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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险恶人心现(3) ...

  •   齐铁嘴踏进大门时,迎面差点撞到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小孩身穿一件白色格子小西装,西装短裤配白中筒袜子白皮鞋,打扮得倒想个小绅士,就是手里拿得树枝条不太相符,在院子里与下人打打闹闹追来跑去。
      “哎唷我的小祖宗,你摔着了可怎么办!”齐铁嘴一把搂住撞到他身上的解家小少爷解连环,解连环抬头一看笑嘻嘻喊了声“八伯伯好”就挣扎出齐铁嘴怀里跑没影了。
      堂屋里,解九招待齐铁嘴入座,齐铁嘴屁股刚挨凳子边话匣子就合不上:“你家崽子是准备送出国?瞧那小模样,我还以为他开口会飚句英文出来呢。”
      “还太小了,再长大点我肯定送他出国,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解九笑笑答道,他抬头瞧着堂屋门外,院子里的虫鸣起伏,偶尔传过来几声孩童的嬉笑,解家宅院里显得十分惬意。解九说话时有些有气无力,齐铁嘴人精一个早注意到了,他问解九:“你头风又犯了?”
      “不是,只是这两天有些不安。”解九摆摆手表示不碍事,“算算吴邪已经走了有些时日,我还是担心他。昨天连环还在问我,说大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陪他玩。”这话把齐铁嘴逗笑,喝茶没忍住吐出来半口茶水,他说:“还真叫吴邪哥哥了?等你崽子以后晓得了还不得气得冒烟。至于吴邪,他本事不比咱们这些当爷爷的差,要我说,他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希望如此。”解九无声叹口气,他端起茶杯刚揭开盖儿又放回去,他敲敲桌面唤齐铁嘴,神色间掺杂了犹豫和迟疑,齐铁嘴翻个白眼过去:“有话你就说,还嘀咕些啥。”
      “是这样,前两天我收到佛爷的密信,这事我觉得有点古怪但又说不上哪不对劲……”
      “你也收到了?”齐铁嘴立刻坐直了问他,解九愣了愣赶紧道:“你也有?”
      “对啊!我今天过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这封信?”齐铁嘴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棕色信封,他把里面的信件拿出来摊开在桌上,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一看就是上头用的物件,信头上还戳了“密”字戳。解九看了齐铁嘴带来的东西,他没有犹豫立刻回去书房里将他收到的信拿过来,两张粉色的信纸对上,里头的内容除了对收信人的称呼有变化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的确都是佛爷的笔迹。”解九仔细对证两封信的字迹后皱起了眉,“八爷你也收到了,那二爷那边会不会……八爷,你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就今天大早,这不我吃了早饭就赶过来找你了,二爷那我还没去,不过照这两封信来看……我觉得不止二爷收到,很可能九门都收到了。”
      “我也这么想。”解九起身背着手在堂屋里慢慢踱步,“这是一封集结令,号召九门的集结令。”
      “我收到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你说我老八现在实打实的就一破算命的,我上哪给他找人去那什么、什么……阿拉什么的。”
      “阿拉善沙漠。”解九说。
      “对,阿拉善沙漠。现在明白了,他是要咱们九门一块儿去,我就说我一个人能干啥呢。不过最近大家伙都跟沙漠杠上了还是咋的?吴邪去了罗布泊,佛爷现在要去阿拉善搞什么工程,而且怪就怪在軍方人不少,要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过去干什么,搬砖啊?”
      “信上没有过多说明,具体的估计只有见到佛爷才能问清楚。不过我相信九门这次定会到齐。”解九走到桌边指了指信的内容中间藏的一句话,齐铁嘴“哦”了声:“明白,只要咱们配合这次行动,他就能把咱们的通缉给抹了。话语权都捏他一人手里了,谁敢不去啊。”
      “阿拉善在内蒙,我这两天一直在家里翻找资料,资料倒是有但太少了,说是在阿拉善有个奇湖,由三个小湖围成呈鼎型,当地人称‘古潼京’,但自打清末以后就没人见到过。我想办法去地质局想找点什么,结果听到个消息,说就在一年前有空军做飞行时看到过这个湖,还投标旗下去,但是后来找了好几个月只找到了旗子没找到湖。”
      “嘶……这样的话,佛爷这一年确实不在北京,上次回来后立刻就走了,还来信叫我们去阿拉善,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个‘古潼京’。”齐铁嘴琢磨琢磨点名堂出来,眼里冒出点星星来了兴致,“是不是他们终于找着地方了,里头有东西,所以才需要咱们的人过去。”
      “这个可能性很大。”解九点头道。
      “唉,九门大清洗是他做的,这次召集九门也是他,等过几天其他几家的人来北京汇合,估计佛爷应付起来也够呛。”齐铁嘴撇撇嘴说。
      “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了,佛爷能把他们喊来北京,难道还怕他们闹事吗?八爷,还是想想你老齐家怎么出人出力吧。”
      “唉?唉!我、我、我家就我一个啊!哎呀九啊咱俩啥交情是不,你就多出俩人就当是我齐家的嘛!解九、解九你别走啊!”

