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一记（西游记同人）》鸦陈纸

3、落花流水，心心相印

　　玄奘从起身就一直沉默，眼睛看着前方，一点儿没偏。自离开正殿，孙悟空就一直试图拉他的手，但都被挣脱了。一进入兜率宫内，再没有别人，孙悟空抓住他的手臂。
　　“你是不是傻，”孙悟空对他说，语气深感无奈。
　　玄奘抬头见自己徒儿嘴角藏着笑意，于是马上转眼看向别处，一手试图挣脱，但惹得孙悟空凑的更近了，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知道三昧真火真火是什么吗，当初就是它练出了我的火眼金睛和金刚不坏之身。”
　　玄奘本来还在别扭，闻言迅速地看了孙悟空一眼，眼里带着心疼，也就忘了挣扎。孙悟空非常满意，趁机亲了下他的耳尖。
　　“哎哟，眼睛、瞎了。”太上老君很会挑时间地插话。
　　玄奘赶紧推开孙悟空，却听对方朗声笑起来，他努力沉声说：“你，别乱来……我自己领的罚，我甘愿承受。就算你不愿作我的徒儿，我一样要……”
　　“要当我师父吗？”孙悟空眯眼。
　　“一样要为你求情。”玄奘说的义正言辞。
　　“诶，差不多该进去了，佛祖说不定要偷看。”太上老君让童子打开丹炉的入口。
　　没等玄奘反应过来，孙悟空一把抱起他飞入丹炉，这丹炉他早就摸透了，什么三昧真火真的是小菜一碟，定能护怀中人的周全。
　　老君在外面关上炉顶，捋着胡子看着丹炉忽然笑了，他的永结同心丹还在里面，没等他送可能就要被那猴子吃光咯。
　　二人刚进入炉中，一道真火迎面扑来，孙悟空迅速张开一个结界，带着玄奘落到安全的卦位上。
　　炉内的温度足以让一切入内的东西瞬时化为乌有，可只有这个卦位上是舒适不已，不时还有微风拂面，但为了保险，孙悟空还是画了个结界。
　　玄奘目视这炉内景象，表情怔愣。
　　“怎么，怕了？”孙悟空戏谕。
　　“你以前在这里面，当真受苦了。”玄奘瞧他，目光沉着。
　　孙悟空低咒一声，抬手拧着玄奘的下巴，凑上去。
　　“悟空！”玄奘有些害怕，忙喊他，想拉回他的理智。
　　“你刚才何必救我，何必为我求情。”孙悟空深深地望向玄奘的眼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毕竟你我师徒一场，我……”
　　“哦，那只要是徒弟你都会这样做了？八戒、悟净？”
　　“当然。”
　　“那你不如放我去死！”孙悟空骤然抽身，言语发狠。他松开手，坐到另一边去，一手扶着额，盯着炉内的熊熊烈火，“他妈的……你这个……”
　　“悟空……”玄奘咬着牙。
　　“不要叫我！”孙悟空狠冽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吗？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不接受的话，你为什么救我！？不如干脆让我再困五百年，说不定就能把你忘了，呵……皆大欢喜。”说到最后孙悟空讥讽地笑了笑，忽而转头极其诚恳地看着玄奘，“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爱你啊，小和尚。”
　　旋即他侧头，继续盯着那些跳动的火苗。
　　那一瞬间玄奘只觉泫然欲泣，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被他强硬地抑制住了。他抖着唇，几次开口，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阵漫长的静默，两人各据一方，曾经的师徒，不觉落得如此地步。
　　“那时听老君说你又闯祸了，竟然和佛祖大打出手，我真的很着急，”炉内静极了，只有火苗燃烧的爆裂声，玄奘同样注视着那些火苗，慢慢地说，“我思索我的徒儿为什么总爱闯祸，他……太自由了、太狂放了，像一个英雄一个战士，不愿被束缚，也是不该被束缚的，所以我觉得你离开……我，离开这佛法这天条，才能过得更好……我想明白了，我们不该这样禁锢着你。”玄奘低下头，看着脚边，“而我，今生已被前世注定，皈佛弘法便是我今生、或说生生世世的责任和使命...并且我，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我自己，找到何为存在的意义。”
　　玄奘抬头看了一下对面的人，他不再是一只猴一只妖，而已经是个英勇的男人了，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玄奘立即侧头，看向别处。
　　“可是，听老君说你又闯上天庭的时候，我，我除了焦急和担忧之外，还……”玄奘顿了一下，像是吸了一口气，“我居然感到恐惧。我害怕你就这样消失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以我不知道的方式，我……”
　　玄奘见对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由得面上一红，左顾右盼，在心里为自己鼓气把话说完，“我害怕你又被禁锢几百年……对于你来说肯定非常痛苦，对吗？你一向肆意妄为，霸道的很……”说到这里玄奘不自觉笑了一下，“我还害怕，嗯……哎，没了。”
　　玄奘突然脸红的滴血，出口的话也被自己截断了，匆匆结束。
　　可这一切都没逃过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的大圣爷。
