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远方》曾经无声无息

2、第二章 平生第二次进产房（一）

　　第二章 平生第二次进产房（一）

　　高大到卧室里把床头边上的一个旅行箱拎到客厅。然后把茶几上的钱包递给小三姐，小三姐摆了摆手，示意让高大拿着钱包。高大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小声地问道：“还能不能走啊，我搀着你去楼下等120吧。”
　　“我疼的站不住啊。”小三姐说话已经有点哽咽了。
　　“那就等120上来吧。”高大无奈地在屋里焦急的转来转去，不停的走到窗台前看看，120还真的不错，不一会就到了。医生进来简单的问了几句，赶紧把担架放好，高大帮着医生把小三姐放到担架上，他拉着旅行箱，自己的包斜挎在肩上，小三姐的钱包挂在脖子上，跟着大伙出了门。到了门口，小三姐告诉高大，钥匙在钱包里，高大掏出钥匙锁上门。等他们要进电梯的时候才发现，电梯放不下担架。没办法，高大把箱子什么的递给医生，弯腰把小三姐抱起来进了电梯。
　　从来没感觉这里的电梯这么慢，好不容易下了楼。等把小三姐再放到担架上，高大已经累的汗流浃背了，忽然他想起自己的父亲每次看见他满脸是汗的样子都会说的一句话“你看这小子累的四蹄淌汗”。（家里的牲畜累到筋疲力尽的时候都是顺着四个蹄淌汗）。把小三姐放到救护车上，护士边关门边催促高大上车，高大正犹豫的时候听见小三姐说：“弟弟，麻烦你送我到医院吧。”听到这里，高大没再犹豫，抬腿登上了救护车。
　　这是高大第一次做救护车。里面各种仪器，让高大有些紧张，从小就怕进医院。穿白大褂的除了自己的舅舅是个厨子他不怕，其他的他都发憷。现在不是上下班的时候，所以路上还是比较顺畅。到了医院，跟着医生来来回回弄了好一阵，终于来到妇产科病房。找到床位安顿好她，然后替她办住院手续。等医生问病人的名字的时候高大才想起来，自己一直不知道小三姐叫什么。只好颠颠地跑回去问：“大姐，医生要写病历，让我来问问你的名字和年龄。”
　　“徐晓，二十七岁。”小三姐轻声地告诉高大。
　　高大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医生还让问问是不是头一胎。”
　　“恩，是头一胎”徐晓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着头回答。
　　问明白了，高大赶紧跑回去填好住院登记。交了钱回到病房，看见徐晓正自己躺在那里。一间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其他两张都已经生了，每个床跟前老的少的围着好几个人。只有徐晓的病床前一个人也没有。高大看着孤零零的徐晓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怜悯之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高大想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高大轻轻地走到徐晓的床前说：“住院手续都办好了。通知一下你的家人，让他们来陪着你啊。”
　　这时徐晓眼里泛起泪花，或许这一刻自己也感觉到后悔了吧。看到徐晓这样，高大也不敢再说什么啦。徐晓也不说让他走，也不说不让走。高大想走，看着徐晓泪眼婆娑的，像是林妹妹似的让人心疼，不走，跟她不熟也不知道能帮上忙还是会添乱。毕竟生孩子这事外人是不大方便的。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护士进来对着高大说：“三床徐晓的家属出去给病人买点红糖，买点巧克力，等生孩子的时候补充体力。”
　　“护士，啥时候生啊。”高大问。
　　“今天还生不了，沉住气。”护士看出高大有些紧张，赶紧安慰道。
　　送走护士，高大转身对徐晓说：“大姐，我去给你买红糖去。”
　　“谢谢你啊弟弟，太不好意了，老是麻烦你。”徐晓满是歉意地说。
　　“麻烦你别再说麻烦我了。你现在不麻烦我还能麻烦谁啊”高大边说边往外走。看着高大的背影，徐晓不知怎么的含着泪“噗嗤”笑了一声。
　　高大下了楼，急匆匆的出门找商店，医院门口并排着好多商铺、小超市。高大钻进一家超市问：“老板，有红糖和巧克力吗？”
　　老板娘笑盈盈的走过来：“恭喜恭喜，家里要喜得贵子啦。”
　　“啊……嗯，谢谢老板娘吉言”高大含糊的回答道。
　　“你稍等，我替你拿。”老板娘说着走进去，不一会儿手里托着一个脸盆，脸盆里有一大包卫生纸，一袋红糖，一包巧克力，一条毛巾。
　　“我只买红糖、巧克力。”高大赶忙说。
　　“这些你都会用的着的，”女老板还是笑盈盈地说：“这样省的再跑一趟，听我的没错。”
　　听人劝吃饱饭，高大想着也就没再争论。把钱付了出了门来到街上，这时手机响了。高大方下脸盆，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海燕打来的，手机那头刘海燕着急的问:“高哥，在小三姐家干嘛呢，都一下午了，还没修好啊。”这是刘海燕头一次打电话问高大维修情况，高大也有些纳闷 “臭丫头今天怎么啦？平时不管在外面多久她从来没有打过电话询问修完没修完。”高大边想边如实的说：“小三姐要生孩子啦，我把她送到医院，她身边也没人，我正帮她买东西，你先下班吧，把门锁好。”
　　“真的假的？”刘海燕将信将疑地问。
