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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楼兰之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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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兰之火
原来外面的天仍旧是这样美丽。
天空湛蓝。
北雁南归。
霜叶绯红。
黄衣女子仰头,
微风吹过,
无限的惬意。
只是——
如果此时不被人打扰,
那就更好了。
白色的身影站在她身后,白虚剑抵上她细白的脖颈。
她欲哭无泪的转过头,脸皱在一起,表情纠结。
“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白衣女子面色肃然,寒声道:“你一日未与我比试,我便一直跟着你。”
少女黄衣翻飞,闻言立刻面露苦色。
“你怎地……”看着眼前肃立的美人,不禁气结,“我真是交友不慎,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死心眼儿的。”
白衣女子仍是一言不发,一双美目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之人,手中的剑仍旧抵在她的脖子上。唯恐她再溜了去。
绕是她在江湖上出了名的聪慧之人,仍旧被眼前鬼灵精怪的女子多次在她眼皮底下溜之大吉。不得不小心防范。
真不知那个编排王域四公子、四灵奇葩的人怎会忘记了这么一个人。
只、在她沉思一瞬。
黄影便已从她面前消失。
白衣女子惊怒的看着飞远的黄色身影,急忙追赶。
见白影去得远了。
一抹黄色的身影顺着树梢跳下,稳稳地站在树旁。
眉眼间满是灵动。
正是刚才还被人用剑抵着脖子的风泉妃。
“姑娘的障眼法真是炉火纯青。”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柔和而好听。
风泉妃望向早就注意到的停在不远处的超大马车,一男一女两个少年自车中走出,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相极为俊俏。
“那位姑娘想必过不了多久便又追来,姑娘可愿来在下车中一避?”
风泉妃身形一转,跳至车旁,冲两个少年嘻嘻一笑钻进车内。
车中的人无疑有着让人哗然的样貌。
那公子,黑衣如墨,牙色发冠束于发端。
简洁、大气、俊雅。
一张俊脸更是不必多说,光华摄人。
风泉妃突然眉眼一转,道:“原来是你啊。”
“承蒙姑娘还记得,在下宇光诺,敢问姑娘芳名。”
“宇光诺。”风泉妃忽地看向他,然而大煞风景道:
“那个黑心奸商!”
宇光诺不见丝毫不悦,仍旧温文尔雅道:“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吗?”
风泉妃摇头不语。
“哦!那何以姑娘如此评价在下?”语中没有任何锋芒与不悦,但却让人觉得不怒而威。
但事实证明,再不怒而威的话到了风泉妃这里也便做了废话。
只见她丝毫不给面子道:“无商不奸啊,更何况你那么有钱,一定是大奸。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所谓相由心生……”风泉妃看向他的一袭黑衣,示意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吧。
“姑娘果然见解独特,在下佩服。”
宇光诺脸上未见怒色,反而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知姑娘可是要去楼兰?”
风泉妃闻言像看白痴一样看向他。
“这条路只通向楼兰。”说完还不忘惋惜的摇摇头。
宇光诺却仍旧品着手中的茶,淡笑道:
“哦,那我们刚好同路呢。”
翎王府。
“王爷,下个月初是澈轩国的万花会。轩国主昭告天下,将会在万花会上展出圭璋玉令。”
归亚闻言微微蹙眉,看向愈兮隐。
仿似未料到他会看向自己,愈兮隐正在微微走神,忽地对上他莹亮的目光。
“轩星妾果然还是很聪明的人,但她以为让全天下都知道圭璋在她手里,我便不敢抢了吗。”归亚眼神冷然,仿佛透过这个空间看向别处的某人,让人心生畏惧。
愈兮隐仍旧淡淡的微笑,只是眉间光华稍被病态所掩。
归亚不禁握紧拳头,冷意染上眉间。
“该交出来的,总是留不住。”
轻轻的几个字,寒入骨髓。
愈兮隐见他陷入沉思,掩口咳着。
白帕上顿时斑斑殷红。
将帕子握起,放入袖中。
无人察觉,这已是今日第五块帕子……
三日前,归亚便得到暗部消息:
澈轩国国主轩星妾将圭璋玉令得手。
若是将此消息秘密散步江湖,则澈轩岌岌可危。
如今轩星妾昭告天下,公然昭告天下圭璋在她之手,若是有人要抢,便也要束手束脚。
楼兰王都。
费城。
便街的商贩贩卖着自己的小玩意儿。
时不时的跑过一两个骑着木马的孩子。
百姓面带笑容的走在街道上,似是对富庶生活的阐释。
整个费城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黄裳少女伸个懒腰,将头伸出马车。
“好了,我还有事要做,就在这里下车了。”看一眼专心于手上书本的黑衣公子,黄裳少女跳下了车子。
黑衣公子仍旧专心于书籍,头也未抬。
“奸商,来日再见。”
黄裳少女丢下一句话,翻身跃上墙头,冲刚好抬头的黑衣公子眨眨眼。
转眼不见了踪影。
风泉妃闪过喧闹的街道。
满街竟无人发现对面的房顶上有一人急速飞过。
街道的尽头,
一座华丽的建筑映入眼帘。
风泉妃停下脚步,面带微笑的看着这座建筑。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太阳底下格外的耀眼。
门口几个士兵把守着宫门。
眼前的建筑便是五国之中最宏伟的宫殿——
楼兰王殿。
纵身跃进宫墙,
如过无人之境。
……
小院内。
屋内的阳光恰到好处。
既不昏暗,也不刺眼。
宇光诺专心的画着一幅美人图。
画上的美人,
黄衫,黑发,脸上含笑。
眉间流露的洒脱与桀骜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公子。”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进屋内,模样极为俊俏。
“准备好了吗?”
