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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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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你有试图期待过吗?
有个人会奋不顾身的保护站在自己面前,为了你遮掩住所有迎面袭来的命运,他的剑也许不锋利,他或许根本不必要战斗,可是那双手还是牵起了你,在模糊眼眶的视线里,却是最温暖的。
「温暖你个大头鬼啊?猩猩快点放开我的手!老娘就算病死,也会反对跨种族物种交流!」
「欸?阿妙小姐,这样说你是不反对跨种族物种□□喽?」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姐姐已经没有办法承受蛋蛋菌病原体的攻击了!」
近藤嘿嘿笑了几声,下一秒就被新八扫地出门,看着对方俐落的拿出酒精消毒自己碰过的地方,他楞楞像个小媳妇一样,摆出楚楚可怜的趴躺姿态,一只手摀着刚刚被打巴掌的脸颊。
「新八弟弟呀,你怎么可以那么粗暴对待姊夫呢?」
不等对方反应,近藤就马上双手捧住脸,擅自哭了起来,「我一听到阿妙小姐的消息之后,就立刻逃狱出来了。」
然后,他接下冲田给自己的手帕说:「你都不知道扮成桑德斯上校跟踪需要克服多大的羞耻心!」
「你要克服的只有自己智商问题的缺陷!」
近藤过于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手帕好好的折迭成了四方形,他轻轻抹去残留在眼角的泪珠,然后留下了两条更深的黄色油渍痕迹。
「混账总悟,你把我专属的蛋黄酱擦嘴毛巾拿去哪里了?那可是全宇宙限量版商品欸!」
听完土方的呼喊,近藤的泪流的更多了,他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娓娓道来。
「那个时候啊,我……」
「不要擅自给我开启故事读档模式,我们一点都不想要知道!」
「我原本天衣无缝的扮演着老少通吃的桑德斯上校,手上捧着炸鸡桶却不能吃,所以只好流下口水,期望在街上能找到阿妙小姐曼妙的身影。」
「前面的行为跟后面的目的根本没有关联啊!你只是想要取代上校不是吗?而且还觊觎着他们家的炸鸡桶!」
「莫名其妙地的是有个老头走过来,劈头就开始说服我扮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狮虎桑德斯上校,然后说他儿子当年也是这么被幕府炸死的,所以在庆典的时候把所有机器人装上反坦克火箭炮,来缅怀着亲人的亡灵。」
「不不不,装上了火箭炮,所有人才会变成亡灵。……而且那个想要血祭的老头莫名其妙听起来很耳熟。」
「之后,又有个奇怪的长毛男宇宙船长走过来,他长的很像桂小太郎,开始说服我穿紫色蝴蝶的和服,然后不分由说的在我嘴里塞了支烟管,强迫我说什么『只要把一切全毁掉就行了,直到野兽不再呻吟。』对了,而且他真的长的很像桂,连天然呆到欠扁的地方也很像。」
「那根本就是桂好吗?你追杀了他那么久,人家眼睛绑了个绷带就认不出来了吗?」
「当我被装上反坦克火箭炮还有紫色和服,嘴里叼着烟管的时候,突然有人拉肚子,那家店被检举了食物中毒,然后混乱之中,我被丢鸡蛋也被带走关起来了。」
「所以搞了半天跟你自己的行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因为是标志人物被意外迁怒而已?」
「如今,真选组也不存在了,我们不过就是和攘夷志士联手的亡命之徒而已。」
「……这不都自找的吗?」新八扶额,不管是五年前的安好,还是五年后的混乱
,这群人的脑回路就像是一出生就被死神割走了。
「然而,我坚信着。」近藤握紧拳,望向气喘吁吁的妙说:「自己死到临头的归所始终——只有阿妙小姐你的怀抱!」
「大猩猩就好好待动物园里,信不信我把你安乐死啊?」
「真是的,本来剧场版前面我还是个酷帅狂霸拽的伤痛成长型角色,结果最后还不是被你们闹到破功了?」新八怒吼着,「什么吐槽的本体是眼镜,我绝对不要回去,你的生命就好好用来见证这五年里我成长的武力值吧!」
正当他打算卷起袖子,再好好揍近藤一顿时,两把刀子悬在自己眼前。
「我承认擅自打扰病房是我们疏失的错。」土方灭了原本叼在嘴里的烟,他的眼神跟变得比记忆中更加凌厉,脸色也不太好,感觉似乎经历了许多沧桑,「但是,怎么样对别人的大将随便下手都不太好吧?」
「近藤老大你不能动,但是土方先生的脑袋等我把所有脑浆都刮出来之后,就送你当饮料罐。」冲田留长了马尾,但清秀的脸蛋看起来并不女气,反而有种抖S气息变本加厉的错觉。
「小心我把你全身所有的洞都填满蛋黄酱喔,臭小子。」
「狗粮还是要喂给狗才会好吃吧?土方先生你干脆[哔—]的时候也用蛋黄酱当润滑剂好了。」
「……」
不要沉默啊!我拜托你稍微反驳一下好吗?
