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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麦克,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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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将有机会把她抱在怀里。她的头,在我肩上枕着;她的手,在我掌心中握着。”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
“‘兰斯洛特’是谁?”
红隼直接抽出枪,射击。
夏洛克灵巧躲过。
“果然,他很重要。”夏洛克下了结论。
“呵。”红隼冷笑,冲上去,拳头直冲夏洛克的脸。
二人纠缠起来。
金发的女人冲进来。
“红隼!出事了!”
阿纳斯塔西亚安静地坐在床上,脸色惨白得不可思议,似乎可以看见黑青色的血管在其下缓缓跳动。
红隼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垂下头:“首领,我……”
“你没有错。”她轻声说,“是我过于急躁了。”
红隼的头垂得更低。
“夏洛克·福尔摩斯呢?”她问。
“他和莫里亚蒂对上了。”
“哀鸽呢?”
“他在观察夏洛克·福尔摩斯。”
“必要时候,保护他。”
“……是。”
阿纳斯塔西亚看了他一眼:“你,在犹豫什么?”
红隼说道:“首领,似乎特别关注他。为什么呢?”
阿纳斯塔西亚有垂下眸。
“为什么呢?”她自语,“是啊,为什么呢?”
红隼盯了她一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颓废地抓了抓头发。
“阿纳斯塔西亚又住院了。”麦克罗夫特坐在221的沙发上,加重了“又”字,似指责一般,“为什么?”
“谁知道呢。”夏洛克漫不经心地说看。
“那么,华生先生。”
“阿纳斯塔西亚小姐的事……”
“与我们无关,麦克罗夫特。”夏洛克说,“这是她说的。”
麦克罗夫特握伞的手紧了紧,又放开。
阿纳斯塔西亚站在地上,闭着眼,抬手,轻轻推了推前方的虚无。
像打开一扇门一样。
她粗略地看了看。
麦克罗夫特。
麦克罗夫特。
麦克罗夫特。
全是麦克罗夫特。
她笑起来,却像是小兽的哀嚎,混杂着孤寂,渴望。
她忽地安静下来。
“再见,麦克罗夫特。”她一条条地看过去,一条条地筛选,将大部分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抛到垃圾箱里。
“再见,麦克罗夫特。”
是诀别。
是放下。
是杀害。
再焚烧。
阿纳斯塔西亚从她的记忆宫殿中出来时,蓝牙耳机响起。
是哀鸽。
“游泳池?”她微挑了眉。
她依旧闭着眼,攥着胸前的十字架。
“哈。”她干巴巴地笑,“不愧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总是单枪匹马。”
她挂断了通话。
“红隼。”
有人打开门,走进来:“首领。”
“哀鸽所说的游泳池,地图。”
“……是。首领,您执意要去吗?”
阿纳斯塔西亚轻抚着十字架。
“当然。”
无论是为了母亲的遗物,还是为了私心。
“首领,莫里亚蒂出现了。”耳机里传出哀鸽轻快的男声,“我已经解决您通道上大部分的狙击手。”
阿纳斯塔西亚微微吸了一口气,踏出不大不小的一步。
“莫里亚蒂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前方一米有一把椅子。”
她绕过。
“三点钟方向有流动的护卫。死角在您十一点方向。
她躲起。
“约翰·华生挟持了莫里亚蒂,形式有些紧张。”
她来到门前。
“这是个大惊喜。”她说,似乎在为了面见情人羞涩,但更像女王不动声色的算计,怒火,隐忍,冷血,对未来的了若指掌。
哀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个天大的惊喜。”
阿纳斯塔西亚握住门把手,旋开。
“首领怎么样?”
“安全,在门外。她要进去了。”
“一定要保护她,红隼。”
“我不像你,林夜骑。”
阿纳斯塔西亚打开门,施施然走进去。
“你们好,先生们。”她假惺惺地笑着,“我似乎来的并不是时候。”
“你,你是……”华生挟着莫里亚蒂的脖子,看见她,似乎有些惊恐。
”哇哦,亲爱的叶,欢迎来到这里。”莫里亚蒂丝毫不见狼狈,操着歌剧的腔调,有一股绅士风范。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依旧拿枪指着莫里亚蒂。
“我不需要你的欢迎,否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她摆出一副亲切的样子,语气温和,沙哑中带了五分杀气,四分冷意,一分焦急。
“哦,我真的太伤心了。”
“抱歉,我一点都不。”
莫里亚蒂耸耸肩。
”老实点!”华生勒的他更紧。
“华生先生,我劝你放了他。这里四面八方都是狙击手。”阿纳斯塔西亚摆弄着手里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枪,慢条斯理地拉开保险栓,“富有智慧的莫里亚蒂怎么会轻易来赴宴呢?”
“聪明的小姐。”莫里亚蒂赞叹,”您说的,完全正确。”
下一刻,密集的红点落在他们身上,包括阿纳斯塔西亚。
华生无可奈何地松开手。
“首领,我会尽快解决狙击手。”耳机里飞快传出声音。
阿纳斯塔西亚的笑容温和的有些过分。
“今天是个好日子,“她说,“按照中国的迷信说法,【今日宜下葬。】”
莫里亚蒂一副“真是无趣”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轻飘飘地向她抛去。
她的精神一直高度集中,一把抓住盒子。
她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一个白玉扳指,摩挲了一下,心头一松,却伪装的极好。
阿纳斯塔西亚松开盒子,任它砸到地上 。
“你应该离开了。”她对他说,墨蓝的瞳仍是雾蒙蒙的,看不清她的真实情绪。
莫里亚蒂诡秘地笑笑,离开。
阿纳斯塔西亚听见莫里亚蒂的脚步声,转身离开。
“不要停留,赶快离开。”她提醒了一声,加快步伐,从游泳池旁消失。
夏洛克和华生合力脱了厚重的大衣,喘着粗气。
“阿纳斯塔西亚小姐怎么会在这?她怎么知道莫里亚蒂在这?”
“她当然知道。”夏洛克没有把阿纳斯塔西亚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会在意我的话,打电话给艾琳·艾德勒。”
“让她阻止莫里亚蒂。”
“给她报酬。”
“亲爱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莫里亚蒂亲密地说,“是我啊。”
他又冷下脸:“但她只是个蠢货,一个胆小懦弱无能的蠢货。”
“可恶!”红隼低声咒骂,“他竟敢这样说首领!”
阿纳斯塔西亚听着游泳池那里的监听,面无表情。
胆小。
懦弱。
无能。
她的确是。
阿纳斯塔西亚将扳指重新挂在脖子前,把银十字架揣在口袋里。
“走吧。”她说。
“我还需要接住伊格修斯的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