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猫眼’之番外篇》靳汲彦凡

8、第 8 章

　　十年后
　　“燚，你怎么了？”若旋皱着眉走向站在窗前的雷燚。十年了，雷燚的公司越来越好，若旋也过得很幸福，目前他们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RAMANA则一直不接受若旋做她的母亲，若旋也一直不接受雷燚帮她招个影。
　　“没怎么，只是明天要去日本一趟，有点舍不得你们。”
　　“去多久？”
　　“三个月吧！”
　　“这么久？十年来你从不曾离开我们这么久。”
　　“没办法，这全是为了公司！”
　　“非要你去？”
　　“对方指明要我去。那可是个大客户。”
　　“……”
　　“旋，别担心，我们一家六口不是快快乐乐的过了十年吗？你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离不开我，小心孩子们笑话你！”
　　“燚，当初你说的一切都印在我的脑子里，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或许你真的找错了，我并不是什么翼儿。”
　　“别胡说，你就是翼儿，只是你忘了而已！”
　　“是吗？”
　　“当然。”
　　“那为什么你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我……”
　　“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翼儿，你自己心理清楚。嫁了你十年，商业方面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二的。你的‘雷氏’企业在商业界已是数一数二的了，少了一庄生意也不会损失多少，可又是怎样的一庄大买卖，怎样的一个人必须劳繁你‘雷氏’企业的总裁亲自到日本走一趟，而且还要三个月的时间。”
　　“旋……”
　　“是她，对吗？”
　　“……”
　　“我先出去了……你的行李整理好了吗？”
　　“整好了。”
　　“……别忘了当初我说过的话。你知道的，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事情非走到那个地步，到时孩子就只有拜托你和她照顾了。”
　　“旋……”雷燚还想说些什么，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关门声以及满室的寂静。
　　*************** *************************** ***************
　　飞机起飞了，若旋望着越来越小的黑影，居丧极了。昨天与雷燚的谈话证实了十年前她心中的不安。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若旋呆在家中抱只日历数日子。
　　“妈！”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是她那三个早熟的儿子。
　　“REGINOLD（雷金纳德）、RACHEL（雷切尔）、REMSEN（雷姆森），怎么有空来陪妈妈，不是出去玩了吗？”若旋笑着问。
　　“RAMANA回来了！我们去机场接她。”REGINALD回答。
　　“RAMANA回来了？人呢？”若旋欣喜的问。
　　“她放我们鸽子！”RACHEL的脸臭臭的。
　　“哦～RENE（雷内）呢？”若旋无所谓的笑了笑。
　　“还在学校。”REMSEN笑嘻嘻的坐在若旋身边。“妈，在想爸？老夫老妻都十年了，还怕爸跑了不成？跑了也没关系，儿子们顶你！”
　　“雷曜！你皮痒了是不是？”
　　“大哥，你皮痒了吗？”
　　“不痒！”
　　“二哥，你皮痒了吗？”
　　“不痒！”
　　“我们是三胞胎，你们都不觉得皮痒，我又怎么会皮痒呢？”
　　“雷曜、雷憬祾、雷缁，你们三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妈，别气，要是长了皱纹老爸不要你出去找女人了，那就不好玩了。”RECHEL也皮皮的回了句。
　　“唉～”若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妈！”REGINALD皱起了眉头，他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缁，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
　　“如果什么？有一天怎么了？”REGINALD盯着若旋问。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会怎么样？”若旋试探的问。
　　“废话，当然是去找你了！”RECHEL将脸贴近若旋，爱娇的笑。
　　“祾，我说的是那种永远也找不着的不在了。”若旋推开儿子的大特写。
　　“就是死了的意思，对吗？”REMEN也学着REGINALD皱起了眉头。
　　“曜，你就不能别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若旋又叹了口气。