等等——不要低下头摆出一副沉思之后开始跃跃欲试的表情,很可怕欸!
我该同情你的智商还是即将被试用蛋黄酱的人啊?
「咳、咳。」土方在迷之沉默后开口了,但是新八显然陷在不知如何看蛋黄酱的错愕里,「总之,我们是有要事而来的。」
「赞成我为土方混蛋介错请脚站在地上,什么都不要动。」
「阿妙小姐,请献给我一个深情的离别之吻!」
冲田和近藤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而土方额角也出现了两个大大的井字号。
昔日的鬼之副长,如今的白色雷电超级蛋黄酱兄弟成员——十四,石光电火的再次把收回去的刀拔出来,对准了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劈头就是一砍,在狼狈的身影之前,先画下了战斗开始的节奏。
「冒牌拔刀斋给我闭嘴!没看见我要谈正事吗?恶即斩——!用牙突让你永远张不开嘴好了,给我以局中法度切腹!」
「蛤?连终哥都不敢这样对我了!土方混蛋你这个剽窃鬼!」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了,对了,我这一趟连聘礼都准备好了,请阿妙小姐答应我的求婚!」
「去死吧猩猩,除了保险受益人之外老娘都不会签名的!」
「……姐姐,不要激动!说实话现在比较需要保险的人是你啊。」
新八上前拍了拍妙孱弱的后背,纤细的手臂由于细胞迅速雕零,已经渐渐往嶙峋的方向走去,看得让他作为心弟弟疼不已,妙手摀着嘴,细微的喘息都是种活着的奢侈证明,直到新八看见对方手上的血为止,那摊艳红缓缓沿着他的姊姊嘴角流出,跟雪白的头发形成了强烈对比。
窘迫、震惊还有浓浓的羞愧。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任由大家胡闹个什么劲?
明明会微笑的人连话都说不清了。
守在旁边的话,他得背负这一辈子都解不开的枷锁,咬牙撑住被无力感击垮的每一天。
逃离职责的话,他又能去哪里呢?又有哪里会是毫无忧虑的地方呢?
即使知道在走进病房很痛苦,可是不想要后悔,新八虽然是个容易妥协的人,偏偏就是喜欢在重要的对象身上执迷不悟。
他想要相信妙不会死,可是现在连相信自己都做不到。
唯一值得欣慰的只有——这次他不是孤单一个人。
「话不多说了,反正你们也没心情吧?」
似乎打破沉默的人永远是土方,男人在生死面前能淡定的如同不屑一顾,并非因问他将这些度之身外,不过就是远远比新八相对漫长的人生中,看透了一些,失去了一些,因此也知道更重要、绝对不能放手的——就要好好守护在身边。
「近藤老大从狱友那里听到一个传言,所以来确认是不是真的。」
土方说着话,考虑到妙的情况,他退出病房,意识新八跟上来。
不久后,他又点起了香烟,无法戒去淡淡的熏鼻味升起,土方甚至记不清楚是何时开始尼古丁不离手,也许是真的能麻痹神经吧?
