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爱之巧成书》天不识鬼

4、第四章

　　徐巧感觉到照在脸上的阳光，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来。
　　作业忘记关窗了，怪不得有些凉。
　　她刚想坐起身，感觉到自己的手还握着程泽书便不敢再动。
　　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平常表情甚少的脸最近情绪波动明显变大，一脸的纠结。
　　徐巧偷偷的附过身，在不压到身前人的情况下，凑到他上方。
　　看着他俊秀的脸，其实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有……隐疾，恐怕也不会答应着门婚事，更不会做上门女婿了。
　　徐巧垂下眸子，果然自己真的很差劲。
　　这样想来，他的娘亲应该也是知情人，明明看着那么贵气，却愿意与我这样的人家结亲，那天酒宴上，她恐怕都没怎么正眼看过自己。
　　再看程泽书，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光痕，长睫毛一颤一颤的……
　　程泽书睡眼朦胧的，就感觉自己上方有个人，转头一看，是一张背光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她为何一直看着自己……
　　徐巧看到他醒来，呆蠢的样子，没忍住又噗嗤一笑。
　　程泽书却瞬间皱眉，想转头把脸埋进枕头，还以为她在嘲笑自己。
　　徐巧也没动手，只是看他转头的动作，飞快地俯下身子亲下去。嗯？一不小心亲到耳朵了。
　　程泽书吓了一跳，“啊”了声，又往下钻了钻，将头埋进被子里。过半天大概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又钻了出来。
　　他两眼瞪着徐巧，说话也说不利索：“你、你？！……”
　　徐巧嘻嘻一笑，直接一步跨坐在他上方。她真的觉得他太可爱了，看着那张慌张的脸，两手正在他两边，让他哪儿也逃不了。
　　再次俯下身，认真的眼神让程泽书无法拒绝。这一次，正中目标。
　　鼻尖的呼吸彼此都能感受，甚至对方肌肤的温度也有所触碰，这样的感受是两人都没有想过的。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成家，而是陪着父亲养老送终后，在这里一个人过下去，也许那时候花尾和白尾还在，也许那时候会有朋友的小辈来帮自己善后，怎么都没想过还会再多一个人。
　　程泽书一脸沉迷、紧张、羞涩，只是总带着些愧疚和不安。
　　这些徐巧都不知道，她从未接触过这类事情，最多看的也就是爹娘之间的感情，可惜他们当着小孩的面也不会说那么多，以至于徐巧在这方面并没有那么细心，再加上她最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山林里，没有机会懂得这些事情。

　　直到徐父来敲门，他们才恍然惊醒。
　　徐巧脸一红，匆匆穿好衣服出去了。
　　屋里，程泽书看着自己的下面，紧皱眉头，险险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半晌，他也从屋内出来。
　　“叩叩叩！”一声清脆的敲门声从前院传来，“程夫子——！程夫子——！程夫子在不在啊——！”稚嫩嘹亮的童声在门外响起。
　　徐父晃着身子将门打开，赫然是几个小萝卜头站在门外，滴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徐父。
　　几个小孩推推搡搡地，终于有个看上去比较胆大的站出来，装模作样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左手包着右手作了个揖，咳了两声强装镇定地问道：“请问程夫子在吗？已应是学堂授课时间，我们几人见夫子迟迟未现，前来问候。”
　　“嘿，张家小孩儿，还有模有样的。”徐父乐得笑了，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只是看那小表情，想拍开又忍住的样子。
　　说话的孩子正是村里张大夫家的孙子。
　　徐巧听见外面的声音，见徐爹去开门许久未回，就出门一看。
　　那些小孩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个女人，皮肤比平常见到的夫子黑，头发没有像别人一样做了简单花式的盘发，只是一把用一根布带高高束起，还是穿的偏男性的衣物，立刻惊奇道：“原来你就是娘说的那男人婆！”“哦~原来你就是爹娘他们说的那个嫁不出去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是啊是啊，原来是她啊！”说到后来，小孩子们都开始相互通起消息来。
　　徐父当场脸色就不对了，抬起手就想赶人。
　　徐巧拦下父亲，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在面前叽叽喳喳，说的人还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子是这么教你们的吗？于人前可说三道四？！”程泽书慢慢从房里踱步到门前，表情不怒自威，吓得一群小萝卜头立刻停下说话，一个个将手背在后头，底下脑袋。
　　徐巧拍了拍徐父的后背，徐父一甩手“哼”了一声就进门了。
　　徐巧无法，知道徐父过会就会气消，也没说什么。
　　只是眯起眼看眼前的小孩，那个张大夫家的孙子正好抬头看她。她站在程泽书身后，勾起嘴角邪笑了一下。
　　那小孩儿，又一个惊吓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抬头乱看。逗得徐巧有点哭笑不得，这么小点胆子，真是……
　　程泽书感觉不对，转回头只看到徐巧笑嘻嘻的脸。
　　没等他说什么话，徐巧迅雷不及地往他耳朵上亲了口，就立刻回身走了。
　　昨天晚上她可发现了，他这里真可爱。
　　程泽书大赫，连忙看看周围，都没人注意他才放下心，又懊恼又羞赫地带着小萝卜头们往学堂走了。

