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48、太平定天下（1）

　　老城街头上熙熙攘攘，城外农村人赶牛车拖了自家种的粮食进来买卖，换来的钱买布做点新衣裳，准备过春迎新。城里大户人家满心等那新鲜的猪肉牛肉，每天一大早街市上满满都是人，赶趟儿来的，等着抢买粮食的。物资短缺的当头，长江南部难得还有一方安宁。
　　美使馆临街的一条铺子人来人往，一家药铺外边横躺了一个乞丐，脸黑黑的，但看上去还是个青年人，睡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好胳膊好腿，偏偏要在这乞讨。见一个漂亮姑娘走过去，乞丐一骨碌爬起来，脚尖往地上的破碗边缘一踩，那碗翻几个空翻竟然就跳他手里头。
　　“喂，给点钱。”乞丐腿一伸，挡住姑娘家去路，手里端着个缺口的陶碗往姑娘面前一伸，他嘿嘿直笑。长沙的姑娘有着漂亮的脸蛋，可脾气就比江南水灵灵的丫头们要坏上好几个档次。乞丐怪叫一声，那姑娘一脚就踩在他的脚脖子上，两手叉腰横眉冷对：“我看你身强力壮的怎么不去当兵？在这躺着要饭真叫人火大，我让你要饭！我让你要饭！”
　　“哎你别抢我钱啊！”眼看着碗里几个子儿被一把搜刮走，乞丐硬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拐弯走人了。“嘿？光天化日之下还带抢我这要饭的啊？”乞丐站在路中央，从他身边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顺带笑两声，他倒不在意，碗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往脑袋上盖去。
　　“喷（pen第四声）哒里（你）滴老阔（脑壳）喔！”乞丐手里一空，他跳起来转身就骂，“连老子碗都抢！”
　　等看清眼前的人，年轻乞丐气焰如浇了一盆水，灭了。他满脸堆笑，不住地擦着那脏兮兮的手掌：“那什么……”
　　“你说谁脑壳碰着了？”吴邪眉毛一挑。
　　“我碰着了我碰着了！”乞丐连声说道，吴邪把碗一抛他连忙接住，他和吴邪一块儿走到一旁，小声道：“老板，啥时候回来的？”这乞丐，就是那只火爆猴。
　　“前天夜里。”吴邪一句话带过去，随后冷着脸问;“我让你看住那个老外，你怎么办事的？”
　　“我看着了啊！”
　　“那他怎么跟了我们一路？”
　　“不可能，我在这守着没挪过窝，那个老外可是大门都没出过，天天在里头喝茶！”
　　吴邪哼了一声：“难不成还是我瞎？”
　　他竟然扁着嘴角斜着眼来一句：“很有可能。”吴邪一巴掌把他推了个踉跄，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美使馆：“你确定那个老外还在里面？”
　　“打包票啊！”
　　见他如此肯定，吴邪决定去看看，火爆猴领着吴邪轻车熟路地绕到使馆另一侧狭窄的巷子里，那只够一个人过去。墙上有几块砖被抽了出来，边缘还有手指的抠痕。他们趴在屋顶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裘德考的房间。
　　窗子是半开着的，吴邪看不清楚里面的动静，他探出头想去看仔细点，回廊的尽头来了一个女人，吴邪赶紧缩回去。
　　“他当真没离开过。”吴邪暗暗心惊，他心里其实一直很忐忑，那边一路上张启山领队，加上张老倌这个老人，怎么可能有人尾随他们一路都没点知觉？
　　难道……有人泄密？吴邪浑身一抖，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除了他和齐铁嘴，张启山带去的都是张家人，怎么可能背叛张启山。
　　裘德考和日本女人在门口交谈，吴邪准备回去时，他耳边飘来一个声音：“老板，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
　　吴邪惊讶回头：“你听得到？”
　　“他们又没进屋，而且这风正好往咱们这边吹，我多少能听到一点。”
　　吴邪侧耳去听，耳边都是呼呼呼的风声，哪听得到裘德考的声音。
　　“好奇怪啊，他们一个洋鬼子一个小日本，怎么用汉语说话？”
　　“那洋人会英语和汉语，不会日语，女的会日语和汉语但不会英语，你说他们要用什么语言？”
　　“不愧是老板，厉害。”
　　“别贫了，快告诉我他们说什么了。”
　　“大概就是……那洋鬼子说不要轻易下矿？已经死了很多人，不能再白白送命。先观察观察佛爷这边的动向，让咱们先下去，”他狠狠呸了一口，“混蛋玩意，想要佛爷替他探路。”
　　吴邪沉吟良久，他猜测裘德考和日本人手里应该是有矿山的资料，毕竟曾经那一带的矿主都是日本人，以前开凿的时候发现底下的东西。照齐铁嘴所说，他家先辈和日本人一块折在那边，时间应该有些远了，但那辆开到长沙的火车、以及营地里的尸体，并没有开始腐烂，应该近期死亡。那么……
　　火车开到长沙，就是为了引起张启山的注意。
　　吴邪越想越觉得糟糕，假如裘德考是日本人请来的专家，裘德考想要矿下的东西，日本人和他达成了协议，双方各拿各的，但是因为矿底下诡异不明，又死在太多人，不敢在妄然送死，于是便想到要人先行下去。裘德考是个中国通，研究中国奇奇怪怪的东西比中国人还厉害，长沙虽有九门，但张启山势大权大，又会那双指探洞的绝学，他盯上张启山的可能非常之大。如果是裘德考在背后操控，这样便能解释得清那列诡异的076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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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9.26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