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第二十二章
帝如在原地转了个圈——沿着图案繁复的阴阳鱼。他每走一步，身后都有蓝光一闪，直到最后到达原点。
靠在栏杆上的棠溪不急，懒散地眯着眼，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烟杆子，时不时吸上一口。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困惑希望能够被解答。”帝如抬起头，手上抚摸着尾巴健全的小松鼠，这是刚刚男人扔给他的。
“有话就说，有问就答。”棠溪食指轻轻抖了抖烟杆，烟气弥漫。
“我猜这里应该还是藏銮殿，只不过是藏匿妖梦的地方，对么？”
棠溪微不可闻地颔首。
“我是什么《葬神序》的化身，一开始就是被规划好的，对么？”
棠溪深深吸了口烟。
“就算我觉醒了，要和《葬神序》合二为一，也需要被封印起来，是么？”
棠溪慢条斯理地捻着烟杆上缀着的流苏，没有看他。
倒是帝如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让棠溪动作一顿，“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叹气。”
“我叹气，是因为想不到堂堂帝空也有忌惮的人；我叹气，是因为大名鼎鼎的棠溪，到最后成了别人手中的屠刀；我还叹气，是因为我怕疼。”
棠溪冷不丁的笑出声，“我怎么就是屠刀了？”
帝如冷淡地望着他，“因为你在心虚。要不是心虚，又何必打断我，问我为何说自己是屠刀。”
“你太敏感了。”棠溪神情越发温和，“我来，是帮助你，可不是要杀你。”
“那是自然，死了的人怎么能杀人。”帝如俯身把松鼠放到阴阳鱼的中心，“棠溪是不会杀人，可是帝空会。”
话音刚落，松鼠的尾巴慢慢开始掉落，散在地上化为灰烬。
拿着烟杆的男人愣了愣，下意识后退一步。
“帝空，拿着棠溪的壳子当幌子，不过念在他不甘心的份上——可你，不至于在面对我时，还如此的胆小吧？”帝如用手轻轻在松鼠上方画了个符。“母亲终归心软，用清心池旁栽种的垂柳为我雕成这松鼠，为的就是有天能够化解神族与生俱来迷惑人的能力。当然，我猜这件事她没告诉您，毕竟就算是同床共寝的人，也不能万分确定他不会在必要的时刻，杀死自己，不是吗？”
随着他手势停顿，拟态为松鼠的清心土瞬时化作咆哮而过的飞龙，重创不远处已经施出防御诀的男人。结界破裂碎片般飘落空中，男人漂亮的面孔开始扭曲，逐渐转为另一张脸。
布满细密皱纹苍白的脸，眼神分为凌厉。
帝空低低笑了一声，带着赞叹的语气说：“不愧是花酿的儿子，也不愧是帝符之的儿子，血性和心眼哪个都不少。”
“难得能从您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帝如淡淡道，“让我猜猜看，您来这一不为妖梦，二不为《葬神序》，那究竟到底是为什么？”
没等帝空回答，帝如自己说道：“《葬神序》拿到了又看不了，众所周知，上面的文字只有历代的藏銮殿主人能看。棠溪的魂魄早已收进通天阁，用他的皮囊也无尽于事，但是换条思路呢——如果《葬神序》和《录鬼簿》同时完成觉醒收录到《异闻录》不就行了，毕竟《异闻录》本不是藏銮殿所有，任何人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只要你成为它的主人。”
*******
“所以你的意思，要暂缓找到《录鬼簿》的化身？”我听晚风风絮絮叨叨讲了一堆脑袋有些发胀，好像明白了又没明白。
明明他说的每句话我都明白，可连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
晚风风沉默了会儿，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要尽快找！”
“可你刚刚说帝空兵分两路，实际上想得到《异闻录》，但《葬神序》搞定了就差《录鬼簿》没搞定啊，那我们阻止他搞不定《录鬼簿》不就得了。”
“仙君，麻烦动一动你项上之物可好？”晚风风差点没掀翻旁边的桌子，“以帝空的本事，迟早有天他能找到，因此我们不能在这上面打主意。但换条思路，我们可以让《异闻录》就算完整了，但是除了您谁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啊！”
“好主意。”我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怎么弄。”
“我已经让如玉出去找那个白毛小子了，他自然有办法。”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拄着脑袋看着他，“帝空为何对《葬神序》或者说《异闻录》这么耿耿于怀，这玩意他拿了知道各种神族鬼族秘辛后，难不成还想开战？还有你说的那个白毛是谁，湫么，可他一个孩子哪会知道什么方法？”
“帝空不是要开战。”晚风风说，“他没有办法，你也知道，他的位子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现在他要么保全自己的位子，要么滚回自己穷乡僻壤的老家。”
“麻烦解释清楚一点。”
“这个事不急，到时候您便会晓得。”晚风风说完，正好如玉也急匆匆赶到了。
他身后正是满脸茫然的湫。
满头白毛还带着卷，看样子应该没睡醒。
“叫我来……是有事吗？”湫困倦地眨了眨眼。
我还未开口，晚风风立刻走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吓得湫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怎么了？难不成椿那边出事了？”湫紧张地问。
“的确是出事了。”晚风风说。
湫猛地睁大眼睛，微微张嘴，表情空白。
“不过是藏銮殿——哦对了，椿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