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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章七十七、赤水 ...
南天门外,天庭与永夜城各自陈兵千里。
昨日,祝黎已带兵回援永夜城中,泽盼匆匆打起门帘进来时,主帅营帐中只有延维一人在。
并无一句多余的话,泽盼径直上前来,道:“你到底要想到什么时候?”
见是她,延维便站了起来。
他立在那里抿紧了唇角,却没说话。
泽盼停住脚步,跟他隔了一个案桌的距离,道:“天庭已经开始反攻了,你还在等什么!——非要等到兵败如山倒的时候吗?”
向来脾性内敛的延维一下竟也高了声调,他道:“我们绝不会败!!”
泽盼却也半分不示弱,她道:“当真不会败吗?永夜城后院已经起火,现在祝黎带兵回援,主力军队已经分散,而我魃族的行尸军队仍旧留在南瞻部洲和西牛贺洲上牵制并断后,根本无暇分身——天庭的战力本来不及我们,如今却已经打成了平手,再加上他们有伏羲之心的加持——”
似是不愿再听,一身戎甲的延维便陡然转过身去侧对着泽盼。
泽盼话语不停,快步走到他面前,逼他面对自己,道:“更遑论我们现在身处神族的地盘,天庭纵然在八荒中声名已经败坏,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拖下去,若是其他神族各支开始支援天庭,到那时候,延维,你真觉得我们不会败吗?”
延维坚持不看她,又一次转过了身去。
泽盼已经恼火,她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一试?!”
延维忽然也大声道:“你杀过人吗,泽盼?”
泽盼一愣,道:“什么?”
延维终于正视着她,道:“活生生的一条命却被你掐断在了手里,你想过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再不曾想他会有这样一问,泽盼张张口,一下竟说不出话来。
延维便又转过了身去,避开她的眼睛,道:“趁现在还来得及,把你下在玉明宫中的蛊解了吧。”
泽盼看着他,道:“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想办法牵制胁迫天庭的,是你们,如今你又说,要我把这蛊,解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延维方开口,道:“你还小,泽盼,这些事情,且让我——”
然而,不待他把话说完,泽盼便怒声打断了他,她道:“我是魃族族长,延维!不论我是怎样的年纪,任何有关魃族的事都是同我息息相关的责任和使命!而即便再怎样势单力孤,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说着向延维走近了一步,道:“荣桓又有了新的谋划,是吗?不然你绝不会同我说出这样的话!”
延维今日情绪起伏得不似往常,他看着泽盼,反问道:“那么我应该对你说什么呢?”
泽盼闻言,又是一愣,一下竟说不出话来。
静默一瞬,延维转开头,又道:“东皇能在天帝位子上稳坐这样多年,绝非可以被这样的事所要挟的——当初会让你借机下蛊,本也只是为了引起天庭内部的骚动,我们好攻他个措手不及而已——如今这任务已经达成,你便不用再多思虑,只需稳住那蛊,待到合适机会解了它们便好。”
泽盼却道:“我曾亲眼见到过那东皇天帝跟彤妃还有日奂相处,他对他们的珍视绝非一般——”
延维径直打断了她,道:“绝非一般又如何?为救那母子两人交出伏羲之心,而后天庭必败,而他也必死无疑——你真觉得他会这样做吗?”
泽盼看着他,忽然道:“你在骗我。”
上前一步,她道:“我分明记得你同荣桓说过,彤妃母子两人是东皇天帝的死穴——既然如此,即便未有我想象的那般重要,但也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无足轻重。”
延维转开了头,泽盼陡然有些恼火,她道:“延维,你到底在对我避讳些什么?”
转身向后踱了两步,延维忽而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他转过身来看她,道:“现在那日奂和彤妃身上的蛊毒虽已发作,但铃蛊却还没有完全苏醒,若要拿他们向东皇天帝谈条件必然要彻底催活铃蛊,到那时候,就真的再不能回头了。”
泽盼看着他。
从小到大,所有识得的永夜城的人中,她唯一不曾惧怕过的,便是延维。
即便是荣桓,即便心知他曾是圣族长巫真的挚友,但是在攻取天庭、夺下八荒至尊之位的这场征途中,他也总是以颐指气使的态度,毫无顾忌地驱使利用着他们阖族上下,仿佛不曾有过半分恻隐。
可是不论如何,她却都不甚意外。
荣桓为人,向来狠辣乖戾,不将人命看在眼中,莫说是对自己的敌人,便是对弱质女流亦是如此——传闻,荣桓几千年来掳了不知多少各界女子,夺去她们的灵识,再藏于永夜城中,直到她们老死在那里。
可是延维总是不同的那一个。
很多时候她甚至会有这样的错觉,觉得他竟是真心在为她着想,为她的族人着想。
她不说话,延维似难得的觉得有些不自在,转身走到了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半晌,泽盼方才深吸了一口气,眸色有些空洞,她道:“我早已不能回头了。为了伏羲之心,我爹不惜赔上性命以全族人身死后的安宁为代价也要同心魔结了契约,而我,也是因此,才变成了那魔女苍桃的诱饵,助她开启了赤魇镜,害死了我阿姐,还有荣桓——。”
延维闻言,噌地便站了起来,沉声道:“休要胡言,泽盼!他们绝不会死的!”
