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53、镜像与真相（2）

　　他们干掉了几百人，但是和近十万的大数目比不过是捏死大象身上的一粒蚂蚁。齐羽端起一杆枪，他一脚踩在爬上车子的“人”的脸，横枪过去枪托直接撞碎另外一个的脑子登时时脑浆迸裂。“没完没了！”又有东西爬进车内，齐羽“嘁”一声泄愤般提枪往它们脸上砸，砸穿脸、砸碎天灵盖。
　　“我叫你们吓我、我叫你们吓我，老子这是来报仇的！”他抽出腰上短刀切断反手一划，背后张牙舞爪的两个“人”身体“咔咔”停止，脖子上的脑袋不见了，只有整齐的断痕，断掉的脖子血肉淋漓还在喷血，齐羽杀红了眼，他抱枪恨不得三百六十度乱扫最好连前面开车的张盐城一块灭了才好。
　　“张起灵！”齐羽拼命大吼，“动作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

　　复制人都是被声响惊动，齐羽这里的动静最大，越来越多被惊醒的复制人往这边扑过来，倒是给在前面的张起灵减了不小压力。张起灵终于登上绿洲，这里的复制人都往外跑去沙漠，他一边迅速解决身边的怪物，一边脚步如飞不敢停留，黑金古刀拖在地上，沿途切开层层泥土。
　　张起灵赶到湖畔时就发现不对劲，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个复制人。他又往前跑便远远眺望一个臃肿的人形物泡在水里，吴邪整个人都泡肿泡发了。张起灵也不去管他是不是还活着，捞起来直接往肩上一扛就打道返回。吴邪的肚子磕在张起灵肩头，他头朝下嘴里不停吐水，时不时还吐出两条小鱼。
　　齐羽驾车冲上绿洲，车子后面跟着黑压压一片，从绿洲冲出去的“人”也在包围他们，张起灵奔过去与他们汇合，当有东西冲他扑过来时，张起灵抓住吴邪两条腿把他一抡一甩，吴邪身上的水溅到那些“人”身上，它们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不约而同逃离张起灵身边。张起灵继续把吴邪扛肩膀上往车子的方向跑，他远远地大喊：“他们怕水！”
　　张盐城立刻方向盘一打掉转头往湖边冲，齐羽在后面断后枪子没停过他耳朵都快要轰废了。但是张起灵说的没错，这些东西果真怕水，他们逐渐离水边近了，附近的“人”就越来越少，就连追在他们后面的也慢慢停了下来。
　　“嘿没想到竟然怕水？彭加木那个复制体就不怕水，喝水还喝得挺起劲，失败品和完成品差距这么大？”齐羽轻松不少，枪对着剩下几个还在追的“砰砰”打去打到大脑开花，“你们是灰做的还是泥捏的，是不是遇水就化啊？”
　　“没准还真是呢，想想女娲娘娘造人就是用泥捏的，没捏好和和水了重新捏所以怕水是正确的。”张盐城嘴里开始跑没边了，齐羽只觉得额角突突得疼，但他竟然觉得张盐城说得很在理？
　　齐羽站直了去寻张起灵，他转了一周找到张起灵时他目光突然一缩，他双手奋力捏住车架杆恨不得把它捏碎，齐羽喊得几乎撕破喉咙：“小哥背后！”

　　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几个复制人竟突然出现在张起灵背后，张起灵脑袋一偏带着吴邪一块侧身矮下腰继续是仰着成四十五躲过了朝他扑来的攻击，他握住黑金古刀反臂一扫齐膝盖斩断它们的腿，随后他抓住吴邪的后背用力往车上掷去——齐羽接了个满怀，然后像碰了什么倒霉东西一样赶紧撒手。
　　“这是什么鬼玩意？我不是要你去救吴邪？”齐羽怪叫着还踢了掉在后排座椅上被泡发了人一脚，这一脚下去正巧踢在吴邪独自上，他“嗷”一声吐齐羽一腿的水。
　　“咚”一声响车子歪了一歪，张起灵直接跳了上来，齐羽见张起灵不理他，他立刻明白张起灵什么意思。他低头去看醉生梦死一样还在口吐小鱼的家伙，齐羽脸色青黑变换，表情几乎要扭曲到变形：“哈？他？！”
　　张起灵一言不发动手抢走齐羽手里的枪，头一偏往驾驶座示意：“你开车。”齐羽呆了两秒后立刻扭头看过去，驾驶位上哪还有人，张盐城不见了！
　　“要走说一声会死啊！”齐羽破口大骂翻过去抓住方向盘猛打，车子一个急转弯冲下浅滩，沿着浅滩疾驰穿过绿洲，重新冲进沙漠。

