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一记（西游记同人）》鸦陈纸

4、途经女儿，红颜为难

　　太上老君按时开启炉顶，甫一打开，就见一道金光飞出，二人稳稳落地。
　　居然这就出来了？他以为这猴子会……嗯，没什么。
　　孙悟空撇了暗自遐想的老君一眼，果不其然，一出来他师父就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这让他烦躁不已。
　　两人下界回到取经队伍里，难得这次八戒没有分行李，和沙悟净围着二人上蹿下跳，很激动的样子。
　　“大师兄，你们可算回来了！俺老猪差一点就要打上天界来支援了！”喊完一句他突然停下来，盯着他大师兄看了半晌，接着大叫，“大师兄你怎么长帅了？不行不行！这一路上到西天的姑娘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和我抢。”
　　“谁要你那些姑娘了。”孙悟空懒得理他，自从上次从花果山匆匆赶去救师父没变身，到现在他还一直保持着这副模样。
　　他看一眼和龙马交流感情的玄奘，心想，我要的是你师父，可不是姑娘。啧，白龙马好碍眼。
　　白龙马（寒颤）：我冤枉啊，我不过是一匹任劳任怨的马，为什么老是被大师兄瞪？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取经队伍继续西行，一路遇上的大小妖怪不计其数，大多数都是冲着玄奘来的，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了消息说有位东土大唐来的和尚要去西天取经，更不知道是谁说的吃了他的肉能长生不老，个个儿前仆后继来送死，特别有大无畏精神。
　　对此孙悟空只能在心中嘲讽那个道貌岸然的佛祖了。为了凑足八十一难他还真是无所不为，哪个神仙的坐骑、法宝丢了自己还不知道？神仙重要的东西都有法印，要寻回简直易如反掌。
　　呵，如来。
　　怪不得老君想整顿仙佛。
　　有了战力指数深不可测的大圣，一路有惊无险。这日众人来到一河边，向那摆渡的汉子一打听，要继续西行需要经过那西梁女国，顺着这河便能入城。于是师徒四人加上白龙马，便上了这船。
　　不是没渡过河，八戒却显得尤为亢奋，上蹿下跳，和那摆渡人高声谈论，小船都快承受不住他的冲击，只因为他知道了那西梁女国，真是个女国，国内全是女人甚至连国王都是女子！没有男人。八戒心里美得都要开花了。
　　大圣爷心里却很不爽，女人、打不得骂不得，要是为难起师父来，照这小和尚的善良，产生的后果简直没法看。要是遇到逼婚怎么办？
　　大圣爷的脸黑了一半，这个人是我的，谁都不能动，谁都不行。
　　“到了国内，你们可都要记得不许放纵情怀，别坏了佛门清规。”小和尚对徒弟们叮嘱到，看了眼站在船侧面色不善的悟空，又特别说，“悟空，你听见为师说什么没有？”
　　“没听清楚，”孙悟空上前，俯身对玄奘说，“师父来单独给我说一次吧，”说着转身往船舱内走去，“不然徒弟闯下什么祸就不好了。”
　　玄奘无法，只能跟着对方进了船舱。
　　“为师刚刚是说……”
　　玄奘转脸，换没说完就顿住，孙悟空正站在他眼前，微笑着，然后突然凑上前来：“我对她们放纵情怀？嗯？”
　　玄奘躲开，走到桌子旁坐下，缓缓道：“为师只是嘱咐一声而已……而且你平日里性子桀骜不驯的，刚刚又黑着脸，所以特别告诉你嘛。”
　　“呵呵呵，”孙悟空低笑起来，坐在玄奘旁边，说，“我确实有可能对她们放纵……”他紧盯着玄奘，见对方看着一旁眨了下眼睛，“说不定一高兴就娶一个做老婆了。”
　　“你！说什么胡话！”玄奘猛地转回头，一副听了粗鄙之语的表情，“出家人怎可有俗世之念？”
　　“出家了也可以还俗啊。”
　　“不可，我从未听过有此道理！”
　　“谁说不可？出家全凭自愿，当然还俗也是，你的佛祖会强留一歌六根不净之人在佛门吗？”
　　“你！？”玄奘急红了脸，眼眶也泛红，“一定要这样是吗？”
　　“没人说娶了妻不能护送你取经，我可以带着一家老小陪你啊。”孙悟空想了想，又狠心添了一句。
　　自下界以来玄奘对十分他敬而远之，二人再未有过任何亲密之举，就是他动手动脚也会引起对方剧烈反抗，他当然不可能再强迫。可如今，竟然到了一女子的国度，本就极不满足，现在更加恼火。所以才发生了这么一出。
　　玄奘一听这话眼睛就瞪起来了，看着孙悟空半天没说开口。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从里面找出什么似的，没有任何言语。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孙悟空见他这个样子有点心疼，将对方揽入怀中安抚，玄奘轻微的推拒就想猫挠一样被他忽略了，他紧贴在玄奘的耳边说，“我怎么会看上其他人，能让我放纵情怀的只有你……听见了吗？”
