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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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程泽书刚回来，发现徐巧看他的眼神格外热切，他心有点慌。
徐巧好不容易看到他回来，强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先吃饭，我等会有事跟你说。”
程泽书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吃完饭，徐巧就将他拉进房里，按到椅子上坐好。
自己手背在后面磨磨蹭蹭，打算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左右晃了晃，有些急躁。
“怎么了？”程泽书看她这样也有点紧张，摸不准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难道是她还是嫌弃自己却开不了口？
别怪他这样，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唯独这件事最严重，才刚坦然出口无法忘得这么快。更何况他有点弄清了徐巧的性子，虽然看着沉默狠戾，其实只是面上不说，为人处世有些呆，心里有什么不爽快了都是找别处发泄的。
程泽书就怕徐巧早晨做的那些事都是逗她玩，虽然女子逗男子这行为很罕见，可是他就是觉得徐巧不一样，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但让人说不出责骂，更何况是夫妻……对啊，是夫妻……
徐巧看程泽书散发出的不安的气息，有些纳闷，自己还没说呢，怎么自家泽书就不安了，又想什么去了？这么敏感？
她纠结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索性大步走到床边，从枕头旁捞出那本书，“哗啦啦”连翻几页。
程泽书看着她的动作感觉奇怪。
徐巧一下子就翻到了被自己折了个角的地方，踌躇着过去将书递给他，还尤见几分不好意思。
程泽书想都没想就结果了，看了内容一眼却大为吃惊，这、这、这怎么可以！
“啪”地一声，书簿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不是煞白而是铁青，吓了徐巧一跳。
“我知道你嫌弃我，可是、可是……”
“？？？”徐巧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时候嫌弃他了？他在说什么？
“可是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啊！我是鄙陋不堪，可是我也说了，若是你不愿，大可以休了我，何况你明明、明明昨晚……”还握着我的手……想到这里，程泽书整个眸子都黯淡了。
徐巧很着急，明明今天早晨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不对了呢？
那本书，她看着地上摊开的书面上的图，思索着，泽书不能接受这个？
谁知她一抬头，却看见程泽书起身要往外走的身影。
急得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人家离开。
“放开……还拉着我作甚？”程泽书咬牙切齿，眼睛盯着地面就是不看徐巧。
“并没有嫌弃你。”她的声线听上去低沉而沉着，“我只是想和你商讨一下。”
“商讨？商讨怎么羞辱我？”程泽书仿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一双凤眼瞪得老大。
“不不不，真的不是，唉、我嘴笨，你等会。”徐巧放开程泽书的手，却在程泽书瞪大的眼神里，走过去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不顾怀里人的挣扎，将他的头埋在肩上，摸摸，拍拍他的肩背，“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相信我好吗？”
“……”
“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商讨一下这个方法，我看了一下午呢，咳，我只是想，既然有人能画出来，必然可以实行，而且，而且我看那上面也挺舒服的。”
“那啥，我知道我嘴笨，还不会说话，以前爹也总是跟我说，少说话多做事，所以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讲。我是个粗人，你是个教书先生，我什么都不懂，你却懂很多。我知道你一直担心你的隐疾，并且有些自卑，但你想想我啊，被人嫌弃了那么久。”
“可是……”程泽书挣扎着想要反驳，又被那“隐疾”刺痛。
没等程泽书说完，徐巧有开口道：“其实在你之前，我并不是一直没有人来说媒。”
徐巧原本是忘记了那些事情的，毕竟过了几年，只是今天边说着便慢慢回忆起来了。
那时候她刚成年，还有媒人上门说亲，恰逢娘亲因病去世，听说是小时候逃跑后落下的病根，徐巧便守孝三年。
这三年里，她常常都跑在山林，会有玩的好的玩伴一同前去，只是怕闲言碎语太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人，后来她也爱上了这种感觉。
