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玳席华筵(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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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翠从后面转出来，见我扶着半身是血的人，大叫特叫。
“嘘，嘘！别叫……”我朝她个眼神。
哪个人果然抬剑，不是指小翠，却指着本人。黑线！！！我招谁，惹谁了？
被指习惯了就好了。我不慌不忙地唤小翠帮我分担一下这个巨人的重量，“累死我了。”
小翠真是忠心护主的典范，虽自己害怕的要死，还是壮着胆子扶“丧门星”进屋里。
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我又让小翠赶紧去屋里拿药。
在他举剑之前，无奈地看他，“先生，你认为她会拿我的性命打赌去叫人吗？这里离主屋要走15分钟，找个人要5分钟，抄家伙要3分钟，回头跑要10分钟，总计33分钟，足够你砍我33刀。如果你眼神够准，恭喜你！一刀毙命！你可满意了？”
小翠的小嘴张成“O”型，连刺客也是一副呆呆的表情。
“还不快去！”恼羞成怒的某人乱吠一句。小翠憋笑出去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随便找个地方挂一下，我累坏了。
他扯下面罩，一张刚毅不失俊气的脸因痛楚显得扭曲，苍白。
活该！疼死你，想想自己以前也是红十字会员，这么没红十字精神的事，我还真不能做。揉揉酸痛的肩膀，“喂，我先去打水帮你清洗伤口。”
转身开门，他拉住我的手脖，“你不准离开这里。”
“我不离开，怎么帮你洗伤口。”
他不在乎地说：“不需要。”
真想踹他一脚，你的小命关我屁事，懒得理这个烂人。不高兴地又回原地挂着。其实，我刚才也没有那么单纯拉，可是他太精明了，阴谋宣告破产。什么时候才有人来英雄救美，别让我等睡着了。
门“咿呀”一声开了，他惊慌地跳起来，见是小翠拿东西进来，他复有坐下，扯痛伤口倒吸一口气。
“少爷，药拿来了。”小翠这时候还记得要保护我的闺誉。
“去打盆水吧，洗干净才能上药。”
小翠不情愿地出去打水端进来。他失血过多，已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却仍然打起精神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活着，真不容易！”没头没脑的一句感叹，让他好象有一小会儿的失神。
故意忽略威胁的目光，我只想快点请走这尊佛。动手撕开他的衣服，小翠尖叫一声，格开我的手，“这事还是交给我吧。”
“你？”我怀疑地看她从进门起就没停止抖动的双手，作个“请”的姿势。
小翠闭上眼，伸手摸去。我“哼”笑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小……”被我瞪一眼，自动吞下半句，到一边凉快去了。
由于血小板的作用，衣服布块死死地和伤口粘在一起，听见他吃痛地倒吸气，放弃地问：“我用剪刀剪开。”他闭上眼睛，篡眉默许。
拿起剪刀，用尖嘴撕开烂布，上衣几乎被扒光。小翠害羞地闭上眼。我用纱布沾水清洗伤口边缘的血迹，然后把云南白药粉末均匀地撒在上面，等血口凝结，再用绷条固定好。忙了半晌，才将他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弄好，又找了套若言搬走时丢下的衣服帮他换上。
“喂，好了，你可以走了！”快走，快走吧！
“有没有吃的？”他半眯着眼睛，困倦地望着我们。
我忍住翻脸的冲动，让小翠去提放在院门口的食盒，走里面拿出一盘口条肉，半只酥鸭，其他私藏。呵呵！
我和小翠都咽咽口水，我俩可都什么都没有吃呢。他斯条慢里地喝茶，嚼肉，即使饿极了，吃得还是很文雅的。
待他吃饱喝足，我想：这回该走了吧！
“你去外面守着，我休息一下。”他指指小翠。我忍！
小翠委委屈屈地坐在门口，我则可以在房间里随意走动。趁他眯着的空档试着脱下鞋，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还没有走几步，一把很熟悉的剑横在我面前。很好！继续上那儿挂着吧。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门口有灯笼的火影晃来晃去，脚步声越来越重。哦耶！My hero 终于来了，“兰轩呢？”是十四的声音，急切，担忧。
我不管不顾地猛力冲出去，十四接住我，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便，眼睛里蓄满了惊恐，两边的侍卫拔剑冲进去搜索，刺客连影子也不见了。只有地上一滩鲜红刺目的血迹和后窗的那被风吹得一开一阖地响声，说明曾经那人的存在。
我死死揪住着十四的衣襟，不肯离开他半步。直至大姑妈来接我回房，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说过。
晚上，大姑妈陪我睡下，她温暖的怀抱好不容易暖软了我的身子。醒过神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小翠还好吗？”
姑妈安慰我说：“小翠那儿有桃红照应着，你安心睡吧。”
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亮，已过了喝媳妇茶的时间，又看不到新嫂子的样貌了。
“格格。”小翠在门口轻唤。
“小翠”我蹊上拖鞋，呼拉开门，倒把她吓一跳，“你昨天睡的还好吧？”
小翠点点头，眼泪“扑拉、扑拉”往下掉。
“怎么了？姑妈罚你了？”
“不是。”小翠揉揉眼睛，“小翠胆子小，没能保护格格，反让格格为小翠操心。”
这丫头，真是多愁善感呢，“安拉，你格格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这一大早的，就吹上拉？”
“给十阿哥，十四阿哥请安。”小翠福了福，把洗漱用具收了退下，给我拿早饭去了。
“十阿哥好兴致啊！一大早就上我这儿来看笑话来了？”我悠闲地窝在太师椅中，自行倒杯香茶解渴，女人一天八杯水呀！
十阿哥、十四阿哥自己找地方坐下来，早已习惯我不地道的待客之道。
“爷昨个儿可没睡啊！我和老十四可是带着禁卫军搜了一晚上的刺客，八阿哥一大早就去刑部了。”十阿哥说道，满脸倦容。
我好奇这刺客的来路，惹出这么大动静。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十四一语带过，不愿多说。眼睛里布满血丝，藏不住的倦意。
“昨晚不错啊！”十阿哥语中带着敬意，“够镇定的！你是女人吗？哎！别说当时我还真忘了。”闷笑，“不过你粘着老十四不放手，那模样可不地道。”
十阿哥站起身，“我还得给八阿哥传话给你家老爷子去呢。”说完，冲我笑望两眼，出去了。
我改双手捧住杯子，掩面遮住两颊的潮红，不好意思去看十四。
十四轻移过来，拿下我手中的茶杯，搂我过去，让我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序强烈的心跳声。原谅我现在的脆弱，明知道这样会引起他不必要的期臆，却贪心地不想拒绝这份安宁。他下颚抵在我的鬓间，对我耳语：“我很喜欢你昨天那样。”
我不语，这份难得的静谧给我太多的呵护，卸下强装的坚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玳席华筵(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