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50、鬼迷罗布泊（3）

　　这原本是个万里朗朗、繁星点缀的夜晚，云层不知何时飘来挡住星辉，冷灰色的月光朦胧若影若现。
　　站在人群对面的那个彭加木狼狈极了，他身上全是灰沙还有凝固的血迹，他穿着和吴邪身边的彭加木一样的衣服，就连身上挂的两只水壶都一模一样。
　　“你们怎么了？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彭加木见大家都用一种受到了惊吓的眼神瞪着他，他感到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回来了大家不应该高兴吗？怎么都像撞了鬼似的？彭加木又往前走了点距离，他看到吴邪浑身难看，身上大大小小又不少伤，脖子上还有掐出来的淤青，彭加木关心问道：“小齐同学，你这是怎么——”
　　他的话半途卡在喉咙里，彭加木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这么个反应，他看到了吴邪身边的另一个彭加木——

　　“抓住他！”彭加木猛地大吼，而几乎是同时，吴邪身边的彭加木一把抢走了吴邪手里的玉石钻出人群跑了。人们的脑子都还在当机状态，没人能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抢走玉石的家伙已经跑出很远，后来的彭加木急得原地跺脚：“你们在干什么？赶快去追啊！”
　　可是他们现在去追明显来不及，沙漠的夜晚容易迷失方向，等他们回过神时那个彭加木早已藏身进了黑暗。与大家伙格格不入的，吴邪还呆呆愣在原地，他两眼发直，像丢了灵魂。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吵闹不堪的噪音，那个声音不停地敲打他的神经。
　　一样的，他们一样，他们一模一样……又是一模一样，相像吗？像，太像了、太像了……
　　当彭加木从他身边走过时，吴邪猛一把抓住他揪住他的领子几乎要把他提起来，吴邪对他大喊：“你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彭……”
　　“谁能证明你才是真的！谁能证明！”吴邪脑子全乱了，他大脑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他眼前出现了两张相同的脸，两个彭加木。可后来那两张脸发生了变化，在他无比抗拒下扭曲、变形，最后出现的两张脸，是他吴邪从未来到过去的纠缠不休。
　　“我是！我才是真的彭加木！”彭加木顾不得快要被吴邪勒死，他从胸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子举起来。那里面是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像是泥浆。彭加木一边咳嗽一边艰难道：“证据、这就是证据！这是我找到的重水样品！”
　　已经够明朗了，眼前这个才是真的彭加木，他认得吴邪、认得在场每一个人，说话表达清楚头脑清晰，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的黑色样本，足够吴邪确认他的身份。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你！”吴邪赶紧放开彭加木，彭加木踉跄着差点倒下去，他干咳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跑了一定得抓回来。”
　　“我们顺着你的脚印去找你，可你的脚印为什么消失了？你手里拿的重水样本……你进了魔鬼城？”吴邪一连串问题砸过去，彭加木根本没去想吴邪怎么知道他去过魔鬼城，他答道：“我出去找水，而且我确实找到了那片水域，我当时已经快要虚脱，就直接跳进去水里去，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醒来就在一座古城里头。我在城里寻到了一块玉，就是刚刚被抢走的那块。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发生了地震，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另外那个彭加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玉在他手上？”吴邪又问。
　　“我真的不清楚！但是你看他非常宝贝那块玉，说明玉有问题！一定要抓住他，要尽快！”
　　“这地方不能留了，你们赶紧离开沙漠，我去抓人！”吴邪碎了一口，他抓走两壶水挂在身上，打开手电寻着假彭加木的脚印追过去。他是那个最想知道真相的人，比彭加木更想知道，他一定要抓到那个冒牌货搞清楚究竟。

　　没有月亮的黑夜，沙漠里伸手不见五指，吴邪把光线照射到最大射程仍旧看不到那个冒牌货的影子，但沙漠里脚印是不会撒谎的，只要沿着脚印追，只要对方还活着就一定躲不了。吴邪有不好的猜测，他记得之前从古城里出来时那个冒牌货的步速并不快，甚至跑起来还会摔倒，但是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提高了很多，吴邪追了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人。
　　难道……他是在适应？
　　吴邪打了个寒噤，他开始回忆那个假彭加木的一举一动，那家伙并不是精神受了刺激不会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吴邪想起在古城里，他先发现了吴邪，因为好奇但同时也害怕所以只跟在吴邪后面，他看到墙上他的影子暴露了他的位置时，他还站在吴邪背后不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影子。在城里他时刻跟着吴邪，逃出来后两人一路追上大部队，那一路上假彭加木总是注视着他，就连吴邪喝水时都看着。
　　像小孩在学习，而且学习能力非常强。他会相信吴邪，很可能是因为那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
　　吴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发泄似的踹两脚沙子大声咒骂，他不想在想下去了，先抓住人再说。

　　新的一天太阳升起，吴邪爬上了沙脊，他居高临下终于看到了广袤黄沙里的黑影。吴邪顺着下坡冲过去，假彭加木也看到吴邪，他爬起来就跑。他们总保持一前一后大概两三百米的距离，吴邪没辙他不会飞，这两三百米看着不长，但他怎么都缀上不去，这里是沙漠没地方躲，就看谁体力先耗光了倒下。
　　就这样跑了三天，第四天的太阳落下半张脸，吴邪坐下来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他身上都在冒烟。那个彭加木也坐下来休息，他和吴邪距离大概三四十米的样子，吴邪在沙丘下，他在沙丘顶上，跑起来当时是吴邪上坡慢。
　　吴邪打开电筒照过去，他抓一把沙子往前方一扔，没好气喊：“玩够了没？再跑咱俩都晒成咸鱼干。”
　　对面的人没理他，只警惕地盯着吴邪，一声不吭。吴邪翻翻白眼，他明白不能吓唬对方，这家伙明显对外界有防范和畏惧心理，只能来软的。“喂，我叫齐羽，你是谁，你叫什么？”
　　他还是不说话，吴邪想了想也许是假彭加木还没学会说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水已经喝完了。
　　“我不会害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从城里出来的。”吴邪往前爬几米，他伸手去，“你手里那个玉很漂亮，把那个东西给我看看，我带你回去。”
　　这一次对方没有乖乖听吴邪的话，他转身跳下沙丘消失在吴邪的视线里，吴邪瞪着沙丘顶瞪了半晌，狠狠扇自个儿一嘴巴。他刚刚哄人的话，恐怕只有智障才会信他。

　　又要继续没完没了的你追我赶，但吴邪爬起来时他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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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我过的美国时间，现在还是817！
2019.08.17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