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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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莲花仙子扬起下巴，眼神凌厉，手里的白练迎风作响。她盯着我半晌，忽然露出个笑容：“烛阴，想我当年把帝如交于你，便是相信你的为人，可到头来满腔感念付诸东流。”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甚至有些疲倦。
一个人当初有多相信你，反悔时，就有多愤慨。
“帝如失踪不假，你应该派人去找，而不是磨磨唧唧在这里惦记殿内的葬神序。”我摸摸耳垂，摘下常年带着的晶石玉坠，放到手心里。
“我不用派人，藏銮殿世代主人神通广大，什么心思都能猜透，更何况上一代仙途精通卜卦，我就不信他没有传给你稍许。既然如此，你把帝如现在身居何处推算出来不就行了？”莲花仙子错开视线，漠然道。
“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如玉气愤地喊道，“帝如丢了你不去让人找，偏跑到这里，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况且天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帝空师师从癸未，学了一堆卦象之术，若要论精通卜卦，难道不应该先找他吗！”
莲花仙子不予理会，依旧冷淡地望着我。她的白练不时浮动，却在句芒森然的目光中被压制。
“说吧。”我叹气道，“你要葬神序要做什么用？”
“我不知道什么葬神序，我也不关心。”莲花仙子微微眯起眼，“我只要帝空！”
“花酿啊花酿，你真以为你会撒谎。”我摇摇头，“若要撒谎，不能硬与人对视，此乃其一。若要撒谎，不能避重就轻，此乃其二。若要撒谎，要有理有据不能胡搅蛮缠，此乃其三。可惜，我刚才说的三条，哪一条你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如今我问你真正的目的，你还闭口不谈，怎么，这是想看看藏銮殿的力量到底比当年仙途时代弱了还是强了？”
“烛阴你不必狂妄，世人皆知，你的确不如仙途。”莲花仙子扯出一抹笑意，“我来，自有我的道理，藏銮殿外早已驻扎了神族的骑射手还有灵师，如果你把帝空交出来，那么我们恩怨一笔勾销，但如果你藏匿他，后果……可不是一个区区藏銮殿能够承受的。”
我知她此话不假，藏銮殿是被包围了。
“如果我不交呢？”
莲花仙子捻了捻指尖：“藏銮殿存在有些年头了，也该重新修整一下。现任主人烛阴不能很好的管理造成的失察，不如让神族来进行辅助，也免得藏銮殿乌烟瘴气的，难堪大任。”
“荒谬！胡扯！”如玉愤恨地冲上前去，“你不过是个破花仙，仗着年轻美貌得帝空的欢喜而已，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指手画脚，真是笑话！”
我没拦他，不意外地看见他被莲花仙子一个抬眼推倒到后面的桂花树上，如玉挣扎了一会儿，勉强吐出瘀血。
句芒侧身往前半步，挡在我面前。
“怎么，烛阴如今都需要别人来保护了？”莲花仙子啧啧道：“让我看看，长得倒挺秀美，不会是个……娈童吧？”
句芒闻言没什么表情，倒是回身看了我一眼。
“花酿，你出生那日其实平淡无奇，远没有书上记载的那般什么天运长虹。你在母族身边长大，接受的知识难免有些偏颇，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从你出生起，就是个筹码。无论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还是反悟后嫁给帝空，都是被人规划好的结局。只是在这期间出了个意外。”
“帝如？”句芒接口道。
“正是。”我点头，“帝如是个意外，以至于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帝如继承了他父辈的血脉，稀释了来自母族的贪婪，让很多人非常不满。但他们并不敢拿帝如怎么样，他们想杀，却杀不得，想用，却未免太过烫手。因此，才让你，帝如的亲生母亲，来执行这一计划。母族的血脉再稀薄，也能斩断所有的羁绊，这一人选，再合适不过了。”
“我没有耐心听你的废话，烛阴。”莲花仙子不耐烦道。
“那么为什么要对帝如穷追不舍？为什么一开始决定要把他托寄到藏銮殿？为什么要让他的亲生母亲来斩杀自己的血脉？”
“够了！我不想再磨叽下去了！”莲花仙子把白练缠绕于手腕，右手叠在上面，“看来，你是——”
我几乎是带着怜悯的口吻，对濒临暴怒的花酿轻轻叹息。
“因为帝如，就是葬神序的化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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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许久太平之后，竟有些想活动下筋骨。”
缪坷转转脖子，笑嘻嘻地对身边的下手说。
他们带着一部分族人慢悠悠站在藏銮殿的台阶上，对着外面腾云驾雾的骑射手和灵师。刚才，不少灵师想突袭，却被扎着低马尾的男子毫不放水地打回去。有骑射手，用晶石羽箭打出个裂口，却很快被个骂骂咧咧的臭小子轰击出外围。
灵师为首的人沉思许久，拱手上前：“我等不过奉命办事，不想于与鬼族产生嫌隙，还望各位通融。”
“有意思，真有意思。”
调侃的语气夹杂嘲讽，那人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首尾的人，外貌平平，瘦弱的一位中年人，此时眉眼都带着笑意地俯视自己。
“想来要不是刚才强行突围不过，神族的人也不会这样客气的和我们说话吧，旗久？”
“鬼王聪慧天下无敌。”低他一位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
“……藏銮殿一向不通世事，怎会与鬼族纠缠在一起。”那人还想有转回的余地，“怕是鬼族众人听信了那烛阴的谎话，不甚着了他的道，才会如此吧，不如……”
“欸？什么什么？”缪坷掏掏耳朵，“青芪，你老爹我是老了不假，但也不至于跟聋子一样，是不是有人刚才和我说想与低劣、邪恶、污秽、肮脏、丑陋的鬼族结盟？而且那人……”缪坷似笑非笑，“还是神族的人？”
青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眼又没瞎，不会自己看啊。”
“而且……”缪坷摸摸下巴，“让我想想，当年那场大战中，神族之所以威风得不行，还不是因为私下里和神族结为同盟，我还以为神族的话一诺千金，现在看来，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摧残。”
“……你们也没好到哪去！”那人没忍住喊了出来，他堂堂神族灵师之首，何时对人如此好言好语。
“不装了？”缪坷笑道，“不装了才能说人话嘛。来，告诉我，你们千里迢迢跑到藏銮殿，不止是想灭口吧，另一个原因又是什么，身为鬼王，我好奇得紧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