      达成合作后,科考队继续前往罗布泊腹地。
      清点好剩余物资后,吴邪翻了翻那两名军人的背包,里面果然有槍械仔弹,吴邪拿了两弹匣自个备上就把包还给他们了。
      “你给我们枪?”高个军人有些不明白他的作为。
      吴邪的枪已收了回去,他甩了甩手里的折刀缩进袖筒,他笑着说:“我是个有信誉的人,说好的合作我可是认真合作。那里头是未知数,多两个人有枪对我们都好。”说完吴邪率先出发,他背着他的包大步往前,他身后高个的军人却举起枪瞄准他后脑勺举。
      有人按下他的手制止他,他一看来者,惊讶问:“彭教授?”
      “嘘。”彭加木低声示意,他侧过脸对身后的一群人努努嘴,郑大师、熊姐、那名翻译、向导库图和另一个负责后勤的大叔正在忙碌。在他眼里,只有他的同事和两名部队出身的才是自己人。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一方。”彭加木要把他枪收起来,低声说,“我觉得奇怪,解家真要盗什么宝,不会只派他一个人过来。何况最开始他是劝我们回去的那个。先别乱来,进去找重水为先,找到了我们就走。”

      到正午,人们明显感到更闷热了,喘气需要用力,张大嘴巴用力进胸腔却只有半口气,难受极了。
      “我们应该到湖盆底了。”队伍里的气象学家气喘吁吁,“测测空气湿度,我觉得有问题。”他们立刻拿出仪器开始测试,结果出来时大家都大吃一惊,这里的空气湿度竟然比南方还高。吴邪蹲下来抓一把沙子在手,这里的沙子不像禁区外头的是一粒粒散的,而是像打了水一样一团一团。
      “按正常来说,这里空气湿度高,沙子也是湿润的,说明附近应该有水,有水就有绿洲,我们有希望了,不管找不找得到重水,至少我们能活着出去。”人们开始兴奋,但吴邪心思却重了起来,这里是湖盆底部,地势应该最低的了,可抬头一看太阳就跟戳在他们脑袋顶上一样,仿佛都能闻到头发的烧焦的气味。更奇怪的是他感到呼吸愈加沉重,沙漠的空气应该是干燥的,但现在空气中的水分明显增多。吴邪不认为这鬼地方会有水,要是罗布泊还有水泽绿洲存在,那些进来罗布泊失踪了人又怎么解释?这些传闻又怎么解释。与他相比起来,那群科学家可开心了,他们认为这里湿度高到这般地步,说明肯定有重水的存在。向导库图进来禁区之后就一直不吭声,他说他没进来过不认识路,反正就是瞎走。
      天色暗得很快,感觉刚过了正午天就黑了。吴邪站在沙脊上眺望,太阳下沉的速度像按了快进很快便沉没下去,吴邪看看时间,才下午五点。
      “天黑了,大家先休息吧。”彭加木说。
      “这天暗得不正常,外头八点天还没黑,这里头五点就看不见光了。我做气象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气象学家说着踩踩脚下能结团的沙子,“还有这里的水分,白天温度那么高,竟然没法蒸发水分?”
      “测过成分吗?”彭加木说。
      “测过了,只是普通的水。”
