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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窦家,冰释仇恨的合作 ...

  •   吉普开得很稳,路口拐弯没有一点犹豫,看起来这条路应该是猛子所熟知的。车子并没有往建筑更密集的地方开去,往更偏僻的地方下了公路拐上一条水泥路。公路上的指示牌从视野中闪过,林惠看到了石城28km,然而死活想不起来这个地名是哪个城市下面的。

      水泥路两边是成片的农田,各种果树,有的已经没有了果子在树上,有的挂着泛红的苹果,葡萄林里有鸟雀在叽叽喳喳的啄食着果粒,没有了人类时不时的驱赶和捕捉,这些鸟的胆子变大了许多。但一片安宁中咆哮的吉普发动机声,还是惊起了一片飞羽。

      果树和玉米地间插着种植,玉米已经高过人头,婆娑的青纱帐里,有黑影一闪而过。林惠揪着刘博世的颈毛,有些不确定的喊着问:“这些地里也有丧尸?”

      刘博世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分神回答她的问题:“应该有,但估计不算太多。这边末世前就基本只有些留守老人儿童了吧。”

      吉普拐弯之后在道路尽头停下,这是一片被围墙圈起来的院落。林惠凑近看到大铁门旁边挂着窦家疗养院的牌子。

      “杜狗子,你这是肯过来了?”铁门上的一个小窗口打开了,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出现在那里,年轻人流里流气的声音讽刺着说“我早就说过,你杜狗子不是个东西,那些把你当救世主的老头老太,这会在那破医院哭天嚎地呢吧?”

      “窦三,你闭嘴!”阿茹把头伸出车窗对着那年轻人喊。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声让她警惕地看着车后的农田。

      “哎呦!二叔你打我干嘛?”年轻人一声疼呼,脸消失在窗口。铁门被打开一个缝,年轻人不情不愿地哼唧着:“车放外面,人赶紧进来。杜狗子有你求着爷爷我的时候,哎呦。”年轻人又来了一声。将头挤进门的林惠目睹着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大叔一脚踹在年轻人屁股上。

      猛子下了车,左顾右盼着,接了阿茹一起进了疗养院。进门后对着中年人半低着头,很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叔好。”

      “当不起你这声叫。”中年人并不领情,很是冷淡地说:“你已经不是我窦家的徒弟了,还是直接叫我窦老二就好。”

      猛子脸一白,没有应声也没有辩解,还伸手制止了试图说什么的阿茹。阿茹憋气地哼哼了两下,瞪了一眼旁边得意洋洋做鬼脸的窦三。

      自称窦老二的中年人看一眼尾随阿茹他们进来的刘博世,嗤之以鼻:“斗鸡走狗的德行。”

      走狗刘博世不爽的冲他龇牙,林惠捂嘴憋笑,拧着脖子打量四周。这边说是疗养院,林惠看着却像是古代的家族聚居地。进门后面是一个大的水泥练武场,墙边放着武器架,上面挂着一般只在展览馆或者戏剧院才能看见的刀枪矛戟。围墙比一般的农家院高很多,目测有四米多近五米。墙角有新砌的台阶可以站上去往外瞭望,台阶边还有尚未清理干净的石灰沙子。

      过了练武场,是成回字形的房间,布局很古典,只是建筑都是很现代的混凝土。两边的房间里,左侧有小孩的读书声,右侧是妇女忙碌的切菜声。林惠好奇地进去看了下,左边的房间里有大小不一的孩子七八个,大的看起来像是高中生,小的还在啃手指满地爬。最大的那个在给小一点的指导作业。右边是个厨房,这里的食物储备看着倒比较丰富。起码有新鲜蔬菜。两个中年妇女在切菜,一个老奶奶在烧火。世外桃源一样啊,林惠叹息。看到猛子他们已经进了客厅,赶紧跟了过去。

      客厅里,窦老二已经不见了踪影。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和窦老二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精壮中年人。猛子跪在中年人面前,挺着背垂着头,一副卑微的赎罪模样。刘博世守在门口,阿茹想拉起猛子,拉不动,不自在的退了两步站到一边去了。

      中年男人没有看猛子,闭着眼坐得像一座雕像。客厅里沉默成一片,直到一声叹息打破这安静:“杜猛,八年了。”男人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八年了,你这是有脸来见我了?”

      杜猛听到男人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悲伤的眼睛。他呐呐张口:“我,我。”两下之后,言语不成,俯身,额头重重触地。

      男人站起来,弯腰扶起杜猛,端详着眼前已经比他略高一截的年轻人,拍了下杜猛的肩,露出一个释怀的浅笑。虽然笑容之下仍有着悲苦,但毕竟已经开怀放下了。态度平和地问:“现在外面不太平,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杜猛的激动被男人的平和影响,也慢慢冷静下来,很是干脆利落的交代道:“师傅,外面的丧尸变异了。它们现在已经能出现在阳光下了。我担心,这种变异还会持续。如果继续偏安一隅,未来的安全状况不容乐观。没有热武器,直面丧尸,受伤的风险太大了。我想去找更大的聚集地。”

      男人看着大门的方向,“是变厉害了,清晨二弟刚宰了一头,差点受伤。窦家村这边的本来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现在看来,剩下的那些不好处理了。”扭头问杜猛:“去哪里你是有目标了?”