宇光诺轻轻的勾完整幅画的最后一笔,
那画中的玉笛清莹透亮。
“十座银仓已全部清空。”
少年面上肃然,如这九月天气般,让人有些生寒。
宇光诺不置可否,仍旧盯着那副画出神。
……
费城的夜是极为美丽的。
楼兰王宫的琉璃瓦映着天上的星辰,宛若银河。
但这样一座完美的封朝第一宫,竟在一夜之间付之一炬。
九月十四,那夜的火照亮了整个费城。
天变得火红火红。
火焰吞噬了整个王宫的人的哭喊声。
宛若一场盛大的奇观,让人叹为观止。
风泉妃看着这一夜间变为一堆焦土的王宫。抱紧怀中的坛子,心中怅然。
昨夜自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置身于火海之中,巡视整个王宫,无一活口。
来这楼兰王宫一游,竟看到了如此奇观。
“风姑娘真是有雅兴,一大早就来看这残垣之象。”
宇光诺见她盯着这片已为焦土的建筑发呆,淡雅的问道。
风泉妃扭头看见她此刻非常之不想看见的人之一,不禁有些气得想翻白眼。
见她不理会自己,宇光诺摇头。
“你摇什么头?”
见他不再言语,且还面露惋惜,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是叹息我竟比不上个坛子能吸引你的注意。”
说完还不忘用更加惋惜的表情看向她。
听他提起怀中的坛子,风泉妃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悲伤。
“这是我幼时的好友。”
见她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神色,与口中那人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
“今天是她的生辰,没想到险些连她的骨灰都找不到。”
说着,风泉妃将脸靠在了那坛子上,像是倚在好友的身旁一样。
宇光诺眼中幽深幽深,像是在沉思。
楼兰。
“娘,这是哪里?”
五岁的小风泉妃仰头看着娘亲,咧嘴一笑。
“这里是楼兰。”
风涅雅抚上女儿的笑脸,也微笑着回答。
“就是娘亲常跟妃儿提起的那座世上最美的宫殿!”
小人儿恍然大悟的看向娘亲。
“楼兰并不只有那个宫殿,楼兰很大,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很久,迟些日子你会明白的。”
风涅雅头疼的看着女儿,生怕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上来。
小人儿也未再问,一声不响的站在母亲身后。
行人惊讶的看着这对母女。那女子,美得像云边的雾霭,有些飘忽得让人乱了心智。身旁的小女孩,俏丽的像霞中的光芒,闪着微光,却如九天朝阳般灵光四射。
……
“娘,我饿了。”
小风泉妃拉拉娘的衣袖。
“妃儿乖,给你钱自己去买,娘有些事要去办。”
风涅雅将几个铜板放在女儿掌心。
拿着手上娘给的钱走上集市。
她们才到这里一天而已,娘亲带他游历各国,总是不再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
买个包子好了,小风泉妃不禁想起了上次在铭城吃到的肉包子,咬一口就有油水流出来,好吃极了。
“老板,我要一个包子。”
垫起脚,才看到蒸笼后边的小贩。
将热乎乎的包子抓在手里,小小的人满足的咬了一大口。
“哇——”
将刚吃进嘴里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
“好难吃!”
