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鲸骑》不不空空

201、第二十五章 燕王妃

　　听到姚广孝的名字，王策脸上哭笑不得。他首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朱元璋冒名顶替时，借姚广孝名字一用。

　　关于姚广孝王策的确不甚了解，只知道是燕王府长史，长期不露面，属于名声不显，但角色绝不简单的人物。长史一职源自秦代，可军中谋略，可领兵出征，后来开辟府阁都有长史，却已经是作为幕僚之首的角色。

　　姚广孝是燕王府长史，即是说，燕王朱棣的王府首席幕僚就是姚广孝。

　　王策摸了摸头：“多年前团练听燕王说过，也就说姚广孝下棋很厉害，燕王府未逢敌手，还有就是此人擅长伪装，早年曾出家为僧。你还有补充的没？”

　　郑郃从旁边木架上抓了一件黑色长袍丢过去：“穿上衣服，袒胸露乳，成何体统。”

　　王策将衣服套上，发现还挺合适。

　　“至于下棋对手倒是现在有了，燕王妃能够和姚长史势均力敌。”

　　“燕王妃？”

　　王策大惊：“燕王居然有妃子了？”

　　郑郃怒道：“燕王为何不能有妃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燕王不像是会让妃子干预政事的王爷。”王策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总是精力十足的年轻王爷模样。

　　燕王朱棣，洪武帝朱元璋第四子，常年驻扎边防，擅长领军带兵，战阵突袭迂回游击都十分精熟。最初陆上军训时，就是由朱棣带了一支精锐骑兵偷偷潜入蒙古部落进行突袭，王策与郑郃都参与其中，朱棣的果敢勇猛王策印象深刻。

　　不过……

　　朱棣这个王爷其实并非常人眼里那种马上王爷。

　　他喜欢大口饮酒大块吃肉，和俊朗外貌有些格格不入，酒后大多人要么发酒疯要么睡死，朱棣喝多了就开始舞剑，而且此人越练越是精神，对于建立武功有一种天然痴迷。

　　诸多王爷中，也唯有朱棣算是真正卫戍边域，常年与外族作战，让其保持锐气与血勇。

　　朱棣军中极其严苛，平日禁止饮酒作乐，令行禁止，每日练得一个个士兵浑身脱力，根本没时间想女人。禁欲般的作风，一度让王策怀疑，这个四王爷是不是喜好男风。

　　眼下郑郃突然说有了燕王妃，令王策一直以来的怀疑顿时破裂，看来朱棣还是爱女人的。

　　“燕王妃乃魏国公嫡长女徐氏，天资聪颖，幼年时便贞洁娴静，与燕王乃是良配。”郑郃正色道。

　　王策咳嗽了一声：“据我所知，没有听到有王府王妃和王府长史没事下棋的吧。”

　　“你勿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是切磋棋艺！”郑郃不满地瞥了王策一眼。

　　“那燕王是什么态度？”

　　“燕王自然是知道的。”

　　王策更有了兴趣，摸着下巴：“王妃与长史切磋棋艺，燕王知道后没有任何反应？”

　　郑郃一阵语塞。

　　王策趁机言语故意挤兑：“我说嘛，你自从跟着燕王之后不可能不知道王府的一些辛秘，老实讲，这可是王府丑闻呐，被今上得知，他那暴脾气，说不定要杀个尸横遍野……”

　　犹豫了一下，郑郃道：“并非你所想那般，王妃不比寻常女子，姚长史都经常向她请教。”

　　“请教。”王策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下。

　　“不要阴阳怪气！”郑郃怒叱：“你这些年海盗泼皮气越来越重，别忘了你是大明水师军官！”

　　摇摇头，将不相干的事丢出脑袋，郑郃深吸一口气：“八无暇一事，姚长史曾说滋事甚大，不可急切。”

　　听了王府风云，王策啧啧道：“看来王妃是吃住了咱们这位四王爷，难得难得。你说什么？哦对，八无暇……你知道八无暇在海上几乎无敌，我又没有海藏珠，遇到他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上次不过是侥幸罢了。”

　　“不必担心。”郑郃一脸自信：“此番陛下也知道八无暇妖人难缠，故而下了旨意，给你一件秘宝。”

　　“秘宝？海藏珠么？”王策好奇。

　　“非也。”郑郃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下悬挂在前方不远的巨大布帘，露出下面的狭长船体。

　　这是一艘并不算大的狭长异船，船侧上有一排竖起木挡板，如某种均匀排列的甲片，这些甲片均有可移动的上下机括，上面钉了巨大铆钉。船艏尖锐而上翘，拥有六面风帆，船头上两面呈三角形，中间为方形大帆，船艉帆为燕尾状。

　　船体中部有一只巨大昂扬铜制鸟头，尖喙而凤目，头顶有几缕长须，如同有一只远古神鸟栖息于船体之中。

　　王策看得心神激动：“这东西终于可以拖出来用了。”

　　洪武船作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四艘奇船，它们被称之为四灵船，与海中其他船只是截然不同之物。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活物，是远古之灵寄居于船的奇异存在。

　　“四灵船之一的朱雀船，头一次出坞航海，交付与你。”郑郃双手捧着一枚短剑长短的铜令牌，神色肃穆道：“朱雀船为四灵船中最轻盈灵动，灵力驱动，必要时甚至可以飞空而起，陛下特授你朱雀船，以此侦查妖人敌情，不可懈怠。”

　　王策看到灵船，顿时欢天喜地接过令牌，此前各种抱怨不满立刻被丢到九天之外。只有他们这几个人才知道，灵船在海上意味着什么。

　　“谢陛下！”

　　郑郃见他在船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叮嘱道：“八无暇之事干系甚大，你务必小心。”

　　“放心放心，老郑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正在看灵船的王策哪管什么八无暇，灵船在手，天下我有，脸都笑出花儿来。

　　郑郃脸皮直抽。

　　前面还说自己打生打死朝廷不重视，痛诉怒叱说圣上忘记了我这个在南洋的水师军官，看到觊觎多年的灵船在手顿时也不疼不骂了，这人属狗脸的。

　　不过。

　　搭档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个行事洒脱而又率性的王策，郑郃心中一阵欣慰。

　　一没留神他就发现王策往船上爬去，一副就要马上驾船出海的模样。

　　郑郃心里那点欣慰顿时变成点燃怒火的干柴：“给我下来！成何体统。”

　　王策蜘蛛一样趴在船舷缆绳上，往下看来：“我就上去看看，就在外面看一看，不进去还不成么？”

　　“不行！下来。”

　　郑郃冷冷道：“朱雀号还需要一番伪装和修缮检测，三日后你再来。”

　　王策恋恋不舍：“我就玩玩，站在上面看一看，行不行？”

　　“不行，给我下来！”

　　到潜水回到岸边，王策心里完全被那艘朱雀船占据，一度罗成和郑宝珠说什么他完全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