　　玄奘没出声，过了一会儿，说：“你又逼我，是不是？”声音有点抖。
　　“哎，”大圣爷后悔了，自己没事瞎说些什么玩意？玄奘现在这样，让他心直接化成一滩水，再难狠心，用力把人抱的更紧，手在后背一下下拍着，“说了是开玩笑……不逼你，我错了，好么？”
　　“那，那你就好好反省吧。”玄奘沉默了一会，推开他站起来，走出船舱。
　　大圣爷有些发愣，人生中第一次给人道歉，这结果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呢？
　　不过，能得到他这种程度的回应，孙悟空想，已经很满足了。可他也知道自己对这人的贪得无厌，怕自己冲动，怕对方受伤，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也会胆小至此。事关那人的所有所有，他都无比小心翼翼。
　　乘着船通过了城门，在一行几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论因为性别还是样貌。岸上的女子们纷纷看过来，有的甚至停止了手中的活计赶来围观，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看啊，是男人！”、“怎么长得像猪一样，好奇怪，该不是妖怪吧？”、“天呐，我竟然见到了男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那个高的好英俊(///ω///)”，“那个穿白袍的好水灵啊！”。
　　孙悟空倏地看过去，把那个说好水灵的姑娘吓了一跳，然后就又被他的样貌吸引了，面带娇羞。
　　“啧……”孙悟空落后一步走到自己师父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让八戒在前面开路。
　　他们上了岸，对于围观人群更是避无可避，黑压压的围了好几圈，评头论足的。八戒的脸比较有威慑力，走在前面也能吓跑一些。
　　“呀，”玄奘走快了些，撞到了前面的人，“悟空你怎么站我前面啊？看不到路了。”
　　孙悟空转头揉揉他被撞的额头，但被玄奘立刻躲开了，他笑笑，说：“不用看路，跟着我就好。”
　　“……”干什么呀，这里这么多人，还动手动脚的！玄奘面色微红。
　　由于国王的手下说只能他一人面见女皇，所以女官让人带着其他几人去安顿好，自己和玄奘去见皇上了。
　　“你们跟着先去休息吧，为师一会儿就回来……不要闯祸。”
　　玄奘说完便离去，孙悟空留了一缕神识在他身上。
　　女皇正在欣赏歌舞，听见通报，立即就召见了。
　　玄奘顺着地毯，缓步到阶下。女王自他进门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臣唐玄奘参见女皇陛下。”玄奘微微欠身。
　　女王没有回应，玄奘也没有去看她，一会儿见没回应，他又重复了一遍。
　　“臣唐玄奘参见女皇陛下。”
　　依然没有反应，没有看她的玄奘不知为何，而留有一缕神识的悟空，却是在另一处看的明白，那女皇是看自己师父看呆了。
　　没让玄奘再次重复，悟空用一股精神力打醒了那女皇。
　　“啊！哦……”女皇回神，声音软软的说“请上座。”
　　玄奘走到一侧，拿出通关碟文，说明了来意，等女官将文碟交给了女皇，他才落座。
　　玄奘并不想在此多留，尽快拿到印章，他们一行便即刻启程。
　　女皇拿到了东西，却说不急，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下。
　　“玄奘，号御弟，本姓陈……”她念了首页的几行文字，看向玄奘。
　　“陈是我的俗姓。本欲西行之时，唐王赐我唐姓，赠我御弟之称。”玄奘礼貌地回答。
　　“原来是御弟哥哥。”女皇收起了文碟，嗔笑着说，“哥哥舟车劳顿，还是……先在宫里歇息几日再做打算吧……这文碟，待我盖了印，自会让人送去。”
　　“这……”玄奘有些为难，他并不想多留，可也不好拂了女皇的好意，只能暂且同意了，“好吧，多谢女皇。”
　　这厢，悟空可不像玄奘那么好糊弄，他已看出那女皇是何用意。
　　“果然发生了这种事……”他无奈的笑了下，“师父啊，你怎么这么招人呢？”
　　女皇给几人安排的是一处别院，每人都有自己的卧房，玄奘回来的时候，他的徒弟们正聚在大堂，喝茶。
　　随后，女皇的盛情招待就到了，摆了一桌子丰盛的素食晚宴，热情地请几人好好休息。
