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围观逃生》岑励

11、雨中，丧尸的变异

　　“我以为你会直接冲过去开杀。”林惠对帮助那对男女解围灭掉丧尸，得意洋洋甩尾巴的刘博世说。

　　“你不觉得，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已经绝望等死的时候我突然从天而降在丧尸包围中救了他们，会更能体现我高大英俊英勇无畏的形象吗？也更有跌宕起伏的戏剧性吗？”刘博世瞪着眼睛想显出一副精明得意的样子。林惠很抱歉地只看出来蠢萌。

　　她和刘博世聊着天，那对男女劫后余生，瘫在地上惊疑不定地看着刘博世大得不像话的身体。刘博世自从来到现世，身体就大了一整圈。在阴间和还只是一条比较正常的哈士奇，现在看着，就像吃过生长素，肩高都有一米五出头。随便谁看见，都会怀疑，这真的是一条狗吗？

　　“他们听不到你说话？”林惠问道。

　　刘博世趴了下来，催促林惠上身：“是啊，除非我特意使用灵力和他们沟通，不然在他们看来，我就是在叫而已。走，上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先把他们护送到安全地方再说。”

　　另一边，叫阿茹的女人恢复得挺快，这会正跃跃欲试地盯着刘博世，一副想扑过来揉狗头亲热一下的样子。男的扯着她阻止：“哈士奇长不到这么大，你冷静点。”

　　“它救了咱们，哈士奇天性不会攻击人。我们把它带回基地吧。”阿茹兴奋地说着。

　　“这么大的狗，就算不攻击你，只是和你玩，一个不小心都能啃断你的脖子，就像刚才它啃丧尸一样。不比咬住一只鸡更麻烦。你别看见狗就想往家里带，现在不是过去。再说这狗可能是有主的。这里不安全，先回车上，马上就要下雨了，别被困在雨里。丧尸怕太阳，可不怕雨。”男人扯住阿茹的胳膊，拉她起来，在猛地响起的惊雷声中，往小巷另一边跑去。

　　刘博世精神奕奕，一步顶他们好几步，轻轻松松地跟着他们走。男人回头看一眼刘博世，有着一点戒备。但对着刘博世那张囧脸，他看起来防备并不重。很快，男女扶持着上了巷口的一辆吉普。

　　阿茹在越来越频繁的惊雷声中对着男人喊：“让它也上车，这边离基地太远了，咱们开车它不一定跟得上。”

　　“车上都是物资，没地方了！”男人也喊：“赶紧走，市里的排水系统已经没人管了，再慢点雨大了哪里路被淹了就回不去了！”T字型的路口，车尾对着的方向已经依稀可以看到丧尸蹒跚着靠近这边，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跟他们回去？”林惠征询刘博世的意见。

　　┗|｀O′|┛嗷~~，刘博世一声嚎叫，一秒加速和吉普赛跑，在倾盆而至的大雨中越跑越嗨。他的皮毛不知是天然能避雨还是有法力护持，在雨中滴水不沾清清爽爽。只可怜了外人眼中不存在的林惠，密集的雨滴不会砸疼她，不断穿体而过却也不怎么舒服。

　　雨越来越大，闪电在乌云间穿行，雷声隆隆中，林惠勉强克制着自己想要闭眼的生理反应。搂紧刘博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间，半眯的眼睛余光扫过路边楼房、店铺里陆续走进雨幕中的丧尸。

　　等等，那是什么？林惠睁大眼睛，不确定自己是因为雨幕干扰眼花了，还是丧尸真的在变异。胳膊一个使劲，搂死了刘博世的脖子。刘博世晃着狗头当林惠和他在玩，很嗨皮地将脑袋甩来甩去。

　　“刘博世！停下！”开心的狗跑的依然故我。林惠不得不加大声音咆哮着命令：“停下啊啊啊！那些丧尸不对劲！”

　　哈士奇一秒刹车，林惠这次苦逼地没搂住，身体冲过去啪的贴在了满是脏污雨水的路面上，往前蹭了一截才停住。林惠站起来抹一把脸，虽然雨水什么都沾不到她身上，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脸撞上地面擦地滑行，心理上是在暴躁的可以。走过去发泄地踹一脚刘博世，拧着他的狗耳朵往最近的丧尸走去。

　　那是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男丧尸，应该是某个高中的学生，身上穿着全国一个风格的麻袋样宽大运动校服，背上还背着书包，只是书包被撕了个大口子，里面的书和文具已经空荡荡全都不见了。

　　丧尸呆呆地站在雨中，脖子半仰着，张开嘴接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嘴里的牙齿早已完全变异，原本应该整齐的牙齿现在变得参差交错，让林惠有一种劝他去戴牙套的冲动。

