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听风闻雷

11、法相有邪凶（2）

　　北正路2号高大的铁门外停了一辆黑色老爷车，不是张启山那辆。吴邪慢吞吞回来，见张启山那些老油条兵抽烟吴邪烟瘾上来，回来的时候想买两包烟结果身上没钱。进屋时正巧遇到张启山送客出来。
　　“日后进来长沙诸多事宜不甚了解，到时还请启山兄多提点提点。”那人一脸油光，脸上堆笑怎么看怎么假。
　　“陆长官严重了。”
　　“那我这儿先告辞，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吴邪让开道，陆建勋和他擦肩而过时对吴邪轻微点头展出一个笑脸让吴邪起了鸡皮疙瘩。张启山站在门口目送他上车离开，脸色难看眼里是翻腾的黑光。
　　“那是谁？”吴邪忍不住问。
　　“陆建勋，福广军区来的。”
　　“来做什么？”
　　“湖湘要换主，不再姓程了。”
　　张启山进屋吴邪到大门口找看守的士兵讨了几根烟，尼古丁下肺舒坦得四肢发麻。陆建勋的车还能看见尾灯，吴邪眯了眼睛烟雾吐出挡住他的视线。那陆建勋一看就是个擅长揣摩人心的主，这种人精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吴邪不是张启山的人。
　　门口停下一辆人力车，有人莽莽撞撞跑进来，门这么宽还撞了吴邪。
　　张启山在房里还没坐稳，齐铁嘴就冲了进来，火燎燎往他对面一坐，像在自个儿家里似的倒茶喝茶。吴邪好奇上来，见张启山没说什么他就自作主张地进去他房里。
　　“佛爷，佛爷，我跟你说个事，大事。”齐铁嘴戴了一副圆圆的钢架眼镜，镜片上不知沾了灰还是泥，使劲擦半天都不见干净。他不擦还好，擦干净带上看清张启山铁青的脸色才后知后觉地闭嘴。他可不知道张启山心情不好，但是这会儿已经撞枪眼上了干脆撞到底。
　　“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说完马上消失。”
　　佛爷今晚吃了枪药了？齐铁嘴缩缩脖子，他说：“佛爷，是这么着……”
　　“一句。”
　　齐铁嘴嘴还没合拢，他一脸呆滞，这可不干啊他连忙说：“唉唉佛爷咱不带这么玩的。”
　　“两句。”
　　“八爷，有什么话赶紧说了。”吴邪靠窗台边吹风忍笑。齐铁嘴第一反应是张副官，一想声音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陌生人。齐老八条件反射地张口要问，吴邪连忙给他递眼色齐铁嘴把溜到喉咙半截的问题塞回去，他贼兮兮瞄一眼张启山，张口深吸一大口气：
　　“西南边村子里迁进来一户人家前些时候请我给他家老娘选阴宅我推脱跑了今天又来了还来好几个高大汉子吓得我躲一下午没出门他们放话说这活儿我不接也得接不然要掀了我家铺子佛爷我脸皮厚来求救喽！”
　　齐铁嘴一口气说完中间气都没喘一下，完了还邀功一样对张启山抖抖眉毛：嘿，我一句话说完了厉害吧！
　　吴邪在一旁好好打量这九门神算齐铁嘴，这老八嘴一开，吴邪的目光就变得复杂。印象里齐八爷该是个能观天地之变换、察人间之莫测的能人，是个半仙。观察这么久，的确，这齐八爷确实是半仙，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
　　“你是干那门活，干什么不替人看宅子？”张启山话一落来，齐铁嘴就喘口气好在张启山真没赶他走。
　　“老八我是给人看风水的，要不给人看我还不得饿死？关键是，看不得。”齐铁嘴面露难色，他指指天上，小心翼翼道：“神仙降怒，全家死后不得埋骨。”
　　张启山皱起眉示意齐铁嘴继续往下说，齐铁嘴道：“那老爷人高马大健硕得很，但我仔细一瞧发现他头顶聚着很重的阴气。城外几个村里这些年来丢了不少姑娘，再不阻止，就轮到长沙城里的姑娘们遭殃喽。”
　　吴邪一直安静地听着，自从长白山回来后他开始接手长沙的堂口，那几年他下的斗一个接一个，因为吴三省的失踪手底下一帮人蠢蠢欲动，他小三爷不得不御驾亲征。那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嘴里常常挂着“阿弥陀佛”、“和气生财”，因为这个还得了个诨号叫吴小佛爷，造化弄人，小佛爷有朝一日见了大佛爷，心里装的已不是善哉善哉。他以为见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他已经足够狠，只是这一遭竟然撞见了令鬼神都要动怒的大恶。
　　“信了采阴补阳的邪说，看上去的确是阳火高涨实际早已阴邪缠身。佛爷，人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肩各一把，只需灭一个这人就会被周遭的阴鬼邪魔围上，寿限骤减，很快就会死于非命。犯鬼神之怒，不仅阎王爷急着收他，全家都跟着遭殃。”
　　张启山眼里含冰，冷冷哼了一声，齐铁嘴不由地打个抖，他摸摸胳膊心想这屋里头不冷啊。
　　“他以为我是嫌钱少不肯干，今天早上敲我大门，”齐铁嘴撑开五个指头，“我从门缝里瞧，五个壮汉！还抬了一箱金银珠宝，我蹲屋里躲了一天！他们还放了话说我不干也得干，三天之后如果不自个儿上门就把我两条腿卸了再抬过去。”
　　“老八我孤苦伶仃，佛爷您大慈大悲菩萨下凡，这事本不该您管，可惜我除了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什么本事都没有，仙家道长的本事只学了一点皮毛，救不了人渡不了邪，我……”
　　“聒噪。”
　　齐铁嘴立刻闭上嘴，可怜兮兮望着张启山，他这命就搭他身上了，今儿要是张启山不给句话他就赖这儿不走了。
　　似有似乎的笑声，低沉沙哑的，不像是张启山的声音，吴邪和齐铁嘴同时打了个冷颤。
　　“我的地盘上，没有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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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8.9修订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