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斋现代重生系列》芰荷衣

11、出差

　　“Ladies and gentlemen,our plane is descending now. Please beseated and…”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昏昏欲睡的总司被机上的广播吵醒。他打开舷窗的遮光板，窗外的景色终于从茫茫的太平洋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陆地。三个月前他被医院派到洛杉矶进修，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他人生二十七年以来最为漫长的一段日子，今天终于回到了东京。

　　总司拖着行李穿过人群，在出口除一眼就认出了等候着自己的斋藤。他快步走上前，在离斋藤还有一米的地方扔开行李，将他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斋藤左右看了两眼，挣扎着把总司推开。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总司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顺从地放开了斋藤，并顺手帮他扯了扯被自己弄皱的衣服前襟。

　　斋藤也不反驳，自然地拉起总司的行李箱，带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小一你的手好了么？要不要我来开车？”总司忽然想起斋藤前些日子警队训练的时候意外弄伤了左手。

　　“皮外伤而已，都一个月了，早好了。”斋藤伸出左手活动了一下手指，表示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你肯定也累了，还是我来开吧。”

　　总司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看着斋藤的手灵活自如，总司才放下心来，可是忽然又觉得有些内疚。斋藤伤的是他惯用的左手，又是伤在大拇指上，虽然并不严重，但肯定给他造成了很多不方便。而那段时间自己却远在美国，什么也不能帮他做。斋藤一直都要强，受伤也不肯跟自己说，要不是土方无意中提起，自己恐怕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困了？”斋藤看总司一直不说话，轻声问道。

　　“没有，我是在想小一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哪里还来得及做饭，我刚才在机场等你的时候订了外卖。”

　　“有没有叫鳗鱼饭？我在那边的时候特别想吃呢。”总司把身子斜向斋藤一边，语气里满是期待。

　　“你坐好！”斋藤没有回答总司的问题，嘴角却有一丝笑意。总司看了，心中了然：

　　“真不愧是我的小一。”

　　午饭后总司斜靠着斋藤坐在沙发上，忽然抬头瞧见客厅的吊灯已经不是之前的那盏了。

　　“诶，一君，你把吊灯换了？”

　　“那是在你去美国之前一周就换的了。之前的坏了。”斋藤无奈地看着总司。

　　“是吗…”

　　说起来，总司才想起来自己那段时间确实特别忙，几乎每天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医疗报告，以至于家里的灯换了都不知道。

　　其实不光是那段时间，总司作为医生经常都忙得不可开交。毕竟人命关天，他无论何时都不能抛下病人不管。然而世上每天都有人生病，所以每天都在接受新的病人，从成为医生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彻底解放过。他总说想和斋藤去北海道度假，可是由于没有时间，这话说了两三年都没有兑现。

　　诚然，斋藤自己的工作也很忙，况且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被照顾，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毕竟，他从前是新选组的一匹孤狼啊。总司想，现在自己总是习惯性想去照顾斋藤，大概有三个原因，一是出于自己作为医生的本能；二是有意无意中想弥补过去不能陪伴斋藤的遗憾；三则是出于对斋藤的要强的心疼。第三点是最主要的，斋藤越是不在意自身的辛苦，总司就越想帮他轻松一些，然而他的工作却总是让他事与愿违。

　　“一君你会不会偶尔觉得，要是和一个不太忙的家伙在一起就好了呢？”

　　斋藤沉默了一阵。总司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斋藤却反问道：

　　“那你呢？我也忙，你会因为这个后悔吗？”

　　也是啊。总司想。斋藤在警视厅的工作也不轻松，经常要加班到深夜，自己忙了一天却因为担心他不能按时吃饭还要去给他送饭。晚上想和他亲近，他却累得还没从浴缸里出来就睡着了。但是难道自己会因为这些事就后悔和他在一起么？开什么玩笑。

　　如果凭空让自己选的话，总司觉得自己也许也会想要下班一回到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也会想有个人能够照顾家里的一切，自己只要安心工作和深造就好。但是这些都只是凭空想象而已。就算这种生活再怎么舒服，自己也只想要斋藤。

　　“哼？一君你好狡猾。”总司一只手臂支起身子，凑到斋藤面前，“你明明知道答案吧。”

　　“你不是也一样？”

　　“既然小一你不后悔，不如…”总司坏笑着作势要把斋藤拉过来。

　　“你想做什么？”斋藤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大开着的窗帘，警觉地甩开总司的手。

　　“当然是，抱，警。”总司再次凑上前。

　　“你疯了，大白天的…”斋藤推开总司站起来。

　　没等斋藤走开，总司也顺势站起来勾住斋藤的肩膀将他按回沙发，并杵着沙发背来了一个壁咚。

　　“斋藤警官，你的身手好像不太好哦。”

　　“袭警可是要坐牢的。”斋藤顺着总司的话还击道。

　　“那我倒是不在乎。”

　　总司在斋藤的额头上轻吻一下，低头看着他微红的脸，小声道：

　　“反正，我早已经被你判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