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D侦探社》河叶儿

4、Chapter.04

　　“人为什么要有所取舍呢？” 神永趴在床上打游戏，两条小腿前后自由摇摆，小田切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手边的行李箱渐渐清空，拿出来的都是神永偷偷加塞的“必需品”，一番大清洗后，箱子显得空荡荡的。
　　“因为行李会超重，超重了就要加钱，D社很穷，不会给你报销。”
　　“欸...我们为啥这么穷呢？” 神永的手指毫无卡顿，掌机屏幕的上方断断续续闪烁着白光，映的他一张俏脸尤其白嫩晶莹，“明明破案率全国第一了吧？”
　　“那是结城社长借用模拟数据做的预估，之前D社从没参与过正式统计。” 小田切叹气，“为了保密，也为了避免卷入复杂斗争。”

　　“所以社长也做了取舍啊，人生啊。” 神永砸砸嘴，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小田切古怪地看他一眼，“今天是“用 ‘取舍’造句日”么？” 他知道神永总会想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自娱自乐，作为室友他有时也捧场相陪，连带着思维也一起“神永式”。
　　“嗯，清好了？”
　　“清好了。”
　　“小田切你真贤惠，幸亏你不是女孩儿。”
　　“啊？” 小田切微微一愣，“什么？”
　　神永耸耸肩，“不然我肯定会忍不住追求你的，到时候结婚了你一定会为了我隐退江湖，D社从此就少了一员得力干将…”
　　小田切打断他，“你就那么确信隐退的是我不是你？”
　　“小爷可是纯爷们儿！”
　　“纯爷们儿会因为飙车耽误了结案日，最后被社长发配去卧底牛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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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过后，神永缓缓抬起脑袋，“小田切，说真的我从没想过我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小田切点点头，“做的时候记得带套，敬业是对的，殉职就不好了。”
　　神永一哽，“太损了，这句话一点都不小田切。”
　　“嗯，实井教我的。”

　　此刻田崎笔直端坐在社长办公室扶手椅上喝着抹茶，单手扶杯的动作无比流畅娴雅。
　　“神永那小子机灵有余，沉稳不足，他还需要磨炼。”
　　结城社长一双鹰隼般深沉的眼睛里闪过亮光，“把他带好，车就不用你赔了。”
　　田崎放下杯子毕恭毕敬，“是。”
　　结城社长微微一笑，“你用什么手段我是不管的，免得拘束你自由发挥，这也是对你的考验。”
　　田崎眼底闪过一抹微光，“我明白了。”

　　从社长办公室出来就撞见了拎着行李箱准备出发的神永，他来找结城社长道别。
　　也不是道别，不过卧底这活儿走的放长线钓大鱼顺藤摸瓜一脉千里路线，不在异地待个一年半载你都不好意思说你做过卧底。
　　本来神永以前做卧底受过公伤还就此落下了针头恐惧症，结城一直对他比较包容放纵，这次会再度派他出任卧底，明显是动了真格。

　　一个侦探，有弱点很正常，有黑历史很正常，但不能有无法控制的弱点和无法跨越的黑历史。
　　何况神永是结城的得意门生。
　　所谓得意，就得让他顺着结城的心意成长。
　　百折不摧，逆流而上，愈挫愈勇，堪担大任。

　　“田崎？你也找社长？”
　　“嗯。” 田崎注意到神永的面容与平常稍有不同，似乎修饰了发型和肤色，显得更加…柔美？
　　应该是为了适应牛郎店的作风。
　　田崎微笑着让开路，“很适合你，这款新发型。”
　　“哈哈，是不是特别帅？迷倒一票小姑娘大姐姐不在话下对吧？” 神永冲他挤挤眼睛。
　　田崎眯眼颔首，“你要小心，牛郎店藏污纳垢之处，也会出入不少变态。”
　　“安心啦，我绝对没问题。”
　　“最好不要再被打一针自白剂。” 田崎淡淡道，“还是你不介意变成话痨2.0？或者被波多野二度手刃？”
　　神永抖了抖，他一个字也不说了。
　　田崎目送他强行笔直着踏入办公室。

　　上次你说的那些话，我可还没忘呢。
　　田崎脸上浮现出柔和神色，眼底涌起对于美好回忆的怅然和向往。
　　所以自白剂也不是全无好处，在清醒状态下的他们太过骄傲，连承认喜欢这种情绪的存在都好像在对一场拉锯俯首认输，不知道该怪罪本性使然还是结城教导的太好－－

　　田崎相信神永是喜欢自己的，可对于侦探而言这种喜欢近乎多余。
　　至少他们被灌输了这样的观点：有用则取之不尽，无用则弃之无情，多余之物更是无需留恋。
　　神永一定不会坦白第二遍，哪怕这次再给他打一管自白剂。
　　而那次因为自白剂而引发的匆匆告白，在田崎第二日准备找神永好好做出答复的时候被神永一句“不记得了”給打发得一干二净。
　　如今神永见到他依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稍有闲暇却尽量避免跟他二人独处，心思缜密如田崎就算察觉了这种别扭也不会立刻说什么，倒是神永这种敏感到需要伪装成神经粗的人更让人放心不下。

　　“咦，三好大人亲自给我送行啊？我还以为这是佐久间的特权呢。”
　　神永走到侦探社门口被人拦住，待看清三好递过来的手表就笑得合不拢嘴，“你不是挺稀罕这款全球限量吗？送我不心疼啊？”
　　三好耸耸肩，“我买了一模一样的十只，你手上是挑剩下的。”
　　“切，挑剩下的我也要了，反正你买的东西总会增值，到时候我就把它卖了换个更好的！”
　　神永兴冲冲把手表咔上手腕，“不过我以为你会送我点别的，比如牛郎秘诀和床上攻略什么的…”
　　三好不屑，“我从良了，你说的我听不懂。”
　　“哟，佐久间真有能耐逼娼为良啊。”
　　三好懒得理他，轻轻点了点神永手腕上表盘，“快走吧，第一天上班，别迟到。”

　　“欸...所以说我又不坐飞机，小田切为什么要担心超重啊！”
　　“…可以，这很小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