　　“妈，怎么忽然想到问我们这个？”REGINALD走上前握着若旋的手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每个人都会死，所以放心不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好RAMONA和RENE。当然，你们的爸爸也会照顾你们的，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靠自己。”若旋拍了拍REGINALD的手。这孩子向来沉默寡言，现在却如此贴心，叫我怎么舍得离开。
　　“妈，你就那么确定你会比爸早死？”RACHEL问。
　　若旋只是冲着三个儿子苦苦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妈，我一直以为这些年你过得很开心。”REMSEN紧紧握住了拳头。
　　“有的时候你们真是不像是十一岁的孩子，倒像是三十一岁的青年人。这样我的叮嘱就似乎显得有点多余。”
　　“妈？”三人又同时叫了起来。若旋并未理会三人，只是抱着日历望着窗外。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六个月，六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若旋却像是等了一辈子似的，人憔悴了，却并没有等回那个伴在她身边十年的人，若旋丢下抱在怀中六个月的日历走进房间，从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证书，签上字，从衣柜拿出一只小行李包，收拾了一些简单地换洗衣物，拿上所有属于自己的证件离开了。就这样离开了她住了十年，给了她十年幸福，收集了她十年欢乐的家。并有告诉任何人，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好像她随时会回来似的，只有梳妆台上的那张离婚证书说明了她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我该去哪儿呢？若旋迷茫地想，姐妹兄弟几个都有很好的归宿，她不应该打扰他们，即然决定离开，就注定不再回去，如果去蒂蒂那里，很快就会被找到，该去哪儿呢？是呀，该去哪儿呢？
　　天大地大，我们的女主角可以躲到任何地方去，而各位看官猜到她去了哪儿吗？不知道？那请容小生来告知。我们的殷若旋大小姐已飞往西班牙。啊？为什么去那儿？废话，当然是有熟人啦！啊？什么熟人？就是已有好久没有出场的赫里克和欧文听，哦，还有小海斯！啊？怎么知道的？那还用问，当然是那个长嘴的大天使长说的呀！啊呀！谁用东西扔我？
　　**************************************** ************************
　　西班牙
　　一座悠静而美丽的庄园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色T恤牛仔裤，头扎马尾，手拎小包的中国女子。只见她正拼命地按着门铃，呤咚，呤咚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庄园,一个老人家慌慌张张地赶来。
　　“我找赫里克。”不错，那女子正是离家出走的若旋。
　　“WHAT？”老人家听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在说什么。
　　“啊，糟了！我不会西班牙语。米加勒，你会西班牙语吗？”若旋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冲着身旁的空气说话，弄得老人家满脑的糨糊。
　　问我米加勒是谁？就是那个一直没出过场，曾经因为撞上电灯柱而掉进垃圾筒被若旋拣回家的大天使长是也。
　　“小姐，天使虽说是无所不能的，但也不能够随便地在人类面前现身。要是吓坏了人，是会受到上帝的惩罚的。”
　　“上帝的惩罚？上帝那老头挺好说话的。一天到晚笑个不停，看到这个要摸摸，看到那个也要摸摸。就像个老小孩似的，怎么会罚你？”
　　“好了，别说了。你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那老头又听不懂，我看他八成把你当精神病了。你还是试着用英文问问。”
　　“好吧。呃～那个，Is，Is Herrick in？”呃，好象是这样说的吧！若旋心想。
　　“你不会说英文？”米加勒惊奇地问。
　　“会，会一点点啦。”若旋惭愧的低下头。
　　“Herrick？Herrick·Todd？”老人家惊奇的问。
　　“Yes！Yes！Herrick·Todd！”哦！上天垂怜，这个老人家听懂了。
　　“Who are you？”老人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若旋。
　　“I`m his friend. Please ask him for me and give it to him.”说毕，若旋从小包中摸出一张度着金边的纸牌和一张金属制的“A”。还好，当年没把这玩意儿扔了，否则现在就麻烦了。
　　“Please waite a moment.”老人家拿着若旋给的东西走回庄园的主屋。不一会儿，拦着若旋的大铁门自动打开，老人家再次出现在若旋面前。“Please come in.”
