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22、湘西小鬼跳（3）

　　吴邪躲进湘西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这一带距离巴乃不远，是张家的地盘，汪家人暂时不会往这里过来。眼看着只有个把月就是开国大典，他还想着到天安門广场亲眼瞧瞧那激动人心的一刻，而不是这样抱头鼠窜藏来躲去。
　　吴邪在山里的苗寨窝着，平时帮寨子里做农活换口饭吃。这地方诡异的很，吴邪不敢托大处处小心翼翼，可他刚来没几天就赶上了一件诡事。
　　苗人的习俗，要将客死他乡的人的尸体带回来入土为安，只是这带回来的方法和外界非比寻常。
　　傍晚跟着寨子里的人做完农活后往回走，远远听到一声惊锣，半座山的鸟全吓飞了。吴邪想寻着声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和他一块儿务农的小伙儿都开始快速往回跑，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吴邪想着还不是别去看热闹就跟着跑回寨子里了。
　　“发生什么了？”吴邪学到一点苗语，最基本的交流还行，其他的只能靠看对方的比划连蒙带猜。
　　原来是赶上进葬了。他听说过苗人赶尸的习俗，吴邪只想吐槽，到底是什么运气能赶上尸队进葬？
　　话虽如此，吴邪仍旧想过去看一看，有些年轻的小伙子和他一样还没见过，互相一撺掇就从一条小道上跑过去，远远藏起来偷看。
　　锣声越来越近，太阳西沉只剩半边红光，照耀山林镀上一层光边。山路拐弯的地方出现一个队伍，队伍走得不快，但动作诡异，蹦蹦跳跳地前进。
　　吴邪以前了解过湘西赶尸，各种小说电影传得神乎其神，据记载起源于巫术和茅山道术，但吴邪打听过真相，哪有什么巫蛊之说。赶尸队一般是两个大活人用两根长竹竿穿过所有尸体的两腋下，把尸体手臂和竹竿捆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架着尸队赶路，这叫“扛”尸，赶路时走在尸队前的人还要用锣开路，为的是防止动物来啃咬尸体，以及要活人听了后知道尸队了避而远之，所以才有方才的惊锣声。
　　吴邪隔得远，自然看不到竹竿的，现在太阳已经沉下去，月亮升起来，山路上就剩点昏暗的月光，尸队远远看着就是一队黑影在蹦，整座都静悄悄的，当真吓人。和吴邪一道来苗人小伙儿都害怕了，看两眼就行了，还是乖乖听大人的话躲开比较好，他们拉上吴邪灰溜溜跑回苗寨。
　　赶尸本来在苗寨是一件寻常事，但是吴邪遇上的这一趟，真就出了问题。
　　原本夜里应该宁静的山寨突然乱腾腾起来，人们都挤在一块吊脚楼前的空地上吵吵嚷嚷，吴邪从吊脚楼下来，发现大家都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吴邪急忙找人询问怎么回事，对方手舞足蹈好半天吴邪才搞明白原来是那尸队出了问题。
　　那尸队下午就到半山腰了，早该到的，却突然在半路上不动了，还死了一个人。这一趟负责赶尸的是一对师徒，回来的那个是赶尸人中的徒弟，已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颠三倒四口齿不清，什么尸队突然乱动，他师傅走在队伍最前面，直接被第一具尸体咬死了。刚刚从从打探回来的人说，尸队还在原地蹦跶，有人还看到尸体的头竟然动了。
　　吴邪又了解到寨子里从没遇到过这种事，那对师徒负责赶尸已经十多年了经验丰富，这是头一回遇到这等诡事。吴邪一阵无语，想想他是刚来这里，正好就遇上事了？他在想难不成因为他开棺必起尸的体质啊？可他就是过去大老远瞄了一眼，隔几百米啊，这也能起尸？
　　那赶尸人已魂不守舍，赶尸人的秘密只有自个儿清楚，旁人不晓，尸体突然活了，他自然吓得不轻。这赶尸人一会儿苗语一会儿汉语，偶尔还飚出来重庆长沙等地的方言，哇啦哇啦大喊大叫估计是吓魔怔了。吴邪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直到人堆里有人突然高声喊了几个词，那赶尸人立刻一咕噜爬起来，方才还一副快死了的模样，突然就喜出望外。人群逐渐让开一条道，赶尸人噗通跪下去“咚咚”磕头，嘴里不停地喊“夷领”、“夷领”。
　　有人慢慢过来了，大家都默契地低下头，就吴邪一个人脖子伸得老长。吴邪心想来的人看样子来头不小，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个“夷领”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的名字。