　　孙悟空飞快靠过来，从玄奘飘忽不安的眼神中寻找他的视线，终于，他们视线交汇。
　　“还怕什么，你说啊。”孙悟空的这句话带着炙热的气息，他的每一呼一吸似乎都在隐忍什么。
　　“没……”
　　“说！”他死死的拽着他的眼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又隐隐泛起了痛苦。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玄奘看他这样心里难过的像刀割一样，不由就脱口而出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想法。
　　孙悟空觉得着时候不吻下去就不是男人，他当然是，所以没等玄奘说完，他便急不可耐的覆了上去，力道之大，将对方推撞上身后的炉壁，他还算留有一丝理智，用手护着。
　　这一次，他没有着急攻城掠地，只浅浅的在对方的唇上啄着，温柔试探。
　　“悟空，嗯……”玄奘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心跳很快，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见玄奘只是低声喊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抗拒，孙悟空只感觉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要把他拉扯撕裂。
　　“别怕，放松……”他都听出来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玄奘脸色绯红，闭着眼，睫毛颤动，拉着他衣摆得手都在不住地抖。
　　难以忍受的孙悟空再次吻上去，这下没给对方一点点喘息的机会，双手强硬地固定住对方，舌尖就像一头野兽，闯进对方嘴里，肆虐横行，极尽挑逗。他就像饥渴了很久的人得到一缕甘泉，换着角度占领进攻，在所有地方留下自己的烙印。
　　“嗯，唔……”玄奘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但是他没有空闲去想他们吻了多久之类的事情，他只靠着本能，推搡孙悟空求给自己一点空间呼吸！
　　“呼……”孙悟空终于放开了他，二人唇间牵出一条□□的银线，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凌冽的气息，即使分开了唇，也靠的很近，灼热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
　　玄奘大口喘着气，羞得连指尖都变成粉红色了，像被放在锅里煮了一遍。他依然牵着孙悟空的衣角，却不敢迎着对方的目光。
　　孙悟空却偏要板着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又凑上来，一下一下地吻着。
　　“嗯，我…悟空……别……唔！”玄奘想阻止他，可惜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可是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憋死了，聚集了半天的力气，推开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人，偏过头想把气给喘匀了。
　　“悟空，我，真的要喘不上气了……”天知道这句话撒娇的味道为何那么浓，玄奘说完自己都脸上一热。
　　“哈哈哈哈，”孙悟空长臂搂着他，轻轻的拍着背帮他顺气，“你好可爱，我还想吻你，怎么办？”
　　玄奘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示，觉得对方在逗自己，又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又喊一声对方的名字。
　　“悟空……”
　　“哎，你别这么叫我。”孙悟空的手猛得收紧，嗓子又低了几分，呼呼的喘着气平复自己。
　　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着，直到呼吸平缓，玄奘一直低垂着头，不言不语。忽而拂开孙悟空，缩到一边去了。
　　“怎么，后悔了？”孙悟空的语气中压抑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
　　“后悔什么，”玄奘说，“我也，没答应过什么吧。”
　　“你玩我呢？”孙悟空都快被气笑了，“那你不拒绝我？”
　　玄奘就盯着地面，不语。
　　孙悟空凑上前去，使了很大的劲儿握住对方的手臂，强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你看着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
　　“不要撒谎，不要骗我。”
　　孙悟空的语气柔软的让他心碎。
　　“我是佛门弟子，你不知道吗，我不能和你，和你……”
　　“那又怎样？！”孙悟空看着他，“那你，喜欢我吗？”
　　玄奘脸涨红了一瞬，嘴巴蠕动了几下，又没有出声，他抬头看着大圣，说：“悟空，你别这样。”
　　“我别怎么样？接近你？吻你？还是，喜欢你？！”孙悟空冲这个让他简直想生吞活剥了的人大吼到，不等他回答，又飞快地说，“今天你必须做出选择，玄奘。”
