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40、荒漠召集令（1）

　　入夜张启山离开北京，出发前他送吴邪回解九家里。到解家四合院门口撞见了正过来串门蹭吃蹭喝的齐铁嘴，这神算子把自个儿包得结实，在寒风里仍冻得哆哆嗦嗦。三人碰面良久无言，自打长沙那晚酒楼一别，九门中人再没人见过张启山，也没有任何联系往来。
　　“佛爷……？”齐铁嘴试探着唤他一声，张启山微微颔首并未多言，齐铁嘴暗自咂舌，这多年未见这突然遇上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问问张大佛爷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但想想人家什么身份，用得着他在这关心。吴邪推了齐铁嘴一下，齐铁嘴会意先进去他正好乐得赶紧离开。

　　今夜没有落雪，头顶高悬圆月正是月中时分。日前的大雪还未化开，地面积雪反射了月光，照出点点银辉。
　　一阵风刮进胡同里，吴邪直缩脖子，这风会拐弯似的愣往他衣缝里挤。张启山上手替吴邪把围巾拉紧些，吴邪压了压贴在嘴边的围巾，与他说：“不带我去？”回答他的是张启山的摇头，吴邪撇了嘴角，连睫毛上都挂着不爽。
　　胡同突然被照亮，两人的影子被打在墙面上，一辆军用卡车开了进来，车灯亮得有些刺眼。车子张启山身边停下，张日山下车与张启山打了声招呼，待他把目光放到吴邪身上时他顿时表情垮下去，他也不避讳，当着张启山的面就对吴邪目露凶光。
　　这边吴邪白眼连翻，那边张启山忍俊不禁。吴邪见他竟然因为这个笑了心里气闷不已，“我总觉得他就像舍不得女儿出嫁的泼皮寡妇。”话音刚落，脑门上挨了一个暴栗，吴邪揉揉额头，嘴巴一扁，一副委屈样儿。“我这比喻明明很生动形象。”再委屈还是要说。
　　“你这哪门子比喻。”
　　“不是比喻？”吴邪想了想，他忽然舔舔冻裂了的嘴唇，笑得像胡同口的小痞子，“也对，事实哪是比喻。”
　　“等我留封书信，叫解九送你念书，收点脾性。”
　　“我年纪一大把还要和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坐一间教室里？”
　　“年纪一大把？”张启山斜睨吴邪，忽然狠力掐起吴邪脸上一块肉，“嗯。”
　　吴邪疼得龇牙咧嘴，他这货真价实的逆生长，细皮嫩肉得掐一下能滴出水来，表面看上去无害得狠，当然他也就表面看上去这样了，是猫是虎是狼是狗，自有人门清。
　　可能有人觉得眼睛要瞎，张日山在那边清嗓子：“佛爷，走了。”张日山站在副驾驶门口给张启山把门早早打开，不晓得是真的催促张启山呢还是单纯地看吴邪不爽。吴邪没觉得张日山语气正常，不过反正张启山在这，张日山那家伙肯定不敢对他动粗，吴邪脑子里动动念头他偏要磕碜下张日山。手和脑子一块儿行动，他手一把按住张启山后脑把人拉过来，凑上去狠狠在那薄唇上碾磨。张启山立即推开他，但吴邪已经得逞了正对张日山笑着眨眼，明摆着耀武扬威。他动动嘴唇无声地说“来打我啊”，气得张日山眼里的杀气快要冲出来。
　　吴邪与张启山告别，站在解家大院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军用卡车很快消失在胡同里，只剩下远处一盏路灯在夜色里闪烁。吴邪心情不错，乐颠颠地回屋子里去，只是他没料到是他与张启山的最后一次相见。

　　张启山上车后把外套脱了，他长呼一口气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直望偏方，他眼神暗下去不少甚至有些发直。张日山看了好几眼他的长官，最终没忍住：“佛爷实在放不下心，要不干脆带上他算了。”
　　“很明显么？”
　　“……”张日山不敢说话，连头都不敢点。他跟随张启山太久了，张启山表情再细微的变化他都能猜测到三四分原因。
　　“太危险了，不能带着他。”张启山轻声道，“我们走的时候，阿拉善那边怎么样了？”
　　“在巴丹吉林那找了几名居民给我们带路，我们往北京来的时候他们正去寻海子，这会儿应该找到了，找到了海子就能找到古潼京。”
　　“嗯。”
　　“佛爷，古潼京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上头一定要找到古潼京？”
　　“不清楚，不要问。”
　　张日山赶忙闭上嘴，一门心思开车赶路，除了车子引擎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路上颠簸厉害，副驾驶的张大佛爷倒像是稳坐司令部。
　　“九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张启山忽然问。
　　“二爷八爷九爷在北京，霍家似乎也有迁进北京的打算，五爷已经在杭州站稳脚跟，三爷和六爷家还没联系上，至于陈皮……打听到陈家在广西，但是陈皮还不见踪影，毕竟他身上还背着通缉，一时半会有点难找。”
　　“尽快把各家都联系上，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会需要用到九门的力量。”
　　“因为古潼京？哎佛爷，古潼京不就一个普通军事工程，难道——”张日山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张启山方才瞥了他一眼，张日山暗暗给了自己一巴掌，张启山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很清楚易懂的了。
　　需要九家联合，哪是什么容易进去的。
　　“但是……又是保密行动又涉及九门，我们现在手里那点钱不够用吧，恐怕上头也不会再拨。”
　　“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找尹家拿了，签了解九的名字。”
　　“为什么不直接找九爷借？”
　　“我拿什么还？”
　　张日山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张启山这借钱的手腕，他用解九的名义找尹家借钱，尹家要钱自然找解家，而前后他张大佛爷的大名都没出现过，没留下任何字据就拿到了一笔巨款跑了。张启山那句“我拿什么还”，想说的其实是“我不打算还”。张日山继续默默开车，在心里为解九掬一把泪。

　　车子在夜色下驶出北京一路往北而去，路上半个影子都看不到，两旁的农田盖着厚厚的积雪。
　　张启山有些困倦，脑袋耷拉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张启山听到张日山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他说话。
　　“佛爷，我还是……”
　　“佛爷？”
　　“睡着了？”张日山把车速降下来一些，好让车子没那么颠簸。张日山不傻，他跟随张启山这么久他长官有多大能耐他最清楚，张启山哪会这么容易累到睡着。当他看到吴邪时，差不多就能猜到这些天张启山没多少时间够休息。
　　“唉。”张日山叹气，“反正佛爷你睡着了听不见，我就瞎说两句吧。”
　　“吴邪真的太气人了，也不知道他这古怪的性子怎么养出来的，而且他——”张日山忍不住在方向盘上捶了下，“他心里念叨的是我们族长。”
　　“佛爷，要不你换一个吧……我捋一捋啊，五爷九爷都结婚生子了，就剩八爷一人孤单伶仃，虽然他是寒碜了点，但是好歹性格好啊，也会照顾人，实在不行我觉得就八爷吧，他要是敢拒绝，我拿枪顶他脑门上。”
　　“日山。”
　　“佛、佛爷？您……没睡着？”
　　“闭嘴，开车。”

---

作者有话要说：　　817吴邪回未来在即，评论给点动力，让我加速可好口亨
上面这句话是2018年的
==============
又是一个817在即……我…抱起我的键盘
2019.7.11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