跑得多了，性子也野了，与从前在家被娘教养时不同，不止性子野了，身高体型肤色一切都变了，与常人家里那些姑娘有了本质的区别。
但当徐巧的打猎手艺精进，使得有些小伙子都自叹不如，她的孝期一过，说亲的媒人又来了。
这一次与先前那次完全不同，人家字字句句，字里行间透露着“徐巧年龄也不小了”，“徐巧这样的姑娘能找得到夫家就不错了”，“像你们这样的条件也不要挑挑拣拣的了”这样类似的讯息。
气得老爹当场就将那些个媒人轰了出去。
虽然徐老爹也很忧心，自家女儿万一真的找不到好归宿了可怎么办，但明显不在不把两家人放在同一地位，或者明明大家条件都相同，可是就看自家第一等的徐老爹全都将其打了回去。
自此，再也没有媒人上门，只是村里的流言蜚语却越来越多，甚至连附近村庄的人家都知道了。
虽然徐老爹在那里担心，可徐巧不以为然，她看惯了那些人的嘴脸，总想着，没有关系，不碍事的，她并不怎么想找个人走进她的生活。她可以选择一个人过，给老爹养老送终，都不用担心自己嫁出去了，老爹一个人怎么过了呢。
她都想到了，她死了以后，拖一些亲友的小辈将自己收一下尸，也不用花钱土葬了，烧成灰，洒在山林的小溪里就好。
“只不过，你们家突然回来了，爹还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当年也是戏言。”谁曾想你娘找来了。“我原本有些不甘心，本来都给自己想好后路了，但后来见到了你，虽然没几天的功夫，成婚前一个月我也没有与你过多交往。但是，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哪有男子被说可爱的？”
“真的真的，是可爱，没有贬低你的意思，真的太可爱了。”
一连说了几个可爱，徐巧只觉得泽书的头埋得更低，弄得她有点痒。
“那、那书上那个是怎么回事？”
“嘿嘿，说出来你不信，我觉得这几页，还挺有趣的。”
“你！”程泽书挣开徐巧的双手，看脸色倒不如刚才那样铁青了，还有些红润。
徐巧兴致勃勃地捡起地上的书，煞有介事地抓着放到程泽书眼前：“我们试试？试试好不好？~”这可是她难得撒娇，低沉的声线不甜腻，却别有一番勾人意味。
程泽书转开他的凤眸，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前面。
徐巧静静地看着他，转而嘻嘻一笑，就知道他态度软化了。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凑到他眼前，仔仔细细用眼神描绘了一遍他的脸。
耐看，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明明初见时也只是有些俊秀，现在看，儒雅的时候让人心旷神怡，但要徐巧来说，还是更爱他害羞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看着他呆愣的眼神，徐巧没忍住一下亲到那明亮的眸子上。
程泽书一下眼前模糊了。
那夜徐巧用手指进入他的身体，初次的两人闹了不少笑话，只是当她进去的时候，蹭到哪里的时候，让人惊喜的是，程泽书有反应了！
那天一个太激动，程泽书痉挛了好几次，第二天起床，整个人都很酸疼。
很显然的，两人又一次在太阳晒屁股的时候醒来。
这一次又是门口一群小萝卜头把人叫出来的。
徐巧心情好，也没跟他们计较，何况几个小孩儿昨天大约是被泽书教训了一顿，今天乖多了。
那张家孙子，哦，他叫张向阳。
这小孩这次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就旁边那些小屁孩张口闭口都是“夫子呢”、“夫子呢”。
徐巧笑笑，都觉得将泽书叫老了，不过那小孩，好像有些不经吓啊。
她到自家的工具房，拿出以前刻好的小木雕，往张向阳一丢。
小孩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不自主的就接住了，仔细一看，毛纹，血盆大口将四颗獠牙显露，前爪腾空后脚一蹬，做出往前猛扑的势头，木托上站着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仅有一只手大小。
他还没玩过这种小玩意儿，稀奇的摸个不停，怎么连嘴里的小牙都刻出来了！
徐巧看他玩得开心，也就转身回屋了，也就这个简单点，刻人就有些难了。
她又想起那个没有完成的木刻，想送老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等到回工具房，手里拿着那块半成品，想了半天还是扔了，又拿起一块新的开始刻，无端端的，又想起那件喜服……
她急匆匆跑出去，敲开隔壁金大姑的家门。
金大姑是老爹大哥的媳妇儿，更是村里做衣服的一把好手。
两家人家住得近，平常也会走动走动，这次喜宴，大伯家还有小叔家都来打了下手，几家亲戚关系都不错。
“诶？小巧儿来啦？快进来坐进来坐！”大姑妈看着自家侄女热情地招呼着。
“嗯。”徐巧进屋，喝了杯水和大姑唠了几句。
“大姑妈，我想问问你家用剩下的碎布料还有吗？最好是有红的吗？”
“用剩下的？怎么了，你家衣服破了？”
“没有没有，就是想做些小玩意儿，要用。”
“那肯定有啊，真的只要碎布料嘛？”
“对的，只要那些就够了。”
大姑奇怪的想了想，小年轻的想法都已经不理解了，这侄女从小就爱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这手艺是跟了她娘还是她爹。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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