　　这是孙悟空第二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让他心痛，第二次让人惊惶。他慌张的看着对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孙悟空站起来，走到结界边上，双目泛着金光望向玄奘，“师父，你推我下去吧。”
　　“你说什么？”玄奘不禁退后几步。
　　“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推我下去，我绝不反抗，那么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再逼你要求你，不会再对你……动心。我们还是师徒，永远只是师徒！
　　我会继续送你去大雷音寺。”
　　孙悟空顿了顿，冷静异常地看着眼前陷入混乱的人，“否则，你不动手。那你就要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生生世世。”
　　这么重的誓言，如此难以承受的后果，玄奘心中狂震，无法想象孙悟空是怎样才能说出这些话。
　　本能的，他不可能对悟空做这些残忍的事，可是那些条件和结果，他又怎么可能给他保证？那个会一直陪他去往大雷音寺的条件诱惑着他，他想，这样悟空就不会走了！这样，悟空就会一直在他身边！无需烦恼那些美丽而不可求的美梦。
　　可是，情意流水不再。
　　“不，悟空，不要这样……”玄奘红了眼眶，紧咬的唇显示他内心的煎熬，“……求你了，为师求你……我求你，好么？”
　　“……你才是最残忍的知道吗，玄奘。你并不接受我，却要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想让我继续把心放在你那里，是吗？”
　　玄奘没有回答，只是泪眼婆娑地喊着他的名字，胡言乱语一般说着不要，不要。
　　孙悟空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攥住，压迫，剧痛，就要碎了。
　　“好，”他突然笑了笑，火眼金睛注视着玄奘，说的风淡云轻，似乎有些轻松和释怀，这让玄奘紧张起来，他感到，有些恐惧，“你不动手我可以、自己下去，就当是你的决定了。”说着他就向后仰倒，“时间到了太上老君自会带你出去，你不用担心。”
　　他说着，身体已然没入满天的火焰之中。
　　“悟空！”玄奘眼看这一切发生，好像身体被无形的枷锁困住，动弹不得，可突然，他好似惊醒，猛向前扑去，本来只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刷地尽数涌了出来，如大江溃堤，“别走，我错了……不要！”
　　从来言出必行的人，孙悟空现在的表情让他相信他所做决定是多么不可撼动，现在，一旦失去，就是永远。绝望，无尽的绝望将他掩埋。
　　他伸出手发现自己只能抓住孙悟空最后的一片衣角，但他死死的攥住了，绝不放手，任它牵着自己坠入火海。
　　两人双双坠入三昧真火中，玄奘闭上眼，想象中的灼烧之痛却并没有出现，他被拉入一个怀抱，熟悉的怀抱。
　　完全没有思考，他伸手紧紧地回抱住，如失而复得。
　　“你脑子坏了吗？！”孙悟空欣喜又恼怒地带着这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人飞回结界中，“三昧真火只需一瞬你就烧成灰了！”
　　孙悟空真想烧死自己来着，但脑子抽了忘记三昧真火对自己已经没用了，不想玄奘肉体凡胎的竟也跟着落了下来，还好他接的及时。
　　孙悟空试图抬起那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可那人埋头在他身前哭的昏天黑地，完全对自己不予理会。
　　“呵，真是……”他无奈，却笑了。用了些力气，扳起那人湿漉漉的脸庞，刻意恶狠狠地说，“不许反悔！”
　　还是哭，不理他。
　　玄奘一辈子都没这么哭过，真的不是他想哭的，可眼泪啊，这种液体，自己就流个不停，他也无法控制。
　　要被妖怪吃了的时候都没哭过的人啊，自己怎么了？
　　孙悟空眼神温柔如水看着玄奘，好，我不逼你了。
　　其实他是不忍心了，小和尚这么哭，着实让他心疼。
　　“哎，师父，你别哭了成吗？我不逼你。”
　　“徒，徒弟不能，揭、师父的短……”玄奘勉强起身，拿衣袖擦了把脸，止住了泪，“你哪只眼睛，看到为师哭了？”
　　孙悟空看他眼睛鼻子都红红的，还要摆出一副说教的样子维护为人师的尊严，笑了。
　　他伸手拉住玄奘的胳膊，慢慢的，轻轻的，缓缓的，将他带入自己怀里，紧紧抱着。
　　玄奘有点僵硬，孙悟空拍拍他的背，“累了，休息吧。”
　　他靠在壁上，玄奘倒在在他臂弯间，闭着眼……任脸上烧起火。
　　唉，怎么这样，今天把一辈子的脸都都光了，啊，捂脸。玄奘心声。
　　玄奘醒来的时候，率先看到的是一道道密集的闪电劈下，光芒闪烁，却没发出声音。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这还在八卦炉里啊，怎么火没了，改闪电了？
　　“八卦炉里本来就不止有火，八中卦象轮着来。”一个声音在他耳后响起，扭头，一张放大的俊脸。
　　玄奘立刻后撤，叫到：“悟空。”
　　“嗯，”大圣爷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挂着笑，“睡醒了？要再睡一会吗？”
　　玄奘摇摇头，感觉有些尴尬，“还有多久？”
　　“大半天，将近四个时辰。”
　　“哦。”玄奘左看右看。
　　“饿吗？来吃点东西。”孙悟空拿出水和食物递给玄奘。