　　八戒和沙僧倒是乐坏了，直夸女皇大方好客，吃的不亦乐乎，玄奘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吩咐过几人用完膳就回房休息后，他率先回到了卧房。
　　几人到达西梁女国时已经暮色西垂，赶了一天路确实劳累，此时用过晚膳就都回房沐浴休息了。
　　次日上午，玄奘打算看看经书一边等待女王归还文牒，刚坐下，卧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孙悟空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悟空，你进为师房间怎么不敲门。”
　　孙悟空笑笑没回答，坐到他对面，说：“女皇为何留我们在此，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玄奘摇头：“女皇也是体谅我们路上辛苦吧，应该今明就能启程了。”
　　“假如女皇另有目的，不给我们通关文碟怎么办？”
　　“怎么会？她身为一国之主哪可能动这类心思？不要想太多了，晚些应该还得赶路，你趁现在多休息吧……路上辛苦你了。”
　　孙悟空本想直接道破，说女皇想嫁给他，可听完后面的话，他立刻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你关心我啊？”他直视对方，微笑。
　　“我关心你们。”玄奘面不改色，“快回你自己房间去。”
　　“我就喜欢呆在这里。”孙悟空手撑着脑袋，稳如泰山。
　　“……那你坐着吧，为师睡了。”
　　玄奘刚起身还没走到床边，院子里一阵嘈杂，似在喊他们几人。
　　“女皇的目的来了。”孙悟空也站起来，冲面露疑惑的玄奘一笑，欺身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一记，“记住你只能是我的，不然……”
　　玄奘挥开他，慌忙走出去，耳尖发烫。压根没听见孙悟空说了些什么。
　　上午那个女官此刻坐在正厅，见所有人都到了便好一阵客气寒暄。
　　“敢问施主此刻来访所谓何事？”几人随便说了几句，玄奘开口问到。
　　“哎呀，这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诉各位。”女官满面红光。
　　“什么、什么大喜事？”八戒靠上近前，问那女官。
　　女官被他的脸吓了一跳，但还是压不住喜色地继续说：“我们女皇，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唐御弟为王，女皇为后。这不是个大喜事吗！”
　　“啊？”八戒愣了，连沙僧都呆了。
　　玄奘却当即离坐起身，厉声道：“不可！”
　　那女官没料到如此，有些缓不过劲，玄奘继续到，“贫僧乃出家之人，怎能婚娶，坏我佛门规矩！”
　　“哎！这就不对了，”女官劝说着，“女皇知道唐御弟佛心坚定，待成婚之后，会派专人去西天取经，唐御弟便可不受这奔波之罪，那时就不在佛门不用守什么门规了！”
　　“荒唐！贫僧从未听过出家人还有还俗之理，施主还是快快回去向女皇回绝了吧。”
　　孙悟空一直站着没说话，这会儿笑起来，嗯？师傅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回过神的八戒，赶忙发表自己的意见。
　　“师父别呀！多好的事啊回绝什么？”他蹦蹦跳跳跑到女官面前，“这门亲事我们答应了！话说你们还需要上门女婿吗？你看我怎么样？”
　　“八戒，八戒！”玄奘怎么阻止那呆子都不为所动，只能一甩袖子，背过身站着一旁，眼不见为净。
　　那女官得了肯定，喜上眉梢，急匆匆领人走了，生怕再出意外。
　　“二师兄！你瞎掺和什么呀！唉。”悟净很清楚师父的想法，只能责备坏事的猪八戒了。
　　“你懂什么呀，这是好事好事！”估计是报应，八戒刚说完这话就捂着肚子开始呻吟，直喊着疼。
　　孙悟空本来要和玄奘说什么，这下也打住了，还在生气的玄奘也围过来询问。
　　呆子是真疼的厉害，要不是悟净扶着去坐了，他直接就要在地上滚起来。
　　看情况不对，悟空让门口的丫鬟去请了大夫。没多久，大夫赶来，一阵询问诊断过后，竟哈哈笑起来。
　　“哎呦你笑什么，你倒是说这是怎么了呀！哎呦……疼死我老猪了！”八戒着急的不行。
　　“哈哈哈……施主不用担心。你这是喝了子母河的水，承了胎气，要生娃娃了！”大夫讲了城外子母河的缘由，几人这才明白。
　　“呵呵，生孩子啊。”孙悟空听完毫无同情心的笑了，“呆子，你这肚子里可是装了个娃娃呀，哈哈哈。”
　　“悟空！”玄奘阻止他幸灾乐祸。