　　“Thanks！”哦，哦，好紧张，这可是已经十几年没有用过了。
　　老人家领着若旋经过美丽的玫瑰花园，走到主屋门口，趁若旋欣赏美景时退下了。“老头！老头！你别走呀！”若旋一急冲着那老人用中文叫了起来。
　　“请安静，小姐！主人不喜欢吵闹。”这时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若旋身后，并用中文制止她的大吵大闹。
　　“中文？哦，中文！终于找到一个会说中文的人啦。”若旋兴奋的想抱住身边的米加勒，却因他现在是透明体，所以穿过米加勒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呈五体投地形。
　　“小姐，你没事吧？”年轻男子将若旋扶了起来担心地问。
　　“没，没事！”哦，杀了我吧，好糗。
　　“我叫ANTONY·MACDOWELL（安东尼·麦克道威尔），刚刚那位老人叫WILLIOM·MACDOWELL（威廉·麦克道威尔），是我的父亲。他是TODD先生的管家，他不会中文，而我刚刚从中国留学五年归来，所以TODD先生让我来接待你。请跟我走。”说毕，领着若旋进入主屋。若旋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米加勒，便头也不回地跟着ANTONY走进那栋华丽的屋子。
　　“HERRICK在二楼西边倒数第二间房。若旋，既然你去见这里的主人，我就不跟着了。我回台湾了。”米加勒小声的说。
　　“好吧，你先回去吧。记住，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知道了，你万事小心！”米加勒轻吻若旋的额头，转身张开翅膀飞走了。
　　“小姐请坐，主人一会儿就下来。”ANTONY为若旋端来一杯上好的爵士奶茶。
　　“ANTONY，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现在要去见HERRICK，给他一个惊吓！”不待ANTONY有所反应，若旋闪过ANTONY直奔二楼。目标，西边倒数第二间房，前进！
　　“HERRICK，老朋友来了，开不开……呃，心……”若旋不理会身后ANTONY的叫喊，一脚踢开房门，却被所见到的情景给惊呆了。
　　大大的落地窗拉上了窗帘，室内一片昏暗却扬着丝丝暧昧的气息。昂贵却凌乱的衣物散了一地，白色的水床上躺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黑色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凌乱的白色被单只盖及腹部，裸露在外接受空气亲吻的上半身有着许多红红紫紫的吻痕，很显然，床上的男子刚刚被人狠狠爱过。再看向四周，一个只用浴巾包住下半身的男子正依在浴室门口，神情不悦地看着若旋。
　　“你怎么总是喜欢打搅别人？”男子皱起一对好看的浓眉。若旋看看他，再看看床上的男子，不觉吞了吞口水。天啊，好性感，好诱人，十年没见，这两人不但没老反而更年轻了。
　　“不要窥视我和我的男人！”男子黑着脸走向床，为床上的男人将被子盖至脖颈处，并为自己披上一件浴袍。
　　“对，对不起，主人！”ANTONY站在门外紧张的道歉。
　　“没事，你在门外等着。”男子威严的挥挥手，ANTONY听命将房门关上。
　　“HERRICK，你和ERVIN怎么还这么年轻？用什么保养的？海藻泥吗？”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
　　“继续。”
　　“我，我离婚了。”
　　“离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拜托，你有点人情，OK？我们是老朋友耶。”
　　“说重点！”
　　“好，好，重点！他还不知道我要离婚，所以他还没签字。”
　　“所以你就翘家到我这里避难？”
　　“我也没办法呀。我知道你最好心了！欧文，醒醒，老朋友来喽。”
　　“别吵他，他刚睡着。”
　　“哦～，一定是你让他太累了。”
　　“没你的事，想住下来就别吵。”
　　“知道了！对了，海斯呢？也跟你们住一起？”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让我收留你，那就不要在这个庄园，不要在欧文面前提到海斯。”
　　“为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你……”
　　“海斯……”这时，床上的男人轻逸一声。
　　“欧文，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赫里克紧张地搂住了欧文。