泽盼却仿若未闻,只拿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飞快呓语着:“若非如此,阿姐不会出事,荣桓也不必分.身过来,也许天庭也已经被攻下,我们也已经拿到了伏羲之心,便不会是像今天这样的境地——是我吗?是我吗?因为我不择手段想要得到伏羲之心,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模样里,仿佛带了几分颠狂,周身竟也有圈圈强大的灵力弥散开来,仿佛竟是魇力。
延维心下一沉,忽然觉得,纵然青雾之石已碎,难道那里面的魇力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
延维上去抓住她的胳膊,道:“泽盼,泽盼!”
便在这时,军帐外忽有信兵来传报。
那兵士俯跪在帐门边,道:“启禀巽风长老,天庭派使者来传信,要与长老和泽盼姑娘面谈!”
一道赤水,连接凡界八荒,为人道之至远,仙途之至穷。
上古之时,华夏九黎两族曾于赤水之东的涿鹿之野大战,成王败寇的史诗写满了上古本纪。
如今,几十万年过去,涿鹿之野早已沧海桑田不复原貌,而这道赤水却仍旧流淌在这里,几十万年未曾有过改变。
这道水,是涿鹿大战的终结,也是魃族人被八荒遗弃的开始。
此刻,白虎神尊重尧同东皇天帝,携同着太上老君,等候在河的一畔,不一会儿,永夜城巽风长老延维便同魃族新任族长泽盼一起,出现在了河的另一畔。
本来对于天庭的邀约尚存了几分疑虑和不安,此刻看见重尧便站在河对侧,不知为何,延维竟也稍稍放下了心。只是,重尧今日神色看起来颇为疲惫,竟不似往常那般精华气彩皆敛于目了。
河面无风。
两畔人物都没说话,周遭一时静极了。
最终,却是延维先开了口,道:“如何,天庭将我们请来,只是为了列个阵仗给我们看么?”
天庭一侧早有腹稿,此刻太上老君便站出来,道:“今日特地请两位前来,是有一生死攸关之事务想要同两位相商。”
出来的既是太上老君,延维却还对他存了两分敬意,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道:“愿闻其详。”
回头看了一眼东皇天帝,太上老君方道:“如今之势,天庭与永夜城两厢战力持平,僵持下去没有意义,而若要战,只会落得两败俱伤,人界受到八荒中戾气所累,亦会生灵涂炭。遑论,妖族早已觊觎永夜城,若真在此时让十八戎宫得逞了,唇亡齿寒,也绝非是天庭想看到的。”
“不久前,白虎神尊曾向永夜城与魃族谈过一项和解条件,两位应该尚有印象。如今,天帝也已具悉了此项条件的前后,今日特命老道为钦使,在此承诺于永夜城和魃族:只要永夜城愿意止了争戈与天庭订立和平契约,而魃族,”太上老君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立在延维身旁一身千水青衣的泽盼,接着道:“而魃族,能够解除彤妃娘娘、五公子日奂,以及玉明宫中一干人身上的蛊毒,那么天庭便会在此承诺——五千年之后,天庭将会用伏羲之心为魃族阖族恢复神力,终止这场绵亘了几十万年的悲剧。”
延维闻言,竟是仰天笑了,他道:“终止这场绵亘几十万年的悲剧?——老君说的倒是轻巧极了,只是不知,几十万年来一直活在这场悲剧里面的人,又该怎么让它说停就停?”
仿佛早已料到延维会这样说,太上老君将手中的拂尘倒了个手,默默叹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出乎意料地,东皇天帝竟然上前了一步,太上老君便揖礼退到了后面。
半晌,东皇天帝缓缓道:“是寡人,错了。”
此语一出,不止是赤水那畔的延维与泽盼,就连这畔的太上老君,也是齐齐一惊。
而重尧看着东皇天帝的侧影,眸色里竟有难言的复杂。
仿若有些不可置信,延维便下意识道:“你说什么?”
