惊诧不已，问她所为何事，那婢子满身是污水浊泥，但是掩不住的眉清目秀面目姣好，神情怯生生的，就是哭哭啼啼的抽抽噎噎不作回答。莺莺有点厌烦了，待回头时见旁边的婢女在指指点点，莺莺心里一动。只是叫大夫来给这丫鬟号号脉，吩咐人看着点，别让再轻生寻死。

　　当下就把大姑奶奶屋里头的一个个地叫齐了来问话，问那丫鬟是怎么回事，众婢子站在底下支支吾吾不出声。莺莺按下怒火，冷冷地哼了一声，望了秀娘一眼。秀娘心领神会，道：“小姐只是问问，跟你们没什么关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及时查清，拿你们是问！”婢子里领头的一位婆娘神情尴尬，自称是王大庆家的，道：“这事情原不该瞒着小姐的，小姐未出阁，这种事情不好说出来给小姐听。”莺莺暗想，果然又是什么风月的丑事了？！

　　王大庆家的放肆地瞅了瞅莺莺小姐，见莺莺小姐神色缓和了许多，又道：“那婢子原是大姑奶奶屋里头伺候的，叫馨儿，这馨儿平日里乖巧懂事，手脚伶俐，大姑奶奶也挺宠着她的。我们见她年龄小，也都关照些。”莺莺轻轻哼了一下，那王大庆家的道：“小姐也见了，那馨儿为人是本分，就是长得妖媚了些，咳，也就这点惹事了。平日里多少轻狂孟浪的人垂涎着。大姑奶奶还在的时候，就有人来提亲了，但是大姑奶奶觉得这孩子年纪还小，又想给她找门好亲事，就一直留在屋里头了。”

　　王大庆家的顿了顿，貌似难以启齿似的，莺莺瞥见底下的众婢子互相看了看，有的面色悲愤，有的摇摇头不语，有的两眼呆滞，有的在冷笑。莺莺示意王大庆家的继续说，那婆子就道：“不曾想有些登徒子就来动手动脚，咳，也是这馨儿背运，那天吩咐她去厨房取点东西，被人拐进了柴房就被玷污了清白。”莺莺手捏紧扶手，道：“是何人人所为？”王大庆家的摇了摇头道：“这事不知道是谁做的。”话音刚落，婢子里头就有人哼了一声，声音虽小但莺莺听得真切。看下去，一个青衣婢子面色愤愤然，其人面目粗陋，但是神色悲愤傲然。莺莺心念一动，又问了些话，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她们退了下去。

　　莺莺悄悄地吩咐秀娘夜里去把那位青衣婢子秘密地唤过来，那婢子进来后，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莺莺忙了一天，神色疲乏，坐在榻上揉了揉额头，道：“别只会磕头了，我知道今日问话的时候你有不满，但是当着众人面不好说，现在你有什么就都说出来吧。”那婢子抬起头来，眼角含泪，咬着嘴唇望着莺莺小姐。莺莺一愣，心中的某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到了，这人的神情很神似某人。莺莺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子哽咽道：“小人没名字，从小就卖到这里的，大姑奶奶给取了个小名儿叫三儿。”莺莺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姑姑还是这么懒怠呢。三儿又说道：“小姐，你一定要给馨儿讨个公道啊。”莺莺眉头微蹙，道：“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三儿道：“今天那王大庆家的的婆娘撒谎，我们谁都知道是哪个混蛋做的，她们得了好处，要不是那天早上偏偏叫她去厨房，怎么会那么巧，那狗贼就在路上候着了！”

　　莺莺微愕，跟秀娘互望了一眼。这三儿有点激动了，声音都哆嗦了，莺莺柔声问道：“那到底是谁做？”三儿抬头道：“是郑富那个狗贼！这个贼人早就盯着馨儿不放了，跟大姑奶奶提过亲的了，大姑奶奶嫌他人品低下，又不三不四的，家里头已经有几个，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三儿说罢，抹了把眼泪。莺莺有点糊涂了，谁是郑富？秀娘过来轻声道：“郑府的管家便是了。”“啊？”莺莺一愣，底下的三儿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不再言语。

　　莺莺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自以为长得有几分人样，笑得谄媚讨好的郑府管家，眼睛小小的，空有一副好皮囊，眼神不对劲，两撇小胡子活像只偷吃的老鼠令人恶心。原来郑府的大管家去世了，这是新进来的，怪不得莺莺猛地想不起来，就是过郑府的时候见过几次，觉得人物猥琐，心生厌恶。不明白何以这等人物留在郑府里，只听说是郑夫人那边的人。莺莺跟郑恒闲谈过，郑恒淡淡地没说什么，莺莺也不好再问，这毕竟还是人家的家事。

　　早就听说此人品行不端，不知郑府何以能忍这厮，更万万没想到这厮竟然作恶到了崔府。莺莺勃然大怒，将手中茶碗往地上狠狠一掼，这狗奴才真真的色胆包天了！当我崔家无人耶！莺莺正待发作，边上的秀娘忙递了个眼色，莺莺只顾道：“好一个奴才，竟敢欺负到咱家的头上来了！”又问了些话，这三儿也是知无不言，莺莺大致也了解了情况。打发了三儿之后，莺莺坐在榻上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