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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上台之前,展昭在我身旁轻声叮嘱道:“白兄,切勿逞强。”

      拉了拉衣衫抬头见他凝视着我,目光平静,与昨夜判若两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我扮演朋友兄弟。而我又何尝不是粉饰太平的高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两下,抿起一个笑意,什么都没说,一甩衣摆转身上台。

      台上李默等候多时,见我再次登台,露出奸猾的笑意,“白兄真的考虑清楚了?如果白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等下动起手来万一输给我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可是不好下台的啊——”

      司马尧的药果然神奇,刚才说话都会剧痛,现在走动跳跃全然没了感觉,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这个李默必须要迅速拿下。我朝他打量一番,依旧是富家公子模样,怎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咣”的一声我拔剑出鞘,摇摇指向李默,扬声道:“废话少说,接招!”

      宝剑出鞘我立刻缩地三步到他面前,一举长剑已经劈了下去,他显然没想到我说打就打,仓惶出剑以内力迫使其剑身与我相抗衡,两剑相抵他硬是被我逼着后退数步。

      李默被我剑势所压,脸色已然不像方才那样踌躇满志,他咬牙瞪我额上青筋跳动,持剑的双手亦是脉络纠结,可见此人内力不够精纯。我陡然提气,又向双掌注入一股劲力,李默身形瞬间一低再也忍受不住学着马天山的样子朝我下肋抬起一脚。

      收回剑势,脚一蹬地从他身边迅速折回,料想他有意攻击我的左肋不宜与他继续缠斗。方才内力的比拼让他消耗巨大,脸色憋得通红,呼吸也很沉重。早知他不是什么高明之辈,却也没想到暗弱至此。这种身手就靠着下九流的手段横行至今,也堪为神奇。

      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以虎啸龙吟之势再次展开攻击,长剑在握,手中之剑光华爆射晃得他心神不宁,电光一闪数百剑芒挥洒而出,他见避无可避竟然弯下腰身从地上一滚而过,简直狼狈不堪。

      见他连滚带爬,我一笑朝他身后踹去,正中后心,他还尚未站稳人又向前飞扑了一段,重重跌在地上。李默回头咬牙切齿的瞪向我,离老远我都听到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原本斯文的面孔弄得灰头土脸,他怒吼一声破口大骂:“白玉堂!你没有受伤!?”

      我冲他笑了笑,开口道:“受伤怎样?没受伤又怎样?莫不是你以为可以打赢我……”敛去笑意,上前逼近一步,却是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森然道:“李默,你一错再错总是这样低估我白玉堂,可是后悔了?”

      他脸色大变,眼中惶恐不绝,叱咤一声犹做困兽之斗,怒提宝剑向我袭来,当头劈下。

      这一剑集结他全部内力,出剑奇快,力道极猛,气势不容小觑,可见是他拿手绝技,李默身骨不差,若是勤于练功,再有高人指点,不难成就一二,可惜此人无心正路,尽走旁门左道。就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仍然不被我放在眼里。

      凛然迎向李默,我抬手持剑一挥,横扫过去,硬是将他手中之剑拦腰折断,日光下断剑泛着耀眼的白光,在我二人面前一晃,朝着李默的面孔直直飞去,李默剑势落空,重心不稳,眼看断剑从脸上横着飞过,划出一条血痕。

      李默大声痛呼抬手紧捂住左脸,殷红的血丝从指缝间冒出,顺着下颚滴在锦衣上。他呆愣半天,缓缓放下捂住伤口的手,低头看去,一手鲜红,神情从震惊转为恼怒,他抬头看我愤恨交加,脸上又惊又怒,眼神凶狠。