东皇天帝便看着他,道:“这一切的开始,并非寡人可以左右。但这么多年来,确实是寡人做错了,”顿了顿,他又道:“魃族阖族,曾为六界苍生杀身成仁,他们理应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徐徐天风从赤水河上游而来,吹拂起泽盼的衣袍在风中摇摆。
她立在那河畔,仿佛只要凝目望去,身边脚下,层层累累尽是先祖的白骨,斑斑迹迹淌满了先人的鲜血。
一派静寂中,她第一次开了口,道:“因为你的儿子和妃子中了毒,命在旦夕,所以今日你来认错,说你做错了,说我的族人值得更好的结局——那如果他们没有中毒,又会怎样?是否我的族人,就还是合该被天地遗弃,在一个个孤僻之隅上自生自灭?”
泽盼的话亦将延维的思路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气,延维继而道:“你说你做错了是么,东皇?既然错了,便要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
上前一步,延维勾起唇角蔑然一笑,道:“引退吧,东皇。你已经在那个皇极凌霄殿的位置上待得太久了。”
“方才老君提出的条件里,要我永夜城与天庭休战订约,还要魃族解了玉明宫中的蛊毒,以此来交换伏羲之心——只是,这么两样换一样,也未免太不公平——再加上你的引退,东皇,便刚好可以让这个契约变的公平了。”
泽盼闻言,转头看了看延维,然而她心中却另有所想。
上次岛上所见,爹爹纵然心脏枯竭却还有知觉意识,若能尽快拿到伏羲之心,也许还有办法救爹爹回来。
此为其一。
其二,天庭向他们要五千年,然而怎样知道这五千年的时间,不是纵容天庭拿来招兵买马养精蓄锐的时间?
再即便,天庭真有了忏悔之意,可这五千年当中,未知的变数亦太多了。
为了伏羲之心,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她必须要得到它,不容许再有任何风险变数发生。
赤魇镜烈烈燃烧的劫火仿佛还在眼前,那个一身素衣的女子,仿若一只枯蝶,跌进了炽烈火海当中。
胸腔中仿若有股难言的情绪,从四下积聚,再长出铦利的毒刺,冲撞着,一下下扎进她的血肉中,她便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
真的会吗?
她想。
真的会像延维说的那样,纵然跌入那地狱般的镜中,但其实阿姐她还好好活着吗?
伸出手去,泽盼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襟。
若是如此,若真的能如此,她便更不能错过这次的时机——
她要得到天庭的伏羲之心来救她的族人,而后,她要毁了那引发了今日一切混乱的物什,让世间便再不会有伏羲之心的传闻。
这样,再不会有觊觎之人的贪婪目光,阿姐便也会安全了。
这样想着,仿佛下定了决心,她便抬起头来。
赤水那畔,重尧却也正看着她。
来不及避开,便已和他四目相对。
重尧的眸色里,深重又疲惫,仿佛也因此,削去了些许他身上惯常带着的冷肃。
她难以自制地愣愣望着他。
那个人,那个立在对岸的白衣神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曾因为不知如何接近他而觉得忐忑担忧,但如今,她忽然悟得了一念荒凉。
不知是因为那个永远禁锢着他的、皑皑白雪的冰寒世界,还是其实,是为了她自己的心。
泽盼上前一步,青色千水罗裙被赤水天风拂起了褶皱。
她道:“我可以解了玉明宫中的蛊毒,但是,我要伏羲之心。现在,就要。”
对岸三人无人应答。
延维从方才开始便一直看着她,此刻听她如此说,他只神色沉吟,未有说话。
泽盼伸出手去,手掌上托着一枚银铃,她望着东皇天帝,口气里似乎带了些歪曲的讽刺,道:“解蛊,还是催蛊,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从方才开始便一言未发的重尧,此刻第一次开了口。
只有两字,隔着古老的赤水,隔着八荒与凡界的堑阻,他唤了她的名字,道:“泽盼。”
声音那样喑哑干枯,仿佛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泽盼全然不看他,只是又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在这里,”向前走了一步,她道:“此铃响三次后,蛊毒入心,便再无力回天了。”
说着,便震动了一下手中的十步铃,道:“第一响。”
银铃声响细细,匍匐蜿蜒着,钻入东皇天帝的耳中,再长出倒刺来,勾住温热的心脏。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仿佛被人下了定身之咒。
太上老君也曾与泽盼有过往来,此刻便有些心急,上前一步,道:“泽盼姑娘,人命关天——姑娘在天庭时也曾与彤妃娘娘还有五公子亲厚过,大半玉明宫中的侍从姑娘也都认得,即便如今兵刃相向,这样几十条无辜的性命,姑娘又何其忍心下此毒手呢?”
