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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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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什么传言?”明明知道,却非要问,故意逗她,看她娇羞生气的样子,心里无比的顺畅。
“太子,你也拿我开玩笑!”穆芙蓉站起身跑出帐子,水烟拿着披风追出去。
“太子妃,您走慢些。”穆芙蓉放慢了脚步,任由水烟给她披上披风。
“奴婢相信太子妃经过调理,一定可以为太子生下小王子。”水烟给她系着披风带子。
一匹白马自远而近缓缰而来。
“哥哥!”穆芙蓉迎上他。男子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侍从。
“芙蓉。”
“哥哥,此次回来是要长留帝都吗?”
“这个不好说”兄妹两人缓步慢行,身后的随从与他们错开距离。
“若是我在帝都绝对不会要你嫁给太子。”
“为什么?太子人不错啊!并不向外间传言的那样嗜血无情。”
“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慕岩叹口气,却又不告诉她原因。
“为什么?哥哥,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以后不要对他抱有太多感情。他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我已经嫁给他。”穆芙蓉对慕岩的话越来越迷糊了。
“不说这个了。”慕岩在次叹口气。
“那我们说说别的。哥哥什么时候迎娶公主啊?”
“这个不好说。”
“哥哥在外征战多年,把大半青春都耽搁在杀场之上。如今四海升平,正是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
“我们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慕岩面容中带着浓浓的苦闷。
“好吧好吧!我不问。”穆芙蓉从没有见过慕岩发火,忙忙的闭了嘴巴。
两人相对而立,空气中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看是锦溪公主。”穆芙蓉惊奇的指着前方。
“公主。”慕岩立刻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
“穆将军。”话语中满是疏离。
“锦溪,这么多年来。你该放下了!”
“我把一个好端端的人交给你,你连尸首都没有给我带回来。你说的倒是容易,如果换做是你,你放得下吗?”
“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两个人一对一答,穆芙蓉夹在中间,愣是听不出话中含义。
“你们又在母后帐前吵什么?”程昱掀帘子出来。
“太子。”
“皇兄。”三人行礼。
“芙蓉,母后在等你。”穆芙蓉明知道是太子的借口,却不揭穿。答应着进了帐子。皇后头风病犯了,穆芙蓉在外帐请了安,缓步出了帐子。
“都这么多年了,皇兄还是觉得锦溪是害死皇嫂的凶手吗?”
“主意是你出的,消息是你传递的,你还怎么否认?”
“主意是我出的,绝不是皇兄想的那样。皇兄你要相信我!”
“你的话我不想听。”
穆芙蓉站在帐子前面,目睹他们争吵。自她嫁给程昱开始,一直觉得这对兄妹心里有秘密。表面和气,内心却疏离淡漠的紧。
当面客气,背后捅刀子。皇家的人生来如此。血脉亲情单薄至此,令人足底生寒!
返回住所,穆芙蓉抱着热茶杯,双手打着颤。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里,迟早会被利欲熏心迷惑了心神,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
太子走进来,换了便装。他身边伺候的人一直只有小泉一人。旁人是不能近身的!
“太子要要去哪里?”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
“去练剑!”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怀着逗弄她的心事,他点头答应。
秋风气,繁花落。
大片木芙蓉话被剑气震落!
“太子剑法好厉害!我可以学吗?”
“好啊!”他扬手把剑丢向她。承受不住捡起带来的威力,她蹲坐在地上。宝剑直直的插在她脚边的空地上。
“还想学吗?”他本就不想教她。
“当然要学。”
“拔剑拔起来。”还是个倔强脾气。
穆芙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拔出剑,踉伧几步才站稳。
“马步扎稳,举起剑。”程昱沉声道。穆芙蓉依照他的指点,一直保持着扎马步,举着剑刺向前方的动作。听了半刻中,手都酸了,程昱依旧不让她休息。穆芙蓉摇晃几下,坐倒在地。程昱站在她身边,沉声问:“还想不想学?”穆芙蓉终于死心。
“不学了。”程昱收剑入鞘,把她从地上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就走。他脚步飞快,身后的杀气越来越重。
程昱把穆芙蓉掉到一棵树上,专心迎战。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刀光剑影在耳边回荡。这样熟悉的场景,似乎又回到那个熟悉的梦境里。死了好多人,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梦境中的场景在此浮现脑海。树下的程昱早已受伤,却依旧与刺客殊死搏斗。他们出来并没有带侍从,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而境地。
刺客的剑尖儿朝程昱胸口刺去,原以为今日必死!横空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一剑杀了那名刺客!