　　“嗯，唔。”玄奘咬一口素包，“哪里来的？你吃了吗？”
　　“太上老君送进来的，我吃过了现在很饱。”
　　玄奘点点头，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他送进来的？那，那岂不是……”
　　“是啊，他亲自送的。”孙悟空好整以暇，着重说了“亲自”二字。
　　玄奘的脸色可见的变红了，“那他肯定看到我，们……我们，唉！”
　　“我们抱一起？”孙悟空笑着继续，“那又怎样，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他看了下玄奘的脸色，“如果你想，也可以让太上老君永远开不了口。”
　　炉外老君背上一寒，谁在阴我？
　　“呸呸呸，别乱说这些话。”不说还好，玄奘一听立刻脸黑了，“我还没问，你突然又发什么疯，敢违抗师命大闹天宫了？”
　　“……我有点饿了，分我一点粥吧。”转移话题术。
　　玄奘没动，就瞪着他。
　　一来二去，大圣爷败下阵来。
　　“好吧，因为你不要我。”
　　玄奘差点又要羞愤难当，他赶紧压下情绪，继续瞪着孙悟空，显然不信。
　　“我说真的，”孙悟空诚恳到，“我想你不要我，那不如让佛祖再压我五百年，或者直接弄死我吧。说不定我就能释怀，不那么痛苦了。”孙悟空微笑着说，伸手在玄奘脸上刮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不会了。”
　　“为师罚你抄经书三遍。”
　　“好。”
　　三遍，好少。
　　玄奘吃完饭就开始打坐，嘴里念念有词。孙悟空看的有趣，也不去打扰。
　　可是看了好一阵，他突然有点想去打扰一下了。
　　凑到近前，叫他：“师父，”玄奘停下，睁开眼睛，“我们去炉里逛逛吧，外边看这炉小，其实内有乾坤。”
　　“壶中天吗？”玄奘笑了笑，点头答应，“好啊，为师也很好奇。”说着就起身，却见孙悟空还坐着没动，“走吧……你怎么了？”
　　“我还没说完，”孙悟空仰头，“你得亲我一下。”
　　！！！！玄奘惊了，低头看他，瞪起眼，“那我不去...”
　　话没说完，孙悟空就抢过话头，道：“不然我亲你也行。”一边用劲拽了下他，玄奘本就站着，这一拽直接就要跪倒，被孙悟空一把接住，仰起头与他的唇撞在一起……看上去倒像玄奘主动亲的他。
　　玄奘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像被红辣椒染了色，精彩极了。他用力推拒，无果。他从来就没成功过，可这次他真的有些生气，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这样？最近两人也太过亲密了吧？
　　孙悟空可没想这么多，他坐在地上保持着玄奘在上自己在下的位置，用手压着对方的后脑勺，仰着头吻他。这个人真是无时无刻都让他想这样做，想要亲密无间。
　　玄奘此刻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八卦炉里面转转了，一点都不。
　　因为没有支撑，他只能双臂搭在孙悟空的肩上，环着他的脖子。孙悟空揽着他的腰，两人贴的更加紧密，就要融为一体。
　　“停，你……唔……”他仰头，立刻又被按下。
　　这个吻十分绵长且缠绵。急促的呼吸和水乳交融的声音混杂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听的人面红耳赤。
　　孙悟空在退出之前咬了下对方的舌尖，退开后那人吃痛的捂着嘴，脸上要滴出血一样的通红。他们依然抱在一起，孙悟空此刻也是一点都不想带他去八卦炉里逛了，想做点别的事。
　　玄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另一个人如此亲近，任对方又摸又亲的。佛门讲究六根清净，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连想都不会想。可现在却真的发生了，还是，和自己的徒弟。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讨厌，像他这种认死理的人，绝不会拐弯抹角、委曲求全，想拒绝的话他是宁死也不屈的。
　　“我不要看了。”玄奘推开面前的人，缩到角落去，赶紧念起清心咒，一边对那个还不满足的人说，“悟空！你我是出家人，你知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孙悟空接过他的话，声音平稳地背诵，“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双目如深水谭般，看着玄奘，“那又怎么样？你就是色，色就是你，我只想要你。”
　　“……”
　　孙悟空想趁着两人独处多占点便宜。现在在一个封闭空间不怕外人目光，出去之后照这人的固执，还不定怎么躲他呢。
　　“咱们两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单独的空间，没人知道，没人看着，我划了结界，连你的佛祖都不知。你就不想和我多亲近一下吗？”孙悟空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我不想。”玄奘没动，继续缩在角落。孙悟空却走过来，抓住了他。
　　“你干什么！”玄奘警惕。
　　“别怕，放松，”孙悟空带着他飞出结界，“咱们去逛逛八卦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