　　高大说：“真的，在三院呢，对啦，你把我手机的充电器给我送过来，我手机快没电啦，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恩，好吧，你等着，我让杨磊给你送过去。”刘海燕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高大手里端着盆站在医院的门口，这一下午忙活的不知不觉天已经是傍晚啦。高大觉得有点饿，想去吃东西，又怕杨磊来了找不到他。于是他撕开一小包巧克力吃起来。这巧克力黏黏糊糊的，弄的嘴里很不舒服，正想找点水喝，杨磊骑车电动车来了。
　　“高哥，你的充电器，还有两件换洗的衣服，喝水的杯子。”杨磊一股脑的把东西堆到盆里：“哥，你真是活雷锋啊，呵呵。”杨磊笑着一溜烟的走了。
　　高大看着衣服愣了半天：“这是要我打持久战的节奏啊。”抱着东西，本来想找个餐馆，想到徐晓还一个在病房，就买了两个盒饭。怕徐晓吃不下，又要了一个粥。买完以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洗脸盆里端着，本来是出来买巧克力和红糖，现在可好都快拿不了啦，幸亏买了这个脸盆，高大想着朝医院走去。回到病房，徐晓正面朝着窗口坐在床上。高大端着东西绕过床尾走到徐晓跟前，徐晓睁大眼睛看着高大买的这些东西。高大赶紧解释：“超市的老板说这些都用的到。”
　　徐晓疑惑的说：“你是不是被她忽悠了？”
　　高大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人家常年在这里开超市，可能有经验。”
　　徐晓用手指捏起衣服问：“衣服也是她让买的？”
　　“哦，这个是我的衣服，是让人给我送过来的。你身边没人，我走了不放心，就先陪着你，等你老公或者亲戚什么的来了我再走。”高大说着赶紧把自己的衣服仍到一边。
　　徐晓感激地看着高大：“那就太谢谢你啦。”
　　“不用客气，只是我一个男生，没结过婚，也不知道怎么伺候孕妇。只要你不觉的为难就行了。尤其是别人问起我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高大为难的说。
　　“你就当我弟弟吧，跟别人说就是咱姐弟俩相依为命，你姐夫出差了。”徐晓不加思索地说。
　　“这个故事编的好，给别人一讲说不定还能给咱捐款呢。”高大朝徐晓竖起大拇指。
　　“呵呵呵。”徐晓笑了一声接着一阵疼痛让她又皱起来眉毛。高大看着她皱着眉一声不吭，，高大真是佩服徐晓的坚强。高大轻声的问：“很疼吗？”
　　“还挺得住，哎！挺不住也得挺啊。”徐晓无奈的答道。
　　高大说：“你跟别人学学，疼了就喊啊。”
　　“哼！”徐晓苦笑了一下。
　　高大拿出盒饭和粥放到床头的小橱子上，然后把盒饭打开，把勺子递给徐晓。徐晓吃了几口就把盒饭放到小橱子上，粥喝了几口也不喝了。高大现在确实有点饿，见徐晓不吃了，也没客气，拿其徐晓没吃完的盒饭吃起来。高大一向对卫生什么的不怎么注意，所以也就没在意徐晓用过的勺子。可徐晓看着心里一下涌上了一股热流，鼻子反而有些酸酸地，两颗泪珠不知不觉地挂在脸上。高大正低头吃地香，猛的抬头又看见徐晓眼泪汪汪的，赶紧问：“是不是又疼了，疼的受不了就跟人似的哎呀哎呀的喊啊，这样应该有效果里要不然怎么都喊呢。”
　　“嗯，实在忍不住了再说。”徐晓答应着，眼泪含着泪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知不觉，她对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有了些许的依赖感。夜班的大夫来查房，还是个男大夫。高大问大夫徐晓什么时候能生，医生摸了摸徐晓的肚子，然后听了听，又问了些情况，问的问题高大也弄不清楚，什么破水了，开口什么的。最后告诉高大和徐晓说：”今天晚上应该生不了，再忍忍吧，女人总要过这一关的。”高大羡慕的目送那个男医生离开后悄悄地对徐晓说：“哇，这里的妇科医生是男的，这家伙之前肯定是个色狼，要不然考大学填志愿怎么填的是妇科。”
　　“呵呵，你啊，别把人都想的这么恶毒。”徐晓数落着高大。
　　“我这是羡慕嫉妒恨。我以前的理想也是当一名妇科大夫，嘿嘿。”高大辩解说。徐晓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有高大在身边，别的帮不了，徐晓最起码感觉不那么孤单，还时不时的能来点欢乐。躺的有点累了，徐晓让高大把她扶起来坐一会。徐晓一直侧着身子躺着，高大于是先把徐晓的脚挪到床边，这样坐起来腿就不会挤到肚子。然后弯下腰，把右胳膊伸到徐晓的脖子下面，把徐晓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左手搂着她的腰，随着自己的腰伸直，带着徐晓慢慢的坐起来。然后又帮徐晓往床边挪了一下，这样让两条腿在床沿上垂着就不会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个几个简单动作却让高大累了一身的汗，高大第一次楼个陌生的女的，心里着实有些紧张，在加上作这个动作的时候怕贴的太紧引起尴尬所以要跟徐晓保持一定的距离，无形中增加了这个动作的难度。高大撩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说：“我去洗把脸，顺便给你打盆水泡泡脚吧。”
　　“恩，谢谢。”徐晓答应着。
　　“别再说谢谢啦，省点力气生孩子用吧。”高大说着拿着脸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