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婚礼》啃猫粮的鱼

15、第十三章

　　电话里的声音很低，可能是睡太久的关系，沈易航没有听清楚钟浩然后面说的话，待他去问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结束了。将手机扔到床上，躺下继续做他被钟浩然打扰的美梦。刺耳的闹钟又一次摧残着他的耳部神经。
　　“怎么回事？”起身拿起桌上还在响的闹钟，闹钟下的纸条因为没有闹钟压住，被房间里的空气吹到了他的面前，“哥哥，如此美妙的世界怎么可以睡懒觉呢，想想你爱的人还在等你哟。署名爱你的小妹。”
　　沈易航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门后的纸篓里，咬牙切齿地说：“沈梦瑶，你死定了。”
　　被整得睡意全无的沈易航快速地换了睡衣，出门去找他眼中的鬼丫头去了。刚出了房门，就听见楼下客厅传来沈梦瑶说话的声音，沈易航阴笑着，“你死定了。”轻声下楼，还未下到客厅，就看见沈梦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慕容倩也在那。
　　正当他还在犹豫该不该下去的时候，就听见沈梦瑶叫到，“哥哥，快点下来，倩儿姐姐已经等很久了哦。” 坐在沙发上的慕容倩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沈易航，两个人的对视，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硬着头皮下楼，沈易航在慕容倩的身边坐下，“你来很久了么？”
　　“没有，刚来一会。”慕容倩嘴角的浅笑很美，沈易航的眼睛也被她的笑所吸引。极力压制心里的萌动，沈易航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在他心里相对慕容倩而言是属于一见钟情的，可是他却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因为他的婚姻早就被远在法国的父母安排好了。昨天晚上他的父母还专门打电话问他移民去法国的事。
　　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决定放弃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倩儿，你以后还是不要来了。”牙将嘴垂咬破了口，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怎么了？”慕容倩追问到。
　　“我的移民手续已经在审批了，等批下来我就要去法国定居了。”
　　“没事的，到时候我也移民去法国。”慕容倩拉着他的胳膊柔声地说。
　　“没有用的，我爸妈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妻了。”眼泪弥漫在眼角，顺着光滑的肌肤流下，慕容倩将头埋在沈梦瑶的怀里，轻微的哭泣声让沈易航的心变得动摇起来。
　　伸手去抚摸慕容倩的头，慕容倩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我想安静会，可以么？”
　　沈易航将僵持在空气里的手收回，“那我先出去了。”向沈梦瑶交代了些事情，沈易航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的阳光很刺眼，沈易航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烧灼的感觉包裹着全身，在台阶上坐了会，隐约还能听见客厅里传来的抽噎声，想起起床前钟浩然打来的电话，起身绕过屋前花园，打开沉重的车库门，将最里面的天蓝色跑车开出。速度带来的刺激，让他暂时忘记了心痛。
　　钟浩然从拉开的窗帘看见沈易航天蓝色的跑车停在别墅的私家车位上，兴奋地回到床边摇醒已经睡熟的钟沐然，“哎，易航来了。”
　　钟沐然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满脸兴奋的钟浩然，欠身透过窗户看了眼，确定沈易航真的来了，才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很精神地站在钟浩然的面前。钟浩然很满意地看了一番，才拿起桌上的电话，让管家把沈易航带到钟沐然的房间。
　　冷清的别墅只有下人在整理厅堂里陈列的物件，沈易航跟在管家的后面走着，眼睛不时打量着周围，虽然他也经常来这里，但是每一次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姑姑他们不在么？”
　　“哦，你说夫人啊，她跟老爷去参加拍卖会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没有太多的话语，管家将沈易航领到钟沐然住的地方，“两位少爷在里面等你。”说完管家就离开了。沈易航静静地看着他下楼，随后推门进去。
　　轻微的推门声，让站在窗前的钟沐然和钟浩然同时向门口看去，沈易航着白色的衬衣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等很久了？”沈易航进门问到。
　　“沐然都睡一觉醒了。”听了钟浩然的回答，沈易航尴尬地笑着，“刚出门的时候被事情耽误了。”
　　“沐然，你信么？”钟浩然的脸上显然挂着他在说慌的表情，回头看着始终没有说话的钟沐然。
　　“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相处吧。”钟沐然说到。
　　“好，听你的。”钟浩然安静下来，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沈易航。
　　“易航，浩然打电话让你来主要是征求你的意见，看去哪消磨时间合适。” 沈易航还沉浸在刚才的痛楚中，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发泄心里堆积的消极情绪，“去射击吧，好久没去了。”
　　“好呀，真的好久没有去了。我去开车，现在就去。”钟浩然兴奋地叫到，看着面无表情的钟沐然，为了不打扰大家的兴趣，钟沐然微微点头答应了。三个人一起出门，驱车向郊区的射击场。钟沐然坐在沈易航的车里，从车子的反光镜上看见沈易航眼里偶尔闪过的焦虑，“怎么，有心事？”
　　“没有。”沈易航随口说到。
　　“真的没有？”钟沐然追加了句。
　　“我能有什么心事。”沈易航转过头看着满脸疑惑的钟沐然，笑着说到。
　　“没事就好，专心开车吧。”钟沐然把脸别到窗外，窗外疾驰的车带着一阵风将他的长发吹乱。
　　射击场里人的很少，偶尔会看见三两个人从cs真人模拟战区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游戏结束后留下的刺激。
　　沈易航亮出自己的钻石级会员卡，开了间练习射击用的包间。包间里享受的完全是贵族般的待遇，进口的真皮沙发，摆满名贵酒品的红木橱柜。钟浩然一进门就重重地砸在沙发上，沉重的撞击声被嵌在墙壁上的纳音设施吸收，没有一丁点回音。
　　钟沐然冲了杯咖啡在茶几上，随后在影碟柜上选了张音乐碟放进影碟机里，柔和的音乐缓解着坐车时的疲倦，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枪支选择柜边上的沈易航。
　　他的上衣被杂乱的扔在沙发上，丝毫看不见以前来的整齐。沈易航戴上耳机，选了枝纯白色的手枪，去隔壁对着电子靶射击起来。隔音性能很好的玻璃让钟沐然一点都听不见隔壁传来的声音，但从半透明的玻璃里所看的沈易航近似疯狂的射击中，钟沐然肯定他有心事。在沙发上躺了会，钟浩然起身，选了枝枪去了隔壁。
　　钟沐然依旧在听着影碟机里播放的音乐，不太喜欢激烈的运动他，尽管不排斥这些，但还是会远离。因为叶冉曾经说过：“把别人的快乐拿来一起分享，才是最快乐的。”看着电子靶上显露的红点，钟沐然感觉有快乐的气氛在空气里飘荡，掩盖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