　　来者高高瘦瘦的，脖子上着大大小小的银饰，还带了一只巫蛊面具，青面獠牙。他向那赶尸人问了几句话后就下山去了，吴邪惊讶的是，那人说的竟然是无比清晰的汉语。
　　“夷领”离开后，那赶尸人大喊着催促人们都快回家去，人群很快就散了，只有吴邪还没走，他过去找那赶尸人搭话：“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赶尸人吓了一跳，上下打量吴邪，他开口是苗语，想起来吴邪刚刚说的是汉语，又用汉语说：“你不是村里人吧？”
　　“不是，我外头逃难来的，过几天就走。”
　　“快回屋里待着别出来。”他打发吴邪快走。
　　“不怕，我长沙来的。”吴邪故意把“长沙”两个字说的很重，果然那赶尸人扭过来盯着他：“九门的？”吴邪点点头。
　　“行吧，那等会你别出声。”他说。
　　“和我说说呗，那位是谁啊？”吴邪问。
　　“是移灵大司，阎王爷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赶尸人说话时带着傲气，胸脯都挺得高了点，仿佛了不起的人是他。
　　“移灵？”原来不是夷领，是移灵，字面意思应该就是“移动灵体”吧。吴邪心道。
　　“移灵是个尊称，并不是那位大人名字。”赶尸人说。
　　别告诉我你们也有什么历代移灵？我真遭不住这些个玩意了。吴邪不知是他因为他变年轻了的缘故还是怎么着，就连他年轻时候的吐槽精神都有点抬头迹象了。
　　“其实赶尸术很早就失传了……”赶尸人叹气，“只有真正掌握了赶尸术的大司才配称‘移灵’，上一位移灵还是几百年前呢。这位大人天纵英才，老人们都说他是上代移灵大司的转世，非常厉害。不过我记得我们湘西很久以前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可惜他是干倒斗的，是掘人坟墓的低贱人，而且还不是苗人，是不能当大司的，后来听说是死在战场上了。”
　　吴邪兀自怔神，赶尸人说的这人他好像有点印象，他正绞尽脑汁想呢，那徒弟低声说了声：“来了！”
　　果然不肖一会儿，苗寨大门外有模糊蹦跳的黑影靠近。
　　等尸队慢慢靠近了看得清楚些，吴邪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几乎凸出来，他头皮一麻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怕的不是那些面色青白的尸体，而是……没人“扛尸”
　　青面獠牙的移灵大司走在尸队的旁边，隔了大概三四米远，背着双手像闲庭信步。而尸队，就伴着他脚步的节奏蹦跳前进，移灵大司步子多快，尸队前进的速度就多快，移灵大司停下来了，尸队就跟着停下。而当队伍从吴邪面前经过，吴邪惊恐地发现，尸体的手臂上并没有捆竹竿！
　　这不可能！
　　而他身旁那个赶尸人受到的惊吓不比吴邪小，他直接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了，他是赶尸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赶尸到底怎么弄的？那尸队本来是捆好了竹竿的，是移灵大司把竹竿和绳子全拆了！他是真的在控制尸体前进！
　　“赶、赶尸术……”他跟尸体打交道十多年，但亲眼见到尸体自行从山下走上来……赶尸人已吓得面如土色。
　　当真存在这等诡异之法？吴邪冷汗直冒，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稍微一动，那尸队就会掉转方向朝他过来。这不是在墓下，而是在地上，在地上，在地上的尸体在动！
　　移灵大司经过吴邪时，扭头看了吴邪一眼，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道眼神，令吴邪瞬间冷得浑身颤栗。透过那青面獠牙的巫蛊面具，两道阴森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目光吴邪熟悉，熟悉得他都有应激反应。

　　什么移灵大司！
　　他根本是个冒牌货！
　　怪不得之前赶尸人话里提到的人我觉得有印象，我糊涂了，这里是湘西啊！
　　盐城到，小鬼跳……张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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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胖爷：牛逼了天真，你给起尸起了一队啊？你考虑考虑申个专利啊？
2019.1.14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