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14、天才学长参上

　　暑假结束，爸爸因为职务调动，妈妈跟着换了工作，我就这样随他们到了另一个城市。
　　爸妈带走的孩子除了我还有另一个，施洋。施阿姨与钟叔叔离异，可她工作繁忙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照管儿子。妈妈见她焦心得老了好几岁，不等她开口便主动要求把施洋带在身边亲自管教。
　　施洋后来不止一次笑称他是我们家的‘童养媳’。妈妈在边上也笑眯了眼，说叫‘童养婿’比较合适。谁知道他们在乱讲什么。
　　我虽然叫着施洋哥哥，事实上他不过长我两个月。在新的学校，我继续在初中复读，他却可以念高中。明明他就荒废了近一学期，却能通过这所重点中学的招考。卫跃也就算了，怎么连他也聪明得不像话？
　　我越发觉得自己的生存空间受到了挑战。这是个聪明人的星球，我这个笨蛋星人是不是生错地方了？
　　“施洋哥哥！你，要，上，哪，儿，去？”我急步追上去抓住那准备跑路的人。
　　“你妹妹？”一个叼着烟的人指着我，做出夸张的表情，“哇靠，这么正点，怎么不带出来？”
　　我赶紧退口一步，避开他吐出的烟圈。施洋也沉了脸，伸手推他一把，“想什么啦，她可不是你们能想的。”
　　“切。”另一个穿着古惑仔夹克的人看着我不断地眨眼。
　　我真想吐他们口水。
　　“走，回家。”我揪住施洋不放，这可是我的任务，我得负责每天放心把他逮回家，不能留他在外面游荡学坏。
　　“好娇娇，我们不干什么，就去看一场电影，你就让我去吧。”施洋作揖打拱要我放开他。
　　我坚决拒绝，“不行！”
　　边上的两个混混等得不耐烦了，“施洋你到底去不去，都要开始了，你不去我们自己去看。”
　　施洋左右为难，“那片子改天还能不能看？”
　　“这批毛片每个厅都抢着要。改天，哼，你慢慢去找吧。”
　　施洋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冲那个古惑仔低吼，“毛你个头，你小声点！”
　　毛片？长毛的片子？不可能是这意思吧。我不知道什么是长毛的片子，施洋显然很懂，瞧他那猫抓心的样子，我也有点好奇了，这种影片有那么好看吗？
　　“要不，你带着我，我跟你去看？”我提议。
　　施洋气圆了眼，“小丫头片子，回家去！”
　　“我就不!”我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走啦！”两个混混上来将我和他拉开，然后准备带着他迅速逃离。
　　想着他好不容易才戒掉那东西，绝不能再学坏了。正好路边有半截砖块，我想也不想就捡起来砸出去。
　　一个混混被我砸中小腿痛叫起来，也许是砸得太厉害，那人蹲在地上半晌起不来，“他妈的，你敢用石头砸我？！”
　　“谁……谁叫你们……啊！”这个混混竟然扯我的头发！
　　见我被袭击，愤怒的施洋一拳打了出去，“你妈的，敢打她？快给我放手！”
　　被打飞的混混恼羞成怒，顾不得和施洋的‘交情’，和另一个混混伙伴联手对他拳脚相加。施洋不像卫跃会打架，加上我这个累赘下场就更惨了。到最后我只被推了几把，他却被揍得鼻青脸肿。
　　后来这边的动静闹大了，一个看来像混混老大的人赶来阻止，“你们要死了！知不知道那是谁，她爸是赵建华！”
　　“是那个新来的……赵书记？！”两人立刻闪开，跟着老大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原来爸爸的名号这么好使。
　　“都怪你。”我解开头绳放下被扯乱的头发，一边梳理一边瞪着施洋。
　　施洋揉了下被揍疼的肚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替我拍掉屁股上的灰尘，“回去别告诉你爸啊。”
　　“我就要。”
　　“好小娇，呵呵，来，我帮你绑头发。”
　　“谁要你，哼。”
　　“来嘛，来嘛。”
　　“那你绑好一点。”说起来除了爸爸，唯一给我绑过头发的异性是施洋。
　　从此以后，我每天放学都就到施洋的学校抓人，久而久之学校里都知道优等生施洋有一个和他不同姓的妹妹。我锤胸口，他还优等生哪。
　　大伙都知道优等生最怕他这个妹妹，所以有很多女生常到我跟前来控诉他的斑斑劣迹，大多是他如何伤害了这个女生又如何去追求另一个女生。我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最后的习以为常，据不完全统计，优等生在他的高中三年甩掉的女孩几乎达到了三位数。这个花花公子！

