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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迎战西门庆 ,比武成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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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同时出现的两只成精的老虎,武松已感觉危在旦夕,霎那间想起许多后悔的事来:千不该万不该离开少林寺,千不该万不该离开沧州,更千不该万不该贪那要命的“三碗不过冈”酒。后悔归后悔,还是抱住树干要往上爬,蹭了几蹭,哪里爬得动,连树干也抱不拢,武松就倚在树干后面窥探,听天由命。那两只老虎移动了几步,不再向前,与武松僵持而立。武松一个正琢磨不透,听到人的声音,“你是人是鬼?吃了豹子胆,狮子腿,胆包着身子?一个人赤手空拳,天还没黑就来过这景阳冈?”
“你两个什么东西?披着虎皮拦在路上?”武松听出人的声音,悬着的心落下来,顺手摸了下袖间,那锭银子还在,便深吸一口气,蹲成马步桩势。
“壮士休要惊慌,我们是山下猎户。只怪景阳冈半年前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极大的老虎,每天早晚出来,已伤得二三十条性命。县衙令我们猎户捕捉,但那老虎古怪,至今不曾捉到。为这事,不知多少猎户吃了板子。今天轮到我俩值班,带了十几个乡夫,刚在附近布置好窝弓药箭,才上得这路上来,却碰见你,害我们吃惊不小!还当老虎脱了皮,成精变了人!快说你是谁,是干什么的,有没有看到那只老虎?”说话间,脱下虎皮,真的是一壮一少两个人。
武松站直身子,先说了自己的名字,再把冈头上打杀老虎的事说了一遍。两猎户哪敢相信,伸长颈子往前走。
武松抖着衣服说,“你们看,我身上还有血迹,老虎的血迹。”
猎户看不清颜色,一个上前摸了摸,闻了闻,说了句,“真的呢!”另一个大叫,“大家快来,有人说把老虎打死了!大家快来看!”
围上十几个乡民,提着钢叉铁弩刀棒,又听武松说了一遍打虎经过,要武松带着去看老虎。
看到老虎,都争着用脚踢。也有人叹,“老虎也有倒霉的时候呀!”
武松打死老虎,可做了天大的好事:一是过往行人不至再丢性命,二是山冈四周乡民往来自由,特别对于猎户们,可是解脱了限期捕捉的责罚。猎户们感谢武松,敬佩武松,不肯放武松自去,争着把武松抬到庄上,第二天,把武松披红戴花,换乘四抬的轿子,连同那倒霉的死虎一起,抬到县衙大堂请赏。
阳谷知县史文魁端坐堂厅,见武松英俊槐梧,又看看地上锦花白额大虎,自言自语,“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竟能除掉这只庞然猛兽!”要武松细说如何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经过。武松又把打虎经过叙述了一遍,听得堂前百十个围观乡民的目瞪口呆。史文魁扶了下乌纱帽,当堂赐酒与武松喝过,叫人拿出乡民凑足的一千贯赏钱交给武松。
武松站着没动,只说,“小人托大人福荫,侥幸打死这只老虎,并非小人有什么能耐,哪好受这么重的赏赐?倒听说这些猎户,因为这只老虎受了千辛万苦,还遭县衙不少责罚,不如就把这赏钱分与他们去吧。”
知县看出武松忠厚善良,暗自敬佩武松品德,又问了武松姓名,何处人士,听武松一一回秉了,说,“武壮士原来家在清河县,那清河县正好与阳谷县邻近,本县今天有意推举武壮士做阳谷县步兵都头,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武松本在两难之中,一是承应师傅回少林寺至今未回,一是答应宋江哥哥再回沧州相聚,这两个去处正不知如何定夺,遇着一个步兵都头的差事,就想,如真能当差倒也挺好,不至特别愧对哪一方,况且方丈师傅与宋江哥哥也都以报效国家,除暴安良为重,当了都头正好能为民除害,不免心有所动,至于探望兄长,他想日后会有时机。
武松当下恭身施礼,“武二无德无能,既受大人器重,当尽心尽责,不负老爷抬举之心!”
史文魁正点头间,旁边师爷走到身边,以手遮口附耳细语一番。史文魁便又正色说,“本县推举壮士,自是一片诚心,却尚不知壮士真实本领,加上本县已有一个自告奋勇要做都头的年轻壮士,还需要武壮士与其比试一番,武壮士意下如何?”
武松说,“老爷说得极是。”
当天下午,李师爷把武松叫到县衙后院,那里已站住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壮士,手握双剑,眉飞色舞,对武松唱了个喏,拉开比斗架势。武松赤手空拳,正迟疑间,知县文魁一步双摇来到院落,于石椅上坐正,待两旁衙役站齐,慢条斯理开口说话,“本县初来乍到,未知你二人底细。你二人既有意做本县都头,本县只有以比武决断,胜者为正都头,负者为副都头。系为比试,当点到为止,不可伤及要害。”
持双剑的年轻人抱拳恭身,“大人,比武不是比文,哪有不伤人的?当立下生死状,方可分晓真实本领。”
史文魁问武松,“武壮士意下如何?”
武松说,“小的不能伤及人命!”
史文魁说,“既然双方愿意,有何可推辞的?”
“小的还是不敢。”武松说。
史文魁说,“莫非打虎英雄还有冒名顶替的吗?”
“那,听凭大人吩咐!”武松说。
在师爷起草生死状文时,武松到旁边器械库拿了根檀木棍棒。在他看来,棍棒比之刀剑,伤人概率会小很多。
武松在听生死状时,知那持剑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现年二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