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35、地狱犬

　　直到萨姆和迪恩走远，贝拉才松了口气，随即拿起了手机：“他们上钩了，我已经见到了萨姆和迪恩，而且我也知道了他们住在哪里。”贝拉摊开了手上一张旅馆的预付款账单。
　　对面轻描淡写地下了一道命令，贝拉脸色阴沉了一下，但是又立刻下定了决心。入夜，贝拉来到了兄弟俩住的旅馆，悄无声息地进了他们的房间。房间的气氛很是静谧，兄弟俩看起来都在熟睡中，贝拉毫不犹豫地举枪，向两人分别开了几枪，但是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贝拉立刻发觉事情不对，掀开床单，里面躺着的是两个假人。贝拉陷入了慌乱，她不知道兄弟俩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她的目的，又知道了多少。这时，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午夜时分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这片寂静，急促地响着，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贝拉略为粗鲁地抓起听筒，迪恩得意的声音传了过来：“Hi，贝拉，没想到吗？其实你的手伸进我的口袋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你们在哪里？”贝拉咬牙切齿地说。
　　“这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很着急是吗？不知道如何对你的恶魔主子交待？”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看到了你门上的那支草，那是恶魔的鞋带，用来困住地狱犬的，所以其实你是和恶魔做了交易是吗？用你的灵魂换取你父母的生命？而恶魔让你来偷柯尔特是吗？”
　　“是的……”贝拉犹豫了一下，承认了：“他们说如果我把柯尔特给他们，就把灵魂还给我，但是他们改变了主意。”
　　“恶魔都不可信赖，不是吗？而据我所知，今晚好像就应该是你的交易满10年的日子。听到地狱犬的吠声了吗，贝拉？”
　　贝拉终于被迪恩的最后一击击溃了，因为远处真的传来的犬吠的声音，她惊慌的眼泪流了下来：“迪恩……救救我……”
　　“但是已经晚了。如果你没有偷走柯尔特，而是向我们求救，说不定我们还能救你，柯尔特可以杀死地狱犬。但是现在我们也毫无办法。”迪恩冷酷地说：“你为什么更愿意相信恶魔而不相信我们呢？”
　　“……莉莉丝。”
　　“嗯？”迪恩皱起眉毛，为什么贝拉会提到这个名字？
　　“掌管契约的是莉莉丝，柯尔特也在她的手里，当然，想杀死你们的也是她。特别是萨姆，她说特别是要杀了萨姆。她现在是一个小女孩的形象，至少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她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身边有很多恶魔护卫，如果你们想要与她为敌就小心些，我还想在地狱再看到那个婊子呢。”说完，贝拉就挂断了电话，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午夜已至，贝拉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地狱犬的吠叫和抓挠声。

　　“我们真的现在就去印第安纳吗？”萨姆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你也听到贝拉说的了，莉莉丝现在确实是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无法消灭她，等到她力量恢复了就更不可能了。而且柯尔特在她手里，她可以随时打开地狱之门，叫出无数的帮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都惨了。顺便说，不是我们去印第安纳，你要去南怀俄明。”
　　“什么？”萨姆一下坐了起来，转过身看着迪恩：“为什么我去怀俄明州？”
　　“你要去防止莉莉丝打开地狱之门。你去找鲍比，埃伦和乔，再找些别的猎人，你们要守住那里。”
　　“然后我们就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是吗？莉莉丝不会把柯尔特交给别人的。”
　　“我也不一定是去送死啊，对我这么没信心吗？”迪恩看着前面的路，专心地开车。
　　“你就是那么想的，至少是有很大的可能。”听着迪恩轻描淡写的反驳，萨姆反而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否则你不会让我独自去怀俄明，鲍比就足以凑齐一只队伍去守着地狱之门，并不是一定需要我。总之，如果你想让我离开，这件事就免谈。我绝对不会让你自己去死，就算下地狱，也要我们两个人一起。”
　　迪恩毫无预兆地狠狠踩下刹车，脸上表情复杂地看着前方。如果说萨姆的话对他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从小就渴望正常人的生活，坚决反对不必要的牺牲的萨姆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说明他也是同样重视自己，重视自己长久以来珍视的家庭的，只是别扭得不愿意承认。一种带了痛苦的快乐使迪恩的心脏更加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几乎要使他想要立刻同意萨姆的加入。
　　“就算你把我锁起来，打晕扔在外面，我也都会到印第安纳去的，你知道我会的。我们是家人，是兄弟，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共同面对的。”萨姆补充说。从前那些分歧，那些任性的发言被他丢到了脑后，只留下了一股焦虑感。萨姆知道，迪恩是认真的想让自己和正面的战场脱离开，以这种甚至可以称作自私的方式保护自己唯一的弟弟。“我们或许可以逃过扎克的刺杀，可以逃脱地狱犬的利齿，但是我们能有那种幸运一直逃离死亡吗？”萨姆想：“我不想生活在没有迪恩的世界。”这大概是第一次，萨姆与迪恩有了相同的感受。
　　迪恩沉默了片刻，萨姆的宣言让他很开心，但是也有些为难，他确实是想让萨姆躲过这次毫无把握的战斗。
　　“那么我们只能改道了，这条路去印第安纳有些绕远。”最终，迪恩低声说，虽然脸上没有一点开心的神色，但是萨姆知道，他心里应该是很开心的。
　　“我先睡一会儿，明早我们需要给克劳利打个电话，就想这么坐享其成地成为地狱之王可不行。”说着，萨姆安心地窝在了座位里，很快就睡着了。

