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版西厢记（GL）》薛定谔的猪

15、第 15 章

　　红娘进了西市，尽管是微微细雨，绵绵不绝，但依旧人来人往，喧闹似往昔。寻见苏大娘胭脂铺，门前也停着几辆精致马车，想是官人家的家眷前来买胭脂水粉或是来共讨流行妆容服饰的。红娘微微一笑，闪身而入。

　　胭脂铺门面不大，但是进去之后很是宽畅，红娘跨过门槛，只见里面三三两两云鬟高髻的夫人在聚集聊天，时不时传来大笑。
　　门口的小厮见是红娘，忙过来帮拿蓑衣席帽。
　　正想先看看相识的人在，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唬得红娘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正是苏红绫。苏红绫笑道：“哎呀呀呀，刚刚进来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厮来给取胭脂呢。没想到是你啊，怎么下着雨也跑出来啦，也不怕你家小姐生气？”说罢，向红娘眨眨眼。
　　红娘嘿嘿一笑，道：“莺莺小姐去了长公主府了。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到的胭脂水粉。”
　　“哦，偷跑出来的呀，少不了回去被剥一层皮哪。怎么了，胭脂不够用了吗？上回那个这么快就用完了？该不会是又拿去孝敬哪一位老相好的吧。”一面说着一面捏了捏红娘的小脸蛋，皮肤真好，不捏白不捏。
　　红娘退开急步躲过这个色色的手，连声求饶，道：“是莺莺快要过生了，我总要准备一下吧。”
　　“呵呵，小屁孩挺有心的嘛……”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人喊老板娘什么什么了，苏红绫一皱眉，道：“红儿，你自己先坐会儿，喝口热茶，驱驱寒，待会儿我给你看新品胭脂。”
　　红娘嗯了一下，看着苏红绫摇摇曳曳地走开，一头扎进了夫人堆里，给她们示范流行妆容的描法，展示新出的妆饰。

　　红娘接过仆人上的热茶，呷了几口，只觉口齿留香，不知又是苏红绫哪里搞来的好茶。
　　红娘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苏红绫忙来忙去的。这间胭脂铺是苏红绫祖上传下来的，可惜三代单传，到了苏红绫一代只有一女，年轻的苏小娘子十六岁就接手生意，苏红绫现年方二十八，这京里的贵妇人都相中了她的一手好技艺，梳的发髻别出心裁，宫里也传出要苏红绫进宫伺候诸位娘娘梳头，只是苏红绫生性懒散，托病不去，现今一心一意卖胭脂，生意也多得夫人们帮衬，蒸蒸日上。
　　看见苏红绫实在是脱不开身，听着旁边的夫人们在闲话着家长里短，蜚短流长的，红娘坐得有点无聊了，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蓦地听到要有人压低着声音道：“听说了没，长公主被圣上幽禁了。”
　　“哼……”有人不以为然道：“这事呀，我早就听说了。”
　　“是吗，快说说看呀。”旁边有人迫不及待要听好戏。
　　那人带着几分不屑的口气道：“哼，这事呀，咱们也不好多说，还不就是那些事呗，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听说这次圣上很是震怒，恐怕……”
　　旁边的人哆嗦了一下，道：“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
　　红娘心头一震，什么？！待得侧耳细听，那边已经不再说，继而说那些妆容饰品了。
　　红娘好生疑惑，又不好上前去细问，只能暗自揣度，回去再问问莺莺，或上十二公主那里打听个究竟。毕竟素国公主素日待自己不薄。

　　下定了主意，只是纳闷长公主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时听得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红儿，你坐在这做什么呢？”
　　红娘识得是荆十三娘的声音，一看果然是。
　　红娘笑道：“我来卖胭脂啊，你不在你的酒肆里，又为何在这里？”
　　荆十三娘蓝蓝的眼珠子一转，道：“我也是来卖胭脂的，哎呀，你长成大姑娘啦，也开始要擦胭脂了吗。”口气满是戏谑。
　　红娘一脸红，道：“我是给我家莺莺小姐买的。”
　　“哟，这么乖啊？怕又是找借口偷偷跑出来的吧……”
　　红娘开始挠头，这两位姐姐怎么都这么精明？
　　红娘道：“这次可是真的，莺莺就要过生了……”