让痛不那么彻底,另一方面欺骗着自己还承担地下。
疼痛没有办法适可而止,但是孤寂的夜晚如果能相伴着,即使清醒到可怕也算作了场鲜血淋漓的好梦,失去的东西不会回来,可是悔恨会一直存在着,紧紧缠上人的下半生。
到时候,谁也不要重蹈覆辙的话,就是幸福了。
「找你的话,应该就能知道结果了。」
土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问:「听说万事屋那个家伙回来了?」
「……银时跟我一起迎接江户的黎明吧!」
「闭嘴!就是因为你——江户才没有黎明!」
「警告警告!江户河于昨晚要举行的处刑途中,产生多起火药爆炸事件,明显为攘夷志士所为,目前三位处刑人脱逃中,当局已将全城列红色警戒区域,逃犯名单由下——」
「警戒什么?这里除了你机机歪歪说个不停的嘴巴,还有什么东西需要警戒吗?女人老了就应该躲在家里足不出户,像登势老太婆那种妖怪才可以在别人鄙视的眼神中活下来……」
神乐叹了口气说:「小银,拜托你不要对着电视新闻发酒疯好吗?好丢脸喔。」
「那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每一台都没有可爱迷人的结野主播呢?为什么明明是展示品却是液晶大萤幕?阿银家为什么五年后还是一台天线电视?坏了还要用Jump敲一敲。」
「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喔。」
「才没有!你胡说。我、我就是对于社会贫富不均的概念找一个真实案例来分析而已。」
「没出息的男人,嫉妒心会更可怕喔。」
银时低声说了句「臭丫头」,就悻悻然放下被他差不多砸烂的电视机往前走。
一晚未眠,他走在街道上,几乎翻遍了所有废弃场,但是时光机果然下落无踪,而且几乎满脑子都在思考关于魇魅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结果天亮了,只好硬是顶着黑眼圈蹲在源外老头的店外,楞楞无奈的看着门板上『永久停止营业』的牌子,考虑要不要狠狠踹一脚。
「啧,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银时摸了摸下巴,他望着凹凸不平的铁皮发呆。
要不要硬闯呢?
时光机这种逆天的机器,说是整个江户,就只有这个家伙制造出来了吧?
「小银好逊喔,上篇明明就撂狠话说要耍帅的,结果还是像个小钢珠输了的废柴大叔一样,感觉迫不得已要去偷别人家的金蛋蛋。」神乐揉着眼睛,陪着银时到处混了一天,也没充分休息的她,兴致明显降低了。
「废柴这种称呼还是留给长谷川和纲吉君就好了,阿银我可是要成为武士王的男人喔。」银时掏了掏鼻屎,就粘在源外的店门口,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衣襬说:「总之,先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赞成!」仿佛得到解放,神乐兴高采烈的回应着。
「……银时你害怕了吗?哼,做大事之前深思熟虑是正确的,不过最后你还是会选择跟我一起迎接江户的黎明吧!哈哈哈。」
「小银。」神乐停了下来,她叫住了银时,脸色十分难看,「那个……漏出来了。」
「什么?」银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我的石门水库可是关的紧紧的喔。」
「……不是说你。」神乐回道,她惨白着面容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倒。
「不是阿银,那是谁啊?」银时漫不经心地问着,他耸了耸肩,「反正是谁都不关我的事情,你装作没看见就好了,漏出来的待会就会自己装回去了。」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啊,好痛苦。」
「等等,你怎么回事啊?感觉好像很虚弱。」银时瞪大了眼,「什么?到底什么漏出来了?」
「红色的、好恶心。」神乐低下头,她似乎不愿意直视现状。
银时继续问:「红色的?不会吧,沾在内裤里吗?还是已经沾在旗袍上了?」
「你怎么学我穿白色呢?之前红色的那一件还比较好遮住。」
语毕,他就往身旁的贩卖机里面钻,「你等一等,我找一下时光机,马上就会恢复原状了!」
「时光机不是已经被你弄丢了吗?混蛋天然卷!」
「对不起,阿银我找不到新梗了。」
「银时,男人犹豫太久可是会被时光丢下的,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一起再度成为攘夷志士吧!」
「所以……我该怎么办?」银时正襟危坐的问。
不一会儿,他双手扭捏在一起,「可是、可是要人家跟便利商店大婶买那个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而且不是有分日用跟夜用的吗?那现在凌晨四点到底要买哪个了啊?几公分的才会舒服呢?你喜欢二十三还是更长……」
