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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面兽心 ...

  •   “柳,你们广州妹好风骚,”桑博用手肘碰碰身边的阿帕罗,冲我嚷嚷道:“她们步履款款,那玩意又小又漂亮!哈哈哈哈。”
      “闭嘴!”我用豪萨语呵斥道。我可不能让我们中国的小姐妹受鬼佬欺负,正想反唇相讥时,我的手机在震动。
      “得,你们先玩着吧,我出去接个电话。”我说,然后用教训的口吻警告桑博:“老桑,我告诉你啊,许风流,不许下流。不然,小心老子扁你!”
      桑博耸耸肩,恶狠狠瞪着我。
      “谁打来的?你二姐吗?”阿帕罗说。
      “不,我同学。”
      “是女的吗?介绍给我用啊。”桑博拍着我肩膀说。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黑手,一径出了包厢门口。接通电话后,我吓了一跳,来不及挂电话,三步两脚冲进包厢,一把拔掉音响插头。
      “狗崽子,你疯啦?”桑博挥舞着拳头咆哮道。
      “别吵!”我说,“桑博,阿帕罗,快,抢劫!”
      话未说完,我便转身出了包厢,朝电梯方向飞奔。
      桑博、阿帕罗和几个鬼佬叽里呱啦叫嚷着,鱼贯而出。
      夜总会门口灯光闪烁,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远处,走过来三个黑皮肤、卷头发的‘鬼佬’。他们慌里慌张,一步三回头。其中一个,胳肢窝下夹了个黄皮包。
      “你朋友的包,是不是黄色的?”我对手机说。
      电话那头,传来莫硅气喘吁吁的声音:“对对对,就是黄色的。”
      莫硅是我大学的学兄,他有一个朋友刚才在越秀公园附近游玩,不慎手提包被几个鬼佬抢去,正好朝夜总会方向逃窜。
      “非洲朋友,”我挂了手机,站在人行道上,用阿拉伯语说,“能一起上去喝一杯吗?”
      三个‘鬼佬’满腹狐疑,哑口无言。
      这时,桑博上前一步拦住我,“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他们可不像坏人。”
      那三个‘鬼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猛地拔腿朝马路对面飞奔起来。
      “快报警!”我冲门口保安说。
      “啥事,杀人啊?”保安说。
      “抢劫!”话刚出口,我飞身躲过充满危险的车流,紧追不舍。
      跑在后面的是一个黑大汉,生得像只公水牛。这家伙看见我紧追不放,索性停住脚,回身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势。
      我自忖对付这‘鬼佬’绰绰有余。
      “还我朋友的包来,”我说,“我可以放你一马!”
      黑大汉嗤之以鼻,藐视地眯缝着我,并做了个侮辱动作。
      这时,街道上忽然冒出大量黑人。哪儿有热闹,黑人们总是千方百计往哪挤。
      “嘿!广州佬,你妈嗨滴,又欺负人啊?”黑人们围着我指手画脚,有的还冲我吐口水。
      糟糕的是,黑大汉那两个同伴也趁机掉头,恶狠狠地把我围起来。
      “有话好好说嘛,”我不得不拖延时间。相信用不了半分钟,桑博和阿帕罗几个肯定赶到。
      “你给我滚开,”黑大汉操着豪萨语骂道,话声未落,照着我脸上猛击一拳。
      我跳跃能力特好,纵身一跃,躲开这致命一击。
      “这狗杂种是个飞毛腿,”另一个高个子‘鬼佬’用阿拉伯语对黑大汉说,“利贝拉,打死他,不然让他纠缠下去,谁都逃不了。”
      “该死,”黑大汉利贝拉操着豪萨语冲那高个子‘鬼佬’叫骂道,“你这蠢馿,干嘛叫我名字!这狗崽子懂阿拉伯语。”
      利贝拉张开猩猩般又粗又长的胳膊,企图将我抱起摔倒。
      厮打不足半分钟,我的左脑门吃了利贝拉一记重拳,紧接着腰部又挨高个子黑鬼拦腰踹了两脚。
      “嘿!广州佬,使劲扁他啊。这样,就这样,噢,对了,打啊,哈哈哈。”围观的黑人们幸灾乐祸,只管尖叫起哄。
      谢天谢地,幸亏桑博和阿帕罗及时赶到。
      “嘿,嘿,别打了。”桑博挥舞着双手把我抱住,并用豪萨语冲那三个黑鬼叫道,“嘿,别打了,中非友好,中非友好!”
