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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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风起
此时的羽文正在自己的殿内焦急的来回踱步，她知道九王已经进驻皇城三天了，但这三天她还没有见过九王，自打.黑衣军攻入龙城皇城，她的殿门就被黑衣军把守着，她听闻九王要遣散后宫，遣散与不遣散她都不甘心，虽然贵为夫人，但文德帝对她并不宠爱，文德帝独宠苏月后宫人尽皆知，因为苏月是琼州公主，异族人不适宜作为皇后，所以苏月只是夫人，但苏月的吃穿用度标准一切都按照皇后的待遇；羽文看在眼里，气在心上。
文德帝一死，对羽文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她梦想着借此翻身，如果九王看上了她，说不定还能做个皇后，自打知道九王进后宫，羽文每日都精心打扮，期盼着哪一天九王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今天就是她期盼的好日子。
内侍通知九王要来羽文这里之后，羽文擦脂抹粉，换上自己最美丽的衣裙，点上最诱惑的熏香，只为能一举翻身；而九王迟迟不来，令她十分焦急。
九王行至羽文的崎乐殿，羽文率众宫女跪拜在殿前，在朦胧的夜色下，羽文好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平身吧。”九王扶起羽文，羽文纤细的手被九王握在手里，她娇羞的抬起眸子，说道：“见过大王。”
“羽文夫人真是绝世丽人，当年你未嫁入皇城时龙城便盛传羽文家女儿艳冠群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大王，大王也比传闻中更加霸气威武呢，您远远走来妾身还以为是神人下凡，哪有凡人如此神武？”
九王被她奉承的心花怒放，“羽文夫人，可否请你为本王歌舞一曲？”
“为大王歌舞是妾身的福气。”羽文吩咐宫女内侍在前殿支起屏风纱帐，九王坐在帐中，看羽文只穿着单薄的纱衣伴着鼓点在殿内翩翩起舞，这寒冷的天气就算是穿棉衣也觉得寒冷，殿内升了五六个火盆还是凉意十足，羽文却好像感觉不到，着纱衣赤足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腕，脚腕系上小小的铜铃，随着羽文的翩翩起舞，铜铃叮当作响。
九王饮着酒，眼神定在羽文曼妙的身躯上，他吩咐金内侍：“今夜就在这过夜吧。”
羽文一曲终了，踏着偏偏舞步来到九王身边：“大王，妾身此舞可还好？”
“夫人舞姿曼妙，真乃天仙也，穿的如此单薄只怕是冻坏了吧，来本王怀中，本王为你暖身。”说罢九王将羽文圈进怀中。
金内侍吩咐宫女和内侍退出殿，留下九王和羽文两个人在殿内。
秦穆英离开皇城后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家中，此时家门紧闭，秦穆英忙敲打大门，敲了半天秦叔才在门里问道：“是……是谁啊？”
“秦叔是我，快开门啊。”
秦叔连忙打开门，将秦穆英迎进门，“小英啊，今天可吓坏我了，这是怎么了啊。”
秦穆英歇了口气，问道：“凤阙呢？”
秦叔说：“我这一天都没见到凤公子了，你早上出门以后凤公子也出门去了。”
“现在还没有回来吗？”秦穆英心里急的不行。
“是没回来啊。”
秦穆英叹了一声，说道：“秦叔你先将马栓好，再帮我把过去的官服找出来，我出门找找凤阙。”
秦穆英说罢转身出门，赶巧刚走出几步，凤阙就悠哉悠哉的走进了巷子。
“凤阙你回来的正好。”秦穆英风风火火的拽着凤阙进了厢房。
“凤阙你可知我今天去见谁了？”
凤阙疑惑的说道：“你不是去江都尉丧礼了吗？”
“我从丧礼回来，就被内侍带进了皇城，我见到九王了。”秦穆英顿了顿，说道：“我…我…九王要封我做羽林都尉！”
“你先缓缓气。”凤阙为秦穆英到了一碗茶汤，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他缓缓转着瓷碗，九王要用秦穆英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九王速度这么快，他想了又想说：“既然封了就好好做，只要他不对苏月不利，我们就先按兵不动。”
秦穆英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进了皇城想办法去见苏月。”
“不要操之过急，等到时机到了自然能见到，你要是急急忙忙的往里闯反倒让人怀疑，再说皇城中的人肯定会和九王说你与苏月私交不错，你如果着急去见苏月，难免不让九王注意到。”
秦穆英定定神，说：“嗯，我知道了，我要沉住气，不要急……”秦穆英缓缓吐出气，“凤阙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我在龙城转了转，来龙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能好好欣赏欣赏龙城。”
“龙城有什么好欣赏的？”
“龙城恢弘大气，比那些精致的城市要雄伟很多。”