　　“哎呦！你还笑我！你个死猴子！”猪八戒疼辗转反侧还不忘顶嘴。
　　“这，可以破解之法？”玄奘有点着急。
　　大夫便如实说了，城外某处的泉水可解，再给猪八戒开了些止疼药就离开了。
　　玄奘望向悟空：“悟空，这一来一去若要快些，就只能你去了。”
　　“行，我去，”孙悟空点头，看悟净扶着八戒去休息了，他又低声道，“不过师父有奖励吗？”
　　“……你要什么奖励？”
　　“你主动亲我一下。”孙悟空贴在他耳边说。
　　“……不、行……”玄奘别过身。
　　“那我就不去了。”孙悟空破罐破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一副打定主意不动的样子。
　　“你……那是你师弟！”
　　“又不会怎么样，生个娃娃而已嘛，呵呵。他刚刚不是还撺掇师父你娶亲吗？”
　　“……”玄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不过你要先去找那泉水。”
　　“呵呵……好，”孙悟空开怀，利落的起身飞走，“等我回来，还有，不要让那个女人接近你！”
　　玄奘目送他离去，然后又到八戒房里探视了一下，八戒还是喊着疼，但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激烈，自己一个人喘着气，倒在床上。吩咐悟净好生照应，他就回到了自己房里。
　　左右无事他便拿出一本经书抄起来，黑色的墨汁随着运笔的人动作，在纸上缓缓铺开，字体俊秀清雅，就像本人一样赏心悦目。
　　正抄着，看见自己写的字，忽然想起罚那放浪徒儿誊抄三遍经书的任务，那人到现在还没开始吧？待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提醒，否则那人以后还不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玄奘感觉自己抄的手腕都开始发疼，完成的一页页叠起也颇为可观了……可是，悟空怎么还没回来？
　　放松着身体出门看看日头，也不过午后不多久，怎么自己感觉都该到傍晚了呢？
　　还没想明白，院门从外面被打开，早上来说亲的女官迎面走进来。
　　想起这事儿玄奘心里就不太舒服，本不想见她，要转身回房，那女官的话却让他停住了脚。
　　“唐御弟，女皇御花园有请。”
　　本能的要拒绝，可想想这也是一个当面拒绝的好机会，没有别人从中掺和，他可以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愿。这么想着他便允了，随着来人前去御花园。
　　他显然忽略了自己大徒弟走前的忠告，或者说要求。
　　孙悟空本可以早早赶回，凭着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一来一去压根用不到半个时辰，可谁曾想，他竟碰上了红孩儿的亲戚，要为红孩儿打抱不平，三言两语话不投机，两人打了起来。打便打吧，那人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可眼看自己不敌，那人便只一心一意阻挠起取水来，把水井破坏的一团糟，很是废了他一番功夫。
　　孙悟空取完水就走了，一点不想和那人多做纠缠。
　　所有人都当他害了红孩儿，说是跟着观音去修行了压根没人信，他想想，倒是无所谓，报仇的雪恨的都尽管来，不用客气。
　　提着水一进门就听见呆子断断续续的痛吟，有气无力的，见到孙悟空回来，可算是面色红润了些。
　　“哎呦大师兄，你可回来了，老猪我都要疼死了！快快，快让我喝一口解药！”
　　“哼，”孙悟空把水递给悟净，悟净扶着呆子喝了，他左右看看，又用神识在院内扫了一遍，没有找到玄奘，他的目光瞬间阴沉起来，“师父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师父出去了，午后女皇请了师父去御花园，这会儿应该还在那儿呢。”悟净回答到。
　　“是啊！师父说是拒绝，可这会子却主动赴约了，莫不是改变主意了吧，嘿嘿。”八戒腹痛减缓，又开始耍贫嘴。
　　“……去了多久了。”
　　“有半个时辰了吧。”
　　孙悟空转身出了房门，若是正面看见他，一定能发现那双眼里翻腾着的阴枭。
　　他走入正厅，坐在为首的主坐上，抬首直盯着大门，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所有的意志力都在拼命的压制冲动，想要毁灭，想把那不听话的人和自己束缚在一起，血肉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