　　“Hi，克劳利。”萨姆精神饱满地打着招呼。
　　“什么事？”克劳利暗暗提高了警惕，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啊。
　　“我们打算去莉莉丝的老巢，把她打回地狱，需要你来帮个忙。”
　　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现实，克劳利非常希望刚才自己没有接起电话，连忙叫苦不迭：“莉莉丝就算没有完全恢复也比我强大，你们叫我去不就等于找死吗？”
　　“那么我们找死就没问题吗？什么也不做就想成为地狱之王？莉莉丝可以留给我们，但是她的手下就要交给你。你需要掩护我们，让我们能接近她。”
　　克劳利想争辩，又无话可说，因为兄弟俩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是要知道，莉莉丝的手下可不是低级小恶魔啊。犹豫了许久，克劳利终于咬着牙同意了：“好！但是我不接近莉莉丝！”
　　“当然。”萨姆和克劳利约定了碰面的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不愧是恶魔们，嗯？”迪恩说。萨姆耸了耸肩做为回答。

　　这个时候的莉莉丝正在享受着人们对她的恐惧和掌握生杀予夺.权力的快感。她附身于一个小女孩，占据了她的家，使她的家人都战战兢兢地听命于她。当然，这只是饭后甜点一般的小娱乐，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恢复自己的力量，并解放她一直所追随的路西法。从路西法堕落成为魔王那时候起，她就已经是他的部下了。
　　“贝拉可真是笨得可以，居然连温彻斯特兄弟都对付不了。”莉莉丝无聊地想着，同时对妈妈露出甜甜的笑：“妈咪，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看着被称为妈妈的女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和爸爸，爷爷交换着恐惧的眼神，却又假装疼爱着自己，满脸笑容地说：“当然可以，宝贝。”莉莉丝轻易地从被附身的女孩的记忆中找到妈妈规定不许多吃冰淇淋的规定，因为她的牙不大好。“装都装不像，也差不多快要玩腻了。”莉莉丝厌烦地想。