　　“Herrick,是谁来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谈海斯。”欧文依着赫里克坐起了身。
　　“是我，是我啦！”若旋笑咪咪地走上前让欧文看清自己。
　　“是你在说海斯吗？若旋？”
　　“嗯，这个……”
　　“海斯死了。三年前我和欧文吵了一架，便带海斯离开这里，谁知遇上一个死对头，海斯为了救我死了，而我也为此在医院和疗养院呆了两年。”
　　“那你现在和Herrick在一起幸福吗？”
　　“你呢？你幸福吗？”
　　“Ervin,我离婚了。”
　　“刚到吗？”
　　“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先出去了！Herrick，有穸房间吗？”
　　“东面倒数第三间。Antony,带她去！”
　　“谢了，我先走了！”若旋苦笑下，转身跟着守在门口的安东尼走了。
　　“她不快乐！”欧文靠着赫里克说。
　　“你也不快乐！”赫里克紧了紧抱住了欧文的手。
　　“可我幸福！”欧文主动抱住了赫里克的腰，而一直站在门外的若旋流下了两行清泪。他们虽说都是男人，他们之间的爱不被世人认可，可他们起码在一起过得十分幸福，而她呢？相守了十年的丈夫，如今寻着前世的恋人，她的幸福便从此终止了。
　　“你没事吧？”安东尼紧张地问。
　　“Antony，你谈过恋爱吗？”若旋拭着泪问。
　　“那当然！”
　　“那我问你，你是想像他们一样，虽不快乐，却很幸福过上一辈子，还是愿意，又快乐又幸福地过上十年，十年后一切又灰飞烟灭。”
　　“那个都不好，我知道完美主义是不现实的，可我们希望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论是男是女，就这样又快乐，又幸福地过上一辈子！”
　　“想得真美！谁不希望这样？可这又可能吗？像我这样应该可以说是万幸了吧？Antony，带我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好，这里走。”安东尼领着若旋走向房间，却没看见若旋弯身拎行李时表现出的那一抹绝望的神色。
　　台湾 阳明山
　　“你说什么？旋走了六个月？她上哪儿去了？你们阿姨那儿问过没？干娘那儿问过没？黑泽叔叔那儿问过没？Ranana好坏儿问过没？Rene那儿问过没？”一个成熟又英俊，充满男人魅力的中年男子冲着三人十几岁的男孩吼叫着。
　　“阿姨那儿我可不敢问，如果绝姨给我一拳怎么办？她可是和她的名字一样，又绝又快。我又不是活腻了！”一个男孩坐在法式沙发上，跷着腿说。
　　“干娘那我也不敢问，肯定会招来一顿臭骂，然后她会打电话给绝姨，到时大家都没好日子过，黑泽叔叔自从被绝姨拒婚并挨了绝姨一拳后，至今为止仍在环游世界，游玩在亿万的美女丛林中，我们是绝对找不着他的。”第二个男孩坐在中式的雕花玻璃茶几上，没大没小地说。
　　“Ranana在妈走之前就失踪，Rene；去了干娘那儿，有什么事你自己去找绝姨和干娘说吧！”第三个男孩直挺挺地站在那中年男子面前，不温不火地说。
　　“雷曜，雷憬祾 ，雷缁，你们给我有点为人子女的样子，我不在，你们就有义务把你们的妈妈照顾好，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呢，难道她都没告诉你们她上哪儿去了？难道她都没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中年男子几乎火冒三丈。
　　“你有什么权力责怪我们？如果不是你一去就去一年，妈会走吗？你如果真想知道什么的话就去你们房里看看吧！还有，这次你到日本，日子似乎过得挺不错，还有美女相们，各大报纸争相报道，说什么样‘十年平静，终有新波！’什么样为经苍海难为水。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们将所有跟你有关的报纸都烧了，而妈则天天抱着日历坐在沙发上等着你，一等就是六个月。六个月的时间够妈想清楚了。”
　　“雷缁，你给我闭嘴！我必竟还是你老子！”中年男子赏了身前男孩一巴掌。
　　“你才给我闭嘴！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父子！雷燚，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雷缁说完转身就走。
　　“大哥，别走，等等我！”坐在茶几上的雷憬祾跳起身边跟着去了，雷曜站起身走至雷燚身边。
　　“老头，这次的确是你错！你不该打大哥的。大哥平日看起来很冷淡，事实上他很心疼妈的，妈等你的那六个月精神一直不好，一天吃的比一天少，大哥心疼死了，你去房里看看妈留下的东西吧！我追大哥和二哥。“说毕，雷曜也追着雷缁走了。
