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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白玉堂!”谁知身后一声暴喝,愕然回首,见他脚尖轻点水面,一蹬一踏,翩然间又回到我面前,持剑说道,“你好不阴险,竟然暗算展某。”

      见他一张怒颜,我好笑道:“你把爷抓疼了,爷还不能踹你一脚?好你个没良心的猫儿,也不想想爷背后这箭究竟是为谁挨的,有道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猫儿好大的官架子。”

      他上前一步,脸色深明大义的不得了,扬言道:“白玉堂,你我二人恩恩怨怨实难分清,若要深究谁救了谁,恐怕会越理越乱,你说是不是,白兄。”

      我眼睛一转,东瞧瞧西看看复又笑道:“你这笨猫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五爷耿直惯了一时听得不大明白。”

      闻言他眼底闪过一丝狡猾,我心中大觉不妙,果然他开口道:“既然这样,展某就依了白兄的心愿,把这话直白的说了,那日深夜,白兄可还记得给了展某一巴掌?如若没忘可还记得当时白兄神情激动抓住展某说了很多难以理解的言辞,展某愚钝还请白兄赐教。”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心中大窘抓起酒壶径直朝他丢去,大喝道:“休要再和爷提那天的事情!爷当时脑袋昏昏沉沉怎知说了什么,别说你不明白,就是爷自己也不甚明白,没什么好赐教的!”

      他伸手接过酒壶仰头就饮,清澈琼浆自羊脂玉瓶流下入了他的口,喝空了一壶好酒他畅快淋漓的冲我笑道:“多谢白兄款待,展某不胜感激。”

      我指着他,气急败坏,看着他一脸得意终是没忍住,几天没动手我这也叫皮痒难耐,明知身上有伤不是他对手却又不甘心被他欺压,凌空飞踏五步,一脚袭向他。

      只见他缩地后退,又退回湖面之上,凭着一口气悬在湖心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明显他挑衅于我,我亦踏水而飞与他面对面伫立于湖面之上,脚下波纹一圈圈散开,衣袂纷飞。

      对视良久,展昭嘴角泄出一抹笑意,转身飘出数丈,我看见急忙追上去,“展昭!你别跑!”

      我二人一前一后追逐不停,许是他跑够了,倏然反身挑剑愣是挑断我衣上缎带,心中恨道这猫太过狡猾不与爷正面交锋,闹了半天都没碰到他半下。

      “猫儿,别总是跑,和爷打上一回!”我朝他大声吼道,这死猫跑得爷一肚子火气。

      他瞬步致桃花畔,蓦然回首,人面桃花相映红。

      我在远处,见之忘情,浮躁的心情在瞬间沉淀。

      两岸遥遥对望,他许是笑了,我看不真切,遥听他念道:“白兄,身上有伤不宜动武。”

      湖中锦鲤跃出水面,日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传说恋人看到跃出湖面的锦鲤可以白头到老,睇过目光,见那醉人的面孔,摇头笑笑,拆了发带,三千烦恼丝随风飘洒开,我在岸边坐下就不起身了。

      不见天与地,只知眼前人。桃花灼灼临水而映红,柳絮纷纷点衣而纷繁,那人怀抱巨阙与桃花共笑春风,有道春风桃李为谁容,不为眼前人又为谁?

      他踏波而来在我身边坐下,肩并着肩,“白兄在想何事?”

      我沉吟道:“无缘何生斯世,无情尽累此生,河畔青草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他浅浅笑来,“白兄怎的突生惆怅,有事可与展某一一道来。”

      斜他一眼,自嘲的笑道:“猫儿可曾动情?”

      他无奈,缱绻笑开:“你说顾青衣?”

      我又问:“除了那蛇蝎女人呢?”

      他考虑良久说道:“说情太飘渺,也许处处留情,也许根本无情,若说此生人在江湖时尚未懂情,入世为官后无心动情,想来想去廿多年的人生除了打抱不平,除暴安良,似乎空虚寂寞得很。白兄可是有心怡之人?”