      三个黑鬼见状,趁机溜进人群。
      “放开,桑博。我草!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
      “安静,柳,安静。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桑博边说,边慢慢放开我。
      我来不及细想,奋力追过去。谁料,脚下不知让什么东西缠住了,我彻底失去重心,摔了个狗吃屎。
      警察赶到时,黑人们一哄而散。他们讨厌中国警察,因为警察老查签证。
      两天后是星期天,这天阳光明媚,莫硅特意请我和阿帕罗吃早餐,以表谢意。我们自然地聊起那晚上的事。
      “柳,你那天晚上摔了一跤,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阿帕罗用粤语说。
      我拼命回忆一下,摇摇头说:“实在是闹不清楚,稀里糊涂就倒下去了。”
      “是桑博搞的鬼。”阿帕罗说。
      “桑博?”
      “对。我亲眼看到,是他用脚勾了你一下。”
      我差点气得吐血:“畜生!他这是明摆着护那三个抢包的鬼佬。”
      “是的,”阿帕罗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我大为惊讶。
      “柳,这事我早就知道。”阿帕罗说,“你还记得我前年遭黑人勒索那事吗?其实,幕后指使就是桑博。他指使手下勒索我五万,然后假装帮我摆平,以此博取我的信任。后来,他三番五次找我‘借钱’,至今他欠我三十五万人民币啦。”
      “这是老虎借猪。”我愤愤不平说。
      “算了,破财消灾嘛。”
      “妈的,这家伙,不知道用这招宰了多少人呐。”莫硅说。
      “那你干嘛还和他来往?”我说。
      “他是柏乐城的老大,”阿帕罗说,“他的势力还渗透到我们阿根廷,与你们中国在阿华人□□组织有来往。我不敢得罪他。”
      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此话当真?”
      “当真。他坏事做绝,他还,”阿帕罗说着,东张西望了一下。
      早餐大厅里,坐满食客,不过没人注意我们。一个小孩不慎摔倒,年轻的母亲问:“谁碰倒你的?谁碰倒你的?哦哟,是谁眼瞎了,碰倒我小孩。”
      小孩看着我嘻嘻笑。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还贩毒,贩‘猪崽’。”阿帕罗说。
      “你有证据吗?”我盯着阿帕罗说。
      “道听途说而已。不过我相信,这种缺德事,他会干得出。”
      “这狗日的,”我气哼哼说,“我要举报他!”
      “没用的。”阿帕罗说,“没有真凭实据,你们中国警方奈何不了他。”
      “嗯,阿帕罗先生,你以后离他远的。小心他还会找你‘借钱’。”
      “他没机会啦。”阿帕罗说,“柳,我准备回国了。”
      “哦,你的签证到期啦?”我说。
      “不。我父亲他老了,最近疾病缠身。我得回去经营家里的农场,我老婆管不过来。柳,你知道,我妹妹是个空姐,她可没空替我管理农场。”阿帕罗说着,把手伸给我,“正因为我准备要回去,我才敢把桑博的事告诉你。柳,我会想念你的。”
      “谢谢,”我握着他的手,然后拍拍他肩膀,说:“阿帕罗先生,欢迎有空到广州做客。”
      “我会来的。我爱中国,我爱广州。”
      “记着,”我开玩笑说,“下次到广州,记得带你妹妹过来哦。”
      阿帕罗耸耸肩,摊开双手笑笑,说:“她可是个漂亮的空姐,柳,你泡不到的。”
      一个礼拜六中午,我经过农民公寓D座旁边,与桑博不期而遇。那是阿帕罗回国后的事,只有桑博和我两人。
      “老桑!”我气势汹汹地用粤语问他,“那天你干嘛绊倒我?”这家伙跟我没啥交情,我是通过阿帕罗介绍才认识他的。
      “误会,”他毫无表情地用粤语说道,“柳,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
      “去你的!”我说,“敢作不敢为,你算什么球?”
      “你骂人?!”
      “骂你又咋样?”我蔑视地说,“黑猪猡,骂的就是你,咋的?”
      “黑猪猡骂我。”
      “我骂黑猪猡!我还咒你半夜三更,掉进茅坑;死在阴沟,不得翻生。”
      桑博暴跳如雷,恶狠狠对我说:“狗崽子,我要亲手干掉你,”并用手做了个握□□姿势,然后指着我脑袋,嘴巴发出‘呯’的声音。
      “我要送你进太平间!”他说。
      我不屑一顾,并用食指挑衅他,“过来呀,老桑,我们单挑。”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我根本不是他对手。“老子要送你进看守所!”我恐吓道。
      桑博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当他看见我掏手机时,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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