嫌弃地看一眼那包子,将它扔在地上。
雪白的包子立刻变得黑黑的,不禁有些解气了。
气是解了,可肚子还是好饿,小风泉妃不禁又后悔起来,眼巴巴的看着那黑不溜秋的包子。
“给你这个。”
一双小手握着一块黄黄的饼子。
小风泉妃抬起头。
差不多的身高,但她看起来更加的瘦弱,身上也干巴巴的。
接过她手中的饼子,小心翼翼得看着她。
“你吃吧,虽然没有包子好吃,但我只有这个。”
小女孩冲她一笑。
风泉妃对着饼子大啃起来,还是不时的皱皱眉头,果然很难吃。
“你叫什么?”
啃着饼子的小风泉妃看着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问。
“我叫李猫儿。”
小女孩认认真真的回答。
风泉妃险些被噎到。
“李猫儿?!”
怕是听错了,小人儿想再确定一下。
小女孩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爹爹姓李,我娘喜欢猫,所以就叫这个了。”
风泉妃瞪着眼睛看着她,但手上丝毫没停的将最后一口饼子放进嘴里。
“那好,猫儿,我们今后就是朋友了,我叫风泉妃。”
小女孩很开心的灿烂的一笑,算是答应了。
风泉妃也冲她嘻嘻一笑,两人的笑脸像霞光一样耀眼。
……
“李伯,猫儿呢?”
小风泉妃笑眯眯的看着正在做木匠活的李贵。
“猫儿上山里捡柴火了,算算看她现在也应该会来了啊,大概是路不好走,耽搁了吧。”
李贵也冲她嘿嘿一笑,他很喜欢女儿的这个小朋友,她也帮了他们家不少。
“那我去找找她好了。”
风泉妃仰头看看外边的天,已经下雪了,看样子一会会更大的。
“快下雪了,路上不好走,你别去了,还是我去吧。”李贵有些担忧。
“不了,李伯您忙,我去就好,这里我也很熟。”
李贵欣慰的看着一溜烟跑远的风泉妃,难得竟还有人把他们这些如蝼蚁般生活的人放在心里……
果然雪变得更大了,风泉妃搓搓冻红了的小手继续往山里走。
“猫儿——”
边走边冲着山谷里喊。
“猫儿——猫儿——”
……
风泉妃哈了一口气在手上,她快冻僵了……
“猫儿——”
扯着已有些喑哑的嗓子继续喊。
“妃……妃儿。”
听到有声音从山包后传来,风泉妃心中一喜。
跳过山包旁的草堆,一个小雪人蹲在两个山包之间。
她抬起头,小脸冻得苍白,衣服却紧紧的捂着肚子。
“猫儿,你怎么在这里?”
风泉妃迈动已有些僵硬的脚走过去。
“妃儿,你来看。”
李猫儿指指自己怀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风泉妃把头凑过去,原来是一窝小山猫,可爱极了,毛茸茸的脑袋,亮蓝色的眼睛盯着她,有些害怕的往那个保护着自己的怀里缩了缩。
“你就是为了他们?”
风泉妃指着她怀里几只毛绒绒的东西。
“对啊,他们的娘亲好像去找食物了,还没回来,下了雪,他们会冻死的。”
李猫儿见小猫又往她怀里缩了缩,便更捂紧了腰间的衣物。
“那你可以把他们带回家啊,在这里多冷啊。”
风泉妃有些责怪的看着她。
“妃儿,这样不好,他们娘亲回来找不到他们会很难过,他们肯定也不愿意离开娘亲。就像我不愿意离开我娘亲一样,爹爹说娘亲最喜欢猫了。”
李猫儿憧憬着娘亲的样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虽然没见过娘亲,但娘亲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风泉妃轻轻为她打落身上的雪,轻轻拥住她。
“猫儿,我陪你一起。”
“妃儿……”
她就知道,她的妃儿一定会理解他,整个村子的孩子都嫌弃她,只有妃儿对自己好,只有妃儿不嫌弃自己傻,不嫌弃自己没有娘……
她也抱紧风泉妃,借着两个人的体温,温暖怀中的小猫也温暖着彼此……
渐渐的,眼皮越来越重……
栗色的长发俏皮的点在绝美的脸上,男子温婉的笑容如水中的灵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手指轻轻一点,肆虐的风雪化成一缕轻风,消失不见。
好痒!睡中的风泉妃揉揉鼻子。
男子见她小手不停的抓着脸,扑哧一笑,继续点点手指,草芥继续在风泉妃的鼻子上搔着痒。
“啊!”终于爆发的小人张开眼睛,怒视着那没天良的“人”。
“你是谁?”
见眼前的人美得分不清男女,好像比她娘还美呢!栗色的长发,栗色的长袍,正睁着一双绝美的眸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我是乐兮子。”
男子轻轻张口,冲她眨眨眼睛。
风泉妃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听声音应该是个男子,风泉妃又瞅了他一眼,抬头看看已停的大雪,想要叫醒身边的猫儿。
“你想要跟我走吗?”