      我摸摸下吧,讪笑一声:“许是有,许是没有,你答案那么不老实,爷又凭何告知与你。”

      “这样……”他低眉敛目,转而又道:“那日白兄可是说了,展某若死,不可独活?”

      我如遭雷劈,把他推开老远,嚷嚷道:“爷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个赖皮猫别胡言乱语诬赖白爷爷,爷明明记得那日是说你若再敢自作主张,爷就一刀捅死你!”

      他了然笑道:“原来还是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的。”

      “你……”我有种被骗的感觉,瞪他半天我道:“确实记住要捅你一刀,你千万别忘记,爷记得清清楚楚,下次你若再敢把爷当累赘似的撇开,爷不饶你啊,臭猫!”

      他点头点得殷勤,口中却道:“展某尽量就是。”

      唉……人生就是有诸多无奈,这条人生路还长着呢。

      “白兄,给你。”展昭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中,我怔忪半天。

      手中是一柄折扇,上等白檀十六档男扇,扇面是空白的,之前贴身的纸扇留给如意陪葬了,日后确实总觉手上无物不太自在,把玩着扇子,白檀质地十分松软还有股独特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我不免扬起笑意。

      他见我喜欢,似乎很开心,说道:”之前见你手不离扇,自从那日你把它送给青楼女子,总觉多有不便,昨天在一家扇坊见到这没画扇面的折扇还算风流典雅就买来当是展某向白兄赔罪。”

      瞟他一眼,憋了良久吭出一句:“你倒是细心。”

      展昭低头笑笑,便不再说话了。

      我俩见面甚少心平气和,可那一日两人都无语,只是默默的坐着看那天空碧瑶,斜烟飞柳,不知到几许。

      后来还是二哥过来唤我,让我回去上药,这才从湖边起身转回去找智化,近日来,智化倒是充当起医者包办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于理是要谢他一谢,可是于私这“谢”字我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二哥一见我和展昭在一起,就神情诡异,低声说道:“五弟,最近你怎总和展昭搅在一起?”

      我想想作答:“这事说来话长。”我将近日来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二哥,包括顾青衣包括司马尧,唯独隐瞒了和展昭在一起干出的疯狂傻事,做人总要有秘密,就算是亲兄弟也都有各自保留的余地。

      二哥听后,一脸不敢置信道:“听五弟一说,那司马尧和顾青衣图谋不轨,中原武林又要不安宁了,五弟有没有听那三脚猫说过如何处理此二人?”

      “展昭已经联络开封府包大人,包大人让展昭全力督办此事,只是如今看来司马尧和顾青衣一案已经升级,不再是普通的拐骗妇女逼良为娼,但是这也为展昭办案形成了不利的因素。司马尧欲复兴□□,如若□□没有妖言惑众鼓吹民心,朝廷就管不到他头上,一切只不过都是江湖事,江湖事江湖了,展昭必定不能以官府名义调兵派人与他周旋,所以我飞书陷空岛,让大哥他们调派好人手准备支援展昭。”

      二哥听过不情愿的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五义联手帮那三脚猫成事,太让人心里不愉快了。”

      “二哥何需计较这些小事,我们五义干的是行侠仗义的事情,就算帮了展昭又如何,那点私人恩怨能抵得过为民除害吗?况且展昭也不是坏人,这么多年了,几位哥哥心里也都清楚的很。”

      “虽然五弟说的不错,不过五弟有件事你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我一顿,确实不知道他所指何事,于是小心问道:“还请二哥提点。”

      “那就是——”二哥突然抬手指着我的头猛戳大声道,“你小子也不想想,我们兄第四个为什么会对展昭看不顺眼,还不是当初你这个疯小子听说人家是御赐的‘御猫’听起来就灭你的威风,还有那些个说书人,径自把你和展昭拿来比较,自古猫捉老鼠,虽然你和展昭从未i见面,但人家早就把你形容成是猫儿爪下的死老鼠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听二哥这么一提,似乎还真有这回事。本来四个哥哥对展昭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倒是我当时年轻气盛决议猫鼠之争才和开封府扯上关系。四位哥哥也都是护短的人,见我与猫儿不愉快,自然齐刷刷倒向我这边。