「不是我。」神乐答,她指向了自己的宠物。
「漏出来的是定春。」
闻言,巨犬哀号了一声:「汪。」
「等等——它它它原来会那个来吗?狗不分公母每个月都会很痛苦吗?」银时不可置信地指着定春,一直口吃:「还是其实我以前都认认认错性别了,拜托不要告诉我这只狗五年后巴比伦塔就不见了。」
「不是巴比伦塔。」
「对齁,红红的通常是从[哔—]出来的。」
「不是[哔—],是屁股。」
「蛤?」银时差点摔了个踉跄,「这个世界的健康保健室体育老师教的吗?这不是五年后,根本就是个退化到近食跟排泄都是同一个洞的时代了吧?」
「不要一副『我读书少不要骗我』的表情,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
神乐坦然的拍了拍定春,让宠物把屁股转向银时。
「等一下!阿银我还没有心理准备……」银时慌张地遮住脸,但是神乐一看马上走向前,强力把他的手扳开。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养宠物就要全心全意地接受他,不管是拉屎还是那个来,都是主人要负责清理的,你怎么可以逃避呢?」
「捡它回来的人不是你吗?结果狗粮都我付钱买,还有健康操盖章的早上都是我带那只狗去散步的,你才没良心吧?」银时一边反驳着,一边被强迫张开了眼。
「……那个是什么?消化不良吗?怎么会有排泄物长成那样?」
「红红的欸,好像是血……」
「哈哈哈哈,那是番茄酱!定春也很喜欢吃蔬菜喔,对吧?快点头啊!你这只笨狗。」
「拉来的东西好像是一颗人头……」
「哈哈哈哈,不只是番茄酱,最近这孩子也开始爱上吃充气娃娃了呢。你真是个调皮鬼呢,定春。」银时冒着冷汗退后着,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定春是个好孩子喔,他只是会乱捡路上的垃圾吞下肚而已,绝对没有不小心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绝对没有吃掉什么不该吃的人喔,那孩子真的非常正直善良又……」
「总之,站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见证江户的黎明吧,银时!」
「小银,人头说话了欸。」
神乐指着鲜血淋漓打上马赛克的狰狞人物说。
「不要给我装神弄鬼啊,中二病砍腿假发通缉犯!定春,把这个家伙拉出来再吞下去好好消化。」
「汪。」
「呜,肉球地狱啊!我好幸福。」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散播高杉病毒吗?你要把世界都变成中二病基地啊?先说喔,我可不会帮桑德斯上校做广告喔,比起炸鸡桶我更喜欢麦当劳的冰炫风。」
银时翘着二郎腿,看着不断摸着定春肉球也让头被咬着流血的桂。
「银时,你也知道魇魅吧?」桂一脸正经的满头血,绷带都因为湿润而脱落下来了,「那个曾经被称做『星球终结者』的佣兵部队,他是当时的首领,幕府想要掩盖在历史里的黑暗,现在却重新站出来了。」
「我记得自己确确实实砍了他。」顿了一下,银时答。
「但是,那个时候所谓的魇魅只是一个容器而已。部队也只是虚幻不实的幻影,应该说,那时候他们的科技就足以制造出来始以万计的军团了。」桂分析着自己得知的资料,他炯炯有神的右眼对上银时的天生的死鱼眼,显得特别滑稽,但这时候都没有人太在意了。
「可是现任的『魇魅』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银时皱眉。
他仔细一瞧昔日的同伴,桂身上的伤其实只在皮肉上,全部康复花费的时间应该蛮短的。
只是,对方摇摇头,不疾不徐地解开了包覆着左眼的绷带,血沾染上白色纱布再也散不开,就如同那只空洞凹陷的黑暗,让人深陷在错愕的震惊之中。
「你的眼睛是……」
「被『魇魅』夺走了。」桂答,他并没有刻意回避问题,只是继续诉说这自己所知的情报。
「这一代的他没有军队,应该说不需要军队。」
「……什么意思?」银时问。
「如你所见,白诅已经过扩散开来了,接下来江户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种病毒就是他最好的军队了,为此,已经不需要其他武力。」
神乐面色凝重,她追问着:「那打败他呢?要是杀了他的话,那大姐头可能会痊愈吗?」
「还有,这一代、上一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桂摇摇头,「『魇魅』是个容器,会作为白诅的病原体不断感染其他人,只是毁了魇魅,也没有人能确保已经患病的人可以恢复。」
「而且这一代的『魇魅』很强。」
桂指着自己失去眼睛的眼眶说:「这是我跟他短时间交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