　　克劳利和兄弟俩在莉莉丝暂住的住宅区外会合了，克劳利只带了两个部下。
　　“你们三个人没问题吗？据说莉莉丝有不少恶魔保护。”萨姆有些担心——当然不会是担心克劳利的安危。
　　“你们可不要小看我们。”事到临头，也许是因为在部下面前，克劳利表现得非常有领导气概：“我们可以把守卫尽可能地吸引走，甚至尽可能地消灭他们——效忠于别人的狗也没必要留——但是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们可能会受到围攻，所以时间非常重要。”
　　“当然，我们也不是来度假的。”迪恩说着，把两颗恶魔陷阱子弹塞进了枪里：“出发吧。”
　　克劳利打了个响指，就和两个部下消失在了原地。
　　萨姆和迪恩一个拿着枪，一个握着猎魔刀，潜行向目标房子走去，这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打斗声。有克劳利和他的手下在，萨姆和迪恩不用担心如何分辨恶魔，行动更是轻松了。
　　莉莉丝所在的房子还保持着平静，但是门廊里散发的浓浓的臭气和血腥味及臭味都显示出这房子里已经有人遭遇不幸了。就在饭厅里，一个穿着白色漂亮裙子的小女孩独自站在那里，餐桌旁倒着几具尸体。就像是提前感觉到了兄弟俩的到来，她突然转过了头，露出了与其他恶魔不同的纯白色的眼睛。
　　迪恩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准确地把恶魔陷阱子弹送进了莉莉丝的身体。这一切完全出乎莉莉丝的预料，甚至也出乎了兄弟俩的预料。莉莉丝瘫坐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哇奥，我真没想到这个真的会管用。”迪恩笑着对萨姆说。萨姆笑了一下，谨慎地握着猎魔刀走向莉莉丝。
　　莉莉丝一脸害怕的表情，甚至流下了眼泪：“请不要伤害我。”就像个真正遇到危险的小女孩。
　　萨姆和迪恩不为所动，继续慢慢接近她。到了莉莉丝这个等级的恶魔，驱魔咒基本上都不会再奏效，眼下也只能指望猎魔刀了，至于莉莉丝装可怜的小伎俩，见多了恶魔的兄弟俩都不会受骗。
　　“你们可真是无情。”眼看表演无效，莉莉丝一脸不高兴，皱着鼻子说。然后不等兄弟俩做出任何反应，莉莉丝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房间里的空气立刻改变了。
　　“那是什么？”萨姆和迪恩也有所察觉，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在他们观察周围环境以确定威胁来自哪里的时候，一道强大的力量把迪恩扑倒在地，萨姆也被掀翻到了一边。
　　“好宝贝，快过来这边。”莉莉丝呼唤着：“来帮帮我的忙。”
　　很快，莉莉丝的身上出现了大片的血迹，就像是被某种野兽啃掉了皮肉。但是陷入到她身体中的子弹也被一起啃掉了。莉莉丝浑身鲜血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似乎就放在某个他们看不到的动物头上。
　　“地狱犬。”迪恩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低声说。莉莉丝一挥手，萨姆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撞在了墙壁上，但是他还是设法握紧了猎魔刀。
　　“迪恩，萨姆，你们真是好样的，你们的能力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我本来还想跟你们多说几句话，但是我担心如果再说下去就要成为被你们除掉的反派了。还是乖乖的做狗粮吧。迪恩，就从你开始吧。噢，对了，萨姆，你可要睁大了眼睛看清，不然我就让狗狗从迪恩的脚趾啃起，啃上一天。”说着，莉莉丝轻轻一拍那只无形的猎犬的头。
　　萨姆眼看着迪恩在地上翻滚着，身上各处不断出现伤痕，变得鲜血淋漓。眼泪充满了他的眼眶，这不是他的梦境，这是现实，比梦境更尖锐几十倍的痛苦钻心剜骨地袭来，在做了这么多后，萨姆和迪恩都以为自己已经避开了注定的命运，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早知道会这样，不管迪恩如何执着于家族事业，如何看重工作，也不应该和恶魔再扯上关系。
　　只是片刻功夫，迪恩就倒在地上不再动了，眼睛里也没有了生气。
　　“迪恩！”萨姆撕心裂肺地喊着，心中的怒火逐渐升了起来，突然他发现自己能移动了。莉莉丝似乎没有料想到，慌乱了一瞬，又冷笑着伸出了手：“难道你能有力量抵抗我？”
　　可是莉莉丝更惊慌地发现，她的力量对萨姆完全无效。萨姆牢牢握着猎魔刀，眼里闪烁着痛苦，仇恨和滔天的怒意，一步一步地靠近莉莉丝。房间不大，萨姆的步子又很大，只几步，萨姆就逼近了莉莉丝。这一回轮到莉莉丝感到恐惧了，于是她果断地放弃了这个躯壳，从窗子逃走了。
　　只剩下萨姆抱着迪恩略带余温的身体默默地流着眼泪，就像永远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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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