　　荆十三娘看看正陷入包围的苏红绫，幸灾乐祸地道：“她一时半会恐怕是脱不了身的了，要不，到我的酒肆去尝尝我新酿的酒？”
　　红娘登时眼睛发亮，正要点头，立刻想起上回自己醉醺醺回府后莺莺三天没搭理自己的可怕脸色，哆嗦了一下。
　　红娘道：“呃，今天就不去了，改天吧。”
　　荆十三娘挤眉弄眼道：“怕什么，就尝一点点而已。”
　　红娘摇摇头：“呃，每回都说是一点点，可是回回都要我把那些酒都试光。”
　　“哦，这样子啊，那就可惜了酒肆里新进乌弋国的龙膏酒了，扶苏国的澄明酒了，那可是贡品啊。还有那寒食节准备的酴醿酒啊，都是新品哦。”荆十三娘见那计不成，又出一策。
　　馋得那只小酒鬼口水嗒嗒。
　　红娘眼睛一闭，无力道：“哎呀，我什么都没听见……”
　　荆十三娘嘿嘿一笑，道：“走吧——”
　　红娘还在用莺莺的眼神来做最后的抵抗，荆十三娘不耐烦了，揪住红娘的衣袖，拉拉扯扯地就要往外走，红娘半推半就，心里乐开了花。

　　才走没几步，红娘被人一把揪住后衣领，红娘心里暗叫不妙，苏小娘子来了。
　　苏红绫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红娘一脸无辜地看着苏红绫，不吭声，用小拇指捅了捅荆十三娘。
　　苏红绫恶狠狠地转向荆十三娘，大声喝道：“你又来拐骗小孩，对不对？！”
　　“哎呀呀呀呀，我什么都没哟做呀。”用一双看似纯真的蓝眼睛一眨一眨地也盯着苏红绫。
　　“哼，少在这跟我装，别在我这打红儿什么歪主意。我可是答应了莺莺小姐的，看着红娘一点。”
　　红娘又头大了，不就是喝过几次小酒欠了几文小钱嘛，莺莺至于吗，把她的零花钱罚光也就算了，现在可好了，跑到哪都有人盯着了。红娘不满地小声抱怨了几下。
　　苏红绫问：“你嘀嘀咕咕什么呢？来，我带你去看看我刚进回来的胭脂。这种胭脂比以前的更加细腻润滑呢。”一面说着，一面把红娘扯了回去。
　　红娘艰难地回过头来向荆十三娘摆摆手，十三娘刚想跟过去，苏红绫转头一瞪，立刻乖乖地站住，向后转，灰溜溜走回对面自己的酒肆去了。
　　红娘当然没错过荆十三娘走时把手反在背后，摆摆手。红娘心里一乐，咳，知道了。

　　在胭脂铺里盘桓良久，几次说要走，都被苏红绫给挡住了，直到天黑快掌灯的时候，苏红绫看着红娘憋屈的小脸，手里塞了好几盒胭脂，又看看天色，才满意地说道：“嗯，红娘啊，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哦，别在外面逗留了，我派一辆车送你回去吧。”
　　红娘有些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临上马车时还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看了对面的胡姬酒肆，只见一看淡蓝色人影在楼上一晃而过，红娘暗自嘀咕，现在晃有什么用？我再那么晚回去，莺莺都要把我扔出府啦。
　　马车得得的到了崔府，红娘欲下车时，那一直戴着毡帽压得低低的马车夫突然沉声道：“姑娘等等。”说着掏出一个小酒瓶，道：“快收好，是十三娘给的。”
　　红娘顿时眉花眼笑，喃喃道：“这家伙还记得我啊。”
　　那车夫嘿嘿一笑，“不敢让我们老板娘知道啊，这酒好着呢。”
　　红娘把那酒藏在兜里掖好了，谢过车夫，跳下车从小门转回莺莺的院子去。

　　这章的标题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好。。。
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