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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祸起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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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姐在天河区天河路做外贸生意。阿帕罗回国后,她失去一个大客户,生意一落千丈。这时,二姐夫有个远房小表妹,打算到阿根廷开超市,她邀请二姐夫加盟。
二姐早有心到阿根廷投资,于是双方一拍就合,她低价转让了门面,飞阿根廷投资超市去了。
我第二年6月毕业,但无法通过公务员考试,只好应聘到一家外企公司做数据QC调研员。这家外企公司设在广州的办事处,位于楼高80层的中信大厦内。
刚上班那天晚上,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远在阿根廷的二姐。她很替我高兴,当场喊我二姐夫开香槟酒祝贺。
我能有今天,全靠我二姐的严厉教诲和资助,要不然,说不定我还真成了混社会的‘三元里大哥’。
作为回报,我基本上连星期天都到她的门面帮忙。也正是在这里,我结识了出手阔绰的阿根廷商人阿帕罗。
“哎,阿彧,好好干,祝你以后升任主管。”二姐说。
“我会好好干的,”我说,“二姐,你和二姐夫,在阿根廷还好吧?”
“好什么好啊,哎,麻烦了。”她说,“超市还没开业,□□就上门勒索,硬要我们交五万美金保护费。阿彧,我和你姐夫现在很后悔,这里到处是华人□□,恐怕超市很难维持下去咯。”
“报警呀,”我说,“干嘛不报警?”
“报警?哎呦呦,我的三元里大哥,你以为是在国内啊?那些阿根廷警察,不认识中文,不会说中国话,你去报警,鸡同鸭讲,根本没用。”
“大使馆,你去大使馆报案祈求保护呀。”我说。
“去啦。使馆表示关切,但无法解决问题,叫我们小心防范。”
“哎呀,二姐,既然阿根廷这样乱,你干脆回三元里开超市得啦。”
“又说孩子话,说回就回,你以为我是在阿根廷旅游啊?”
“那你小心点吧,明天聊,我今天高兴,喝多了两杯,困死啦。”
“好好好,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现在广州是三更半夜哦。”
香港国际机场。
一架南非航空的空中客车A340飞机打开遮光板,缓缓滑向起飞跑道。制动闸压迫飞机停住,引擎嗡嗡蓄势待发。当飞机顺着平整的跑道疾驰时,窗外的景物渐渐朦胧模糊。随着一阵由弱到强的轰鸣声,飞机离开了地面。
我脸色苍白地坐在南航的飞机上。第一次坐飞机,起飞那一刻,着实吓得屁滚尿流。据说配备四台发动机的这架飞机,具有较大的安全程度。
我感觉不出,我只知道坐在旁边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儿,还有机上人彪悍、性温柔的黑人空嫂。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黑人空嫂用南非口音的英语提醒我。
“谢谢,”我说。
“不客气,”她脸上写满职业微笑,“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来份报纸。”我说。
“好的,先生。”她说。
我知道报纸里面有填格子游戏,适合打发无聊时间。从香港飞阿根廷,路漫漫呐。
我一面填着格子,心里一面在咒骂着李师师。我要是不爱上这个浪□□人就好了。
那是半年前的事。当调研员讲究业绩,我发誓要干出一番成绩来。我早出晚归,兢兢业业地工作,业绩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得到了我们公司办事处主管的表彰。
正当我的数据QC调研业绩蒸蒸日上时,我还收获了爱情。艾玛,这运气也是够够的啦。
同事李师师,整天朝我抛媚眼。她相貌出众,步履款款,诱人的身姿令我夜不成寐。
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晚上,我酒后乱性,在一家宾馆把她干了。“师师,原来你不是处的呀?”欢爱过后,我翻遍了白床单,也不见一点颜色。
“你说什么?”她在卫生间里冲洗,探出脑袋问我。
我气愤地说:“我说,你不是处的呀?”
“你神经病啊。”她理直气壮地说,“这年头,处的比大熊猫还少哩。”
我目瞪口呆。你妈那个逼的,老子忍耐了二十多年,本想把第一次贡献给洞房花烛夜,谁料我的爱人早已陷落。这回真他妈的亏得不要不要的。
她洗漱完毕,扯掉裹在身上的白浴巾,把那张令众多男人跟他们的爱人同床异梦的漂亮脸蛋埋在我胸口上。
“对不起,”她说,“我不配做你老婆,我不知道你这样认真。”
我抚着她肤如凝脂的手臂,人性的本能再次激发。管她呢,反正还没领结婚证,谁亏还说不定呢。
我们疯狂地啪啪啪,实在是记不清楚到底干了几次。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记得,到东方露出曙色时,我们还吃了一次‘早餐’才起床。
我腰酸背痛地离开酒店套房。实在是无法继续和她缠绵下去,因为我还有任务在身。
我奉命到柏乐商贸城调研。我一路走一路担心着,桑博这家伙在这里拥有一家商铺,劳资昨晚上被搞得飘飘欲仙精疲力竭,万一这厮约架,我岂不是死得非常难看?