乐兮子抬首一笑,宛若清莲,长发飞扬,风华绝世……
“不要。”
小风泉妃推搡着一旁的猫儿,这家伙怎么还不醒,再在这里睡觉定是要生病了!
“我是仙人啊,跟我走,我会教你世上最好的。”
乐兮子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容颜一颤,继续轻笑道。
“我不想学,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风泉妃爱怜的看看怀中的猫儿,怀中的小山猫跃下她们的怀抱,奔向不远处一只浑身积雪的山猫。
乐兮子隐下笑容,面若寒霜,透着一丝微凉。
“以后,你会愿意跟我走的。”
“或许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我要回家了。”
看着终于转醒的猫儿,风泉妃冲她一笑。
李猫儿睁睁眼,看见抱着自己的妃儿和一个美极了的人。
“妃儿,他是?”
“刚刚认识的,我们回家吧。”
“恩,好。”
看了一眼那美人,重重的冲风泉妃点了个头。
看着两个小人离去的身影,乐兮子伫立良久,直到影子被拉得老长。
“你会跟我走的。”
看着已消失不见的两人,轻轻呢喃,透着无限的落寞。
身形渐隐,片刻,绝美的人便消失在本就与他不符的山野之地。
“她只剩下一年的阳寿,一年后,我来接你……”
只留天籁般的嗓音游荡在山间……
“娘,猫儿她……”
七岁的小风泉妃眼泪汪汪的扑到娘亲怀里,就在刚才,她最好的朋友永远闭上了那双闪着星光的眼睛。
“妃儿乖,猫儿的病,娘也无能为力。”
风涅雅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浅浅的叹息。
“猫儿他……那么好……她没有享一天的福。”
小风泉妃在娘亲怀里浅浅的抽泣。
“娘亲,我要将猫儿葬在那座最美的宫殿里,让她死了以后能住在最美的地方。”
小风泉妃擦干眼泪,像下了很大决心般的对这娘亲说。
“好,妃儿以后长大了,学了本事,就能将猫儿葬在那里了。”
风涅雅将女儿楼在怀里,轻声地说。
……
“老妖怪,我要出去一下。”
十岁的风泉妃对着仍赖在床上睡大觉的师父道。
“早去早回啊。”
床上的人眼也未睁,任凭徒儿离去。
“猫儿,我终于可以将你葬在这里了,你就在这里安息吧。你不要怪我啊,娘说这里把守的人太多,所以我这三年来很努力的在跟那老妖怪学习哦。”
小风泉妃把脑袋贴在瓷坛上,轻声说。
“我每年的今天都会来看你的,你不会寂寞的。”
小心的将坛子放进树洞,再埋上一些土,小人儿留恋的看了几眼,才跃身跳出那宫墙,越过森森守卫,无人察觉。
……
沉默了许久,风泉妃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脸上的凄楚已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深的淡然。
“楼兰国库所有的钱财都已到了你那里?”声音也冷了几分。
“是。”
宇光诺了然地回答,面上仍是优雅的一笑。
“既然你有时间去运那数之不尽的钱财,想必很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
风泉妃语气低沉,冷冷的一撇他。
“是。”
闻他所说,风泉妃登时眉头一皱:“你若是肯提醒一下,又何至于千人无辜丧命。”
“他们与我何干?”
宇光诺仍旧含着淡淡的微笑,眼中仍旧满是澄澈。
“你是本就想着要坐享这渔人之利了。楼兰国主薨,楼兰大乱。”
宇光诺不作回答,只是仍旧含笑看着她。
“你怎会如此心狠,坐视几千条人命在你眼前逝去。”风泉妃面上闪过一丝悲痛。
“若论心狠,怎及的上烧掉整个楼兰王宫的濈溱宫主。”
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虽是讥讽之笑,也让人觉得俊朗非凡。
果然,见她半晌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发愣。
“我本以为你会认为是我放的火。”
宇光诺神色从容,毫无愧色地继续道。
“昨夜我与濈溱宫十三杀手中的三个交过了手。”
说完盯着他看了许久,风泉妃才缓缓道:
“况且,你喜好的是不费一兵一卒的牟取暴利,不会那样大动干戈。这是商人的通性。”
说完心中一片沉重。
“哈哈……”宇光诺拍手一笑道:
想来这天下最了解我的人竟是一个相交不过几日的女子。”
“要像看清一人,一个眼神便足以。”
她眼中冷然,透着些凉意。
宇光诺嘴角微扬,像是在微笑,更像是在叹息。
远望两人,神情各异,气质迥然,但都一样的风姿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