　　齐羽开足马力狂飙，他回头去看绿洲已远远落在后面，而他旁边的张起灵安静地坐着正拿衣服认真擦拭黑金古刀上的血。张盐城不见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够找到那个冒牌彭加木。等车子开远，齐羽稍微放慢点速度，他问张起灵：“要不要等他？”
　　“……”张起灵摇头。
　　“他应该去找那冒牌货了，老实说我担心老东西他能不能行，别人没逮到，他自个交待在太阳底下了。”
　　“……”张起灵还是摇头。
　　“你是说他找不到？”
　　“……”张起灵继续摇头。
　　“……行，我们先走。”齐羽选择放弃，他猜不到，不猜了。
　　吴邪在车子后边吐泡泡，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瞪着碧蓝如洗的天空，两眼呆滞眨都不眨。
　　“吴邪！”齐羽停下车到后面去看看吴邪的情况，他用力拍拍吴邪的脸，得到的回应是一手泡泡。吴邪嘴里一边吐泡泡，一边呢喃。
　　“你说什么？”齐羽凑过去听，吴邪声音太小了根本听不见。
　　“……”模模糊糊的，依稀是三个字，“杀了我……”
　　“废物！”齐羽蓦然咒骂，他不知为何这般愤怒生气，他大力把后排车门摔上还不忘了狠命踹上一脚，一脚踹在铁板上反作用力差点把他掀翻。“你为什么这么废物！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死了算了！”他两眼红得恐怖，他杀那些复制人时都没像这样红透了眼睛。
　　齐羽坐上车，他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往嘴里连塞五根烟四根都掉了，他刚点上烟猛吸一口，齐羽感受到两道目光，他一回头正好对上张起灵的双眼，正幽幽地盯着他。齐羽被烟呛住了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把烟拿下来，不服气地对上张起灵的视线，说：
　　“怎么？我骂他怎么了？我就要骂！我爱怎么骂怎么骂！哪怕全世界人骂他犯法我也能骂！”

　　处理干净车上的血污，等他们到城里时天色已暗了。齐羽找地方给车子添满了油，很快这一带都要被封起来，他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空中传来轰鸣阵阵，声音越来越大。火烧云的尽头，是排成行的飞机，有侦察机，但也有几架轰炸机藏在里面。飞机直接前往沙漠，城里的居民们互相议论，说是有一支科考队在罗布泊遇险，领队失踪了，所以郭嘉特派空中支援前往搜寻营救。
　　“哼。”齐羽抽完一支烟，准备发车，张起灵不明白他那一冷哼是为什么，齐羽耐心解释说：“哪有派轰炸机去救人的。”齐羽摇下车窗，把烟味排出去，他探出脑袋望向空中，飞机飞过在空中留下数到穿梭云层的痕迹。
　　“陆军也要过来了吧，但是他们的任务只是那片沙漠封锁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许别的东西出来。咱们国家有什么动静，苏联和老美都盯着呢，飞机过来一是为了从空中给地面发最新动态，第二，确实是为了找彭加木，但是，是两个都要找。”他顿了顿，手伸出去磕磕烟灰，齐羽吐出烟圈淡淡道：“至于为什么有轰炸机……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实在有情况了当然得炸一炸啊。”

　　说巧不巧，他们赶车在陆军进城前出城，又刚好撞上陆军进城。齐羽只得把车子靠边停了让路，等他们先进城。
　　先头部队过身后，来了一辆黑色军牌的汽车，看车牌号就知道里头坐的定是个大人物。齐羽把窗子全摇下来，他想想看看过来处理这件事的人是谁。他猜测的应该是盆老总或者居老总，又或者是凌大元帅。
　　但他的猜测一个都不对。

　　黑色军牌车经过，齐羽的视线跟着它转移，他盯着后排车窗里的人，他的眼睛慢慢睁大，而瞳孔缺越渐缩小。
　　他与军车错身而过，齐羽和大人物对接了目光，一人震撼和错愕，另一个从容平静。他转过脸去，对齐羽视而不见。

　　张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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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08.18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