　　徐父看到徐巧一脸偷腥的回来，也就打趣道：“怎么，看到你夫君维护你很开心？笑成这样。”
　　“呵呵，还好。”
　　徐巧这呆姑娘，徐父心想，有件事情早就该做了，只是原本由自己来做不太合适，但现在徐巧的娘不在，那也只能交由他了。
　　徐父招招手，将徐巧唤去他的屋里。
　　徐巧有些好奇的跟着徐父过去。
　　到了屋里，就看见徐父有些吃力地将墙角的箱子要拖出来，徐巧想要上前帮他，被徐父挥退了。
　　徐巧就见她爹从衣兜里掏出一钥匙串，摩挲着找出一把有点棕锈的钥匙，将刚拖出的箱子打开。
　　她惊讶的发现里面并不是所想的价值珍贵的东西，只是一些衣物以及物件，还有几本泛黄缺角的书簿。
　　她看到老爹两手捧着一件红色喜服，轻轻放到桌上，又继续翻找其他东西。
　　徐巧不禁伸手摸着上面的纹路绣花，总觉得比她在村里见过的所有喜服都好看。
　　徐老爹看她这样怀念道：“这是你娘当年下嫁于我时穿的喜服，她自己画了图，托人做的。听说她的印象里，家乡的衣服都是这样的繁杂的，当时我听了也有点愁，就怕做不出她想要的样式。”
　　徐父又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去除一个稍大的木质盒子，他叹息道：“这是你娘当年的凤冠，虽然取材并不贵重，却是她每天每夜花了许久的时间自己亲手做的。”
　　“当年成婚前一日我是没有见到你娘亲的，由于她在这里没有娘家，我是从里正家将她迎回来的。你都不知道，那天我第一眼看见她穿着喜服的样子，第一次看见她佩戴她亲手制作的凤冠的样子，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格外漂亮，真的太美了……”
　　徐巧看着她爹抚摸着那个盒子，眼眶泛红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大概这就是小时候娘教她的“娶妻方若此，夫复何求”，但又似乎有些不贴切。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娘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对从前的家没有印象，只是她不说，我也不问。”
　　“好了，不说这些，这段日子也委屈你了，巧儿。等为父找样东西给你。”徐父将盒子小心翼翼放回去，又从旁边那些书簿中翻找了几下，抽出一本最完整的书，头也不回直接扔给徐巧。
　　幸而她手快，接的稳。还没等她看一眼书名，就被自家爹爹推出房门。
　　她回头在她爹甩上门的一瞬间，仿若又看见她爹坐回了桌边，摩挲着那件喜服。
　　徐巧莫名看着房门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懂，但又有点羡慕，爹娘之间的感情啊……
　　可当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脸刷的爆红。
　　徐巧是学过一些字的，都是她娘教她的，这书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正是那房中……唔……
　　徐巧将它塞进衣袖里，一溜烟奔回了自己房里。

　　爹怎么给自己这种东西。
　　徐巧拿出上次未刻完的木雕，决定先冷静一下。
　　只是徐巧拿着刻刀怎么都下不了手，心静不下来。
　　等等，她想起来了，她那么紧张有什么用，明明用不到……心情有一瞬间低落。
　　一会她又重新振作起来，既然这样，那就大大方方看好了。反、反正这周围没有人！
　　徐巧抱着她的小心思，偷偷的翻开了那本书……

　　快速翻完整本书的她有些不可置信，重又翻到某一页，再看了看前后几页。
　　老天爷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所以……老爹也看过了？不对，徐巧知道自己不太懂感情方面的东西，但她又不傻，脑子动得还是很快的！看老爹那甩烫手山芋的样子，而且这本书没有其他几本旧，老爹一定没怎么看过就扔给自己了！
　　徐巧有点无奈，心里又有些小不安小雀跃，还有明显能感觉到的兴奋。这还真合适现在的她，晚上回来正好可以和泽书提一提。
　　徐巧食指抓了抓自己的脸，似乎，好像自己确实有点太不注意了，真的比其他女子糙了很多？怎么那么孟浪，不过她相信泽书不会嫌弃她的~
　　自从程泽书来了，徐巧的心情常常会变得很好，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活泼。这也是几个亲友乐以遇见的。

　　好像这次都没什么小天使看呢o(╯□╰)o
嘛……算了，就算没人看还是得先写完这篇，毕竟第一次写古代四爱。。。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