令人惊奇的是,在调研过程中,我得知桑博的店铺去年就转让了,他和利贝拉几乎同时失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在闪烁。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中信大厦。
站在大厦楼下,抬头眺望,直插云霄的大厦灯火辉煌。
我本不该来这。这时辰,鸡都进窝了,谁没下班呀。只因我住在二姐家的钥匙早上落在办公桌里忘记拿。
我乘电梯上到38楼。办事处空无一人,我轻车熟路走到大厅,当我找到电脑旁的钥匙转身离开时,发现总管办公室的门透出一丝亮光,里头还传出一阵轻微的声响。
声音不是很大,但很熟悉,这不是女人啪啪啪时发出的幸福哼哼声嘛。
我想起昨晚上的事,耳根阵阵发热。
窥情也是本能。
室内春光无限。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背对着我,正叉开雪白的长腿,坐在总管的面前。女人身上没一块遮羞布,双手缠着总管的脖颈,年届不惑的总管则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但他看起来挺□□。
总管就是任性,据说办事处年轻漂亮的妹妹都被他‘潜’了。
女人似乎就要达到快乐之巅,嘴里不停地喊着:“快点,快呀,我要飞啦!”
这一声叫,我瞬间石化,继而暴跳如雷地吼叫道:“师师?!”
女人惊叫一声,从总管大腿上滚落。
总管也趴在地下,他腰部让我用文具刀捅了一家伙。
为此我差一点被判刑,法医鉴定他轻伤。幸亏李师师给他压力,逼迫他撤案。
我在看守所待了三七二十一天。出来那天中午,艳阳高照,空气清新。
李师师到看守所门口接我,苦苦哀求我原谅她。
我瞟一下她剧烈起伏的胸脯,发觉这玩意儿再也激发不起我兴趣。我嗤之以鼻,甩开她的手,瞬间汇入茫茫人流之中。
出监后我郁闷极了,找工作四处碰壁。高不成低不就,整天晃晃悠悠。
事情就是这样。二姐喊我办好签证到阿根廷帮忙。我蠢蠢欲动,心想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得去阿根廷试试嘛。
时差真是个讨厌的东西,我昏头昏脑,简直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
填格子游戏根本无法刺激我大脑,正打着瞌睡,忽然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睛,只见坐在旁边的那位金发美人儿笑盈盈说:“先生,打扰一下,能给你这份报纸我看看吗?”她的英语口音带着西班牙语。
我望着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真怀疑她是刚从韩国挨一刀回来的。
“当然可以,”我把报纸连同圆珠笔递给她。“是想填格子吗?”我讨好的说。
“是的,先生,”她嫣然一笑,“旅途寂寞嘛。”
“你可真漂亮。”我说。我知道撩妹宝典里有这么一句话,撩妹之前得先夸人家几句。
“噢,先生,您嘴巴可真甜呐。”
“事实如此嘛。”我说。
“您的英语真不赖,您是韩国人吧?”
“不。”
“噢,对不起,您长得太帅了,我以为是韩国欧巴呢。”
“韩国欧巴很漂亮吗?那是刀削出来的嘛。”
“嗯哼,那您是日本人?”
我鼻孔出气道:“日本鬼子有我这样阳光吗?”
“您太幽默了,先生。您太有个性啦,一定是中国人。”
我长吁口气,总算是没把脸丢到太平洋去。“听你口音带有西语,小姐是阿根廷美女吗?”我说。
“不。”她耸耸肩,用西班牙语回答道。
“巴拉圭?”
“也不。”
“玻利维亚?”
她歪着脑袋笑了笑,摇摇头。
我知道撩妹得先耐得住寂寞,于是继续猜道:“那一定是,”
“哥伦比亚,”她说,“迟早您会猜到的。”
“呵呵,你没说,我下一个就猜哥伦比亚啦。我叫柳彧,你呢?”
“柳彧?”
“是的,”我说,“很高兴认识你,哥伦比亚美女。”
“我叫卡斯.欧莱亚。”
“哦,欧莱亚小姐,你可真美呀。嗯,你是模特吗?”
欧莱亚脸色忽然一变,神情极不自然起来。她别过脸去,沉吟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累了。”
我懊恼不已,心想撩妹宝典里头,也没有不许问人家职业这条禁忌呀。
“喝一杯吧,先生。”一位黑人空姐冷不丁站在我旁边。她手里拿着一小瓶南非大象酒,“祝贺一下,”她说,“我们成功避让颠簸区。”
“刚才遇上气流吗?”我惊讶地说。
“是的,先生。不过我们安然无恙。”
“感谢菩萨,”我说。
“这位小姐需要喝一杯吗?”黑人空姐对欧莱亚说。
欧莱亚不吭声,用报纸盖着脸。我看见她稍微喘着气,报纸颤动着,胸脯也跟着起伏。也许还在生我的气。
“她睡着了,”我对空姐说。
“对不起,打扰了。”空姐说着,给我斟了一杯酒,向前面乘客走去。
“到哪啦?”我对她的背影说。
她回过脑袋说:“奥克兰群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