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湖中夜莺》陈果子

3、jm ，夜骑

　　夜莺说：“他在为一朵红玫瑰哭泣。” “为一朵红玫瑰吗？真是笑话！”他们叫了起来，那小壁虎本就刻薄，更是大声冷笑。——《夜莺与玫瑰》
　　是夜。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华生沿着铁轨跑过来，“我找到了！”

　　他们飞奔至那面墙前。
　　但是什么都没有。
　　“明明满墙都是……”华生震惊 “怎么回事？刚才就在这。”
　　夏洛克皱起眉，手电筒的光不断寻找。
　　“有人不想让你看见。”
　　黑暗中忽然传来男声，声音醇厚但有些沙哑。
　　“谁？！”华生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夏洛克眯起眼，盯着人影。
　　“我是‘兰斯洛特’，一个忠心为主的属下。”男人的身形在手电筒的光中渐渐现出，依稀可以看见他柔软刘海下那副使他显得无害的黑框眼镜。
　　“谁让你来的？”夏洛克质问，“你的首领？”
　　“不，这我自己的计划。”男人彬彬有礼，“我的首领并不知道。”
　　夏洛克不再理会他，转身用手夹住华生的头。
　　“夏洛克，你干嘛？”
　　“哦约翰，集中精神。”
　　“你想要……”
　　“Dr.Watson已经拍下照片。”男人不紧不慢地提醒。
　　华生连忙挣脱夏洛克，掏起口袋来：“当然！”
　　夏洛克抿唇：“你没告诉我，约翰。”然后别扭地接过手机。
　　“您无需破译它。”男人说道，“我知道一些消息，那些，是……”男人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眉头紧锁，挣扎了一番，挂掉。
　　“你的首领找你。”夏洛克淡淡说着事实，瞥了他一眼。
　　“这并不重要，夏洛克先生。”男人将手机塞了回去，“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身为我的属下，却自作主张。】”一道冷冷的女声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回来，林夜骑。】”
　　林夜骑的脸在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就变得惨白。
　　“【阿莺……】”
　　女声却没有响应。

　　阿纳斯塔西亚隐匿在黑暗中，盯着不远处的三人。
　　“Chef, si vous voulez arrêter”【首领，是否要阻止？】身后的高挑女人轻声问到。
　　阿纳斯塔西亚用法语和女人对话，“Dis - lui de ne pas s\'auto - Matre Zhang.Qu\'il revienne.”【告诉他，不要自作主张。让他回来。】
　　“Est.”【是。】

　　贝克街221B 。
　　华生看着正在破译密码的夏洛克，忍不住说：“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走？”还失魂落魄的。
　　“他的首领生气了。”
　　“好吧。”华生耸耸肩，“那种语言，是中文？”
　　“当然。”夏洛克不耐地回答，“约翰安静！你打扰到我了！”

　　阿纳斯塔西亚缓缓将药瓶上的标签撕掉，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纸团中隐隐约约有“Ch……r……thi……ene”的字样。
　　她慢吞吞地拧开药瓶，用水吞服。
　　“Chef, tu as besoin de repos.”【首领，您需要休息。】【法语】女人终于忍不住出声，“Madame n\'accuse pas votre.”【夫人不会责怪您的。】
　　“- tu fais, Mona.”【做好你应做的，蒙娜。】阿纳斯塔西亚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手指上下翻飞，“嗒嗒”微弱但密集。
　　“Chef, excusez - moi.”【首领，请原谅我。】蒙娜立刻请罪。
　　打击键盘的声音顿了顿，又响起。同时还伴随着那个淡漠的女声。
　　“Ne croyez pas que je ne sais pas.”【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语气里有淡淡嘲讽，”Pathétique.”【可悲的家伙。】
　　女人脸色惨白。

　　“她知道了。”僻静路边的电话亭中，蒙娜一身黑衣，压低了声音，“她知道我是奉您的命潜伏在她身边。”
　　“她似乎知道您是谁……”
　　下一刻，一颗子弹正中她的太阳穴。

　　“这样，你满意了吧。jm ”
　　阿纳斯塔西亚带着耳机，墨蓝的瞳看着电脑屏幕，打字。
　　“与我无关。ay”
　　“哦你太绝情了。jm ”
　　“你的计划我不会阻挠，把东西还给我。ay ”
　　“当然。jm ”