“我杀人了。”穆芙蓉丢掉手里的剑,情绪紧张莫测。程昱解决掉另外两名刺客,方才走到穆芙蓉身边,轻声安慰她。
“不要怕!他们罪有应得。”穆芙蓉紧紧地靠在程昱怀里寻找安全感。
一枚暗起朝程昱飞来,穆芙蓉侧身为他挡下暗器。黑血自她的肩膀处流出。
“芙蓉,你不要死!”程昱是真心为她担心起来。
曾经娶她也只是为了敷衍穆皇后,赢得反击的机会。所以无视她的好,无视她的痴情。
“太子,我们去看皮影儿戏好不好?”
“走啦!”
“以后不许拿先太子妃的事情编排戏曲。”
“今年水莲花开得极美!我把它们移入你的书房,你就可以天天看到它了。”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这药不苦的,真的!”
“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殿下做噩梦了吗?我给你唱歌吧!每次我睡不着的时候,水烟都会给我唱歌,这样我就不会再做梦,会睡的很安稳!”
“我不听,你给我闭嘴!”
“殿下,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谁让你穿她的衣服的?给我脱了!”
宫室内燃着两排朱雀灯,手臂粗的蜡烛照的室内亮如白昼。
“太子妃醒了?”
“这是哪里?”
“东宫!太子妃都不知道,您这一睡就是一个月。有好几次御医都说你没救了。可是太子始终不肯放弃!”
“这里不是我的住所。”
“这里是红莲阁。”
“太子竟然让我住在他的住所?”穆芙蓉感到不可思议。
“听说你醒了,可是打好了。”人未到声先到。
水烟请安退下,并把穆芙蓉未喝完的药递给程昱。
“太子为何对我这么好?”
“你这人好奇怪,我对你不好你犯愁,我对你好你也犯愁。就不能高兴一下吗?”他轻轻捏着她白嫩的脸蛋儿。调羹送到嘴边,穆芙蓉偏过头去。
“我不会唱歌,所以你最好乖乖喝药。”穆芙蓉摇头。
“你是想让我和以前一样用嘴喂你吗?”穆芙蓉连连摇头,原来以为是梦,没想到都是真的。
“我自己喝!”她伸手去夺药碗,他却不肯松手。把药碗举得高高的,把药含在嘴里敷上她的唇。
苦涩的药汁掺杂着女子独有的甘甜闻道,令人沉迷!
红罗帐内度春宵,一对红烛燃到明。
秋容不淡,拒霜以红。
“拒霜是我的小名,娘说木芙蓉冬凋夏茂,仲秋开花,耐寒不落,故名拒霜。所以用拒霜给我做名,希望我可以像拒霜花一样生命力旺盛。”
“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缘故,我竟不知道!”
水烟送了糕点进来,又细心的在炭盆里添足了炭火才出去。
程昱给她裹上厚厚的毯子,两个人席地而坐!
“下个月初五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只要是殿下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到时候,我一定准备一份大礼给你。”他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木芙蓉花香。
“若是有一天我和舅舅兵戎相见,你会站在哪边?”
“芙蓉站在殿下这边。”
“为什么会是我?”
“芙蓉相信殿下一定不会赶尽杀绝。”
寂静的宫室内,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修缮一个月的长春殿终于竣工,程昱带着穆芙蓉来到殿前。望着焕然一新的长春殿殿问:“长春殿名字太过俗气,换个什么殿名好呢?”
“太子多住好了。”
“你是不想费脑子,才把事情退给我吧!”轻易被识破,穆芙蓉垂着脸,看着脚下的石子。左脚踢着石子,那神态很是有趣!
“不如就叫拒霜殿如何?”
穆芙蓉用力点头,两个人携手进去。
“回头我命内务局的人把匾额换了。”两个人在殿内坐下。宫人们早已准备好了宴会所需的食物。
锦溪公主、慕岩相继到来。帝后的赏赐也陆续赐下。今日是穆芙蓉生辰,太子特意给她庆生。
话不投机半句多,太子和锦溪不说话,锦溪和慕岩不对付。整个大殿里只有穆芙蓉的话最多。若是她不说些什么,可能会冷场。穆芙蓉都一次感到压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