泽盼眸中情绪波转,垂在身旁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贴在身侧。她面上却只是冷冷一笑,道:“无辜?玉明宫中的人是无辜之人,那么我阖族上下又何辜之有?”
默默饮了一口叹息,太上老君终究再也说不出话来。
东皇天帝仍旧没有言语,泽盼便再次震动了手中银铃,道:“第二响。”
潮湿天风,从赤水河上游而来,掀起青白色的波浪,层叠推进。
静寂。
冰冻沉潭一般的静寂。四周环有密林,却连丁点鸟兽之声也不闻。
泽盼盯着东皇天帝,道:“最后,一响了。”说着,边要震动手中之铃。
延维立在泽盼身侧,眸中尽也是挣扎犹疑。
太上老君头上已冒出层层冷汗,目光不住地在东皇天帝与对岸泽盼的身上游转,却也不知究竟能做什么。
便在这时,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冰冷的静寂。
东皇天帝一身灰银色的高上玄穹袍,道:“停手。”
在场之人竟都是一惊,转而看向他。
泽盼也应声停了手里动作。
东皇天帝便又道:“寡人,应允。”
“放过玉明宫中的人,寡人便即刻将伏羲之心,交与你。”
太上老君登时惊道:“陛下!”
就连对岸泽盼,也似乎一愣。
她看看手中银铃,再看看那畔的东皇天帝,忽然悟的:原来他对彤妃与日奂,竟是真真正正的真心么?
东皇天帝伸手画符,打开了自己的怀袖结境,一块拳头大小的殷红卵玉,散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从结境中缓缓踱出。
太上老君看着东皇天帝:会将伏羲之心带在身上前来,原来他是下定了决心,非要救回彤妃母子不可啊。
重尧看着东皇天帝,道:“东皇,你当真想清楚了?”
东皇天帝声调有些轻缓,他道:“寡人今日此举,也许会将天庭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神尊可会阻止我?”
重尧道:“本尊本是外人。你既为天帝,行止作为便自有你自己的说法。”
东皇天帝望着面前悬于结界中的伏羲之心,道:“天庭若没有伏羲之心,不一定会垮;而若不能解蛊,彤妃母子却是必死无疑。”
“这几日来,寡人宿夜难寐,回想寡人登位至今这十几万年来的种种,才知神尊所言确然不错——天庭,竟是败坏在了寡人手中,才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重尧神色疲惫,道:“会有今日,本尊亦难辞其咎。”
东皇天帝道:“初初即位时,寡人也曾满心宏图抱负,虽不敢奢望能有如同伏羲先主一般的建树,却也希望能留一昭明之名于后世——但终究,我也只是一个心不坚、志轻移的糊涂君主。当真是,有愧先主。”
太上老君闻言,登时鼻根酸楚,颤着身子便跪了下去,道:“陛下……”
重尧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僵硬的唇线。
赤水那畔,泽盼盯着东皇天帝结界中的伏羲之心,神色一时竟如身处梦境一般空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听见东皇天帝道:“伏羲之心换解蛊银铃,天庭与魃族的恩怨就此便两清了,泽盼姑娘以为如何?”
仿佛带了些不可置信的怔忪,泽盼便转头去看身旁的延维。
延维却也只是看着她,没有一句言语。
看着他,她便想起了她方才同他说的话——
她是魃族族长,不论是怎样的年纪,不论是怎样的势单力孤,她都要为了她的族民而勇敢,要为了她的族民而选择。
深吸一口气,泽盼便抬手画符,手中银铃便也悬进了结界中。
她道:“伏羲之心换解蛊银铃,魃族与天庭的恩怨就此两清。”
话音甫落,两厢正要将结界中物什置换,便在这时,由赤水下游处的密林中,传来两声惊天惊天彻地的震耳雷鸣。
众人一时都转头看去。
而泽盼望着那留在密林上空中尚未消失的法力青烟,倏然一愣。
张张口,她喃喃道:“危月……杖?”
来更新了~感谢大家的等待~~比心~~
ps:有小小修改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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