      那断剑划过,破了他的相貌,他自然怀恨在心。不言公子行走江湖,靠的不就是他那张脂粉味儿极重的脸孔,坑蒙拐骗无往不利。如今毁了,也是自作自受。

      “白玉堂!”李默嘶嚎一声,又故技重施袖口一甩放出蚀骨销魂散,刹那间,白色粉末随风飘散,我连忙捂住口鼻,这李默心中怒恨交加,我早已料到他会狗急跳墙出此下策。所以第一时间屏住呼吸,扬手举剑刺去。谁知一扬手,我脸色大变,下肋突如其来的疼痛,犹如骤然间山石崩塌,疼得一激灵青霜剑不慎从我手中脱落,心知药效渐渐过劲,疼痛复苏,再过一时片刻恐怕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看那李默手持断剑,直直朝我胸口捅来,他一双眼睛赤红一片,恨我入骨。眼下我又闪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徒手攥住来势汹汹的一剑,剑刃从我手掌间穿过,一阵火辣刺入左胸。我怒然提气,以十成内力朝李默前胸连拍三掌,重创天突,璇玑,华盖三大要穴。三掌出尽,李默倒退数尺颓然倒地,口中鲜血不断涌出,以他的功力只能勉强保住性命已然无力还击。

      挥动衣袖驱散蚀骨销魂散,我才喘口气谁知喘得太急重重咳了一下,手握着插在胸口的断剑,心里嘀咕着,还真他娘的狼狈。凝眸向台下看去,展昭心急许是要上来,我睇给他一个眼色,止住他匆匆而来的步伐。我摇摇头,用口型告诉他,我没事。他仍然拧眉,却是隐约让我瞧见一丝笑意,想他那一脸急匆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估计是以为我胸口断剑危及性命了吧。

      这种公然场合,先前我已经为救他强上擂台,如今我受伤又怎好见他再上台扰了比武。江湖都知道我和展昭势不两立,斗得难分难解。今天的事情若是不断重复,我俩之间可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眼神恨恨的瞟向李默,见他吐血不止我方才解恨,皱眉拔去胸口的断剑,还好是断剑,否则我白玉堂就要命丧在这臭小子手中了。当时他一剑刺来,力道很大,我左手攥住剑身仍是让断剑插了进来,不过却只是伤了皮肉,看来是爷命不该绝。

      擂台之下寂静的很,许是刚才经过马天山的事件如今又见李默和我弄成这般血腥一时惊呆了吧。洛秋生面色不善,牢牢盯住李默,开口道:“李公子,洛某等你开口解释。”

      李默盘膝坐着,大口喘气,唇边还挂着血渍,胸前衣襟也染红大片。我捂住胸前的伤口呵呵笑道:“恐怕李公子已经没力气解释这些了,还是让白某来说明吧。”

      他扫我一眼,目光恶毒,他越是凶狠我笑容越发灿烂,不禁开口侃侃而来:“昨日,白某巧遇李公子,被邀尚香楼一聚,谁知李公子竟然想毒害于我,可惜毒害未成倒让白某闻得不言公子五年的一段往事。”我朝众人看过最终目光停留在李默身上,问道,“李公子想不想听呢?”

      “你……”他咬牙切齿吐出一字,我一笑不客气当腰截断,继续说道:“你不想听,白某也是要说的,让各位江湖朋友好好见识一下不言公子的行径!”

      一敛笑意,指着他我一一道来:“李默,五年前你可曾救下淮南琴商宋奕诚并借此名义随行宋家,宋家待你不薄你却毫无人性,不但将宋奕诚杀害还□□其女使得该女子悬梁自尽,两条人命殒于你手。不仅如此,你还贪图钱财,霸占宋奕诚家产,贿赂当地官员草草了解此案,你说可有此事?!”

      李默闻言,顿时一惊,脸色更加苍白,睁大眼睛指着我:“你无凭无据,不要血口喷人!”

      “今天提起这件陈年旧事,爷就一定有证据让你心服口服。”我转而向展昭说道,“展大人,麻烦你去尚香楼走动一趟,请初菊姑娘与李默当面对质。”

      展昭怔了一下,见我神色淡定也没有多问,竟是立刻转身前往尚香楼寻人去了。和他说话,永远不需要多做解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够了。

      “初菊?”李默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和他的红粉知己有关系,我笑了笑,恶人往往自作聪明,千方百计的戕害他人最终怎奈落得个作茧自缚的下场。

      咳了两声,我说道:“李默,你和初菊相识两年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吧,当年你杀害宋奕诚,其女又自尽身亡,你把下人遣散就以为天下太平了?可是老天有眼,你没料到宋奕诚有两个女儿,他小女儿常年在外学习琴艺,宋奕诚亦没有和你提起过。当年逃过你毒手的宋家二小姐就是如今的初菊姑娘,真可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说是不是?”