　　“牙口不错，适合撕扯生肉。”刘博世看样子也在观察丧尸张开的嘴，看了一会扭头问林惠：“他们是不是在长霉啊？”说着就想凑过去闻一闻。

　　林惠见状不得不使劲拧住他的狗耳朵。虽然他俩不是活人，没有血肉气息引动丧尸攻击，但现在丧尸不明原因变异，还是先观察一下看看再说。急急忙忙凑过去有个什么万一就不好了。

　　不过，确实如刘博世所说，丧尸似乎在长霉。原本干瘦且脏污发黑的脸和手上，这会像是被水泡发一样丰满了一点，并且多出了一点微不可见的绿色。这绿色并不是霉菌那种发灰的，让人看着不舒服的灰绿。虽然不明显，但看着却很清新动人。

　　林惠有点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问刘博世：“你不觉得这更像是发芽吗？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雨后春笋破土而出。就，就好像他们身体里有什么种子，在这场雨水的灌溉之下，吸饱了养分和水之后，开始破壳，然后发芽生长。”

　　乌云遮蔽着整个天空，黑沉沉宛如夜晚提前降临。闪电撕裂天幕。林惠接着一闪而过的光亮，看到这整条路上，一个个丧尸林立雨中，半仰着头，宛如树木在接受着自然甘霖的浇灌。心里一点点被不安填满。

　　砰！雷声暂停的间歇，一声撞击引起的声响吸引回林惠看向远处的目光。就她思索的这么一会功夫，没注意松开了刘博世的耳朵。结果，刘博世就迫不及待地去惹事了。

　　他凑近了一个绿毛比较旺盛的高大男丧尸，想要和原来一样攻击对方，扑上去，然后轻易咬断对方脖子。结果刚靠近，就被丧尸踹了一脚。毫无防备之下摔飞出去，发出的响声引回了林惠的视线。

　　“刘博世，回来！”丧尸能够发现刘博世了？！林惠扑过去抱住刘博世想拖住他。刘博世被攻击后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林惠的干扰让他很不爽，一个甩动，扒在他身上的林惠就像一个垃圾一样被甩飞出去。

　　林惠无力阻止刘博世发疯，只能看着巨大的哈士奇冷酷地盯着攻击他的丧尸，龇牙，嗓子里呼噜噜嘶吼着，压低身子梭巡着准备攻击。而他挑衅的对象，那个高大的男丧尸并没有回应，仍然在那里，接收着倾盆大雨的洗涮。

　　刘博世扑了上去，半空中一个扭转避开了丧尸快速抬起的劈腿。张开的狗嘴在丧尸脖子上闭合。砰！男丧尸的脖子并没有和以前那些丧尸那样被刘博世轻易咬断。它左手捏着刘博世的后颈，右手握拳一下一下上勾着砸着刘博世的狗头。刘博世撕咬着丧尸的脖子，丧尸锤击着刘博世的脑袋。这场混乱的较量最终还是刘博世胜了，丧尸颈椎被咬断，尸体碰的一下摔倒在雨水之中。

　　林惠有点头疼的看着刘博世将已经彻底死掉的丧尸撕咬成好几块。好一会看他发泄完了才凑过去扯住他的耳朵让他冷静。

　　“你是狗妖，又不是真的狗，能不能长点脑子？”林惠教训道。

　　“逃避不是我的风格，一直观望了解不到任何东西。”刘博世的声音出乎林惠意料，非常冷静且理智：“我必须攻击，才能知道丧尸到底哪方面产生了变异，他们的攻击力提升了多少，战斗中又该怎么克制它们。”

　　林惠惭愧，她习惯了和平，总觉得面对战斗，最好做到万全准备。所以阻止刘博世。只是，刘博世毕竟不是她，更甚者，思考回路更贴近动物。面对敌人，试探可以，但是试探，也应该是由攻击完成的，而不是未战先怯，缩在一边观望。

　　刘博世看着茫茫雨幕中的丧尸群，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林惠，丧尸没进化的时候，人类如果积极联合起来组织抵抗，大概还是有消灭丧尸的希望的。可是，一如你的遭遇，在丧尸比较弱小的时候，人类逃生之外还在内斗，还在从欺辱同胞身上获得快感，还在从谋杀同类中取得自信。现在，丧尸变异了，你说，人类还有可能战胜丧尸吗？”

　　林惠茫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变异的程度呢？”

　　“丧尸攻击的力量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他们变得更灵活了。行动，攻击方式，更像活物了，而不仅仅是僵硬地一种攻击方式一成不变。智商有没有提升不好说。简单来看，原来，普通人如果克服恐惧，有趁手的武器，是能诛杀丧尸的，如果灵活一点借着地形和障碍物，杀掉丧尸更容易一些。现在，丧尸的攻击方式更合理，肢体的灵活度也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刚刚那个女人，如果面对现在的丧尸，存活率很微小。现在，它们的攻击力差不多翻了一番，躲避能力也提高了很多。”刘博世走进路边破败的小吃店，一句话结尾了他的发言：“小怪，升级了。”

　　小怪升级了。林惠对着吉普车开走的方向，木然的想着：人类有升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