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81、得意须尽欢（2）

　　张启山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体温的升高让他身上显现出数道的黑纹，吴邪瞪大了眼睛，他不止一次看到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可没想过会有第二人拥有这样的纹身，即便那不是麒麟。
　　形似猛虎，背生双翼。
　　“这是……”鬼使神差地，向张启山的胸口伸出手去。
　　“啊！”指尖碰到皮肤的那一瞬，吴邪大吼一声，他脚步急乱倒退，捂住耳朵双臂抱头，吴邪滚到岩壁下，他头上、脖子上、手背上，一道道青筋几欲迸裂。
　　“吴邪！”
　　“别过来！”吴邪就叫得更大声，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空旷的山体里回荡。吴邪大口喘气，用力咳嗽一声，唾液中带了血丝，他喊伤了喉咙。
　　“是、是什么？”吴邪压不住惊恐，张启山在他眼里仿佛成了什么怪物。
　　“嗯？”
　　“声音！声音！你没听到？”
　　“声音？”张启山不解，吴邪有些气急败坏，他爬起来指着他：“怪物的吼声，我听过三次，第一次是你独自进山时，第二次是你和张起灵在树林里，这是第三次！难道不是和你有关？”
　　张启山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纹路，他明白了，说：“穷奇，是穷奇的声音。”
　　山体底下的温度比外面更低，进来这段时间过去，张启山体温已经降下去，他身上的穷奇纹在慢慢变浅变淡。
　　吴邪吞了吞口水，他试着往前走，张启山身上的纹身已经很淡了，而他也没再听到那要爆到他脑子的吼声。吴邪来到张启山面前站定，他指着张启山的胸膛：“活的？”
　　张启山点头。
　　吴邪做了一个举动，他扇了他自个儿两巴掌，疼得他龇牙咧嘴：“西王母怎么就不是真的天仙娘娘了我怎么就没找王母娘娘要两颗蟠桃吃了上天成仙远离这些妖怪。”
　　“你说什么？”像念绕口令似的，张启山愣是一个字没听清。
　　“没什么。”吴邪翻了个白眼，他斜眼瞅着张启山身上，此时穷奇纹已经消失，彻底看不见了。
　　“你手痒了？”张启山瞥一眼吴邪的手，趁他拿衣服时，吴邪在他身上乱摸乱捏。吴邪撒手表示无辜，他说：“是因为我接近你了？就像我离你太近会做梦。可那天晚上我们动静那么大，我怎么没听到它的声音？”
　　张启山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穿好衣服背上背包，冷声道：“你嫌骨头断一根不够？”
　　“挺够的了。”吴邪揉揉胸口，那一脚踹得他魂都快吐出来了，光是回想就疼。
　　“麒麟呢？也是活的？”吴邪突然问。
　　“你去问他。”
　　你们情况差不多，估计麒麟也是活的。吴邪心想简直太他娘的丧心病狂了，不过再仔细一想，他都能穿越时空，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穿过墓道，他们来到第一个墓室的青铜门前，上次就是这扇门把张启山关在里面，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整出来。张启山站在门前，一束光打在上面，吴邪来到他身边和他一块儿看上面的浮雕。
　　“八爷说这是辟邪。”吴邪说。
　　“辟邪，又称小穷奇，常用于在镇宅，以凶克凶。”张启山抚摸门上的浮雕，在浮雕的眼睛上停留较长的时间。墓室地面上那只巨大的辟邪浮雕，这一回谁都不敢去碰它，上次齐铁嘴手贱碰了机关，这次要再关里头可就喊天天不应了。
　　“无极塔下也有辟邪图，到处都是辟邪图，辟邪又是小穷奇，”吴邪问张启山，“上次你忽然跑了，你说是被底下的东西吸引，难不成这底下的东西和穷奇有关？”
　　“不管是什么，先下去一趟，看看日本人打的什么算盘。”
　　他们来到张启山上次下去的甬道，吴邪拿手电筒照亮，那底下深不见底。
　　“上次我在这里捡到杜鹃顶针，红家有人来过，想必和齐家先辈一样，被日本人抓来负责探墓。”张启山说。“我需要二月红下来，并不是觉得他掌握一些底下的情况，而是因为，我看不见。”
　　“看不见？”吴邪想起来了，张启山是说过的，他下去后因为看不见才无功而返。
　　“二月红听力极佳，是一大助力。现在日本人盯着这里，我得搞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东西、想干什么。”
　　“为什么会看不见？难道因为穷奇？”吴邪皱眉思考，“影响你的五感。”
　　“不知道。”
　　吴邪搭着他肩膀，张启山往前走一步，吴邪差点栽下去，他看到张启山笑了一下，吴邪恶念头上来，他说：“我想到一个办法。”
　　“嗯？”
　　“如果我哪天又分不清你是谁，简单，脱干净检查就行了。”
　　“我是不是对你好过头了？”张启山一拳打在吴邪后背上，打他一个踉跄，“准备骑我头上去？”
　　吴邪站稳转身，握住张启山还没收回去的拳头，他眯了双眼，笑容有些硬：“是啊，你的错。”
　　张启山拳头一旋便从吴邪掌中挣脱，他率先下了甬道，纵身跳下黑暗。
　　“你不是说底下你什么都看不到？”
　　“这次不是有你？”
　　“你可得保我小命，我还没出生呢。”
　　“你在我面前胆子不是大得很？”
　　“可你还不是把我肋骨弄断了？”
　　“闭嘴。”
　　吴邪在后头哼哼，他心情忽然不错，都说混官场的人脸皮有城墙厚，可张启山面皮竟然这么薄。想想那天夜里他差点就要得手，张启山被逼急了只弄断他一根肋骨也算是手下留情。吴邪在张启山身后举着手电筒，甬道仍然看不到头。
　　“对了，抢魂，是不是穷奇？”吴邪忽然明朗，张启山正是在那个辟邪墓室里中招被抢魂。
　　“嗯。”
　　“你真的死了一次？”
　　“没错。”
　　“八爷曾给你算过一挂，说你会死。”
　　“他一向很少出错。”
　　“在树林里张起灵说是他救了你，”吴邪仔细一想，把前后连系起来，“当初八爷家里来了一位道人，那道人说能出手相救，但是要等一个人，他等的那个人，就是张起灵？”
　　“对。”
　　“你是不是从没打算和我说？”吴邪闷闷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
　　“张启山，”吴邪瞪他后脑勺，这家伙开始抬杠了？“你——”
　　“嘘！”
　　两人瞬间贴紧石壁屏息静气，张启山示意吴邪将耳朵贴到墙壁上，吴邪照做之后，果然听到了声音。是唱戏的声音，和上一次听到的一样。他们贴着墙壁跟随声音寻找源头，一路沿通道下行。
　　吴邪前方出现了岔路，可张启山这时却忽然站住脚步，他不动了。很快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张启山双眼无神，没有焦距，甚至还有些慌张，他看不见了。
　　“前面是什么？”
　　“岔路口。”
　　“声音在右边，你带我走。”他说着抓住吴邪的手臂。
　　吴邪低头看了看那只手，又看着张启山的脸，张启山眼前像是被蒙上一层迷雾。吴邪心里跳了一下，他耳边还回响着那四个字：你带我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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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10.9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