      我笑着揽住二哥肩膀,好言道:“我的好二哥,弟弟知错了,了解你们的苦心,二哥就不要再挖苦弟弟了。”

      二哥狠狠瞪我一眼,又训道:“真不知道你最近搞什么,总觉得你怪怪的,五弟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二哥说。”

      “弟弟能有什么心事,谁不知道我跟孩子似的,大嫂不是经常说我锦毛鼠生的好皮囊就是有点没心没肺。”我摸摸鼻子,不禁笑道。

      二哥长叹一声:“搞不懂五弟啊,二哥是个粗人,不知五弟心里的沟沟,若是五弟哪天有话想说来找二哥就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藏的,二哥不会笑话你。”

      我垂下目光,为何人人都觉得我有心事,面上真的就挂的如此明显?可我心里也很茫然,我究竟在烦恼什么,有朝一日我明白的时候恐怕自己都要无法面对,更与何人去述说。

      抬手,束起头发,一笑带过,想不通的事情便不想,我白玉堂做人何等潇洒。

      智化见我回来,一脸怪笑道:“白小子,果然安生没两天,这毛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我智化二字倒过来写给你看。”

      我剜他一眼,这人还说我嘴损,我看他嘴贱才是,“白玉堂就是这性子,改了那还叫白玉堂么?再说爷要你倒过来写你名字又没好处。”

      我自己解开衣服,把肩膀露出来,果然刚才活动两下苍白的绷带上染了少许血渍,不过已经数日过去,伤口早就不严重了。

      智化帮我解开绷带,嘴里啧啧道:“你就不能老实的等伤口愈合?”

      “我又不是死人。”嘴上嘟囔着,一抬头却见展昭靠在门框上,眼神忽明忽暗的朝我射来,盯得我心里漏跳一拍。

      智化把绷带全部解开,替我在伤口上涂药,他不怀好意的一戳,我又是一激灵。

      他在我身后坏笑道;“你这箭伤钻了个恁大的血窟窿,我都怕你再这样折腾下去伤口没有复原的一天。”

      我蹙眉,“不过是箭伤,爷舍生忘死的次数多了。”

      “师父……”艾虎一声狮子吼,吼得智化手上一抖,抖过之后继续帮我上药。

      “师父……我爹找你啊!”智化再抖了一下,口里骂道:“这混小子不知道像谁,说傻不傻的,展兄弟你帮我给白小子绷带绑好,我去看欧阳有什么事情。”

      说罢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了,我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怒道:“智化,你个庸医,别走!”

      “你老实点。”展昭过来一手给我按回床上,轻声说道:“我帮你。”

      说着他就真的拿过东西,一手掀开我的衣服,我一急狠劲拍过去:“别碰我,我自己来。”

      展昭一愣,然后笑道:“给你左肩上绷带,你自己怎么来,要耍驴脾气也得动脑子才行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冷声拒绝,自己拿过来试着缠上,结果一使劲又挣到伤口,痛的叫了一声。

      “唉,你省省吧。”他又从我手中把东西抢回,扒下左肩的衣衫,一下一下缠起来,口里还阵阵有词,“展某认人无数,数你这人最别扭。”

      我刚想说什么,却觉得他指尖在我伤口处摩挲,他常年用剑指尖有茧碰在身上火辣辣的,心里一慌我回头大吼道:“展昭你干什啊!别乱摸!光天化日下占爷便宜也不打声招呼。”

      我感觉道他手指僵了一下,之后就缩回去了,不忘笑着调侃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展某只是看下伤口。”

      “看就看吧,别上手。”再上手,爷就剁你的猫爪,心里恨的痒痒的,顾青衣个倒霉婆娘,司马尧个倒霉狗贼,一个个都触爷的霉头,我这次又洒血又受气,简直没天理了!

      他低声笑道,却是涩涩的说了句:“这伤口真深,像是在心上开了个口子……”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火秋特意来支持,对于二人的感情问题- -
    我做如下解释,在我心中猫鼠二人其实算是无差别攻受的,二人的感情应该也是慢热的,且暧昧不明的进行中。。。。算了,我承认,我喜欢暧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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