　　施洋没有了娱乐活动，只好为我辅导功课，除了能打法时间还能把他的耐性提升到极致。夜以继日地学习总算没有白费，我刚刚好考上了一所三流高中。不过为了继续监视这家伙，我成为了他学校的借读生，所谓借读生就是我的考试成绩在这里不算，我再笨蛋也与我的老师不相干。
　　我记得那一天是上高中的第一个腊八节，那天英语课老师给我们放了部外文影片，阿甘正传。
　　“赵小娇，你说那男主角像不像你？”阳蕾有口无心，说完以后就赶紧捂住嘴巴，“对不起，我不是说，我的意思是……虽然笨笨的，但都挺可爱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才没有阿甘那么厉害。”
　　林洁就比较直率了，“阿甘那叫什么，白痴和天才的综合体。小娇啊，赶紧的，把你天才的一面给咱们展现出来。”
　　“说到天才，明天我们就有一个到我们学校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两年前那个以接近满分考近大学的学长对不对？”林洁是日漫迷，‘学长’两个字就是从里面学来的。“明天他要到学校来演讲。你们不知道，我姐和他是同学，听说这个人帅得不得了。小娇，你哥都比不上。”
　　我哥说的是施洋，比他帅很了不起吗？他很帅？我没有判断力，好像是比有些男生好看一点，但比不上卫跃。
　　“你表姐不是去年刚毕业吗，怎么会和他是同学？”阳蕾发问。
　　“要不怎么说他是天才，他高中只念了两年就考上了大学。”林洁十分得意自己消息灵通，转头对我说，“说起来和小娇他和是同一年生的。”
　　“和我同年？”我惊呼，也就是说这个已念了两年大学的‘天才’顶多十八岁？

　　三人就这样一边说着天才学长一边走向教学楼，随后在楼梯上捡到了一个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曲’如柏？”我惊了一下，随即又觉得不对。这名儿是很熟悉，但好像又不太一样。这东西看来挺重要的，等会儿交给老师。
　　“普通人的智商在一百到一百二，聪明一些的就是一百四。”林洁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她的天才学长，“我猜他的智商肯定有一百六以上……”说到儿她突然消了音。
　　阳蕾也抓住了我的手，我正要抱怨抓得我太疼，抬起头来一愣，跟着停住了脚步。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灰色的毛衫，下面是浅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球鞋，这一身很普通的装扮在他身上却显得特别的干净清爽。他的衣服和鞋子一定是新的，不然怎么会这么白，他的毛衫和裤子一定是才洗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整洁。
　　他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瘦高的身影遮住了些光。光线不那么刺眼了，三双仰望他的眼睛睁得更大。
　　一只宽大干净的朝我伸来，嘴角轻轻一抿便显出两个形状好看的酒窝，“同学，这是我的。”
　　原谅我大犯花痴，我没有见过这么……这么好看的人，一时间愣在当下。
　　阳蕾忙推了我一下，“赵小娇。”
　　我赶紧把文件夹递上。他望着我顿了顿才接过手，道声谢谢后再次送给我们三人一个微笑，接着转身停留两秒，第三秒又转回来。
　　“丑小鸭，你怎么变天鹅了？”他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这个方向。
　　我回头看了看林洁和阳蕾，她们也是一脸茫然。他是在和我说话？
　　他的笑容慢慢扩大，两颊的酒窝拉长加深，“赵小娇？”
　　我连忙点头，“我是。”
　　“不记得我了？”大手翻开手中的文件夹，三个漂亮的字再次呈现在我眼前。
　　我又念了一遍，“‘曲’如柏……”我不免紧张，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字我应该不会认错吧？
　　他头一偏，故意做出不悦的表情，“笨，告诉过你多少次，是这么念的吗？”
　　脑中擦过电光火石般，我几乎叫起来，“‘欧’……‘欧’如柏？！”是的，曾经有一个人教过我，这个‘区’字做姓时念的是‘欧’而不是‘曲’。
　　是他！我不敢相信竟然是他！而他，竟然还记得我，竟然也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