      “我说过,对未知区域抱点敬畏心总是不会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出去了再进来就是了,这地方又不会跑。”吴邪嘴里啃着饼干冷言两句,其他人都闭嘴不说话了,吴邪自觉说得狠了点,把矛头一转对准另一个人:“不听我劝,偏要信那个老废物。”老废物郑大师早就不敢吱声,他躲得远远地吃罐头吃压缩饼干,生怕饿死。
      夜里人们都躺进帐篷休息好养精蓄锐等天明,吴邪睡不着,这鬼地方又热又闷又潮湿,身上黏巴黏巴地难受。
      他走到一座沙丘上去坐下,这天夜里没得星星,漆黑不见光。吴邪点支烟在黑夜里发呆,直到有人靠近他才回过神来。
      “你一点都不像个学生。”
      “彭教授觉得呢?”
      “我觉得,你至少五十来岁了。”彭加木在他身边坐下来,吴邪笑起来说:“那就五十岁吧。”
      “中国古怪的事情多得很。”彭加木突然感慨这么一句,吴邪挑眉问:“教授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突然想研究研究,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活了几十年还不见老的。”彭加木推推眼镜,如果这时有光他镜片应该很应景地反光才对,“听说张将军也不见老,但没胆子研究他,只好打主意研究你了。”他说得严肃正经,但说着说着自己又没绷住先笑了出来。
      “少开玩笑了,在这地方说怪吓人的。”吴邪跟着一块儿笑了,“你们这些人搞起研究来跟疯子没啥区别。”抽完嘴里那支烟,吴邪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沙,他刚走出去两步彭加木就把他叫住。
      “你干什么去?”
      “我去前面瞧瞧,探探路。”吴邪没停留直接走了,彭加木回头看了看营地,大家的帐篷里都熄了灯该是都睡着了。他爬起来追上去和吴邪一道儿,在吴邪身边问:“你早就发现有人不对劲了是不是?”
      “哦豁,教授这是选择相信我了?”吴邪咧咧嘴,他笑得开怀。
      “我不能说是相信你,而是现在这些人里头我只能选择你,希望我的选择没错。”
      “的确没错。”吴邪吹了声口哨,他心里高兴极了,说不高兴是假的。“人心险恶啊,我还在担心你们这些单纯搞研究的人会想不通的。”
      “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不过他们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干净,他们说的解家和尹家,都没说错。”
      “那……张将军,也是……?”
      “对。”
      彭加木一时无言,估计还是觉得很震惊吧。走出营地有些距离了,彭加木换了个话锋,问:“你觉得会是哪些人有问题?”
      “我现在还不确定。”吴邪摇头。
      彭加木诧异道:“难道不是那个郑大师?”
      “一个窝囊废,他就是个炮灰。”吴邪冷冷一哼,“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活着出去。”