      我越说他脸色越白,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心慌害怕的缘故,苍白得和纸一样,再加上断剑划出的血痕,这张原本还算俊秀的脸现在可是狰狞的很。

      “不可能!你胡说!”他一着急又是呕了许多血,可见我拼了十成功力的三掌伤他极重。我捂着伤口抵挡脑中阵阵眩晕之感,心道他虽伤重,我也没好到哪去。胸前的伤口已然将我手掌染红,血渍透着白色锦衣像是绽开了红花,可想而知,这身衣服又毁了。

      斜睨李默一眼,我嘲笑道:“你以为初菊姑娘真的看上你了?我若是个姑娘就算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你的,你眼神飘忽,举止轻浮,若不是初菊姑娘心念报复与你,又怎会跟你纠缠两年之久。”

      “不可能……”他虽嘴上坚持,不过心里已然明白得清楚,自己做过的坏事自己怎会不清楚。为何有罪之人一听到包青天三个字就寒心酸鼻心惊胆战,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除了包大人执法严明断案公正,另一方面还是他们做贼心虚。

      不出片刻功夫,展昭带回初菊姑娘,尚香楼花魁出现在百人会场是何等的惊艳,四下一阵唏嘘。今天的初菊依然丰姿冶丽,国色天香。她看到台上李默,神情又有些古怪,是无可抑制的憎恨,略带大仇得报的兴奋,不似当初的清丽模样。

      她的目光在李默身上停留许久,把李默盯得越发心虚,他顶着破相的面孔故作深情唤道:“初菊……”

      初菊一阵嫌恶撇开头,转而向我欠身行礼,感激道:“白爷大恩大德,初菊无以为报。”

      我低笑两声,说道:“什么恩德,既然承诺了,白玉堂就不会让女人失望。”

      目光投向展昭,见他眉头紧锁不知道思量着什么,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初菊,今天带你来此的就是御赐四品带刀护卫,开封府的展大人。如今李默在此,你有和冤情可向展大人一一诉来,我想展大人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初菊闻言立刻朝展昭跪下,含泪吟道:“请展大人做主,台上李默就是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展昭连忙扶起初菊,轻声问道:“除了姑娘可还有其他人证?”

      初菊点头,“这些年来管家对初菊一直暗中照顾,老管家宅心仁厚愿意出面指证李默罪行,若人证不够还可找寻当年宋家的下人。”

      展昭颔首,抬眼瞄了李默一眼,向她承诺:“姑娘放心,此恶贼难逃法理。”

      李默跌坐在那,面上一片土色,自觉难逃一死,傻了一般默不作声。

      对于初菊的承诺,如今已然履行,我不禁喜眉笑开,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台边蹭去,走到台边时,一阵眩晕突如其来,我捂住头晃了两晃,仍是没有站稳身形,从一丈高的台子一头栽下。心里哀号着,这么跌下去还不得头破血流,赶紧闭上双眼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状。

      只是……闭眼闭了许久,发觉有人拦腰接住了我。我当然知道是谁接住我的,只是这样我更不好睁眼,于是继续假装昏迷。

      结果头顶传来一声轻叹,夹杂着笑音,“展某真想说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你偏偏又是只白老鼠。”

      闻言,我立刻睁眼,把窘迫抛开老远,瞪眼怒道:“你们当官的办事不利,不能为民申冤,还不让我管!?”

      “唉——”他沉吟一声,一脸讨人嫌的笑容,“管好你自己吧……”

      “我流血卖命,最后功劳归你,你还这副嘴脸!”我恨得牙痒,接着骂道:“你应该感恩戴德,把爷的恩情牢记一辈子!”

      他勾起嘴角,甚是好看,只是带着淡淡的愁,沉吟道:“这情,确是要记一辈子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仓鼠和猫的感情也是相当好啊,果然猫鼠一家,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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