秦穆英端起茶碗，嘴里抿着些许苦涩的茶汤，她很少出远门，最多的也就是出了龙城在周围郡县转一转，但龙城周围的郡县和龙城一样，粗犷沧桑，凤阙是从琼州而来，想必也游历过众多的城市、国家，秦穆英同他相比实在是自愧不如。
第二天太阳初升，九王自崎乐殿大摇大摆走了出来，金内侍急忙上前伺候，“九王起的好早啊。”
“不早了，在边关的时候我都要赶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练武。”
“九王真是勤奋啊！”金内侍比了个大拇指，“九王有事不知可否一问。”
“嗯什么事？”
金内侍说：“昨咱们去崎乐殿之前听您的意思应该不知道羽文夫人的事啊，怎么到了殿里，就说早听说过羽文夫人呢？”
九王哈哈一笑：“这事啊，边关上有个出名的妓.女叫羽文！”
金内侍同他赔笑，心想这九王真是在蛮荒之地呆久了，人也粗野了。
其实九王并没有说实话，羽文进皇城前确实是出名的美女，十年前羽文只有十五岁由王太后带入后宫中，同少年李穆道有了一夜鱼水之欢后，被封为美人，后又被封为夫人，转眼十年过去，当时的少女已经出落的更加光彩照人，只是当年的少年人已经不在了。
而九王十年前还朝述职时正好是羽文刚刚进后宫，羽文还在长乐宫陪着王太后，九王曾在那时同羽文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羽文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让当时的九王过目难忘，而如今此时此地，羽文心甘情愿的臣服他，取悦他，让九王不免心潮澎湃，这一澎湃，就想到了当年不可一世的王太后。
“走，我们去长乐宫给王太后请个早安。”
此时长乐宫中一片肃清，宫外守着披甲的黑衣军，宫内内侍、宫女颤颤兢兢，唯有王太后坐在胡床上捻着佛珠，王太后今年有五十岁了，因为养尊处优，面相比同龄人年轻许多，而前日听闻心爱的儿子被杀，在一夜之间竟然添了许多白发。
九王在宫门前命人打开宫门，策马扬鞭进入长乐宫中，太后喜静，曾命令不得骑马进长乐宫，九王偏偏要扰她清静。
到了殿前，九王跨马而下，命内侍进殿通报，他整了整衣襟，大步踏入这个曾经让他受辱的地方。
王太后仍然坐在胡床上没有动身，九王进殿后她更是闭目养神。
“太后好安逸啊，宫中真是清净，一进来就觉得满屋佛香。”九王吸了口气，“这佛香真雅致。”
九王盘腿坐在了踏上，自顾自的拿起案上的橘子，“这橘子也好，太后就是太后，会享受。”
王太后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睁开眼看着这个杀子的仇人，“你今天来做什么？”
“我？我今天来是看望太后的啊。”
王太后不耐烦的说道：“你已经看到了，快走吧。”
九王挑眉，这个老女人已经落得如今地步，仍是这幅高高在上的嘴脸，“太后啊，你可知你如今的处境？”
王太后不回答他。
“从我被封王赶到边关已经二十年了，想当年，你被封为皇后，我和母亲来给你祝贺，在前殿外等了两个时辰，那时刚刚立春，天气乍暖还寒，我们两个被冻得面色青紫，你才让我们进殿，进来以后你用隔夜的茶水招待我们。”九王顿了顿，拿起案上的茶杯，“你当时可想到如今会落得这般境地？”
九王两眸似鹰一般扫过王太后的脸，“你可知浑身被冻得发抖还喝着冰冷茶水的滋味？”
王太后心中惴惴不安，先王共育十五子，长大成人的共有十二个，九王自幼时便锋芒毕露，只可惜九王的生母是个身份低微的美人，王太后是丞相长女，先王迎娶王太后并立王太后为皇后，此时王太后没有子嗣，而九王又如此出色，令王太后不得不对他们母子堤防，之后王太后生下文德帝李穆道，先王在李穆道三岁的时候立李穆道为太子，这时九王的存在让王太后更是如鲠在喉，王太后不断向先王施压，不得已，先王立十八岁的九王为诸侯王，封地西域边关，十八岁的九王自此离开龙城，在边关生活了二十年。
九王接着说道：“李穆道被封太子后你仍然刻薄对我，你不断在父王耳边吹风，令父王匆匆封我为王，封号都没有来得及想，用我的排行封了号，令我遭到天下人耻笑，说我是被弃的王子，我离开龙城第五年母亲便病逝，母亲死后三个月你才让人向我通报，令我无法对母亲尽孝，这一桩桩一件件，我该如何向你报复？”
殿中空气似乎凝结，九王站起身，面向王太后，“金内侍，传令汤官，从今天起长乐宫中不得供热食，不得食热水。”
“是。”金内侍应声答道。
九王又说：“太后胞弟进来身体可好？我记得他自幼肺疾，如今医治的如何？”
“不劳九王费心。”王太后沉声说道。
“我当然要费心，东海长城荒废多时，听说已经损坏不少，王大人是赴东海监督长城重修的不二人选。”
“你！”王太后气急败坏的说道：“李计蒙！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欺辱我可以，但你怎可欺辱王家？没有王家，哪有你今天站在这里？没有王家这中夏早就改姓了！”
这句话触到了九王的逆鳞，九王痛恨先王软弱，一生倚靠外戚才坐稳王位，王家战功赫赫，镇压逆反、平定边关，又和王室联姻，成为了中夏势力最大的家族，经过几代的发展，王家在朝内盘根错节，想要彻底铲除并不是一件易事，但九王立志要像从大树上斩断藤蔓一般清理王家，不再让王家左右朝政。
九王面色阴戾的说道：“王家？我自然感谢王家，太后，好好享受我给王家准备的谢礼吧！”
说罢，九王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风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