　　“兰斯洛特。”她叫了一声。
　　林夜骑推门而入。眼镜后的神色晦暗。
　　“抱歉，兰斯洛特。”她说道，“昨天。”她隐晦地指着什么。
　　林夜骑抿了抿唇。
　　“兰斯洛特？”
　　他整理好了心情，笑着抬头，绅士优雅：“首领太过担心了。您不该怀疑我的忠心。”
　　他的神色并不愉悦，眼角带着可见的戾气，脸色也有些发白。
　　但阿纳斯塔西亚没有注意到。她低着头，手无意识地抓住垂在胸前的十字架，怔了半晌后又松开。
　　“你先回中国……”
　　“我希望您和我一起回去。”林夜骑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会尽快查出这件事。”
　　“我已经解决了。”阿纳斯塔西亚说，“我只需要去取就可以。”
　　林夜骑沉下脸。但他仍顺从地说。
　　“是，首领。我会和您一起去。”

　　林夜骑环住身侧身材娇小的女人，姿态亲密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附近有MI6的人。”
　　“不用理会。”她回答，“麦克罗夫特需要保护他的弟弟，同时要保证我的安全。”
　　“嗯。”他应了一声，带着她走进去。

　　“我可以还给你，”那个中国女人，微微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仍有礼节地邀请，“请先观看我们的表演。”
　　阿纳斯塔西亚微不可见地皱眉，点点头。
　　女人脸上展开自得的笑，端庄的离开。
　　阿纳斯塔西亚转头对林夜骑说：“兰斯洛特，去买些东西。”
　　Hat jemand.【叫人来。】【德语】
　　林夜骑看懂了她的口形，握住她的手。
　　“好，我马上回来。”
　　-... . -....- -.-. .- .-. . ..-. ..- .-.. 【Be careful】【小心】【摩斯密码】
　　“嗯。”她点头。

　　华生四处张望，冷不防瞥见暗处的女人：“嘿夏洛克，那个是不是上次的那位小姐？”
　　夏洛克转头：“当然。阿纳斯塔西亚·伊格修斯。”
　　女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微微侧身向着里看了一眼。
　　“你好……”华生刚想打招呼，却发现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和在贝克街那天的温和有礼完全不一样。
　　华生疑惑，问夏洛克：“她真的是……夏洛克？”
　　身侧空无一人。

　　阿纳斯塔西亚转会头。
　　刚刚似乎听到了那个声音。
　　是谁的声音来着？
　　她略略思考了一会。
　　是谁的？
　　她想起了什么。
　　麦克罗夫特的弟弟。
　　叫什么？
　　她摇摇头，不再去想。
　　蓝牙耳机整点报时。
　　但是，兰斯洛特还没有回来。
　　兰斯洛特……？
　　为什么要疑惑？
　　她握紧拳，蹙了蹙眉。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说。
　　他不是他。

　　场面突地混乱起来，幕布被撕破，人体下坠砸在地上。
　　她惊了一惊，手悄然摸向口袋，平稳呼吸。
　　又听到那个声音。
　　脚步声，尖叫声，痛呼声，肢体棍棒碰撞的声音，还有……
　　她猛地抽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射击。

　　夏洛克身前的忍因大腿中枪跪在地上，他趁机把他打晕。
　　“夏洛克！你没事吧！”
　　阿纳斯塔西亚恍然大悟——夏洛克，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没有说话，蹲下身扯掉那人的鞋子。他如愿以偿地看到那个标记。
　　然后他起身，看向阿纳斯塔西亚。
　　“伊格修斯小姐。”他说。
　　“福尔摩斯先生。”她说。
　　我需要远离他。阿纳斯塔西亚在心里说。
　　我答应了麦克罗夫特。
　　于是她微微倾身：“抱歉打扰了您的假期。”抬脚离开。
　　“瑞士迷你枪（SwissMiniGun）。”夏洛克突然开口，“非常好用。”
　　她不知道夏洛克究竟要说什么，干巴巴地应道：“当然。”
　　“那我们快走吧。”他抢先一步走在前面。
　　华生扶着他的女朋友跟上。
　　阿纳斯塔西亚犹豫了一番，听见蓝牙耳机传出的声音，跟在他们身后。
　　“跟着夏洛克回221B，叶小姐。j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