　　雷燚灰败地一步一步走上二楼，回到他与若旋的房间，这间他们一起住了十年的房间，从前因为若旋的精心打理，总是温馨又亲切，而如今，只是没有灰尘，四周冷冷的，花瓶中的花已枯萎多时，诉说着女主人离开已久。雷燚打开衣柜，她的衣物几乎都还在，只是她婚前用的一些衣物和一只小旅行包不见了，打开柜中暗阁的保险箱，里面他送的一些极贵重的手饰都还在，只是少了她的证件及当初从拉斯维持加斯带回的两张“A”，重新锁上保险箱放好，又看到梳妆台上她的保养护肤品都还在，只是桌面上多了一份白纸黑字的离婚证书，并放着一只金色签字笔，那是他们结婚时签字用的笔。“离婚证书”四个字显得特别大，白色的纸也特别显眼，而若旋在女方签字栏中的签字及盖章像毒刺刺着他的眼。看来她已知道他的犹豫，所以替他做好了决定，看来她已如她当初所说的那般不在了，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雷燚坐在大红色的床上，自两人成婚后就不为换过别的颜色的床罩和被子，抓起床头柜上她留下的手机，看来她真的想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拨了通电话给绝，他靠着床头，闭上了眼。
　　“喂，若旋，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曜还刚打过电话来问缁在不在呢、，出了什么事？”电话一接能就传来绝的大嗓门。
　　“我是雷燚，若旋离家出走了，缁就在刚刚出言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雷燚老实地对绝说出了一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对方沉默了一段时间阴沉地开口。
　　“若旋离家出走了，而且已经六个月了，并且留给我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证书，刚刚缁扬言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后就跑了，曜去追他了。”
　　“旋走了六个月，你今天才来告诉我？你不想活了不？”
　　“你冷静一下，要骂也等我的话说完再骂好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若旋走的时候我在日本出差，所以并不知情，那三个臭小子也没打电话告诉我，现在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十年前与若旋赌过的那个‘赌神’在哪儿？”
　　“这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蒂蒂姐好了！你问这个干吗？”
　　“若旋带走了当初从拉斯维加斯带回来的东西！好了，不多说了，我打电话给蒂蒂！拜！”
　　“喂？喂喂？……”不待绝骂人，雷燚已结束通话，并又拨也一通给远在英国的蒂蒂。
　　“喂，现在是休息时间，有事明天再说，没事就别再打电话来！谢谢！”电话一接通，蒂蒂就一口气吐出一长串的话，并打算挂电话。
　　雷燚连忙对着电话叫道：“若旋失踪了！”
　　“失踪了？谁呀？”对方懒散地问。
　　“是若旋！”雷燚无奈地重复。
　　“什么？若旋？”看来对方已经清醒，“Logan,别乱弄，我有重要的事要说，你先让一下，让我坐起来，嗯，啊，不，别，你这该死的不断恶魔，怎么老用这套！”
　　“请先停停，听我说好吗？”
　　“好！Logan放手！对不起，你请说。”
　　“六个月前我还在日本出差时，若旋留下一份离婚证书并带着当初从拉斯维加斯带因的那两张‘A’走了，我想她大概是去找当初的那个‘赌神’了，你知道那人现在在哪儿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让Logan去查查，你不是一直好好的吗？都这样过了十年了，若旋怎么忽然想到要离婚呢？”
　　“这个等我把若旋找回来，事情解决了再告诉你好吗？现在先帮我把人找到。”
　　“好吧，但你别忘了，你欠我一个解释。”
　　“嗯！对了，缁刚刚和我吵了一架，因为若旋的事，他闹着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祾和曜去追了，我想他们三个会去你那，如果真去了，先帮我留着，等我把若旋找回来再去接他们。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谢了！”挂了电话，雷燚斜身躺了下去，空荡荡的房子内已没有一个亲人。我到底该怎么办？雷燚如此问着，可谁又能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