      “没有。”杜猛惭愧地摇头。男人见状失笑:“你啊你,还是这种样子,冲动没脑子。你在县医院救的那些人看来也没有能帮到你的。”

      杜猛听到冲动没脑子这句话时,身体一僵。男人话音刚落,就急急忙忙辩驳:“他们,他们也不容易。我撒手不管的话,不成。再者,县医院有不少药的,我车里就带着一些,不信我去取。”

      “没指责你。侠气,老三说的没错,你这股侠气是从胎里带来的。我让你进门,就算是重新认回你这个徒弟了。这事我这边倒有消息。往南走,绕过石城,那边有一个步兵团。小三子跟人跑车,认识去那边的路。但是,窦家村这边还活着的有四十二个人,如果现在丧尸都是二弟早上宰掉的那种,能战斗的勉强只有七八个人了。这一路上风险太大。”

      “另一个方案,去东边,县东边那个监狱,有一个连队的武警,运气好我认识的老伙计没挂掉的话,安全应该也能保证。”男人说着话,自己也在思索着利弊。

      “去监狱那边。”男人片刻后做出了决定。扬声喊:“二弟,让大家先收拾东西。你带人去开大巴和卡车。该带的什么清点安排好。”

      “那师傅,县医院……”杜猛欲言又止。

      男人骂:“你师傅我良心还没喂你呢!决定了就速度行动,你回去赶紧把他们带过来。”看杜猛还待着不动,喝令道:“快去!”

      “是!”杜猛一个激灵应了声是,拖过阿茹手腕就跑。男人在他身后笑骂:“狗东西。”

      林惠蹲在刘博世眼前,逗他:“跟着狗东西还是留在这里?”刘博世喷鼻,站起来往外走,看林惠跟上来才说:“回去看看那个发烧的小孩,我总觉得他的气息不正常的有点熟悉。”

      吉普的发动声让林惠小跑着追了过去,她上了车才定下神对刘博世说:“那就去再看看。你自己跑啊,让我安安稳稳坐会车吧。”

      刘博世不以为意,自己一声嚎叫撒欢跑了开去。林惠靠在后座上,拧拧脊背,觉得总算舒坦了。听着前座阿茹在追问猛子前尘旧事。

      “你是知道的,我四年前才从监狱里出来。我也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不小心杀了人才进的局子。”杜猛边开车边说:“被我杀掉的就是我师弟,我师父的独生子。”

      阿茹了然:“难怪你要跪了。你师傅肯原谅你也是难得。”

      “我对不起师傅师弟。”杜猛一脸后悔,回忆着当初给阿茹讲着:“我爸算是我师父的发小吧,只不过他是个二混子,年轻时人品不好找不到媳妇,外地逛了两年,不知道和谁有了我,把我扔给爷爷养。我六岁的时候爷爷去世,没人管我了,是师傅接我去了窦家,我才平安活下来的。说是师傅,其实我是当师傅是我父亲的,他教我武艺管我衣食教养我长大”

      “我十八岁那年,师弟比我小三个月。当时他交了个女朋友,女朋友被一个老乞丐猥琐了,他到的及时,女孩没受到不能原谅的伤害。他怒不可遏之下打断了老乞丐的腿。”杜猛说道这里,发出一声冷笑:“那个垃圾,那个王八蛋就是我亲爸。他拖着断腿回来找我了。我接受不了这么一个不堪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然后,他死了。伤口感染,死在了我爷爷的老屋里。”

      “他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过。喝了很多酒,半醉的时候师弟跑过来赔罪,说他不知道那是我爸,也没想到,我爸会因为断腿死掉。很混乱,记不清到底当时说了什么又为什么动手的,只知道,等我清醒过来,师弟躺在台阶下已经没了气息。酒瓶划破了他的动脉,失血过多走了。”

      “后来,我自首,过失杀人进监狱,师傅在警局签了谅解书,我判了五年,实际服刑了三年多出狱,一直没胆子去面对师傅。我怕他还在恨我。我怕他看见我就想起师弟。”杜猛说到这里住了嘴。

      阿茹拍拍他的胳膊:“都过去了。你师傅现在也原谅了你了,你把你师弟的份一起孝顺你师傅就好,往前看吧,现在都活得朝不保夕的,还是别想太多了。”

      林惠听着他们的对话,也算是理解了杜猛为什么到来找这边合作。会武艺的普通人可不是那么多的,起码他的师门知根知底。

      原路返回县医院,林惠已经依稀看见刘博世的背影拐进了医院院子。

      “汪汪嗷呜~~”刘博世的嚎叫带着警告,林惠一惊从车里站起,医院那边,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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