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39、悠然见南山（6）

　　这是……什么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黝黯的空间里“嘀嗒”、“嘀嗒”的滴水声折返往复，不知四周究竟多么宽广，是了无边际的黑暗。吴邪醒过来时发现他躺在地上，后背已经湿透，这地方冷森森的，潮湿又阴暗，他摸了摸地面冷得像冰块一样，那刺骨的寒凉气就是这地面冒出来的，一飕飕一丝丝钻进骨髓里，痛到神经末梢。吴邪按住太阳穴，他头痛得厉害像要炸裂一般，他头发湿鹿鹿的，不知躺在那冰块似的地面多久，湿寒冷气在他每一根头发丝上凝作一层薄薄的冰棱。

　　我在哪？

　　“当啷啷——”吴邪起身时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发出了一阵响动，他立刻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后好像闻到了火油味道，吴邪在附近摸索一通后果不其然找到一根火把。
　　“天地良心，都给我火把了就别吝啬给块打火石啥的？”吴邪摸一把裤兜，没得手机更没得手电筒，他拎着那根火把怪仇人的，他可得去哪找点火的家伙事？他可不姓张，不能视夜如昼。正当吴邪烦恼时，背后忽然刮来一阵凉风，吴邪摸索着小心翼翼往风的方向挪过去，没走多久他摸索到一块岩石，他沿着岩石走过去就在这块石头后面他眼前出现一道红光，在黑暗里显得诡异无边。
　　越靠近红光，视线范围越来越宽阔，吴邪总算看清了这地方的概貌，他头顶上是无垠的穹顶，倒挂数不清的峥嵘石柱，尖锐锋利面目狰狞。他脚下踩的是黑色岩地，脚底不断又寒气上涌。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大片低洼，时不时从那边刮来阵阵寒风，那红光的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吴邪不觉得这地方荒诞不经，他甚至丝毫没有迟疑地往前走，等到他站在那洼地边缘，他终于看清底下的境况——竟是血红一片。四周围从穹顶上挂下来数条铁链，铁链的粗细得和他的腰有得一拼。吴邪凑到离他最近的一根铁链边上观察，铁链上面锈迹斑斑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断裂。吴邪用力踹了铁链一脚，竟然纹丝不动连一块锈斑都没掉。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来，吴邪犹豫片刻走下洼地，他脚踩的那片红色有些粘稠像红色的泥巴一般，他进了洼地里面倒是没有了风，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吴邪感到呼吸有些难受，这里的空气污浊得很可又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胸口像是又快巨大的石头压迫着他。

　　正中央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立在那里。

　　吴邪大步过去，快接近的时候看到那像是一把兵器。
　　“这是……”他感到如鲠在喉，他怎么会不认得，这通体黝黑的长刀……

　　黑金古刀！

　　刀身直直刺进红色的泥地里，吴邪握住刀柄他根本没想过他拿不拿得动这黑金古刀。他忘了他身处何地，忘了这是个未知的地方，他见了黑金古刀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刀拔岀来。

　　“呃啊！”
　　吴邪猛地撒开手，他倒在地上蜷成一团拼命捂住双耳，他两只眼睛睁大瞳孔在扩散。他尝试拔刀的一瞬间听到一声低吼，声音径直刺进他的脑髓。吴邪是听过这声音的，野兽一样的咆哮他听过好几次了。
　　“穷奇？！”等到大脑的疼痛散去，吴邪爬起来怔怔地盯着黑金古刀，他下意识去看刀身埋没的地方，满眼不可置信，“难道——”
　　地面突然晃动，吴邪站立不稳急忙抱住黑金古刀。
　　洼地掀起令人耳晕目眩的血腥，吴邪才得不错这红色的根本不是什么泥地，而是铺满的血浆，只是这血浆有太长太长的岁月，旧的沉在底下，新的铺在上层，一层一层铺上来。

　　“哐哐哐——”铁链在摇晃，每一声都刺痛吴邪的骨膜。
　　有东西在动！
　　这铁链栓着怪物，黑金古刀就插在它身上！
　　吴邪面无人色，他知道了鲜血从何处而来，它挣扎之时，黑金古刀刀身陷入的地方便开始溢出新鲜的血液。
　　它因为疼痛在哀嚎，吴邪被那声音冲击得几乎晕过去，他凭着毅力吊着一口气保持清醒。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这一次的风不再平缓，像是飓风过境。
　　吴邪看到它的真面目……

　　“哈、哈、哈……”
　　大汗淋漓，吴邪直挺挺从床上坐起，他如同洗了个澡一样，头发丝一根根贴在他皮肤上，汗水不停地流。
　　“龙？”吴邪双手拍在脸颊上，他在使自己清醒，他忘不了他清醒前看到的巨大的金色的眼睛，“黑金插在龙的身上？！”
　　“是梦吗……不，和以前的不一样……”这次的梦境，就像吴邪切身临境，比任何一次梦都要真实，他根本没意识到是在做梦。“太真实了……”

　　天早已经亮了，窗帘挡不住正午的阳光，吴邪看了看时间果然到了大中午。他猛一回头，张启山侧身背对着还在熟睡。
　　吴邪热得不行他掀开点被子散热，身上的汗没完没了地冒，吴邪没法忘记刚刚的梦境，他要问问张启山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启山是被烫醒的，他醒来就看到吴邪张大嘴巴活像个吞了鸡蛋一样，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张牙舞抓的通红的穷奇纹正慢慢冷却变黑。吴邪看看他的手掌，又看看张启山身上，他呆呆地问：“我弄的？”
　　张启山点头，他伸手贴在吴邪额头上：“发烧了？”
　　“没有，做了个梦。”他没放过张启山沉寂下去不少的眼神，吴邪说：“这次应该和你没关系。”吴邪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我先去冲个凉。”他赤脚跑出去，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他瞪了张启山一眼：“你别趁机跑了！”

　　冷水打在身上就像浇在烙铁上一般“嗞”地冒了白烟，浴室里头顿时云雾缭绕。吴邪一遍一遍把头发往后捋去，洗干净头发上的汗臭，他觉得汗里面有血味。
　　吴邪闭上眼睛，醒过来之前的那一幕他无法忘怀。
　　梦境里根本没有风，那是龙的呼吸。那是条疲惫不堪的龙，仅仅只是一眼，吴邪从那对金色的眼睛里读出了痛苦和煎熬，但是他不懂的是，他还读出了恼怒和怨怼。或许因为他动了黑金古刀，弄疼了它。
　　雾气散去不少，吴邪低头看地上的水流，冷水继续打在他头顶上，他体温没降下来多少，雾气罩在这里热得像个蒸笼。吴邪再无可能忽视他的这些梦境，尤其这一个，太过诡谲惊悚。
　　这个梦代表什么？

　　龙……难道是……
　　那个地方，就是矿山底下的轮回阵？！
　　他正在思考时门被人打开，张启山把衣服递进来放在椅子上，他看到吴邪的皮肤通红通红，没还来得及开口就被吴邪胳膊一拽拖了过去。张启山忙着抹去脸上的水，吴邪已经在动手脱他的衣服。
　　“正好，一块儿。”他笑嘻嘻道。
　　张启山才嵌住吴邪的胳臂，就被他身上的温度吓到：“怎么还这么……”后面的话说不出了，因为水雾间他看到吴邪双眼里难掩的炙热，那炙热里似乎还掩藏了一道金色的眸光。
　　深深吸一口气又呼气，张启山放开对吴邪的钳制。
　　冬日午后，淅沥的水流，难耐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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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7.13修
这三章修了半年…。溜了
第五卷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