      晚上十一点,他们继续往东走,距离营地大概四五公里。脚下的沙子明显踩上去感觉变薄了,吴邪心中越来越惊讶,步子已经放慢很多。
      “出沙漠了?”彭加木道。
      “不是,你看。”手电筒的光照射出去,在他们前方竟是一片湖水。
      在罗布泊深处的湖。
      吴邪登时提高警惕,他要彭加木留在原地别动,自己小心翼翼上前踩在湖边缘行走,吴邪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用力扔出去,水花一圈圈荡漾溅开。
      入水的声音很闷。
      “看样子还挺深。”吴邪在湖边蹲下尝试着用指尖探了探水,冰凉的。他眉头紧皱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地方的水冷得跟冰水一样怎么可能。暂时确认没事后,吴邪叫彭加木过来湖边,彭加木从上衣口袋里拿了试管出来递给吴邪,吴邪灌了半管水举起来用手电筒对准,水清澈得不得了,一点渣滓都没有。吴邪晃了晃管子,发现这水晃动起来不太一样,动态没普通的水那么大,有点沉。
      “这会不会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吴邪把试管递过去,彭加木很激动,他接过来说:“有可能,拿回去测一下就知道了。”
      彭加木对这片糊着了迷,他生怕天亮后找不到这里,在湖边用沙子堆了半个人高的沙堆当标记。吴邪趁他忙的时候沿湖岸走了几百米,这片湖范围很广,他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头。他观察了四周,除了漫漫黄沙和这湖,什么都没有。
      “走吧,明天再来。”准备返回,吴邪手电筒的光划过水面时,他似乎看到水下有东西亮了一下,等他再回头定睛一看,湖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彭加木问。
      “不知道,好像有东西。”吴邪打起精神,他把手电筒的灯光开到最远最大在湖水面扫荡,扫到远处时果然有一样东西在反光,大概半个巴掌那么大。
      “金属?”彭加木说。
      “有可能。”吴邪盯着那块光亮,他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立刻跳下水去查看个究竟。好在吴邪的理智拉住了他,毕竟这片湖不正常,夜里下去不是明智的做法。
      回去时吴邪一直沉默不语,彭加木护着那只试管,因为兴奋和激动他这些天的疲惫都仿佛消失不见了。没走多远吴邪忽然拦住他,他见吴邪低着头手电筒对着他们过来时的脚印,彭加木疑惑道:“怎么了?”
      “脚印不对劲。”吴邪低声说。他们过来时是两行脚印,返回又是两行脚印,吴邪蹲下来对比两行脚印,手电筒的光在脚印上来回扫动。
      “有人踩着我们的脚印跟踪我们。”吴邪说,彭加木立刻去看身后,但他们身后没有人。四周都是沙漠,没可能能藏人。
      “他们应该从另一个方向先回去了。”吴邪站起身,他心里已经有了底。他叮嘱彭加木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营地,四下里黑漆漆的,鼾声此起彼伏,吴邪点了点人数,一个不少。

      “什么?找到了?!”
      第二天早上人们都围着彭加木,彭加木把试管拿出来,研究员们看到这水简直眼冒绿光。在他们忙着测量时,吴邪在一边抽烟,看上去漫不经心,实则在暗中观察那几个外人。
      向导库图不合群,他至今还为他们进来死亡禁区而生气,他抱着水壶和压缩饼干坐在帐篷外吃;熊姐和另一个负责后勤的男知青一块清点队伍剩余的物资;请来的维语翻译已面黄肌瘦,在沙漠里面这么久,高温的折磨和这里气象的异常让他已经失去了生的勇气,东西不吃水也不喝坐在一边发呆等死;剩下的郑大师如同一个乞丐,不停地哀求别人带他出去。
      看上去所有人都没有破绽。吴邪转过头不再看他们,继续抽他的烟。
      另一头试管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竟然只是普通的水,这让大家大所失望。彭加木觉得不可能,他要求再测一次,可不论怎么测都是一个结果,就是普通的水。吴邪见状直觉感到会出事,可还没等他过去呢那边几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有了吵架的趋势。沙漠里快要把人逼疯,找到东西还竟然是普通的水,本来就是一根弦绷的紧紧的,这时候肯定会起争执。
      “哎呀!”熊姐比吴邪动作快,她先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拉开,她本来头发是扎起来的,但是沙漠里头太热,干脆用剪刀把头发剪了,看上去更泼辣些。“我们的水不多了!彭教授不是找到湖了吗?我们快过去,没水了都不想活了呢!”经她一喊,大家默默各自收拾东西启程,熊姐说的没错,可以断粮但不能没有水。

      吴邪和彭加木走在前面,队伍行走的速度很慢,太阳晒得他们嘴皮外翻。郑大师从一人手里抢了水壶,咕噜咕噜几口就把剩下的水全喝干了。
      “你这人!”
      “我什么我!”郑大师两眼一瞪,“前面有湖呢!多的是水!”
      正午,人们被炙烤得睁不开眼,视线里的沙丘早已扭曲。
      “还没到?”彭加木气喘吁吁,他问吴邪。
      “应该快了。”吴邪说。
      他们又走了两个小时,有人走不动了,坐下来休息。
      “这不止五公里了。”彭加木说,吴邪停下来喘口气,他看看手表上的数据,他们已经距离昨天的湖的位置足足超过六公里。
      “不对啊。”吴邪烦躁起来。
      “彭教授,你该不是哄我们吧?拿咱们喝的水倒试管里骗人?”郑大师坐在地上喘气,他坐在沙丘顶上,位置最高视野最宽阔,“你看看你看看,这方圆几百里都是沙子!哪来的水!”
      队伍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水没剩多少支撑不了多久,就像吴邪之前说的,温水煮青蛙。他们进来这里面之后,在不知不觉加大对水的需求,原本计算还有七天的水,现在只剩三天。放在别的地方,还有三天的水人们还会有信心走出去,但这里是罗布泊,是死亡之海。
      那么大一片湖不见了!吴邪想不通,要是大白天还可能是海市蜃楼,可那是夜里,明明白白的湖。试管里的水还被带回去了,是他亲手灌的。吴邪点了烟,他需要冷静。当时湖的面积因为视线太暗他没有办法估测,但照他沿岸走了两三百米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小面积的湖,而且中间的水位不浅。怎么就消失得不见踪迹?
      “难道是海子?”吴邪想到了古潼京的海子,下意识说了出来。
      “海子?”彭加木问。
      “是沙漠里一种会移动的湖水,继续往前走吧。”吴邪只得笃定,他只能如此,不然只会给大家带来绝望。

      下午的地表温度高达50多度,大家都已经走不动了,他们原地搭起帐篷,今天就先在这里过了。人们都躲在帐篷里躲避太阳,吴邪躺在帐篷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扇,他快要被热窒息。湖的消失让吴邪心思没有办法宁静,他剩下的两包烟在这一天全抽完了,一根接一根不停歇。
      吴邪现在回想,罗布泊这个地方走进来觉得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让人觉得传说不过是世人夸大其词罢了。但进来之后发现处处是危机,这些危机太不明显,它是大自然极端气候的考验,慢慢地、一步步侵蚀,等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吴邪举起手腕盯着表盘,这里太阳能量充足白天时时刻刻都在充电。他盯着上面的数据,慢慢地吴邪的眼神变了呆滞,又由呆滞变得惊恐。他自打进禁区以后看过好几次手表,海拔、距离、路线,都很清楚,他之所以敢进来正是因为他手表里记录的路线可以带他准确无误的出去。但是吴邪现在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现在才注意到,他手表上的这些功能在进来禁区之前的这么多年里头一直是失效的——因为需要GPS。
      1957年苏联发射第一课人造卫星,现在这个卫星就在他们头顶上,但他这块来自21世纪的功能表,无法匹配这颗卫星。
      那么……他的数据,哪里来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彭教授?”
      “彭教授去哪了?”
      帐篷外起了骚动,呼喊的声音把吴邪从自我惊恐中唤醒,吴邪立刻钻出帐篷,此时太阳正在下沉。
      “发生什么了?”吴邪大声问。
      “彭教授不见了。”有人从彭加木的帐篷里钻出来,“里面没人。”
      吴邪跑去彭加木的帐篷里,帐篷里彭加木的行头都在,他只带走了一只水壶。吴邪在里面翻找彭加木的东西,他翻出一张被压在衣服底下的字条,吴邪轻声念出来——

      “我往东去找水。”  

  • 作者有话要说:  邪:?我才出发几天你们就要去古潼京?商量好玩我呢?
    2019.7.3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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